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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仁走了没几分钟的学生会,禾口木其坐上了学生会主席的首位,脸上阴沉地思考着。
亡女老吉也是坐在自己副主席的位置沉默不语。
“新同学的警惕心还真是大啊。”
最终得到这么一声叹息。
“确实,单论好好学生的询问的话是得不到更多的信息的,亡女你那边的衣服做得怎么样了。”
“已经仿造出了一件衣服,但穿在身上没有一点用,市仁同学应该没有骗我们。”
“你是说在衣服上刻印道术和阵法这类东西没用吗?”
“是的,其实在制作衣服之前我有在网上看到过类似神州人向外传播的编制正装的视频,单纯只是编织过后没有任何举动就做到了我做不到的事情。”
“连亡女家的丝线技术都没法完成……”
如果在平时早就反驳的老吉这个时候却说不出话来,恐惧和绝望填充学生会室。
傲立白樱市的五大家族在多年前发生了变故,在看到道术大兴的他们为了能在白樱市这座未来的城市中占据主导,开始了互相厮杀的行为,思考着将白樱市改造成一言堂的禾口与亡女两家家主被和平派系的市长和另外三个家主绞杀在静谧的白樱市夜晚,在那之后各自分割了两个家族的权力后,以前的两个家族只剩下互相扶持且不被认识的独子。
原本按照他们的想法国中毕业后再一起离开白樱市至少到隔壁的灵都再寻找复兴家族的方法,对于白樱市的其他三个家族来说也可以算是从争权夺利中剥离,但无论怎样他们都走不出去,这个白樱市就像是困兽的囚笼,从哪边走都到不了白樱市境外,仿佛区别于现实的幻境,试了几次也找不到办法的二人最终只能每日提心吊胆的看着其他三个家族的脸色勉强生活。
询问正装的说法也不过是在听说校内有新来的神州人后起的心思,假如有能做到复刻正装的手法,那做很多事情都可以简单起来,但就像是刚刚的结果,研究正装的二人很简单的遇到了和这个世界上的其他人一样的情况,不论按照什么方法都做不出类似的东西。
“有没有一种可能,东西必须是神州人做的才会有效果?”
如果真的是这种情况那他们想到的复刻也变成了空谈,也就是在没有意义的事情上浪费了时间。
对这种浪费时间的事情感到急躁,亡女皱起眉头。
“好啦好啦,就当我们接受那个说法了,现在才高中生啊我们,浪费时间的事情有的话才算是青春啊。”
禾口想着从另一个角度劝说急躁的好友,但适得其反,亡女只感觉伤口撒盐的苦闷,比起无意义浪费人生的高中生,他们是寻找各种办法到了中间却发现那不过是浪费时间,其中的差距差异到人窒息。
“我还是不能接受。”
最终吐露这句话的亡女表情异常冷酷,禾口有些担心同伴是不是在几次的失败中患上什么毛病,所以看过去的眼神不免带上担忧。
“我要去偷一件正装过来。”
“那我也去吧。”
没有犹豫的交流,虽然可能撕破脸皮,但对于前路渺茫的二人来说偷正装这件事情就像是以往寻找的其他希望一样给予了他们新的前路,只有那样才能够真正抛弃生活痛苦来对自己进行麻痹,已经是两人不多得的快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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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因为早上是万里无云的晴空,夜晚的天空闪烁着群星。
“璀璨的星啊~”
禾口木其哼唱着曲子,似乎是从哪里听到的民谣的再现,语段和调子没法抓牢固,所以听起来有点不伦不类,但却清晰地将主人的美好心情展现。
身旁的亡女老吉简单地看了一眼天空,所谓黑色的画布上的璀璨,叙述天空的美妙与奇幻,白樱市的夜空就是像那句话一样美妙的东西。
他们随意的走在刚入夜没有一个人的白樱市,要说感慨的话已经对这熟悉的场景再熟悉不过所以谁也没有开口。
快要进入二十世纪的城市在十九世纪的时间段得到了突飞猛进的成长,错综复杂的街道和巷口遍布大城市成为脉络,起源的老城区因为是镇子的老东西而成为了脊梁一样的存在。
没有闲心分刮老东西而不断扩展的城市直到现在都还在不断扩张,像是攻城掠地的士兵一样,白樱市的建筑队伍以快速而精准的技术达到了每过一年都会有新的变化而在学生间闻名。
谈论的无非是挖到了什么东西、修到了哪里、预计会在哪里结束这类本来和他们没有关系的事情,禾口与亡女在意这边的状况也只是听听有没有挖到保持结界的阵眼一样的东西,到时候好做及时的反应。
他们有做过预算,大概在这几年以内就会因为不断扩张的城市导致结界崩溃,虽然不是当初做成结界的参与人,但稍微学习知识就可以知道不断膨胀的领土最终不再会维持原本的完美,只要等到那个时间就可以从这座城市里逃出去。
而在那之前,需要做到的事情除了等待外还有维持自我的存续。
自我存续又分为两个根本:活下来和保持精神不会因为俗世而变得庸俗。
说起话来就是和现实的人**融不了的句子,什么【倘若不去追寻终究变得平凡】【跟随世界或是引导世界】
事实上只是将自己想要做的事情简化,自己在心底做下了某种决定,有感而发以后说出来和人分享却只会得到平凡人庸俗的嘲讽语句。
亡女拥有那种傲气和自己是异常者的自知,原因是早在很久以前就被【家族血脉】种下了的因,慢悠悠的晃荡在刚入夜的城市里都会产生类似的豪迈。
但就算结界的效果对像对他们这样的家族子弟不管用,却对刚入夜的白樱市应该有久违的说法,无论怎么说在夜晚出门是家里大人的规则,而偷工减料的小一辈们默认深夜出发,但无论怎么看现在的世界都很不自然,就比如现在的世界有和深夜一样的颜色就很违和,要说到底哪里出错——
“禾口,你知道刚入夜的景色吗?”
“喏,现在不就是。”
学生会长从手里放飞了什么黑色的东西,融入漆黑的树林向远处扑腾,与禾口木其有多年合作的亡女老吉知道那是对方的侦察手段,控制动物的控灵技术是木其家族的看家本领,就和他自己的丝线操纵技术一样算是不为人知的不传之密,只是他现在拿出这个技术的原因他不敢说完全懂对方的心思,毕竟就算是多年的同伴也会互相留手,再说原来两人也不过是这座城市里被弃置不用的垃圾互相扶持,要说感情的话是有,但如果说对方挡在他复兴家族的道路上,亡女自认为不会留手。
毕竟人类生下来就会因为不是同一个个体而互相伤害,最后演变成互相残杀,那么将那样显而易见的弱肉强食摆在从小就接受类似教育下成长到现在的两个人面前,回答也不会有半点变化,因为常识束缚的是普通人,不能束缚天生异常者,那本来就是常识。
亡女相信禾口的品德,但出于安全和把事实掌握在手里的安心,还是问起相关的事情。
“那个是。”
“使魔哦,鸟儿拥有极好的空中视野,再加上我家族的特异就可以简单的看清楚黑夜的事物了,当然控制鸟的想法是它飞过的那瞬间的临时起意。”
“所以你这就随手抓一只鸟当斥候吗?”
“总会有用的啦。”
两人的日常偶尔也会出现这种反过来抓把柄的戏码,互相处理起来也已经得心应手,得到解释的亡女也不再对那种事情抱有想法。
白樱市高中距离凌云高中的距离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一个学校算是坐落白樱市中央的主位,另一个则是在边缘的郊区,加上为了显得城市繁荣的状况市长把个别地方的街道做得十分繁杂,龙街也在老城区不远的方向,从放学就开始赶往那边,在为了避免自己的怪异行径被人怀疑,他们算是半玩乐的方式朝着目的地前进,也因此要到那边的距离还有一点路要走。
从想到偷正装的计划开始,思考了一天的两人最终还是没法对同为白樱市高中的市仁动手,其中或许只是自厢情愿的强加对白樱市的爱,到现在这种自行逼迫前往凌云高中的危险之举来看,他们履行着作为学生代表职责,至于为何感情为何格外的深重或许也只是作为人对故乡的眷恋。
对于那种说词自觉搞笑的亡女只能说无法解释,但就是那种无法解释的缘由,作为天生异常者的他和木其都下意识的想规避对母校和故乡的破坏,那其中是不是说明已经被孩子们青春的气息所感化,或许要以会长的角度来说比较轻松。
再说一次,白樱市现在的状况是因为在黑夜有五大家族的结界,而所谓的结界就和阵法一样拥有阵眼和必要的薄弱之处,因为要做到这个世界所兼容的事物就必须存在漏洞,早在很久以前像是他们这样的特异者交流网中就有那个说法,【完美的东西不能存在】因为完美的东西只能是所处的世界,而对于生活在这个世界的人们,只能做出不完美的存在才能被世界所承认,因为那是在遵循世界的本质,如果背道而驰只会被世界所抛弃,作为白樱市夜晚这个巨大的结界中,汇聚完全的毫无疑问是白樱市这座城市,而作为距离市区较为遥远的城郊,毫无疑问必须是白樱市这个“完美”的东西的缺陷,那么在精神胜利法中包括了郊区的白樱市就算是“完美”的东西了。
类似的说法是亡女上一代家主对他说的,看禾口的样子似乎也知道其中的道理,那么显而易见的他们现在要去偷东西的地方很可能会有人清醒没有遭受催眠,这也是他们觉得此行凶多吉少的原因。
以往周边人的夸赞和向往在本来就经受失败的两人沉重的心里加上重锤,不得已戴上赴死的念头,在那种龙潭虎穴中偷一件宝物才算是故事中主角经历的再现。
思考着以往为了放松心情玩的游戏,在虚拟中也好强地要打倒所有敌人,可能那个人才是作为平常人的亡女老吉,同伴却已经不能忍受寂静。
“说点什么话吧,毕业以后你要做什么?”
“复兴家族。”
“啊……我是说除了那个还对其他事情抱有兴趣吗?”
“要说这种事情的话……”
少年陷入沉思,已经被现实压弯脊梁的人解开沉重的封印,要说对未来的期望,准确来说和极大多数青春期的高中生们一样是空白的,假如没有复兴家族的愿望那他就会像是平常的人一样对青春一类的说词抱有幻想,成为一个怎么样都好的平凡人,那种沉痛的事实过于惊悚,致使少年产生恐惧心理。
“啧!”
没有预兆的禾口捂脸痛呼。
“怎么了?”
突然的变故令亡女警觉起来。
“有个家伙没睡觉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切断了我和鸟的联系并反过来将伤害追过来了。”
从木其掌根的地方为起源,蔓延出流动的液体,短时间的锈气侵润了双眼,整个世界都仿佛因为下滴的血液灵动。
长久因为不见血而被校园青春气息所感染的优柔寡断再这一刻全部消失不见。
“把手拿开。”
作为搭档的禾口简单的拿下手掌,鲜血以缓慢的方式流出。
“血液流动方式表明伤口不深,短时间流出那么多血液不过是因为伤口比较大,从下颚出到颧骨范围以内的伤口,呈刀伤状态。”
一边收集信息一边对禾口实施治疗,简单的治愈能力是亡女家必学的课程,在刚开始搭档的那段时间就经常用这种方式治疗禾口操纵的动物来判断敌方的战斗形式和伤害程度,治疗禾口和对自己进行治疗也是常态,没一会伤口就开始结痂,学生会长用袖子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液。
“还真是麻烦的对手。”
对于异常者来说追踪受伤的猎物是必然的选择,就按照刚才毫不犹豫的伤害以及只是放出使魔的短时间就出问题的情况,对手说不定就躲在下一个转角,况且那种通过媒介追究原主人的伤害对于禾口与亡女来说简直就是不讲道理,但两人不想在这种时候退却。
相较于在无所事事下发霉,已经在世界上寻找到自己想做的事情,却最终因为某种事情自我抛弃,获得的不只是窒息和迷茫,自责与空虚才是最终将残躯变成骷髅的稻草,如果会放弃早就放弃了,早在第一次因为某件事觉得可以复兴家族而被打回原型时,就成为了漂泊于浮世的死尸,两人却对那种情况和难堪的自己感到不甘,所以经受战斗的痛苦也不过是完成理想的一步,在完成自己的理想前只需要迎头而上便可。
“鸟飞的方向是哪?”
没在有任何动作的木其指着与目的地相对的另一条路,说明可能在接下来的路上会遇上来犯的敌人。
“时间还是刚入夜,不然绕一个大距离前进吧。”
“确实,不过你有看到或者感觉到伤到你的人是哪个家族的人吗?”
比起木其为了偷东西而选择保存精力息事宁人,亡女更想先把可以得到的信息掌握在手里。
要是说起用刀的家族毫无疑问在两个人心里只会冒出花茶家,但对方下任的家主已经对外宣称要自学机关术的信息,要聊天的话在学校里也不过是因为学生事情开全年级会议,每次坐那里也就当成是a班的头牌一样在那里镇场子,已经倾注热情交给机关术的花茶淋不大可能会去学习刀术的样子,但一想到诡异的机关术拥有极大可能将刀术的施展交给战斗傀儡,就像是现在这样防不胜防的经由媒介攻击施术者的伤害,亡女深感那样的花茶不可阻挡,只是在那之前还要向被害者确认。
“是花茶家的刀术,虽然经由媒介伤害施术者的事情闻所未闻,但那个刀术我还不会看错眼。”
没有解释的缘由两人都心知肚明,因为花茶的家主就是杀死禾口家主的人,亲眼目睹过施展刀术的人用刀斩下父亲的头颅,禾口没有认错的可能。
“花茶这么晚出门来这边做什么?”
虽然是这么说,但要走的方向应该不是一样的,他们需要从现在的位置徒步经过距离龙街很近的白樱市公园,建于老城区、白樱市原住民城区与神州人住民城区的公园共同见证了三方势力的会盟,那种地方就像是时代剧中出现的穿越时光的宝地,但要真说出来也不过就是那么一回事。
不过是时代变迁中好运留下来的休闲场所应该会在近几年内消失不见,完全对那种地方生不起想法的两个人打算按照看着近的路,先绕过花茶可能会出没的地方最终再跟着从白樱市公园的旁边的马路上直通赶往终点的必要路程。
对花茶在这个时间段出门的疑问并没有过多占据思考的大脑,白樱市的夜晚属于五大家族,那对方在刚入夜的街道上游荡也不关两个人什么事情,两人对花茶淋来说不过是仅仅认识的人罢了,就连日常中除了开会外都不会有交集,不过还是要快点赶路,保不准在平常看着特别安静的花茶淋其实是不为人知的怪物,假如对方已经对控制鸟的另一方起了心思打算过来找找夜晚的乐子,那对于两个人来说就是天大的灾难。
“你控制鸟的想法真是个败笔。”
对着跑在另一边的的同伴抱怨起来,没有起到侦察的作用或许还有可能招了一个祸害,受到了这种抱怨的禾口也只能对有些气愤的亡女连声抱歉。
所选的路程在刚才思考的其中加上了花茶淋横向拦截的可能性,需要从原本的路上自龙街左边横向,那样的距离以白樱市复杂的街道来说很容易就可以化解追踪,但如果是惹上花茶那个女人的脾气,那在今天的晚上就不要想着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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