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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骑士与连战连捷

第七章 骑士与连战连捷

哨探之间的战斗很快就被博尔克得知,他找来了对应军官了解情况后,下令全军成攻击阵型,逐步向前。

被两位护卫守在大阵中央的梅勒听着四周传来的兵器、衣甲的响动声,不由得也有些紧张起来。她揪住斗篷的外侧,手心有些微微出汗。

就在这时,前方传来一阵号角的响声。一群衣衫褴褛的匪徒手持各类武器阻挡在了第三大队的行军路线前。他们中大多数拿着的都是些锄头和草叉,力大的一些还有拿着木斧的。他们在一些穿着皮甲,使着长刀的头目带领下,朝第三大队涌来。

博尔克对身边人做了个手势,很快几名骑兵赶到第三大队的各个方阵舞动手中的旗帜传达着命令。

“都打起精神来,架盾推进!”步兵方阵的军官开始下令。

“一百米,三波齐射,放!”弓箭手方阵的军官也开始下令。

霎时,梅勒便看到一团黑色的阴影自第三大队的上空升起,然后响着嗖嗖声落到了那些匪徒的头上。由于缺少盾牌和护甲,一部分匪徒在这波箭雨的洗礼下遍体鳞伤。他们挣扎哀嚎着躺在地上,而他们的同伴没有停下脚步,怒吼着继续向前推进。

由于他们实在冲得太猛,第三大队的弓箭手甚至连第三轮的弓箭都还没射出,他们就与第三大队的步兵方阵接战了。凶猛的匪徒像野兽一般狠狠地撞在了步兵们的盾牌上,个别勇猛的人还在头目的带领下踩着自己人的肩膀开始越过盾墙,跳进步兵方阵中左劈右砍。很快,最前列的步兵方阵开始被渐渐打出了缺口。

博尔克将全军指挥交给副手,随后带领着为数不多的骑士奔向那处缺口。一路上他高喊着收拢有些被打散的步兵,一边鼓励着身边的人:

“圣光在上,那个敌人值得一战,跟我一起上!”

博尔克在说这番话的时候,似乎用上了祷告的力量,他的声音十分洪亮又富有激情。在他周围的士兵受到了激励,开始簇拥着他像一柄铁锤一般砸向步兵方阵中的突出部。他纵马前进,左右挥舞着长剑,不断击败一路反抗之敌,将挤入步兵方阵中的匪徒又推了回去,自己还带领着骑士像一枚楔子一样狠狠插进了匪徒的阵型中。

匪徒的头目眼见己方阵型有被博尔克冲散的风险,他们三两成团向着博尔克发动了反击。博尔克一边操纵马匹左躲又闪,在人群中来回驰骋,一边抓住机会在他们疲乏的瞬间发起势大力沉的攻击。不过七八个回合,他就把那些匪徒头目尽数击败,大喝一声向着对方阵型的底部冲去。

目睹他如此英勇的身姿后,身后的士兵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开始随着他的步伐将匪徒阵线的缺口向两翼撕开。与之相反,匪徒的阵线中也开始动摇,陆续出现了溃逃的人员。一增一减之下,战斗的天平彻底倾斜,第三大队的各条阵线都开始自发地猛攻当面之敌,最终的胜负已经无可置疑了。

位于军阵中央的梅勒听到身边士兵越来越高涨的情绪,心知战事顺利,便长舒了一口气。

不过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第三大队追剿残敌的行动持续没多久便被博尔克叫停了。他命令全军就地休整,救助伤员和收敛战死者的遗体。

“大人,他们已经没有一战之力了,我们为何不乘胜追击呢?”疤面军官显然不想错失建功的机会。他身边的几位军官也跃跃欲试。

“小心为上,这远不是对方主力,你们回去重整部属,接下来还有战斗要打。”博尔克说出了自己判断,然后握紧拳头,表示自己已经决意如此。

众军官只能按捺下心中的渴望,驱马前去收拢部属。

战斗结束之后,第三大队的士兵们掩埋了自己的战友,随后除开戒备的人员,其他人都在营地中参与了简单的庆功宴,现场气氛活跃,一扫开战之前笼罩在众士兵心中的不安和紧张。博尔克先是确认了梅勒的安全,然后在几个护卫的陪同下在各营地间巡逻,偶尔参与到士兵们的宴会中,和他们一起喝上两杯。而士兵们对于他的到来也是十分得高兴和欢迎。

如此这般,一直到了晚间的时候,军营内才慢慢安静下来。博尔克来到梅勒暂住的营帐前,给她送了点宵夜,顺带问了一下她对于白天护卫水平的看法。

“放心吧,只要你能打得赢,我自然就安全。当然,你打不赢,我肯定也会想办法自己先跑。”梅勒挑着眉收下了他送来的东西。

“那我只能向圣光祈祷,让你没机会跑了。”博尔克笑着抹了一把鼻子。

他的这番话少不得又引来梅勒的白眼。

这时一名军官来到这找博尔克,他是今晚少数值守的人,眼下正在负责俘虏的处置工作。他向博尔克询问道:“大人,经过清点,这次战斗抓了一部分俘虏,您打算怎么处置他们?”

梅勒看着低头沉吟的博尔克,脑海中闪过之前疤面军官说的话,心脏开始怦怦跳动。

“受伤的送去救治,其他人戴上枷锁留在营地里负责干些杂货,告诉士兵们不要打骂他们。”博尔克还是做出了处置决定。然后他就看到军官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了?”博尔克冲他问道。

“大人,那些人都是穷鬼,没人会拿钱来赎他们。留在营地里也帮不了多少忙,要不.....”军官将手指放在喉间一划,向博尔克表明他的意思。

“不行!”博尔克两道剑眉竖起,非常严肃地说道,“我们是来剿匪的,要是滥杀俘虏,和匪徒有什么两样。去吧,执行命令。”

军官接受了命令,转身离去,梅勒也暗中松了一口气。她用着好奇的语气询问博尔克:“你就不怕这些俘虏到时候造反吗?”

博尔克回头看着她,耸耸肩解释道:“所以我给他们戴上了枷锁,只要后续的战斗我能获胜,他们就不会有造反的念头。而且,一旦他们造反,他们就已经不是俘虏了......”博尔克并没有说下去,但是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寒光着实让梅勒心里咯噔了一下。

希望那帮人能够识趣吧。梅勒在心里暗暗替那些俘虏担忧。

次日,第三大队整军进发,在中午时分又遇到一支匪徒的队伍。经过短暂交锋后,对方的抵抗时间比昨天那支队伍要短,第三大队轻松地就击溃了他们。此后,各部自发的追击活动又被博尔克喊停了。这次众军官虽然还是照办了,但他们脸上已经有些不满了。

当天下午和傍晚,又有两支匪徒的队伍袭击了第三大队,战斗结果依然是第三大队轻松取胜,这次在博尔克下令停止追击时,有部分军官已经率先领着部属突出阵型追了相当长的距离。直到博尔克派出身边的骑士和一部分骑兵队前去阻拦,才把他们收拢回来。

当晚,博尔克在军事会议上严厉地斥责了这些违抗命令的军官,在其他人劝阻下才饶恕了他们的失职,允许他们戴罪立功。

散会后,博尔克独自一人坐在营帐里,用右手捏着太阳穴,闭目养神。

这时,梅勒自营帐外走了进来。她看到博尔克有些疲惫的神色,有些不解地问道:“不是打赢了吗?我怎么看你比之前还累了。”

博尔克听到她声音,难得地在她面叹了一口气:“是打赢了,而且连赢了好场,但是现在整个大队有些盲目乐观了。”

他睁开眼向依旧有些疑惑的梅勒补充道:“根据我这几天亲临前线的情况,这些队伍都太弱了,不像有能够击败前一支讨伐队的实力,说明眼下遇到的还不是主力。而且,像上次那个独眼一样懂武技的对手,我这次一个都没遇上。”

“所以你是怀疑有诈?”梅勒明白了博尔克的考虑。

“如果根据你提供的消息,我基本能确定他们的主力还在寻找机会。不过也没有多少时间留给他们,大战应该会在这两天爆发。”博尔克露出了坚定的眼神。

看到他这副模样,梅勒不禁感到有些心安,他确实跟自己刻板印象中的莽夫圣骑士不一样。

“好了,去休息吧,明天还得行军。”博尔克起身将梅勒送出帐外,目送她回到自己的营帐后才回到桌前。他用手婆娑着地图上的几个地点,喃喃道:“所以,你还能等得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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