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灵石
孤月繁星，寂静的夜，烛火晃动，长夜难眠……
翌日，姬先生将空与红琉叫到书房内。书桌上摆放着八卦罗盘，老人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这几日我观察星象忽见西北方星体出现异象，对此占卜了下，乃不祥之兆。”姬先生看了看完全化为人形的红琉继续道，“据卦象推断西方有妖魔乱世且不简单，红琉你来自修罗界可知其因？”
好吧，这老先生召他们前来后面那个问题才是重点。既然是妖异所为，要打听消息找同为妖异的红琉准没错！修罗界的事可谓秘密，老先生的问题实在让人为难。
沉思片刻后红琉回答道：“实不相瞒，其实前些日子，不，按照人间界的时间来算是几年前的事。这得追溯到更远之时……”反正现在他与人类如此和睦共处难免会有喜欢争斗的妖魔来犯，既然“背叛”了也不差多爆些内幕。
——修罗魔王自古对天帝十分不满，天魔两界争斗连连。天帝手持灵石平衡两界，然而这无法阻止争斗。灵石乃女娲时期所留无正邪之分，就在前几年魔王得知天帝为了完全压制修罗界而将灵石化入人间希望将其导入正道，为此魔王特地令众妖魔前往人界欲夺取灵石化为魔石。
星体异象怕是魔王有大动作，了解近年来人妖混乱之缘由姬老先生做下了一个决定道：“红琉，依你之见人间谁有可能为灵石所化？”
“爷爷，这根本不是我们插手得了的事，难道您想以一人之力对抗修罗魔王吗？！”终于忍不住，本来打算沉默的空将愤怒与不满宣泄而出。
看着面色狰狞的空，相伴八年这还是姬先生第一次看到他如此生气。也难怪，对他来说最珍惜的人即将离去要他不悲伤不愤怒是不可能的。然而：“放心吧我还没那么傻以卵击石，至少今年爷爷会陪着你等待冬雪融化的！”
待到雪化之时，也是离去之际，姬老先生的大限仅剩数月。看着空努力忍耐的侧脸，红琉面露难色。若再看不出这祖孙两对话所隐藏之事，枉费他当妖五百年。
“老夫只是想在有生之年为人间尽份力而已，至少得找出灵石让众人加以保护。”为了避免两个孩子误会姬老先生摇头叹道。“红琉，我们必须抢在魔王前面找到灵石，否则天下大乱。”
谁不知道修罗界的妖魔本性虽善但嗔恨之心更甚喜好争斗，若魔王获得灵石将可能统治六道，届时再无祥和。思及此红琉坦言：“魔王按得来的消息推断，将五至十六岁之人划入可能为灵石所化之人。”
这魔王心思很细腻，考虑到得到情报所耽搁的时日，加上天界与人界的时差，魔王将范围扩大了些。其中若是灵力极强非灵石所化之人，也可以加以利用将其化入修罗之道。
按照魔王的想法推断，红琉继续说到：“据在下认识的人当中，寒灵可能为灵石所化之人，再者…就是……”犹豫了半天，红琉邪眼觑着与自己并排站着的空继续开口：“寒灵在武林一战其异常强大的灵力肯定会被妖魔盯上，再者…空的灵力虽不及寒灵而且一副不靠谱的样子，但按年纪来算其灵力也极强只是从未展现。”
不靠谱是什么意思……当事人听了欲哭无泪，这是在称赞他呢还是在变相贬低他呢。
姬先生意味深长的抚摸着白须，寒灵倒是他意料之中，只是没想到红琉居然看得出空所蕴藏的灵力。老者走近爱孙，轻轻弹了下空的额头。
受到爷爷力量的影响，空夸张的虚软无力单膝跪地。
“至少在魔王发现你之前，暂且将你一半的灵力封印起来，只要你有意愿随时可以破除封印。”原来在刚才姬先生早已凝聚灵力结下剑印，老人又道“我去蜀山看一下情况，你们两就在此处等我回来。”
这什么跟什么嘛，在空看来爷爷这一次根本就是一意孤行。倔强的手在老者转身欲离开之际抓住了姬先生的衣袖，眼里除了倔强的悲愤外充斥着许多祈求。
“空，可曾记得我教你医术，医者以何为心。”
“……医者以慈悲为心。”
“武者以何为心。”
“武者以狭义为心。”
“修仙者以何为心。”
“修仙者以无私为心。”
“很好，那么你的心在何处。”
“…………”先前回答得条条是道，对于心在何处空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他不曾忘记曾经围着爷爷转想要成为像爷爷一样伟大的人，那份心愿如今不曾动摇过。心系天下，这是爷爷的心，也是爷爷希望空能给出的答案。
忽然之间眼前的人好遥远，明明抓住他的背影可是却宛如在指尖飞散。心系天下，如果做不到这一点，就无法站在爷爷身边……
“待我回来后希望能听到你的回答。”一番严厉的质问后，姬老先生头也不回的驾云而去。
这老人一走，原本就安静的巫山顿时一片死静，气氛紧绷着。打圆场安慰人的事落到了红琉身上，他摆出一副大哥的样子拍着空的肩膀道：“空的心不就在你自己身上吗？你的心里有你爷爷，今后还会有许多许多珍贵的事物。虽然这说法很老套，姬先生死后必然升天为仙，你也别太难过了。”
“陪我坐一会吧，红琉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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