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里热闹非凡,两位亡魂回归天地之时,有另一队人马到达了这个营地。
“诶?你说你们才是学院的调查队?”
“是啊,他们才不会把任务交给新生去做,只不过来的路上出了点意外,我们也就比你们早不几个太阳日出发,本应该比你们先到达,但如果你们直接被术式送到这里,那我们就远远慢过你们了。”
“果然不假。”
梵可暗暗思索对策。
“这里的异常多在于雾气,不仅可以让人发狂,甚至能让生物变态。小心点。”
“嗯……看来是研究过了。”
“稍稍从住民了解,既然你们刚刚到达,那就没有必要等待了,从探索到得出结论需要的时间不短。”
“确实,麻烦你们白跑一趟。”
隐瞒下去。
嗯?
……
我在奇特的紫色里流动,四肢……感觉不到……仿佛自己便是这紫色的一部分。
后来,紫色逐渐改变,出现了令人意外的金色,我也是随着这颜色而慢慢改变。
金色里钻出一个村庄,我步向大门。
“大人!您终于来了!”
老人紧握手臂。
“快随我来,那灾祸正被我囚禁在地下。”
我嗅到了美好的味道,双腿踏实地踩在下过雨的泥泞之中。
重重的木门,之上绑有厚重的大锁。一道道机关被解除,一扇扇大门被打开。
巨大的空洞此时出现在我面前,那个空洞里刺满了刻有铭文的石柱,石柱延伸出锁链,将空洞中心的东西死死围住。
“不可直视其本身,亦不可想象其样貌。”
我的舌头弹动,眼睛已是紧紧闭上。
但是毫无用处。
牠的身体不着片缕,但是常时的束缚没有留下任何痕迹,铁链阵阵作响,最后被收回,牠落到地面,裸足踩出第一个脚印,在她的附近,还有更多的花朵绽开,但是他们没有洋溢花香,而是帮助牠。
这味道逼着人们张开眼睛。
“我……是否是一个……十分丑陋的东西……为什么你们从不……?”
“不可沉迷享乐,不可忘却折磨。”
我抬起手但是牠先一步,抓住了我的脸。
“滚开,恶魔!”
随从没能抗拒,他睁开了眼睛,然后武器脱落到了地下,灵魂已在这个过程中被吃掉。
我轻轻拨开牠的手,然后我抽出了腰间的黑剑。
我睁开了眼睛。
那是紫色恶魔的眼睛,现在她紧紧攥着我不放啊。
她……她是……
“波卡米特……柯亚兰……波卡米特!”
维里安忽的惊醒,眼前还是那个紫色的眼睛,让他惊的更是一个翻身滚到了地下,却再也爬不起来。
“啊啊……柯亚兰……柯亚兰!”
“你又在发什么癫?”
柯亚兰戏谑地看着自己。但是影子和眼前的女孩对焦,那根本不是什么“柯亚兰”,是梵可。
“我没打算给你疗伤,除了一些需要你自己调理的问题之外,月光把一切的伤口都治好了。还有,你一直在叫‘柯亚兰’,怎么?你和世初九有关系?”
“‘世……世初九’?那是什么?不对,现在是什么情况。”
“这个嘛……”
梵可一边把躺在地上的维里安扶起来,一边解释着现状。
“我被侵蚀了吗……老师给我的任务还是没能完成吗……”
“至少比某人要我省心。”梵可笑笑,拿出一封信,上面压印着一个巨大的徽印。
“这是……”
“依何华的下落,那个倒霉孩子在半路上被人‘借’走了。”
“是谁?”
“一个还很有名的家族。听说过‘要塞魔术’吗?”
“阿克伯特术式阵列吗?这个倒是……等等……”
“就是你想的那样。还有什么要说的吗?例如那个柯亚兰。”
“能和我说说吗?”
“世初九,九种原初恶魔,但是实际上只有八个。“凡目皮尔”和“素巴凯米尤丝”为同一个人。因此,凡目皮尔和素巴凯米尤丝有这相同的血脉。作为素巴凯米尤丝,她叫做波卡米特,作为凡目皮尔,她就是柯亚兰。”
“那双眼睛,紫色的让人失去心智,那就是素巴凯米尤丝?但老师你……”
“我的故事又长又臭的,你确定吗?”
“那么,告诉我梅菲斯特,是谁?”
“真是奇怪,你好像确实傻了。”
“不能说吗?梦到柯亚兰的时候,她张开嘴大声呼喊这个名字。”
“你绝对是傻了。柯亚兰和梅菲斯特的历史比最初的亚历拉王国都要久远,现在的孩子们怎么可能梦见柯亚兰。”
“不然我是如何知道的呢?”
“呵……”
梵可低下头笑笑,严肃地开口了。
“你记好了,在这之后无论谁跟你提起柯亚兰,都不能让对方觉得你认识或者知道她。”
“明白。”
“好吧,那我就告诉你吧。梅菲斯特,世初九之一,最初的巫妖,是他们之中最为智慧的存在。但是她自诞生便只有精神体。在发现并诓骗了单纯的柯亚兰后,得到了肉体。但是只要柯亚兰一死,肉体也会消散。所以她就心甘情愿地干起了护卫的职责,也因为此。柯亚兰成为了七圣导战争的最后一个单位。”
“最后一个?什么?”
“你的童年不会是在黑森林里过得吧。七圣导战争的主导人,那七个天才启蒙家,早在战争结束前就被他们七个的后继者——也就是‘第一贤者·克洛毕里特’给葬送了。他的伙伴大贤者可不是什么好人,发现了那个可怜的柯亚兰后,无论怎么也没办法杀了她,最终采用了被她唾弃的那七个人的技术,在世界上撒下了第一把恶魔的灰尘。”
“原初被杀死,那么后裔呢?”
“原初不意味着最强的力量,他们仅是由飘散在世界各处的元素随机的碰撞,挤压,诞生的。仅是第一个诞生的这个物种,虽然有人猜测原初拥有此物种所以的力量,但是被大贤者毫不留情地否决了。”
“梅菲斯特……老师,你有亲人吗?”
“很不礼貌哦。不过不好意思,我的血脉古老到举目无亲。过去渴望接近我的人常常编出无数的理由。”
“那Mapheixstuo呢?Mapheixstuo是什么?”
她没来得及开口,营帐就被外人掀开。一个女孩在那里大呼小叫。
“不许对大贤者指手画脚!”
“那倒也是,研习咒术的人们大多以大贤者为荣。所以你也是这样吗?玛法里奥小姐?”
“我不知道你对她有什么怨言,我也不想猜,但是她确实带给我们未来。”
“你没有理由对着我代表所有人说这个话。不过算了,这些话我接受了。既然维里安完好无损,虽然脑子有点问题,不过也是时候回去找我们的好朋友了。”
“可他还动弹不得呢。”
“咔。”
梵可打了个响指。
“不想工作的人大多都是这个态度,这时候我们只需要推他们一把。曾经‘少女的奇迹’完美地在你身上复现了……”
梵可挑了挑眼睛。
“我可以为他花费一个晚上,但是明天,我们立刻出发。也不允许你再说那种话。”
“很好。”
……
昨晚的经历维里安已经不想回忆了。不过那种反应才应该是女孩子该有的,为什么会有人像个木头一样?
玛法里奥现在像是故意一样只站在法尔珀身边,似乎这个高大的凡目皮尔能给他安慰。
“我们要如何回去?”
“这个就不用担心了。”
梵可站在和他们隔开了一段距离,侧身倚着树站着,现在的她让人有点不好靠近。
她抬起左手,手里握着一个手铃,轻轻摇摇,清脆的铃声伴随着马匹的嘶吼声出现在天空之上,一阵云彩从远处快速袭来,在他们的面前不远处下沉,一列精致的银色马车踏着灰色的风从云中飘出,停在了他们面前。
马车门缓缓打开,梵可没有与他们共乘一辆,在拉车的马匹与他们的座舱之间,还有一节。从之中伸出了一只带着白手套的修长的手,这个款式与之前看到的梵可的白色礼服相似,大概出自同一人之手。梵可示意他们上车,自己也接过那只手,进入了那个看起来更加华丽与高贵的一节。
马车旅行总是无聊的,虽然不知道目的地会是那里。窗户外只能看到灰色的风。与常规的颠簸不一样,这种舒适的感觉让本来就没有休息好的维里安更是昏昏欲睡。
漫长的时间中,维里安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闭上了眼睛,总之睁开眼睛后,自己已经躺在熟悉的床上。
……
“这确实是我们的家族徽印,这位贵人,请随我来。”
阿克伯特。在曾经只配为比因斯特雷的学者记录研究所得,现在竟壮大到这个地步。
“猎犬,尖刀和他们的无处不在的眼睛。”
这位老管家走在前面慢慢地走着,这些话也飘进后面的她耳里。
“让您久等了,很抱歉我们将无谓的装潢加设在这里。”
“这里的空间应该被更好的利用。至少,这里应该出现一些华贵的器皿——如果你们想向他靠拢。”
她推门进去,门后面是一间私人房间而不是会客厅。应该是哈兰的私人居室。
“你没有学过礼仪吗?”
哈兰坐在房间中布置的一个小桌子之前,上面放着甜点,那双棕色的眼睛并没有在看自己。
“而且还是那样奢华的大小姐。你知道吗?仅是你两腿上的丝缎就可以让两架‘织布机’罢工,可以轻易地粉碎四个贵族的家族贸易。何况你的全身都是这样的,现在这东西可是稀有货,如果有人奋不顾身地冲上来扯烂你的衣服,只需要小小一片就可以让他的身价挑几个档次。”
“夸张?阿克伯特什么时候会因为这些而夸张了,在弗里斯兰当家的时代,装潢远比如今豪华。”
“看样子你是个偷书贼呢,这些东西只会记录在我们的地下室里。”
“借走我的人的时候,你就该知道后果。”
“说话还真是没轻没重。”
哈兰玩味地抬头,直视着她的Machellro。
“眼睛真是美丽呢,如果不是带刺玫瑰的话,又是一位小恶魔。哦等等,看来已经是一位恶魔了吗?”
哈兰面不改色地嘲笑着。
“你这全身的恶臭气味,是如何在这种地方隐藏下来的,那些高高在上的人们可不会允许这样一个脏东西出现在他们的后花园里,尤其是那个王。可别说是你故意的哦?如果让人们知道那位从不松口的贤者是一个恶魔,好像还不是普通的恶魔,他们又会怎么想?‘这些原来都是恶魔的秘法吗?!’他们肯定会这样做的,我可是知道的,你才不会在乎别人如何侮辱你,但是你会害怕自己所做的一切被别人轻视。啊哈哈哈哈,多么可爱的小孩子,难怪他们不会相信米勒的话,实际上就是给自己一个安慰吧!‘我可不要不如小孩子啊!’这种无聊的自尊心!”
哈兰摔烂手里的杯子,一闪身就出现在梵可面前,抓住了她的肩膀。
“可是你不会伤心啊?为什么呢?啊啊告诉我吧,为什么啊?”
她的脸越来越近,在自己的耳边吐出了最后几个字。
“疯癫是你们的传统吗?约特兰的一切性格在你的身上变本加厉了。”
“啊啊啊!你果然是……哈哈……我就说嘛,你这贤者也就是杀人无数的恶魔啊,亲手葬送自己的国家,也就只有你可以做出这种事啊——先祖也像我?那还真是不敢当啊,我自认为我很能克制自己了。”
她开始绕着梵可打转,在背后将这个不及胸口的小家伙拦腰抱起,放到了她刚刚坐过的椅子上。然后走到椅子后面,推着它来到了房间里的一个落地镜前。
“看看自己,你是谁呢?是‘你(Eus)’吗?还是‘你(Iresuc)’,还是‘你(Karyiulen)呢?到底是哪一个呢?哈,难道是‘你自己(Vinclo)’?但是怎么可能啊!你连自己都能杀掉,还害怕什么!”
哈兰拉起手,把她抱在怀里。
“但是别让自己痛苦就好,不然我会很伤心的,我的小家伙。”
这个家伙睡着了。
啧,本来是找她要人的,现在还要多陪她一会儿吗?
把她随意地丢在床上后,梵可烦躁的扯下一片鲜红色的花瓣放在嘴里咀嚼,顺势躺在木藤蔓编成的摇椅上。融合了过去的梵可唯一方便的一点就是可以将过去的实物整合在一起。
很久都没有尝试过真正睡眠的滋味了。据说被梦魔袭击的人们的身边出现的这种花可以催眠,虽然自己没有试药的癖好。
感觉会是一次完美的长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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