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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房门就被人敲响,晚睡的痛苦将赖床变成固定式的那个我,勉强从被窝里爬出来,在其锲而不舍的敲门声马上要来临的第二回合之前,我打开房门。
外面的人,是我所住地址鲜花庄的主人,志和先生,具体姓名没有说明,在庄内生活的几个人也似乎没有听说其全名的样子,看上去是个威严满满的精神老者,双眼具有穿透人心一般的魄力,据说街坊邻居这边流传着很多志和先生相关的鬼故事。
似乎是什么震慑宵小的判官,用眼睛瞪着哪个人,哪个人就会死的恐怖传说,很有神州的味道,但我却觉得这种类似的话题一点都不好笑,因为用作鬼故事来说确实可以吓到很多人,并非现在时代已经成长却还天真烂漫的孩子们,而是真正有学识的存在。
这一代人和上一代人的差距,是从学习方向那边开始的,自从神州将列强踩在脚底下后,就仿佛传说中的周公一般,现实变成了那种类型的传说,学习的东西从各种现实的规则变成了由道宗宗主拿出的一系列法力运用知识,要说到那个知识到底有多少,那仿佛是一个世纪的知识,其中所有的原理,为何那么做全都拥有注释,在得到这一系列知识后的神州各个学校开始厮杀制度,意义为只有得到力量才会得到尊重,起初只有一个学校内部的行为,在发现道宗宗主没有阻止后,神州那边的学习氛围有承接古代的样子。
原本如果照那个趋势,世界的走势应该会像是以前一样潜移默化,那种情况还好说,但问题却出在那里,在得到那种类似信息的第二天,我发现世界变了,听都没听过的各种话题在周围不断传播,本来该是在某个时间段的人却没在固定的时间段出现,世界就像是我当时的思绪一样紊乱,那种一看就不对劲的世界变化先不管,类似的鬼故事吓人的原因是因为那很可能是魔眼。
至于所谓的魔眼,就是拥有法力的眼睛,在逐渐步入现代化的时代里演变过来的代名词,其中的力量可以让原本在当下的不可能变成可能的瑰宝,可以说特异能力的魔眼在这种变化之后的世界里有一个都是国宝一样的存在,而且那种眼睛对原生的宿主是抱有极大的副作用,具体的情况就是让你看到或者感受到你最不喜欢的东西,对于原生宿主来说,这也算是神明恶作剧一样的说法了,具得到的消息说最近有一个叫康十代夫的家族就有向外出售的魔眼,但具体情况还在被外人观望,不过根据我的经验大概又是一种骗局。
街坊流传的那个鬼故事里,那种眼睛无论怎么看都是魔眼的载体,如果是真的——那种可怕的眼睛正在盯着当下的我。
“怎么了,你在恐惧什么吗?”
“没!没有!”
“你的语气可不是像你说的那样,啊,算了,我这次来找你是来告诉你时间到了,祭拜的时间,真是的现在的人一个个都不对神明抱有敬畏之心,劝了几次都不听,我和你说啊,万事万物都是神创造的,就连最近的那些法力也只是神明的副产物,你要和我一样对神明有崇敬的心理才可以在这个世界上不亏欠任何人。”
“说到底也不过是强一点的修炼者罢了。”——如此小声反驳的我,很好的有为了能够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而做固定的挣扎,只是挣扎的力度,看没有任何反应依旧在滔滔不绝的志和先生就知道有多微弱。
“也不说那些了,祭拜要紧,像你们这样的年轻人信神的也不多了。”他一边转身离开一边还在嘴里哀叹年轻一代,威严的面容说出这番话来着实有些背离现实的奇异感,但住了有一段时间的我并没有过多说法,毕竟现在的景象才是必要的常态,那么我的随从也不过是在重复必要的任务罢了,“说着什么在学校里学的知识里神明是不存在的,神明的话题也不过是古代人对奇幻的崇拜,信仰神明是封建迷信什么的……说到学校,学校那边怎么样?”
“啊……稍微习惯了。”
“那就好,你从那么远的地方过来留学,如果有地方出问题也是可以理解的到时候和老师或者我说都是可以的。”
这忽如其来的关心总是令我置身梦幻,只要不谈志和先生对神明的敬仰,那对于在鲜花庄内的所有留学生来说都是爷爷一样的存在,只是稍微感觉那种爷爷一样的安心感,在时常也会有爷爷一样的恐惧感的原因大概是因为他在平常总是板着一张脸,说起话来的时候也是没有其他的变化,若说惧怕倒也不至于,简单的说就是真正爷爷的感觉。
“你去那边拿需要用的香,我去准备贡品。”
说话的途中,我们已经走到了他的房间,像是这样陪伴他去祭拜神明的活动至少一周才有一次,对于鲜花庄内一众留学生来说像是爷爷的志和先生总会在一周的最后一天找鲜花庄的住民随同去参拜未知的神明,但考虑作为年轻人的我们都会有自己的事情做,又为了报答志和先生的收留之情,享受亲情之余所谓的参拜也只是那其中的一部分,陪伴志和先生去参拜是一周换一个人选,如果有新人就会在这周后的下一周去,制度类似排队。
轻易在柜子的顶层拿到装满香的袋子,看着还没有收拾完的贡品,我慢慢走了过去。
“东西给我拿吧,反正我是年轻人,有力气。”
原因是贡品至少有七八个袋子,一个袋子里面是一个神明的贡品,志和先生生活并不奢侈,但对于祭拜的神明,贡品却异常华丽,每个月收到的房租有五分之一是花在这个上面,如果真的有神明大人,那要说神明是被志和先生养活的,我都没有一点违和感。
如果就以以前那个瘦弱身体去提那个要求,也只是有心无力,学习了一些道术的我却有轻易拿起这些东西的自信,只是要说这个到底是不是道术——
运用那个熟悉的感觉,原本很有分量的八个袋子漂浮起来。
“哦?这就是道术?”
发出了类似没有见识的惊呼,就算嘴硬地说法力是神明的副产物,没有见过类似场景的老一代人有这种惊呼也是理所当然,但志和先生却并非那种惊叹的表情,要说平常也很平常,只有没有任何感觉的平淡,像是见到平常的东西在眼前的又一次出现。
不过这种类似的抒发法力的方式,我也不知道是否称之为道术,因为没有在类似的教科书里看见类似的运行方式,看到类似的运行方式也是其他的表现形式,那种感觉就像是现在的我在平平淡淡的情况下摸索出了一个对其他人来说都牛头不对马嘴的问题和答案,就在别人要在那个上面打上问号或者叉号的时候,忽然跳出了一个学术大拿告诉所有人那是对的一样,不了解其中的原理,只是知道像是类似的情况我自己可以做到类似的事情,而现在在这里的运用只不过是和其他道术一样将这个不知名的道术生活化。
要说出个究竟来也没有话题,我打算对看到这个道术兴趣不高的志和先生提一下最近的事,也算回味生活了。
“说起来,最近又有新人住进来了是吧。”
考虑到可能会有离别的痛苦,我并没有问那个新人会在什么时候离开,已经算是长久出租的鲜花庄庄主,在出租房屋的这几十年里应该受够了离别,稍微想想这种事情,我不得已暗自伤心起来。
“啊,是个很礼貌的孩子,昨天早上还问我要了一根坚硬的木棍呢,那个架势是有在学习什么剑道吗?”
志和先生回忆着嘀咕起来,但要做的事情并没有改变,距离房门只有几步距离的房间,仅仅在我们谈到这点的时候就已经到了。
“听说他们家乡那边是有剑术的传承呢,说不定就是在复习什么的。”
毫无半点虚假的表情,我撒起慌来没有一点负罪感,事实上并没有这个思想的我,并不认为已经道术为尊的当下会有一个人愿意舍近求远的去学什么剑道,就算在很多故事书里面提到剑道的光辉,那现在的我也可以面无表情地说止步于此或者那本身不过就是故事罢了,而故事的创作,要么是真心崇拜,要么是局限的人希望突破的位置,最后就是无望的人对固定却无法改变的事情的期望,以概率来说刚刚的思想就是指向了剑术的局限。
因为没有人做到所以不相信别人可以做到,因为只有某人做到所以不相信身边的人可以做到——这就是我一直以来极为平常人的思想。
假如志和先生所说的那个人在我面前提起来要把剑术拉到极致这种说法,我也不过是嗤笑凡人的狂妄,不会抱有类似鼓励的感情,因为看着别人自愿奔赴深渊这件事并没有多有趣,如果单纯去鼓励别人朝向更深的深渊到头来除了自己被厌恶也不会再有其他,所以奔赴深渊者不需要别人的赞颂,懦弱胆怯者无权力嘲讽失败,以这种平凡思想活到现在的我,不过是指着别人的过错夸夸其谈的懦夫。
“也是,早起的晨练,一直以来的积累会获得神明的奖赏。”
说着这种话的志和先生又独自高兴起来,似乎是很喜欢那个新人的阳光行为,那现在这种时刻像我这样的小人还是不要多说丧气话得好。
“最近有看到山城老师在附近转悠呢,不知道是不是住在这哪里。”
“山城老师?”
“啊,我们新来的神州语教师啦,听说小时候是住在这里的,我想着志和先生你毕竟是从小到大都没有离开故乡的究极本地人,会不会认识小时候的山城老师啊,全名叫灰志山城,有映像吗?”
志和先生并没有过多思考,似乎对于他来说就算思考也得不到多少结果,平静的表示并没有听说过类似的人,那本来也在我的考虑范围以内,白樱市在山城老师小的时候或许还是城镇,就算是那样的地方以西的人家也不一定认识以东的人家,说起那个话题也不过是年轻的少年耐不住漫步前行的寂寞希望有谈话的乐趣罢了,虽然有一点可能是看见了那个随和的教师就希望在他的长辈手里得到他小时候的趣闻来提供消遣,但果然山城老师的话题和他本人的表情一样靠不住。
随便走几步就出了鲜花庄的院子,外面的世界是不符合季节绽开的樱花,随风舞动的树,飘摇的花瓣在这个世界上呈现美丽的花之舞,但已经算是看腻了的我并没有觉得那有多好看,稍微的提点也只想究其根本地探究一下这里的花为何常年盛开。
“哦!这个就是道术吗?还真方便啊。”
从正门路过的纸鹤小姐对着这边打起了招呼,以探究的眼光观察着在我周围漂浮着的袋子。
“你是平心是吧,我记得你,今天是你帮志和先生做事啊。”
她笑着,手又在漂浮的袋子下面试探了一下在发现的确没有东西支撑了以后双眼露出了极为感兴趣的光芒,我稍微感觉有些支撑不住,况且这刚出门的第一步,距离祭拜神明结束以往都需要从现在早上八点多的时间做到下午,如果在这里耽搁,时间恐怕会不够,再说把志和先生晾在一边也不是什么好事。
“纸鹤小姐今天有事吗?没事的话和我们一起吧。”
邻居的好处就是在没有说全话的情况下也能轻易的理解当下要表达的事情,她只是稍微犹豫便答应下来。
“别看我这样,以前也陪着志和先生去祭拜过哦,道术听说是消耗法力的,给我一些拿着吧。”
说话的同时已经在漂浮的贡品中扒拉起了两个袋子,要说消耗法力的话,我现在也确实有些头疼,说是法力的消耗又感觉不太相像,但稍微被其他人分担负担还是很不错的。
千代纸鹤是她的名字,本身算是刚从大学里毕业的新晋社畜,虽然用那种说法去称呼她,但其实对方本身并没有什么固定的工作,似乎是因为世界变化的时间超过了当时应届大学生的能力范围,就算是好一点的公司都没法轻易入职,差的公司又从来不把人当人看,最终只有回到家乡另谋出路,令人万幸的是其家里从小时候开始就做着木匠生意,从曾曾祖父到从前的父亲那一代在白樱市也是排得上名号的木匠人家,原本在父亲死后已经准备追寻梦想,到现在不得不回来重操旧业。
像是纸鹤小姐这样的人差不多已经成为社会的缩影,遭遇坏的也不可计量,都是为了在世界上活下来,虽然也避免不了感叹时运不济或者生不逢时,但现实就是现实,作为还可以好好学习道术不用过像她这样的悲惨人生的中学生,虽然未来的痛苦不能很好的观望,至少不会像是她这样措手不及,已经算是幸运的了。
稍微有点兔死狐悲的壮烈感涌上心间。
“法力的感觉可以说说吗?”
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的纸鹤小姐,像是打探军情的斥候一样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身旁的志和先生也稍微缓慢起了脚步。
看两人似乎都十分感兴趣,教条也没有禁止道术的传播,我开始耐心回答。
“简单来说就是对世界有了新的认识,虽然只是在察觉到有法力那一刻会突然的全身上下都亢奋起来,但单纯练习和使用道术其实就是简单的背公式一样的运用,只要用固定的方式就可以得到固定的道术,不是有那种情况吗?蹲在一个地方很久或者一直看着某个方向身体忽然的转变就会导致精神在短时间的眩晕,拥有法力的过程差不多就像是那个过程的体现,至于往后的量和时间的概念,大概是有练习一说吧,至少现在的我只能做到维持物体的漂浮。”
说是这么说,但其实在这其中我有撒谎的成分,因为作为道术修行的我并不是多么出众,能够用道术将物体拖拿的量又并非刚刚学习的我可以支撑,要说练习的话一直待在房间里闲着的我也并没有想着练习的东西,如果说现在的话是一个基础学员在和外行人讲解基础知识也并没有任何问题。
至于现在的我可以托运东西的力量,虽然看起来像是道术,但我总感觉那并不是类似的东西,如果将世界比作是故事的话,以道术为尊,也肯定有其他的原生属性被掩藏,要是说明的话,我觉得那个东西更加贴切。
“那你能够托运这么多东西到现在一定有好好学习吧。”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纸鹤小姐的语气似乎有点不好,或许是在对好好学习的说法抱有抗拒心理,但只是一点后又自顾自开心起来。
“最近我接到了一个大单子哦,对方说是要小型的动物模型,数量越多得到的钱就越多。”
我感觉强行掰扯这一段的纸鹤小姐有些可怜,但作为普通中学生并没有帮助的办法,只得应和。
“到时候给我看看纸鹤小姐雕刻的动物吧。”
“不用哦,我随身带了一个,等等啊……喏,兔子。”
她叫停了我们走下去的步伐,将袋子放在地上,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个食指大小的肥硕垂耳兔模型。
但这个大小,会不会导致身体不便我不能妄下定论。
只是样子的话确实相像。
“你这兔子有点面熟啊。”
将舞台交给年轻人的志和先生,看着垂耳兔忽然出声,严肃的脸上出现明显的疑惑表情。
“哈~我照着动物园的那个吉祥物主角兔子刻的。”
“那……”
志和先生想说什么,却又在临出口的时候忘记了言词,老人的毛病显露出来,我叹着气开始安慰。
“想不起来那就是说现在的时机不够,但动物园的那只兔子,我记得早就已经死了对吧,当时还远远看见很多人对着兔子的尸体哀悼呢。”
人类对外族的宽容总是高于同族,要像是我这种尖酸刻薄的人说出这种话来,简直就是讽刺,但现实就是如此,对于世界来说可有可无的每一个人,今天也不过是为了活下去挣扎,那种样子到底是不是丑态,现在还在深入泥潭的人无法理清,只是要去说的话……
“说起来那只兔子怎么死的?虽然看起来比其他兔子大一圈,但远没到撑死的程度吧,老死也不可能还没到那种时候。”
“可能是吓死的吧,毕竟在兔子园区旁边是熊园区,恐惧比自己大的生物是生物的本能不是吗?再加上肥肉对心脏的压力,死亡应该算是解脱了吧。”
“兔子也不容易啊,每天都要面对恐惧什么的。”
“但就算这么说,有听说过兔子被熊吃的事情发生吗?生物的恐惧DNA应该都是一直恐惧的东西遗传给下一代才会有的东西吧?”
“只是这样的话,熊也有熊的过错。”
盖棺定论的答案,纸鹤小姐理解地点头,说着“那也不错”便提起袋子继续路程。
作为犄角的内部,定罪的双方分了主犯与从犯的区别,害死兔子的是谁并不重要,因为兔子可以有理由为夺取它性命的所有人感到憎恨,如果非要去说明,最终要恨也只能恨将他们安排在一起的工作人员,不过兔子终究是要死的,那只是加速这个进程的人类,在他们的角度来说并没有过错,帮助别人了结生命也可以得到别人的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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