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有伯祖父在，再怎么混乱，就算发生了天大的变故，也不需要我们这些小辈去操心，至少我们还远远没有那个能力。”
思虑片刻，风华就释然了。
凤归荑皱了皱精致的小鼻子：“你还不知道吗？外公已经去了梦都，过段时间我还要去找他呢，现在天山上那个小黑屋里住着的是你爷爷啊。”
“我知道啊，祖父他上山去了。但那又如何？会对我们造成影响吗？至少现在不会。就算伯祖父去了梦都，以他老人家的神通，真出了什么大事，有什么赶不上的？不成圣都是蝼蚁，我们都还没成长起来，那些大事我们没资格去考虑，还是稳一手，发育发育再说吧。”
风华一副老成持重、什么都知道的表情。
凤归荑看了看天色，呢喃道：“已经末时了，不知道二姑姥姥走了没有。”
不行，我毕竟是大姑姥姥亲自定下的未来的三代当家，还是得去看看。外公说当初他们那一战，在域外喋血的圣人有很多，而且随圣人消亡而被抹去的生灵就不计其数。每个稍微强点的圣人可都在体内孕育了三千大世界的啊！在不久的将来，成为仙门当家是板上钉钉的事，这些都将是我的小弟，那可不得多关心关心？要是混成了光杆司令，干啥都要自己动手，那多可怕啊。
“表哥，我先走一步。”
“你要去哪儿？”
“帝都。”
闻言，风华无奈地笑了，只好说道：“我和你一起去。”
“你如今还不够……”凤归荑说到一半，发现一旁还有两个吃瓜的女人，就这么直白地说风华感觉有些不好，于是便转移了话题：“且先好好陪着表嫂吧。”
话毕，身侧的空间扭转，形成一个双向通道，凤归荑纵身步入。临行前还嘟着嘴：“不是自己领悟的法则，为啥用这么多次都不熟练呢。”
风华也明白凤归荑的心思，便不再多想，看向了还在说着悄悄话的两女。
“我们也走吧。”
“好。”
秦熙了然，回以甜甜一笑。
“啊？去哪啊？我怎么听不懂。”
陆笙离小小的脸上写着大大的疑惑。
风华和秦熙二人相视一笑，异口同声：“这叫心有灵犀。”
陆笙离扶额：“你们两个真的是够了。我真是蠢了才会跟着你来找风华。”
“哈哈哈。”
陆笙离没有理会大笑着的风华，只是默默地拿出了那把捅过猪头的匕首。
“风华，你表妹说我这把匕首唤作寒月，我祖上的那时就一直叫徐夫人匕首，你也认得吗？”
风华闻言静默无声，刚才他还以为陆笙离是要捅他呢。
要不要说实话，风华权衡了好一会。期间，秦熙不想让风华为难而转过身去，但又悄悄**地瞥着这边似偷腥的小猫一般。
他知道了她的好奇。
“我知道寒月，但不多。在人造兵器中，它仅次于开天三刃、四帝剑这几个系列，同倾国七剑系列相当，却是凶兵。凶兵，通俗来说就是一般人把握不住又不想别人去把握而定义为邪恶的兵器，虽然其本身确实不太具有观赏性。只要凶兵使用者稍有不慎，其内的无尽邪气和其外的滔天煞气就会反客为主。不同于倾国七剑，凶兵都是个人锻造的，我不清楚寒月的锻造者是谁，但我知道它最出名的时刻，而你们应该是知道那一幕的。”
陆笙离非常不满这种吊人胃口的话，但又不得不急切地问道：“是哪一幕？”
“秦时，荆轲向徐夫人借的淬毒小剑，就是寒月。那时的小剑也就是匕首。当然，短刀短剑以前也都只称匕首。”
陆笙离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是荆轲啊，怪不得祖上说是徐夫人匕首，也怪不得它是凶兵。”
但她立刻就又有疑问了：“可它从来都没有影响过我，带在身上这么多年，一点凶兵的感觉都没有啊。”
“不清楚。”
风华含糊带过，他不会因为爱情就昏了头，不该说的自然不会说。
一旁的秦熙已经转过身来，轻轻地点头，但在听见荆轲时眸子微动。
秦熙表示很不理解：“那为何表妹想要寒月？”
风华摸了摸下巴，缓缓道：“据说她小时候在五姑奶奶那里接触过不少凶兵，这下遇上了没见过的新品种，可能是觉得好玩。”
“……”
二人同时无语。
“那你知道还有多少把凶兵吗？”
面对秦熙的疑问，风华自然是知无不言：“凶兵的话，有四件是兵主亲自锻造的，或戈或矛或刀……还有把鸣鸿刀算是经轩辕黄帝之手才诞生的，大夏龙雀刀是帝挚所造，此外还有三把刀在成名时是归夏桀所有的，成兵时间最晚的就是你那寒月了。所有一共有十件凶兵。”
刚刚说完凶兵，他就笑着调侃道：“对了，你有羲和？看着人模狗样，藏得挺深的呀。”
陆笙离怒道：“什么叫人模狗样？想死直说。”
要不是觉着打不过，抽出羲和剑就是一割，嘎了他腰子。
秦熙忍俊不禁。
风华这次倒是出乎二人意料的一本正经：“羲和……也是祖传的？”
语气严肃。
陆笙离愣了愣，呐呐道：“是啊，我身上的兵器都是啊。”
秦熙这下子有些担心了：“怎么了么？”
“没什么。”
话虽如此，只是风华那眼神，饱涵着深意。
“对了，从始至终，你都没说过你表妹的名字呢。她叫什么？”
陆笙离突如其来的一问，确实让风华有些措手不及，他忘了。
坏了，我以为我说过，疏忽了。既然如此的话，再加上表妹之前也一直没有提，她虽然大大咧咧但细节却很注重……该不会又要去告状吧？惨了，我大意了。
风华已经能想象往后余生被祖辈们往死里加练的场景了。
“咳咳。”
看着已经变灰了的风华，秦熙拉了拉陆笙离。
“哎，算了，事已至此……”转念一想，风华突然就特别大声地说道：“我表妹，叫做凤归荑，是仙门的公主。归荑二字，取自《国风·邶风·静女》：‘自牧归荑，洵美且异。’，‘归’用作人名有返本归元之意；‘荑’即白茅草，古时常借用白茅草来表达爱意。”
这名字还是她外公取的，据说当时还有一段险些大义灭亲的插曲。可想而知，祖辈对她有多么疼爱了吧？
“公主？”
“仙门？”
你们关注点是不是错了，不应该惊讶这名字取得很好吗？你们不这样惊讶，我怎么蒙混过关啊。
念及此处，风华小心翼翼地朝西北方看了一眼，因为那里的空间里有着不周山……
“仙门是什么？仙人聚集地？”
陆笙离还是有那么多的问题。
秦熙这时却一反常态，她生气了：“小离你不许再问了。”
说完便抱着风华在他耳边轻声道：“不能说的事就不许说，别因为我有些好奇就全盘托出。知道多了反而不好，我只要知道你不会离开我就好。”
诚然，因为某些缘故，先前刚见面的时候风华并没有对秦熙说过关于仙门的任何事。
“好吧，不问了。”
陆笙离耸拉着脑袋。
“……”
风华没有说话，他静静地看着那处似是故意让他发现不同寻常的空地。
想到表妹刚走且还没来得及上山拜访她老人家，便试探着逐字逐句地说道：“仙门，全称是天策仙门，是域外最强仙门。天策本是星名，寓意帝王的谋略。这名字是那位域外的‘帝王’身陨前定下的。我不能透露太多，你们只要知道仙门对域内众生而言是中立势力，但其内有亲近域内人的存在，自然也有疏远域内人的。域内就是祖星所在的宇宙，可以理解吧？”
陆笙离似乎还在消化：“好宏大的世界观……”
秦熙也还好，作为皇都咸阳的古老大家族子弟，多少还是知道一些蛛丝马迹的。
“好了，都别想太多，那不是你们该考虑的，我们也该动身了。”
见‘那里’似乎归于正常，风华拍了拍手，让二女都回过了神。
“好~”
秦熙浅浅一笑，柔情似水。
“那你们带路吧，反正也不告诉我去哪儿。”
陆笙离一脸幽怨。
“去帝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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