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脱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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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II ：路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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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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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想过我这辈子还真能见到“Streit Fission”，还是个威力加强版的“Streit Fission”。
卡嘉在分析我没有魔力的原因时曾经估算过，“史特莱特分裂术”已经接近三百年没有被魔法师们使用过了，不使用的原因也很简单，费效比太低。
史特莱特分裂术大展神威的时候是在一千三百年前。
巨灵梅凯尼克（Mechanic）、羽族色莱斯蒂（Celestial）、矮人泰摩拉（Tamora）、地下城奥雷兹（Ores）之间爆发了历时三十年的“四国之战”。
战争引发的元素潮汐先是削弱“天幕”对混沌之潮的阻隔，随后又造成“混沌之门”的稳定性下降……
紧接着就是“天幕之战”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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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的磨炼让混沌之潮崛起了无数强者，其中特别强大的被称为“混沌之王（Lord of Chaos）”。
混沌之潮诞生了十三个特别强大的“混沌之王”，他们强大到现有的方法已经无法消灭他们。于是，从战争走向联合的四国魔法导师们集思广益，根据那十三人的“永恒”特性开发出一种永世无法解除的特化诅咒，这就是“史特莱特分裂术”——一种以“史莱姆变形术”和“史莱姆分裂术”为基础进行优化，并辅以光魔法“神圣献祭”和炼金术封印“安眠者的灵魂之匣”的“永生诅咒”。
后来——
魔法师把越过混沌之门的种族称作“魔族”，“天幕之战”也就变成了“魔族入侵”，史特莱特分裂术的传说也就慢慢消失。如今，只有那些喜欢阅读古老记载的“魔法史学”学者，才会有意识地去了解这种被称作“古代语魔法”的过时魔法术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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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
史特莱特分裂术被放弃的根本原因并不是“费效比”，而是它的功能。
什么时候史特莱特分裂术最有价值？
当然是“天幕之战”期间。
作为一种针对性的诅咒，没了混沌之潮孕育的“混沌之王（魔王）”，史特莱特分裂术也就再无用武之地。所谓“没了猎物的猎手什么都不是”，没了魔王的“史特莱特分裂术”也就成了屠龙术。
屠龙术好不好？
好！
好，是吧？
人间现在已经没有龙了。
当然了——
忽略史特莱特分裂术的特殊功能，它那昂贵的施法代价和高到离谱的使用要求，以及所实现的最终效果，都促使后来的魔法师们创造了更好的下位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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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也是会进步的。
厚古薄今无论何时都要不得！
元素魔法时期的“史特莱特分裂术”或许在威能上不及古代语魔法时期（①），但精妙之处尤有过之，尤其是它不再需要支付高昂的使用代价。
毕竟——
不是每个大师级魔法导师都能晋阶王冠的，也不是每个晋阶的王冠级魔法导师都能封神成圣、独立完成“超阶”魔法术式的，更不用说这个魔法导师还需要一支一生相伴的支援队伍——最少，同为导师阶位的炼金术士和神术师是不可或缺的。
“一个能被解除的劣化版‘永生诅咒’也没什么不好，最少它不需要自我牺牲。”这个观点可以代表主流魔法界对“可破解的魔法诅咒”的态度。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奥秘之道贵生以求索，向死而生，岂争生死以为乐。
魔法师学习魔法是为了能有更多机会、更长时间来追寻奥秘，而非以生命为代价和别人拼个你死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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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注：①；古代语魔法时期从“灵能溢出魔网，形成遮蔽埃尔里耶的天幕”开始，到“天幕之战结束、混沌之潮回流”为终结，前后一千八百年。元素魔法时期从“天幕之战获胜”开始，到两百年前的“群星璀璨，魔力活化，生灵启智，亡者复苏”为终结，历时一千二百年。新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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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习之事，自然是有师傅领着最好。
经过三年有计划的“学习”，以及卡嘉的日常“灌输”，我在《魔法通识》这门课程上的水准基本达到了导师阶位。虽然这听上去不错，但《魔法通识》只是一门类似“基础考试大纲”的“魔法常识汇编集”，属于“知识点”的范畴，是有志于学习魔法的学徒入门后必须掌握的常识。当然，由于共享了卡嘉绝大部分人生经历，因而在见多识广（经验）的层面上，我也算勉强有了“导师”的资格。
因此，卡嘉知道的东西我多半也都知道。
至于我会知道“神圣史特莱特灵魂分裂术”这种不在《魔法通识》涵盖范围内的“奥秘”，纯粹是因为卡嘉在分析我的问题时想得太多，解释的又很充分。
对我来说，“没有魔力、不能构筑魔力通路”的原因再简单不过了——我并非埃尔里耶的住民。
或者说——
地球所在的时空和埃尔里耶所在的时空存在某种关键要素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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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分析“我为什么没有魔力”的时候，卡嘉的切入点是各种诅咒、封印和契约之类的“特化魔法”造成的魔法效果。从魔法导师的视角来说，这种像是“路径依赖”的分析方式当然没有问题……所以，我也就知道了许多可以剥夺他人魔法能力的技巧。
关于“我为什么没有魔力”的问题，是在我认识卡嘉三天后解决的，因为卡嘉的“传送”再次失败了。
虽然泰勒斯的意志拒绝卡嘉离开这块土地，但是，魔法导师是不会轻易屈服的，所以，卡嘉在三天后又一次使用了“传送”，而且是准备更加充分的“定点传送”。不幸的是，这次“传送”又失败了。在分析了种种可能存在的原因之后，卡嘉把问题集中到了我头上。
起初——
卡嘉认为我没有魔力是受“永恒水晶（Obsidian de Eternia）”的影响，我配合她进行的“魔力测试”也证明了这一点——虽然我没有表现出受“永恒水晶”影响的典型症状，但“魔力测试”的各种反馈都符合这个“探测类魔法”对“永恒水晶”效果的评定，所以，卡嘉开启了第二次“传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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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传送”——而且是坐标极为精确的“定点传送”——失败后，卡嘉对“我的状况”的分析思路就从魔法道具转移到魔法效果上了。
然后……
我就知道了“史特莱特分裂术（Streit Fission）”。虽然我也觉得“只要卡嘉把我丢在泰勒斯，单独带着德拉戈诺特离开肯定没问题”，但不知道她为什么没这么做。
在排除了诸多不确定因素后……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因为我……”，我说，“……来自另一个时空？”为了验证我的说法，我开始着重介绍地球的基本情况，以及“人类文明”大致是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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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嘉对科技的发展表现出了一定程度的好奇，也同意工业文明会给生活带来极大的便利，但是，她无法接受一个不存在魔力的世界，所以对地球的评价并不高。不过，对于电子产品——如手机、PAD、笔记本电脑、单反、DV，以及“工业垃圾”——如混动RV、车载式储能光伏板、便携油锯——卡嘉倒是很容易就接受了。按她的说法，这些东西天生适合没有魔力的人使用。这种说法自然是有点“倒果为因”的意思，要是地球上能使用魔法，科技发展也未必会是这样了。
不客气的说，卡嘉对工业技术和工业产品的态度称得上“双标”，不过我怀疑她是因为地球的“能源利用”和“动力来源”问题才对地球嗤之以鼻的。因为魔力的存在，埃尔里耶不存在把“烧开水”当做获取“能量”的唯一途径，所以，通过燃煤发电这一手段获取能量的方式才不能让她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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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我的看法，卡嘉直接摇头予以否认。
原因么……
在接触魔法一段时间过后，我就自然而然地想到了——“只有魔法才能打败魔法”，这个亚文化meme（迷因）很好的解释了卡嘉的理由。
“魔法只会对魔法起作用。”
我从卡嘉的峥嵘岁月里找到了答案。
作为一个以“寻宝”为兴趣的魔法导师，卡嘉和其它“福琼（Fortune）”发生冲突的机会很多，所以她的战斗经验中也包括针对剑客的技巧，尤其是针对那些使用魔法增幅武器或者熔铸了魔力符文武器的剑客。卡嘉的经历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战士使用魔法武器不是因为“附魔”的魔法武器就比“精锻”的普通武器厉害，而是因为有了魔法武器对魔法的干扰，才能保证他们在面对魔法师时不被任人鱼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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