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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前(3)

在那之前(3)

其一

时间到了中午,经受一早上炎日的炙烤在下课铃声和老师的允许下终于解放的神人抬起自己的课桌就往市仁身边安下,在感受到属于正中位置的凉爽后不自觉趴在了温暖的课桌上。

“拜托,你还流着汗哎。”

不食草志一过来就是对在全班面前做出异常举动的神人开始说教,观野只是趴在那里享受午间时光提不起对付草志的想法。

“你还真是和老年人一样啊。”

市仁调笑口气地叹息着,对于三人组稀少的休息时间肯定是在教室度过,a班的学生大多数也是这种选择,开始的时候只是觉得不去食堂的中午蛮新鲜的,在日常的逐渐习惯下,已经学会了每天在经过便利店的时候购买便当,去食堂的习惯也没有了。

东本人总喜欢把小事夸张化,第一次感受到那种事实就是因为某天一起吃饭的日常说起了食堂的问题,以市仁的理解,当时说话的神人表情上自带各种夸张成分,同时叙述了那犹如战场的抢食,草志在其中表示食堂的面食他其实还是蛮喜欢的,但一年级的时候每次去要么是卖完了要么就是时间不够,自从刚开学那会吃到过一次后就再也没有尝试过了。

经受了两人劝告的市仁最终还是在自己亲自去看了一眼后赞同起两人的话,说是人山人海的场面绝对没有差异,虽然打饭的地方还有秩序,但也是排着很长一段距离的队伍,要说不耗费时间还要考虑味道的话自己带东西确实是最优解决方案。

只是就算每次有因为便当保证了时间的充分和肚子的饱腹,热量却得不到完全,要说实际的话这也是因为所需要的天生不完美,因为舍弃了自己买保温盒和自己做饭,导致了这种吃食上的不完全,那要和人说起自己每天上学的中午都用筷子敲着已经黏合在一起像是膏药贴的米饭,和色与味从一开始就不符合他从前进食感受的配菜,也不过是一个在这方面无法深究的懒人必须接受的因果。

他像是以往一样从抽屉里拿出早就买好的便当,保鲜膜的内部有些许露珠,那是水蒸气最后冷却集结的样子,至于温度的话就温热的四周来说有些冷,可能是因为课桌里面原本就很凉快的原因,因为这样他转过头对着趴在一旁的神人露出正经的表情。

“要是觉得热的话把头塞进课桌里吧。”

“那是什么,冷笑话吗?”

不食像是在配合一样轻笑,那原本也是市仁想达到的效果,因为事情的缘由本来就像个冷笑话,虽然是冷笑话也不过是在用这句话来消解接下来午饭途中两个人可能就着自己午饭的问题聊天或者做些让他不愿意看见的事情。

所以他单纯地提起塑料便利盒的一角,将没有开封的午餐放在小群体都可以看见的地方。

“我的饭都只剩尸体了。”

“我不要做尸体啊!!”

惊叫的神人惊恐地摆手,怪异的样子又让另外两人笑了起来。

“神人流这么多汗肯定是因为太过精神了吧。”

“我觉得也是。”

“我的位置是太阳底下啊!别就一句话把我一上午的苦痛都抹消干净啊!”

“谁叫你开学就奔着那边跑啊,你这人也不长教训,明明去年的夏天也在我旁边抱怨过类似的事情,只是过了一年又往那边跑,有什么吸引你的东西吗。”

恢复气质的神人令不食又开启了说教模式,为了填饱已经饿了有段时间的肚子,市仁先一步把便当拆开。

随后是对草志的说教没有反应的神人与很平常将吵闹抛弃至过去的草志,等待着各自把便当拆开,小团体一起向稻荷神祈福。

一开始两个人还因为市仁向稻荷神祈福感到神奇,讨论起市仁祈福的原因,那不过是因为还在家里时爷爷总要在吃饭前拉着一家人围着饭桌向神明祈福,所以对于小团体的那类行为市仁不过是遵循在家里的吃饭流程,当然在一个人吃饭的时候不会有那种繁琐的流程,但论起市仁的价值观来说,群体的行为虽然没有记录在规则里,但却像是看不见的规则,跟随那种流程的市仁并不是对神明抱有敬意只不过是对自认为应该的规则的尊重。

那天的话题最终也没有聊到多少,对于需要深入了解不了解的个体内部的话题,人类已经形成了下意识的趋利避害,因为简单的理解只要是双眼看到的和意识感受到的就行比如——神州人在我面前吃饭之类的简单视觉感知体验。

像是和稀泥一样搅拌着成色不好的午餐,市仁向埋头吃饭的两个人提出疑问。

“这里只有一个专供休息的公园是吧?”

“怎么了?忽然提出这种问题。”

“只不过是一次体验啊,思考着事情的时候转眼间就发现自己来到了不怎么熟悉的地方,啊,我是应该要问问这几天是有什么节日吗?”

“最近的节日也要到下个月啊。”

草志露出“虽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还是回答”的表情,也算是在这种日常下熟悉白樱市的生活了。

市仁单纯觉得自己多嘴,但要说起记忆中的那边场景,夜晚又不好和两个人说起。

“啊,我懂了,市兄弟是因为思念家乡导致的做梦吧。”

神人笑嘻嘻地将话题拉到另一边,但只是说是做梦的话倒是很好糊弄过去。

“可能吧……”

“那不然把你的梦说给我们听听?观野大师这就来给你解梦,哈哈哈~”

“你也太豁达了,况且解梦这句话要是市仁说出来我还相信,你只能解春梦了。”

又是一个没有丝毫理由的语句,市仁只是对其中草志那种毫无理由崇拜神州人的话感到无奈,但在看到神人不在意的面庞中只有看着自己这边的聚精会神,他才终于感觉难以逃脱的苦闷。

捻起一块饭,像是吞下卡在喉咙的果实,少年说起“梦”中的遭遇。

“我看见了一个长得很像花茶的人。”

“切~”

两人整齐地倒彩后扒起了自己的饭。

“要我说你就是天天坐在班长旁边有了类似青春期的性幻想了。”

说着这种话题的神人面无表情,看着像是对这类问题提不起丝毫兴趣,不食草志也是同样连声附和。

但这次市仁还是摆出了认真的表情,并不是刚才作假的市侩,而是述说经历的正经。

“那个人还叫我爸爸。”

声音只有三人组内部的程度,听到了这种话的神人还惊心动魄地朝一边空着的座位看了一眼。

“我都忘了班长今天没来学校,这种话我们说说还好,在外面说会遭报应的!”

“那好,我只问问花茶有姐妹么?”

“少年你还是着眼现实吧,虽然班长以往对大家都很温柔,但这并不是你猖狂的原因啊。”

算是对这次话题做了结尾,原本因为两个人不相信自己而极力解释的话,在这一刻惊觉自己开头也是希望不要谈起这边的话题。

一顿饭最终在沉默中结束,解决垃圾的途中草志笑着调侃。

“要说班长的姐妹的话,就是百合了吧。”

这时少年才发觉,百合今天没有来打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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