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林镇离贝尔顿只有26千米远,但仍有得克萨斯州中央高速公路沟通彼此。虽说一般高速公路上没什么公共监控,具体把车开多快完全取决于驾驶员个人。
如果芙蕾还在驾驶以前的老车,那么她可能会像大多数高速公路老司机那样在定点监控区域之外“违规操作”,不过随着近年来计算平均通行速度的交通法律细则在这个州广泛应用之后,无论芙蕾是否避开定点监控将车开过限制的最大速度,只要芙蕾的车辆出现在两个定点监控中的时间小于法定条件下最大速度通过这段路程的时间,那么芙蕾将面临不限于罚款甚至扣押车辆的的处罚。
芙蕾这辆外形十分硬派的奔驰G500,并非她本人用个人收入和积蓄购买的。实际上,这是她的祖父的朋友赠与芙蕾的礼物…某一天芙蕾表示她受够那辆老款马自达娘娘腔一般的驾驶手感和外形,提出过想要开外形硬派一点的越野车,结果在那一年芙蕾的生日…实际上就发生在去年,在祖父家开的生日派对上她收到了来自祖父的老战友,做了笔生意而成功的前海军陆战队技术士官约克·希伦的“退役”车辆。
当时的芙蕾感到又惊又喜,那几乎是她人生中最好的时刻,至少在获得意外礼物之前,芙蕾从没有那种欣喜的,仿佛整个人的重量都不存在的轻**觉体验。
祖父住在距离吉林镇直线距离有另一个25千米远的独立小镇,由于住在附近的人数不算太多,没有单独成村的资格,因而虽然离基林镇有一段距离,但还是被纳入基林镇的管辖范围。
一处从柏油马路衍生向路边一侧,从浅灰色柏油路面过度成灰白色水泥材质的道路是通往唐纳德&福克斯联合靶场的唯一路线。这家室外射击场是芙蕾的祖父唐纳德·埃芬博格与和他在一个班服役,在同一场战斗中陆续负伤又保护彼此的福克斯·史蒂芬森共同建立的。
原本这片地区实际上有唐纳德、福克斯两个各自独立的靶场,直到有一天一度视为竞争对手的两人意识到两者之间具有颇多可互补性,且在这附近时常有军迷活动开展的缘故,两所靶场便自然而然地合二为一了。
芙蕾对祖父这一支的家庭历史了解不多,但听老埃芬博格提到过他有个曾经在德国国防军服役的父亲,只是因为许多甚至是离奇的变故,他从没见过那位不幸的父亲。
而说起她的祖父唐纳德·埃芬博格,就是另一段传奇故事了。这位后来的海军陆战队员出生于1945年胜利日的一个星期后,纽约州的一个德裔家庭。年轻时的祖父是个不折不扣的爱国青年,在战争胜利的那段时间出生,东西方不同意识形态的对抗深刻的影响了他的整个童年,相关内容的宣传、新闻报道、节目让老埃芬博格成了那个时候最不缺乏的爱国年轻人。
“一群年轻的小伙子,每年每个季节甚至是每天在学校被教授的,从收音机听到的就是对某个红色帝国的各种诋毁,丑化和恐吓。至少那个时候…我和福克斯坚定的认为红色分子是破坏我们家园,和平,工作和财富的恐怖分子。所以当国家号召我们参军抵抗红色思潮入侵时…哎!我们就像是最廉价最狂热的炮灰,被那些实际上把红色分子当摇钱树的老爷们当做炮灰丢上战场。”
芙蕾耳边仍然能回想起和祖父在下午时分,躺在吊床和安乐椅上享受凉风的闲暇时,祖父时不时对她分享的年轻经验,只是附加了他个人现在的解读。
“美国总是不缺这样的傻小子!今天不缺,明天也不缺。只要那些老爷们认为有必要…任何国家,无论强弱,甚至是只存在于概念中的东西…他们都能把那玩意儿吹捧地像是个反人类公敌,让我们这些可怜虫觉得是危害…嗯哼!芙蕾,我的好女孩,你听着…无论你看见的新闻,电视,同龄人甚至是父母说的有多漂亮,能不参军就不参军,不值得为这个国家流血。”
祖父这话听起来根本不像是一个退役的,为国家留过血的老兵该说的话,但只要细想参加过越南战争和亲身经历后续一系列社会动荡的老兵的生活经历,就不难理解为什么老埃芬博格会发出如此“反动”的言论。老埃芬博格在21岁的时候毅然抛弃了助理建筑设计师的美好工作,响应号召成为一名光荣的海军陆战队士兵。
由于参军前所掌握的技能,他迅速成为海军陆战队第26旅的一名掌握工兵技能的技术士兵。M16A1突击步枪、勃朗宁手枪和一套简约但不乏威力的小型爆破设备是他的全部装备。直到今天,老埃芬博格在射击场了最喜欢的武器还是可以全自动射击的M16A1突击步枪。
战争时期他负伤3次,差点导致第四次也是最后一次伤口的子弹或许是一枚跨越很长距离的流弹,已经失去了大部分动能,堪堪卡在老埃芬博格的M1圆头盔右上角略低处,其尖锐的弹头将头盔内衬甚至凿除一个破口。事后老埃芬博格还有心思比划着这枚子弹的尺寸…是一枚在敌人手中很常见的7.62毫米M43型子弹。
这顶钢盔放在唐纳德&福克斯军事博物馆,是老埃芬博格最得意的个人收藏之一,虽然旅客和军事爱好者们更多是冲着福克斯收藏的百夫长10型和维克斯挑战者主战坦克驾驶项目来的。
芙蕾将奔驰越野车自如地停在老埃芬博格住宅门口的一排成荫下,这能免去因阳光带来的车内温度剧增的困扰。将副驾驶位上因阳光作用而变成常温的鲜榨果汁提了出来,芙蕾和半躺在门前安乐椅上看长篇小说的祖父打了声招呼,便将果汁放进祖父家里的冰箱。
“爷爷,本周有什么新货吗?”
老埃芬博格放低手中的小说,露出遮在书本下方胡子花白但面目十分红润的面孔。“问得好,三天前到了个三角形的大家伙。怎么样,去看看?”
“呃…三角形?”芙蕾对祖父的说法感到稍稍有些疑惑,不过既然是祖父说的“惊喜”和“大家伙”,那么这个说法必然不会有误。
招呼芙蕾坐上被唐纳德借了有二十年的威利斯MB吉普,这辆二战时期在各个战场都活跃无比,且子孙无数的吉普车在这片射击场主要被唐纳德用作通勤车辆。由于维修得力——实际上芙蕾在维护这辆吉普车上出了不少力气,用唐纳德的话来说,“它的状态好的就像是一头發情的公牛。”
吉普车在乡间寻常的土路上缓速前进,以比每秒1个稍低的频率路过均匀架设在道路的黑色木质电线杆。由于每两个电线杆的间距恰好是10米,芙蕾能估算出车速在30-36千米每小时之间。
老埃芬博格的住宅距离射击场实际上有较长的一段距离,由于将近二三十公里外就是一处保护动物栖息地,很容易有惹事的动物保护组织以“枪声惊扰动物活动”甚至是“流弹误伤”为由起诉射击场。
当车辆到达自动武器射击靶场时,芙蕾第一眼就看见一处水泥墩底的射击台上架着一处帐篷型的篷布。
“是架式重武器吗?”芙蕾问道。
“是的,三角形,火力足够猛,这是个射速超过2000野兽。”老埃芬博格笑着说,“相信我…这种体验比转管机枪还刺激,尤其是你射完后…会觉得手腕摇地能做奶昔了。”
“好啦爷爷!透漏太多就没有新鲜感啦!”
先一步跳下车,芙蕾迫不及待地扯开“小帐篷”,露出了下方的庐山真面目:
从其下方只是看着就感觉十分稳固的脚架来看,它的后坐力一定十分惊人。并且…三个枪管,和连接在一起的三角形枪口罩,确实符合老埃芬博格所说的“三角形”标签。从枪管粗细程度和连接在旁边的弹箱尺寸上看,芙蕾第一时间就发出了惊呼:“这是个.50口径的旋转机枪?!”
“没错,空军的GAU-19/A,不管怎么说,我弄到了。”唐纳德吹嘘式地说道:“其实没什么难的…这玩意儿的开发公司想让它取代M134成为陆空军的支援武器,可惜M134还是坚挺,军队只是买了一点装在全地形越野车和悍马上面。近段时间德法科公司有想开拓民用市场的想法,你能看到它…就说明他们真的这么做了。”
“但是…子弹上我们负担得起吗?”
芙蕾深知射速快弹药消耗也恐怖的道理,因此她对此表现出了十足的疑惑。
“别小看唐纳德·埃芬博格,这玩意儿除非有人能给开出一个无法拒绝的价格,否则只有那些阔佬才消费得起。”
毫无疑问…以这款射速极高,威力极猛的机枪表现,完全能成为战场上的生命收割机。芙蕾在两个星期前用车载M134机枪完成“链锯”的成就…即真的用机枪去砍树。有趣的是,那次“硬核砍树”行动只有M134和M2机枪两个被验证为是最有效的砍树工具,像AR15系列的枪支,只能说是给树挠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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