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破不堪的尸体难看的倒在狼藉的地板上。四周是忙碌的骑士们在调查现场。
在骑士之中,有一个格外显眼的黑色身影半蹲在尸体旁,看着尸体身上数不胜数的孔洞。
“有头绪了吗?”薇提妮丝站在一旁看着那具千疮百孔尸体,依然没有丝毫头绪。“话说这真是有够奇特的死法啊,被扎成这样,都不知道是用什么东西扎的。”
“那个。”克莱夫特伸手指向一旁的柜台。穿着华丽礼服而与周围格格不入的祂就站在柜台,伸出手指玩弄着柜台上的什么东西。
薇提妮丝的视线转向柜台,看见了上面摆着一盘鲜艳的盆栽。艳丽的花朵隐藏在茂密的枝叶中,明明没有风却在缓缓颤抖。
“你在看着,对吧。”
“等下,谁在看着……”薇提妮丝话还没有讲完,就看见那朵艳丽的花转向克莱夫特的方向,花心里面,是一颗缓缓转向他的浑浊眼球。
枝叶上有什么东西在移动,薇提妮丝定睛一看,叶片上的圆圈斑点开始移动,也将圆心对准克莱夫特。
就像眼球一样,一株令人作呕的眼球植物。
克莱夫特伸出手,抓住眼球植物将其连根拔出,宛如触手一样的根须暴露在空气中不停挣扎着。
然后他将那株植物猛的摔在地上,发出了不悦的啪叽声,然后迅速摆正姿势,用触手稳稳的站着。
下一刻,克莱夫特一脚踩在它身上,薇提妮丝只听见从花心里传出一声怪叫,那株眼球植物就被克莱夫特踩扁了。
看见从鞋底下露出来的触手停止胡乱摆动后,薇提妮丝才敢靠近克莱夫特“怎么回事?”
“一种血病植物。”克莱夫特用力踩住眼球植物,还掏出了脊椎刃抵在一旁。“可以用来替代眼球。”
突然想到一个人原本眼睛部分盛开这样一株植物,薇提妮丝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但眼睛还是看着克莱夫特脚底“用这个来杀人?”
“不清楚。”
“欸……”薇提妮丝看着克莱夫特熟练的用脊椎刃把那株植物挑起来观察。“你不是自称血医吗?”
“现在的医学理论对血病完全不适用。”克莱夫特将那株植物小心翼翼的放进了一个空瓶子里。
“不对,我说错了。”在他将瓶子收好后他补充了一下“不止医学理论。”
“所有由人类所归纳出来的理论几乎都对血病不适用。”
“啊?”薇提妮丝大失所望,她还以为像克莱夫特这样的人对于血病有很深入的理解。“所以这人到底是怎么死的啊?”
“不清楚,还有,”克莱夫特再次看向那个千疮百孔的尸体“他是谁?”
“嘶!”薇提妮丝忽然夸张的把头一仰“关顾着让你调查,忘了跟你说了……”
死者是阿卡姆的一名权贵骑士,平日里老实本分,没有招惹过什么麻烦。在昨天晚上被自家女佣发现满身是洞的倒在血泊中。
“女佣现在怎么样了?”他翻开笔记本漫不经心的问道。
“现在就在隔壁房间待着,等下,”薇提妮丝凑了过来,目光盯着笔记本上面的字迹不放。“这是什么?”
“……我的笔记,”克莱夫特瞄了她一眼又继续把目光放回笔记本上。“关于血病的。”
“你不是说人类的所有理论对于血病都不适用吗?”薇提妮丝这时发现了矛盾点。
“这就是我在笔记里学到的。”克莱夫特一边说一边迈出步子,薇提妮丝愣了一下也紧随其后。
“所有症状都不符合理论常识,”克莱夫特在走廊里跟薇提妮丝解释道。“所有的血病都是。”
房门被克莱夫特推开“打扰了。”
女仆神经质的突然转头看向她,随即呼出一口气“还有什么事吗?骑士老爷。”
“我不是骑士。”听到克莱夫特这么正经的回答,薇提妮丝没有绷住,笑了一声。
克莱夫特没理他,视线在不大的房间内搜索着什么,最后把视线放在了一盆鲜艳的植物上,叶片有着圆圈斑点的眼球植物,此刻正在不自然的收缩着。
克莱夫特本能的感到不对劲。“离远点!”
“欸?”
有什么白色的东西从叶片上喷出,以极快的速度喷向四周。
克莱夫特往后一退挡住薇提妮丝的身躯,往这个方向飞来的白色物体全部都扎进了黑色大衣上。
薇提妮丝似乎听见了大衣发出一声微弱的闷哼。
而女仆,可怜的家伙,现在和他的主人一样,成为了一具千疮百孔的尸体倒在血泊中。身后的墙上钉着数十根带血的白色骨刺。
“骨头?”薇提妮丝看着墙上的骨刺和地上的尸体,陷入了沉思。“植物有骨头?”
“所以我说过的,不合常理。”克莱夫特戒备的看着那株眼球植物,现在它的叶片上都是空洞,还可以透过空洞看到里面阴森的白色骨架。
眼球植物的触手根须从泥土中窜出,克莱夫特赶紧冲上去抓住,又一次将眼球植物摔在地上,又是令人不悦的啪叽声。
这株植物也被装进了瓶子里。
骑士们迅速赶过来处理了一片狼藉的第二现场,薇提妮丝也在帮忙进行着处理。克莱夫特则站在门口两手各抓着一个瓶子,开始观察里面两株植物。
透过孔洞,可以看见植物里面的白骨迅速溶解,最后化为一滩白色粘液从孔洞里缓缓流出。
“有什么发现吗?”薇提妮丝这时凑了过来。
“歪打正着,这个就是凶器了。”克莱夫特收起两个瓶子,又拿出了笔记本“和我去找个人。”
“等下,”薇提妮丝抓住准备出门的他,手里拿着一张纸在他眼前晃了晃。“先签一下约瑟夫给的契约。”
“你现在才想起来是吗?”克莱夫特接过递过来的纸和笔,检查了一下契约内容,和约瑟夫说的一样。于是便在签名处留下了他的名字。
霍华德-菲利普-克莱夫特(H-P-craft)
一个听起来就很没有爱(love)的名字。
薇提妮丝则以一声“哼!”作为回应。
之后克莱夫特带着薇提妮丝来到了黑暗之门所在的小巷。和之前一样,小巷里依然空无一人,只有几只硕大的黑色老鼠穿行在阴影中。
“在这里等我。”他丢下这句话给薇提妮丝,自己孤身一人来到门前,摩擦着门。
看门人再次打开了门,在进去前,克莱夫特瞄到薇提妮丝老老实实的站在巷子门口。
就像只听话的小猫一样,克莱夫特这么想着,然后砰的一声,门被关上了。
血疗会内部和他上次进来时几乎一模一样,角落的两人还在交流着什么,雷德胡克仍在吧台上顶着个红果头在和酒保扯着些有的没的,还时不时和一旁的一位农夫打扮的家伙讲上几句。
克莱夫特坐在雷德胡克另一边,拿出了装着眼球植物的瓶子。“帮我找个人。”
雷德胡克的红色头颅转过来,看见瓶子里那株眼球植物,不动声色的把身子往前靠了一些将那瓶子挡住。“你上哪搞到这玩意的?”
克莱夫特看着一旁的农夫起身离开吧台才开口:“这玩意扎穿了两个人,两个都死了。”
“真的假的,”雷德胡克盯着那株奄奄一息的眼球植物,又看看克莱夫特,最终还是决定相信他。“骨瞳花,这玩意貌似只有艾斯堡镇那里的一个血病患者能种出来。”
农夫走出门,看门人再次把门砰的一声关上。
“不过,我没见过那个患者,听说他就没出过艾斯堡镇。”雷德胡克将啤酒倒入脖颈中,克莱夫特看见有什么类似根须的东西正在**着啤酒,然后前者压低了声音“但是,他有个代理人,就是我旁边那位。”
克莱夫特猛的站起身冲向门口,还没等看门人反应过来就打开门冲了出去。
雷德胡克愣了一下,转身发现一旁的农夫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
于是他想了想,继续把酒保递上来的啤酒洒进脖颈。
走出门的克莱夫特看见那个农夫在小巷尽头,连忙叫出声“等一下!”
那农夫听见声音,原地愣了一下,然后立刻迈开步子飞奔起来。
啧。克莱夫特也飞奔起来,但还是和对方有些距离。眼看对方已经来到了小巷出口,他又叫了一声“薇提妮丝!”
薇提妮丝从一处拐角里探出头,看见向她的方向狂奔着的农夫和克莱夫特,迅速明白了什么,一脸自信的站在狭小到只能容一人通过的小巷口里堵住了对方的去路。
农夫看见薇提妮丝挡住去路,立刻停下来摆出了准备起跳的姿势。
然后,他蹦上了半空中,确切来说,是蹦上了女骑士头上那片天,低头就可以看到薇提妮丝那目瞪口呆的盯着他的腿样子。
那双腿是如同鹿一样有着绒毛覆盖的的反关节腿。
之后他以一个奇特的姿势平稳落地,轻松把女骑士落在身后。
而克莱夫踩在墙壁上,奋力一扑,整个人在女骑士头上低空飞过,扑倒了准备逃跑的农夫。两人一起滚进了一旁的垃圾堆里,吓得几只大黑老鼠跑了出来,从薇提妮丝脚下穿过,再度躲进另一处无人打扰的阴影中。
农夫挣扎着起身,随后被克莱夫特抓住,又被狠狠按在了地上。
“我想我们需要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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