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瀑端之巅，二者，岔开的二人：一、木屋、鱼与窗帘………………
“哈，哈……”
体力竟然没有枯竭地，保持意外一直没有怎么下降的速度，葛莉特成功将德洛丽丝带到了理想的目的地——一处猎户用于临时处理猎物，也方便保鲜运送的，建在的小溪旁的猎屋。
溪水与岩石，动与静。
哗啦呼啦。
这里的景色曾被德洛丽丝评为深幽却有活力，在人烟的边缘，又在人烟之中，很是有一种意境美。
她与德洛丽丝来过几次。
是德洛丽丝说着有一个好地方介绍给她，带她来的。
脚步声响起。
啪嚓。
这是已经落下的树枝被踩断的声响。
被惊起的几翅如同枯叶，却又斑斓的蝶儿自溪边的泥泞飞起，扑棱着，飞过了已经腐朽得可以说只余下一层表皮的空洞枯木，飞过了布在岩石上的幽绿苔藓。
落在了对面溪边的零散白色小花从中。
哗啦，哗啦啦。
水声湃动。
溪流哗啦啦的声响传入葛莉特的耳中。
这条小溪的水流不算很湍急，有一定的宽度，也有一定的深度。后续水道还算平稳。
以漂流的故事来说很是合适。
也如同天赐的机会，猎犬们的吠声，不仅没有接近，反而还似乎拉远了一些。甚至说相当远，隐隐约约。
而且，变散乱了。
原本，葛莉特还十分担心时间会不足，乃至在中途就会被找到。
但现在来看，时间应该是足够的。
葛莉特，俯身听了听德洛丽丝的心跳与呼吸，算是可有可无地检查了一下她的状态。
蹲在被她放下的德洛丽丝身前，执行着她想到的计划。
手上动着，
心中，不由自主地回想与思考了起来。
这，很可能并不是好运。
葛莉特想道。
“哈，得快点。”
也自言自语道。
血，血迹，味道，水流，追迹，猎犬。
（对面手上，应该有我的残余衣物…呢，还没洗干净。哦，想一下血腥味，说不定连衣物都不需要。）
萝拉姐你告诉过我，犬类的嗅觉能力是人的一千倍以上，它们能通过细微气味达成人难以做到的追迹。
但是，也就是说，多处过于浓烈的气味，很有可能让它们误判。
拉里…它在婆婆的药房里找肉干的速度的确会变慢。
而萝拉姐你在路上咳出的大量的血，还有你让我带着你走的奇怪路线，那些奇怪的转弯。现在想来，说不定也有这样的目的吧？
当时，我只以为是萝拉姐你感知到了前面有追兵，没想到…你连这些也预料到了么？
这样，似乎竟然是有效的？真的假的？
不可思议…
不愧是萝拉姐。
葛莉特的动作顿了顿，又继续。
预见能力…如此可怕。
那么,你是不是，连我将走过的路线和现今的想法，都预料到了，才会在刚刚，态度那么地淡然？
你是预料到了，我将会这么做么？
前面那些…上火刑台之类的话，都是你说过的，对他人的，也就是我的语言诱导？
昏迷前的话语——直走、病、火刑、魔女、血迹、洗干净……就是在向我暗示现在这些…这些逃跑的方向与计划对吗？
这个计划，是你希望的么？
还是说，我没想到，乃至即使反过来，我…把你抛下作为逃生用的诱饵，借此独自逃跑，你也可以接受？
……
我不想这么做。
还是乎…你连带这也？
呜……
真是…
明明应该是在感觉到他们来的时候，你才确定我说的话是对的，但短短时间，你就想到…这里？
这……也就是…就是表明……
也就是，您……希望我为您牺牲么？
但为什么，您，却又要把选择的机会，留给这个时候的我？
甚至乎…在远远更早的时候？
这样……这样我不就是不得不这么做了吗？
……除了这么做，我怎么可能会去选择其它选项。
你知道你为我做过什么，你也知道你的身份是什么，你也知道……我的身份不过是什么。
哪怕你，说着不用在意这些。
呜……
您真坏啊……德洛丽丝。
明明您像个高傲的贵族一样命令我……不，哪怕只是以恩义来向我说，在昏迷前，让我为报答您而去死就好。
我会希望着自己能在您心中留下一片微小回忆，无怨无悔，为您舍弃生命。
就像是您从来不屑一顾的那些骑士故事一样。
但是现在这样……这样，太犯规了啊。
是因为您到现今的一生中的遭遇么？
是因为那些您不在意地向我讲述过的过往么？
因为那我觉得自身所遇到的一切，都在那对比下显得不足为道的过往么？
那我只能模糊想象的，您实际体会过的过往。
无论是在身体上，还是在心灵上。
即使您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过……世上比您痛苦不幸的人、比您不幸的生命到处都是，您的过去完全不算什么，并细细说出更多可怕的事情来举证。
饥荒、闭城、屠杀、挚友相残、至亲相食……
人的，其它生物的。
您遇到的，您遇到的，您听到的。
但是您这…不就是已经在不自觉地，承认着您自己就是如此的么？
这是…这么说着…就能抚平的伤口么？您是会通过对比他人的痛苦而感到安心愉快的人么？这是……您就此将自己向其他人喊痛哭诉的权利…都舍弃的理由么？
我想，不是的，德洛丽丝。
…您安慰开解人的时候，可是另一种做法，我知道如此。
这里…只有一个答案。
那就是——您不认为有任何人有资格听到您的…真正的倾述。
或许，您又会说您是因为真正看开了，所以已经对过去不在意了，所以也不需要将这些当做痛苦述说。
真的是这样么？
我想……也不是的。
在我问出的时候，您如同说着别人的故事一般，用平常又平淡的语调，还有均匀切开苹果派一般的叙述方式，边讲边分析地说出您自己的过去…这样，真的会是如您所说的看开么？
我不知道，我并不清楚。
似乎有一层雾。
似乎永远有层黑色的雾让我无法再靠近您，那是您经历过的伤痛带来的遗留，无论至今我怎么地尝试，它都在，未曾褪去过一丝一毫。那或许是您收敛压抑着不让它去伤害他人，在意识不清时，又忍不住在言语中恰好对我有所展露，而被我意识到的晦暗恶意。
那绝非是只单独对我一个人的恶意，也绝不是您的本性，而是……将要发酵膨胀得无论谁都会被覆盖吞噬在内的……
这层黑雾，它挡在您与我之间。
越与您相处，我越发能感受到它。
我想跨越它，想真正触碰到您。
并非奢求知道您的全部，我只是……想触碰您，将您心中最为悲伤的伤口修复，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好。
我能感受到，我能感受到您的试探。
您源自这份经历的怀疑试探。
您也几乎不曾掩饰。也似乎不屑于去掩饰。这些已经过于温柔的恶意，隐含着您的渴望与担忧。它们或许是您的伤痛的体现，也是……您对我不自觉的呼救。
无论是以前您讲述给我的，薇奥拉与艾莲的故事，还是在离开宅邸前…您在我耳边所述说的情景，还是在您昏迷前…对我述说的话语…大概都是。
快逃离我吧，不要信任我，快怀疑我，快背叛我吧，让我再见识到这一切吧。这一层意思…已经明显得我不需要再去思考了啊。
但…这同时也或许是“不要走，救救我”。
而又更有意思的是…您又似乎暗示着，我想到的这一切都是因为您的引导，薇奥拉与艾莲的故事中给我初略展现的猜疑循环让我不得不想到了这些。又似乎给这些加上了一层“天真愚蠢的伪善小丫头啊…为我献出性命吧”的色彩，让这一切回到了最初，让我觉得您说的一切都是谎言…十分可怖，让我…想逃离您。
这层层叠叠之中，究竟那一层，才是真正的您呢？
不知道啊……
特别是在现在，我这个愚蠢的平民小姑娘，真的不知道，难以理解。
即使是现在，在这种情况下，您也在…
哪怕这些试探…对我的试探…有可能将您彻底拖进再也无法挽救的深渊。
两方面的深渊。
人性经不起试探，这可也是您向我强调的啊……
但即使如此，您也还是……忍不住地。
您在…绝望地期待着落入深渊么？
还是，您是因为觉得直接命令我为您而去死，我会很可能在中途因恐惧而背叛您，把您丢下么？
我不会的，您了解我。
还是说，仅仅是因为像现在这么做，我丢下您的可能，您有时喜欢讲的可能，会稍微少上那么微不足道的一点么？
所以，您就此选择了这么做？
大概这，您也想到了吧？也就是您…是的确在希望我为您献出性命么？的确是，您仍然…想活下来么？
呜……你…
你…
德洛丽丝，或许，你是天使，也是恶魔；你是神派下来传播福音救世的圣徒，也是魔王遣来让灾厄席卷世界的灾孽……不然，凡俗世间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儿呢？
你好可恶啊。
呜……
还有，你不是说过么？
希望我叫你艾莲，然后……我是薇奥拉，你的薇奥拉。
虽然我其实挺讨厌那个故事的。
为什么你故意最后写成那样的结局啊？！
……太悲伤了不是么。
但是……
但是为你，我愿意，愿意作为那个故事里的薇奥拉。
……与你交换。
不对，以后，该我是艾莲，你……是薇奥拉了。
难不成，这也是您已经…的？
您真是……
滴答。
含着泪，模糊了视线，在内心不断地波动着，想着这些的同时，葛莉特手头的动作并没有停止下来。
一切的准备工作，都被她加紧完成了。
她褪下了德洛丽丝身上的染血衣物，解开绷带，拿起她的父亲赠予她的护身用刀具，一刀，哗啦地划开了德洛丽丝腹部的肌肤。
划开了那遍布猩红斑的，浮现着肿块的腹部。
然后，将里面的器官，一刀，又一刀，小心而又不得不急迫地切开来了一部分。
或者说，刻意较为少量地破坏了一些不会让人马上死亡的部分……？
就当是不会死吧。即使捅到大动脉什么的，出血量超大，可谓放血疗法的极致。
胃、肠、脾、宫……
血沫与脂肪随之搅拌在一起。
（“呃，我虽然不会在途中病死。但是，如果在途中被人拿刀子砍了之类的，大概……我应该是会挂的。”）
（“你问试炼…呃…就按你说是试炼好了。你问试炼如果失败了，我没有在病症下支撑到试炼结束，病死了会怎么样？损失一些东西而已。是什么？损失的虽然并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但还不能告诉你呢。”）
会失去的，非常重要吧？
不然你怎么会主动承受，并每一次都尝试坚持熬过试炼呢？
（“我？病死和被杀死的界限啊，是很复杂模糊的东西呢。不过要说么……仅仅对我来说的话，可能是在死亡的十分钟内没有受到外来的致命伤，特别是没有被人破坏头部，大概是劈开成三四块的那种。对别人就另说了。别说这个，其实我也不清楚……”）
（“别担心啊，我可是挺顽强的，在试炼下少掉不少血液和内脏都还能活上一阵。举个例子，大概是……总之我挺难死的。”）
（“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葛莉特回想着她与她的对话，可谓是…德洛丽丝将底气尽数道出的话。
那样的话……我能做到。
刻意了增加了这一些创伤，又粗糙地两三针缝合上。
目的是让她死得早一些，得在到达之前就足够早地死去，但又不能立刻就死。
得让她在到达时有足够的行动力。
把取出来的各种血杂碎用手收集，涂到了德洛丽丝的洋装上，也涂到了自己现在已经健康了许久的躯体上之后，葛莉特把德洛丽丝的衣服穿上了。
又泼上三桶水，尽可能将德洛丽丝身上的血腥味相对冲淡一些后，将德洛丽丝在应该足以在溪流上漂浮的木舟固定好。
随后，葛莉特将自己脱下的衣服，放到了她面前的破烂娃娃身侧。
手扶在小舟旁。
……准备，让德洛丽丝顺着溪流漂下。
这条溪流，葛莉特知道，它会汇合到达走向自西北到东南的艾特利斯河，不会经过城内，而直接到达下一个乡村，乃至城市。什么地方都好。
只要离得足够远。
这是您的所想么…？
已经换上了德洛丽丝原本的那身渗血黑白裙装，又在手上缠上绷带的葛莉特想道。
血绷带，缠绕了一圈，又一圈。
与德洛丽丝较为松垮随意的缠法不同，缠得很紧、很密。
在葛莉特手上，这些绷带比起保护伤口用的医疗耗材，倒不如说更像角斗士在绝境中最后用的搏杀护具。
猎户、猎屋、小舟、猎物、血、内脏、水流、萝拉、病死、溪流、河流、磨坊。
我知道这些，它们提示了我可以通过溪水减轻味道，通过我自身时常带着的小刀，以使萝拉姐提早病死的方式，让萝拉姐提早醒来。
最理想的情况……
乘着小舟，漂过小溪，往艾特利斯河的下游逃去，到达村庄附近。
再顺着道路，完成逃亡。
真不愧是你…德洛丽丝。
我已经，已经将这一切完成了。
德洛丽丝啊……我，成功地通过了你给予我的，一切考验了哦。不管你怎么诱惑我，我都没有抛下你哦。
我坚持到，嗯…还没有到最后。
……但已经快到最后了。
我能坚持下去。
所以，去成为那个神的圣徒吧，你所经历的事情不应该停止在这里。
去救下更多的人，你能做到的，只要你相信…我…将会成为让你相信的，那些拼图之一。
我……将会在夜晚闪烁的星空中守望着你。
虽然，因为你，现在我也……和你一样，不……其实遇到你之前，就是一样的吧？很难说是…信神的人，大逆不道。
但是…还是…
嗯，不想了。
要记住我啊……
不然，我不会原谅你。
你一定会顺利地通过这条溪流逃脱。
要像你故意创作出来的那个让我讨厌的故事里那样……好好作为薇奥拉，和父亲一起，生活。
虽然你不会这么做。
毕竟你是个大贵族的女儿。
但或许，我的父亲，会更好一些。
……
再见了，我的艾莲。
.
我的……薇奥拉。
…
将小刀放回包中，皮革包放进小舟。
轻轻地将刻有“自艾莲”的字样的小舟推入小溪，葛莉特摆了摆手，对德洛丽丝作出了告别。
水流潺潺。
小舟，意外快速地向小溪下游流去。
想必，路途只会一帆风顺。
没有流泪，葛莉特神色平静，如同决意好殉道的教徒一般。这身浸上血污的洋装与红披肩，就是她的祭衣。
她将手边的两个眼球，两个原自德洛丽丝的紫红色瞳的眼球拾起。
眼球有些干枯，但似乎也有点膨胀，变得不再符合原本眼眶的大小，眼球后端还黏着少许不知道怎么断掉的肌肉与眼神经，散发着难言的腥臭味，但又有极其微弱的类似于香料的味道。
（“不知为何，我似乎是很容易在病重时掉眼球的类型。看，我收藏了好几组。”）
什么啊…
为什么要兴致勃勃地向我介绍这些……
你不知道绝对会对女孩子…造成很大的心理阴影么？但我……
你一直是这样呢…
看着这刚刚不小心磕到了德洛丽丝的脑袋，突然掉了出来，曾吓了她一跳的稍显干瘪的眼球，她淡然地笑了笑。
就让我，将这个作为最后的护身符吧。
或许，这么会比较像魔女。
也是……
“汪汪，汪。”
犬吠，近了。
葛莉特紧了紧不习惯的洋服，戴上了兜帽，神色警惕地向四周望去。
往外走出，离开了猎屋数十步。
时间已经够久了，要尽可能更长地拖延时间。
多拖延一点时间，德洛丽丝就会安全一点。
他们是在那边么。
那么我这就过去吸引……！
“呃，什么……”
一小段路，没等她先发现到追兵。
葛莉特，被一支突如其来的箭，射中了肩膀。
呼喊声，同鸣。
……
………时间回溯，颠簸中途的黑暗………
该死！该死！该死！
【】！【】！【】！【】！【】！【】！【】！【】！【】！【】！【】！【】！【】！【】！【】！【】！【】！【】！
动啊，破烂身体，给我动啊！
你是真的【】么？！
别背了，快【】的把我扔掉啊！
为什么？
为什么会来得这么早？
我病【】了么？为什么发现真有人来时不解决掉他们？在意他们的…做什么？散什么步？逛什么？为什么这么托大？！
【】！
逛也就算了，但为什么不检查时间？为什么不检查这么重要的事情？！
……
不，一般来说不检查时间也的确没什么问题……最大的意外是，那个药的效果么？还是这次失去身体控制的时间？
至少减少了二十小时的时间，或者说……提早了二十个小时。无论情况是哪个，都可以说是一个刷新个人纪录的发现。
但是……现在我完全不想要好么！！！
我竟然连主动操作协议，放弃这次都做不到。
不如说，能操作协议的话我甚至连取消都不需要！我不管你们是谁了，全都给我直接……！
该死！
讨论这个现在毫无意义！
【】！
协议！你给我出来！
给我出来！！！
【】！
虽然早知道了……这鬼玩意没有睁开眼就看不到。又是什么莫名其妙的设定。
原本觉得没什么。
但这一点，在现在是实在是可恶得很！！！
啧，麻烦了，麻烦了，麻烦了。
葛莉特…
千万别有事啊。
……不行，我得做点什么。不能这么等着。
我能做到什么？
脱离协议，我能在这种情况下做到什么？
…
……什么都做不到？
不，有的，有我能做到的事情。
……
…
…………箭与足：溪边的追逐，还有诡异…………
锋利的箭矢，急速地刺破了空气，带出了锐利的声响。
噗。
再次扎在了一名女性的身上。
她戴着红兜帽。
是一个可爱的小红帽。
那么……狼呢？
“怎么还是能跑？这是什么大型猛兽么……这就是魔女么？这可是涂了……”
最先发现她的，立刻射出传令箭的那一位年轻的骑士，看着远处第八次被他命中的身影，觉得他自己有些眼花，难以置信地喃喃道。
那是，猎象或者战场杀战象用的麻痹药。
四散的猎犬，追逐在她的身边。
那个身影，是葛莉特。
“嗷！”
接近了她的一只猎犬，向她扑咬而去。
咬中了葛莉特的手臂。
就是……稍微显得无力了一些。
或许是因为德洛丽丝身上的洋装防护性能意外地很好吧？猎犬的牙齿并没有直接穿透进葛莉特的皮肉内。
甚至乎，造成的挫伤都相当轻微。
所以，咬得并不算紧。
抓住，甩手，移动中，且并没有研习过任何格斗技的葛莉特蛮横地将猎犬甩到了树上。
“嗷呜……”
轻易地喷出了一口血的猎犬，倒在了地上。
宛如就此将猎犬一击重伤。
她继续尝试逃跑。
“哈，哈……”
这是什么怪物，追向葛莉特的骑士想到。
这是什么见鬼的速度，这是什么见鬼的体力。
他们想着这些，一边浑身发热着，追逐着葛莉特。
我们竟然难以追上。
“魔女……！停下！”
这是这队骑士小队的队长——埃弗雷特。
他是一位身形魁梧，体格强壮的骑士，全身萦绕着少许橙色光焰，身穿典型的骑士板甲，虽然没戴全覆式的头盔，但戴着护首。
不知何时，他已经绕到了葛莉特的前面，长剑挥舞。
以极快的速度……至少他自己也觉得挺快的，斩向葛莉特。
“能躲开！”
令人意外，也理所当然地，葛莉特躲开了这骑士单手剑的斩击。
在对方准备流畅地接上下一击的同时，迅猛主动一靠，左手小臂骨撞击在了埃弗雷特的腰上，一推。
埃弗雷特感觉到一股似乎十分巨大，他无法支撑的力道自他的腰间推来。难以自主地，他后退了两步，单膝跪下了。
“不是吧，竟然连那个埃弗雷特都，这是什么怪力……！”
好痛，骨头好像裂开了。
脚好痛，也好累…
但是不行，还要坚持下去。
我要逃得更久……
“呃……”
“好样的，阿德勒，做得好！”
年轻的骑士，阿德勒又再次射中了葛莉特，这是第九箭。
断的箭，还算完整的箭，小红帽已经是一只小刺猬了。
为什么，为什么还不倒下？！就算我没有射击中最要紧的要害，但是这个伤势她也应该动不了了啊？！倒不如说为什么这些部位被击中，还能逃跑？
心神动摇了的阿德勒不断地在心中升起疑问。
她的坚持，是为了什么？
因为求生欲么？
是？
不是？
那么，是什么？
阿德勒感觉到了违和，对方似乎是以强烈的信念坚持下来的。
“嗷！”
猎犬罗贝尔特向葛莉特的腿腕咬去，血，渗了出来。
“嗷呜……”
踢开，故技重施，但撞在地面上的罗贝尔特，却很快地就又爬了起来。
“她快没力气了，就快能抓住她了！”
“不会……在这里……”
葛莉特再次闪过了追咬而来的另一只猎犬，手臂击在它的腹部。
这只猎犬的腹部，破开了。
“嗷呜——！汪…呜……”
热，好热……
好像有什么扎根在了皮肤…刺痛刺痛的。
头脑沉沉昏昏的，视线也模糊。
但是，能躲开，能挡住……还能跑，没问题的，再支撑一段时间。
…？
我能挡住？
被拖延了步调，葛莉特再次被其中一位骑士追上了。
划出圆弧的骑士剑有些乏力地破开了不幸在挥砍半径内的林木表皮，斩向了葛莉特。
我这是……？
葛莉特用双手握**叉，架住了长剑。
骑士剑，不得寸进。
嗖……又是一箭，扎在了她的背上。位置大概在右琵琶骨。
？
好像……不疼？
再次躲开袭来的另一把战锤，葛莉特向着没人的方向再次跑了起来，似乎更快了少许。
那一支箭矢直接掉落在地上。
——我得跑。
葛莉特再次成功地拉开了距离。
…
&……………△ ← To Be Continued □……………&
抉择与逃走路线
放血疗法
回忆，与掉落的紫瞳眼球
苦难者
薇奥拉是艾莲，艾莲是薇奥拉
德洛丽丝的奇妙漂流物语
闭目挣扎之人
小红帽小刺猬
烈性麻醉药与战象
信念牺牲之人
什么合金手臂
完。
魔女小姐今天也仍然生命濒危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卧龙小说网http://www.wolongxs.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好书推荐：《我的剧本世界在自主运行》、《我是舰娘》、《我的师妹是妖女》、《交错世界之学院都市》、《认清现实后，她们开始追夫火葬场》、《好徒儿你就饶了为师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