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了看手掌心,洁白软嫩。
但仔细想想,这双手又沾染上了多少人的鲜血呢?
你早就厌倦了这样没有意义的屠戮。
纤细的灵绳绞碎喉咙,涂毒的匕剑刺穿胸膛。
你是一个没有人要的孤儿,只是碰巧有了点修仙天赋而被天宗收养。
天宗教会了你收割性命,服从安排,甚至是永远效忠。
但你并不知道,天宗没有教会你的,还有很多...
你放下沾染赊血的匕首,看了一眼这次的任务。
潜入天宗,监视一名化神期男子,暗地与特定人员联络。
错综复杂的资料你一一过目,漆黑的灯火下你熟读着他的每一个习惯,每一个细节。
他的软弱无能,自卑懦弱你甚至可以模拟出场景。
“是个废物呢。”你发出了不屑的嘲讽,身为“地”中从未失过手的你不禁这样想,真是一个无聊的任务。
你只能伸伸懒腰,给自己当作一个假期去接受。
于是你拿出一面粗糙的铜镜,一遍又一遍娇柔造作着早已不会微笑的肌肉,模仿着,学习着。
像是重新认识微笑和幸福的小女孩。
可你不禁摸索着,却发现那个女孩根本就不存在。
在你经历的人生中只有鲜血和黑暗,完美与杀戮。
紧接着,你便一掌拍碎了丹田,将炼虚期的修为散功,化作了炼气期。
你甚至不觉得一丝惋惜,毕竟你就是一个道具,道具的使用方法就是这样的。
反复摆弄,反复使用,反复修理,直至丢弃。
清晨,你碰了碰运气。
包子铺前面的男人果然软弱无能,是个十足的废物,甚至懦弱得你想笑,但你忍住了,将一切嗤笑都化作虚伪的纯真笑容。
可令你没想到的是...男人居然敢为难你。
一个破灌汤包而已。
买就买!
日渐。
你不知在什么时候中了男人的圈套,居然每日清晨第一件事不是想着擦拭匕首,确认密报,而是那个看似没有威胁的男人。
你催促着身体迎接第一缕阳光.
这阳光是虚伪的,纵使你成为了第一个看到它的人,却也免除不了你已经深陷黑暗的事实。
但...
不知不觉中,你好像变了。
那发自内心的微笑纵使成天忆着也不会发腻,他的眼里有着灿若星辰的美丽灵魂。
灵魂来世间走了一遭,虽然伤痕累累,可更加激发了你心中莫名迸发的情愫。
你突然好想就这样抓住他,纵情释放你那不知名的情绪。
没有杀戮的世间虽然是拼凑的假象,但你却依旧忍不住沉沦,你沉沦在看不见边缘的广袤海洋上,暖热的洋流和温暖让你感到安心。
当你睁开惺忪的眼眸,想要确认温暖来自何处的时候...
才发现,原来太阳就在身边。
你催促着自我的认知,却不禁渴望着这样的日子可以持续到永恒,直至那个雨夜...
你的梦碎了,他的梦呓呢喃成为你划不去的心结。
事情变得无法控制,美好的日常仅仅在一息内就崩塌而支离破碎。
你发现你回不到过去了,见过了阳光的茉莉又怎么能不奢望阳光的滋养呢?
于是你嫉妒,你憎恨,为什么他在绝望雨夜中念叨的人不能是你?
就因为你来得迟吗?
你想要报复,想要宣泄,你想要将这一份没有办法遏制的病态情绪化作实质...
于是,你走来。
................
咔啦作响的锁链束缚纤细手腕,腕骨被钢铁铸造的手铐勒得鲜红,皮肤骨处甚至破了皮,隐隐约约能看见嫩红的鲜肉。
李清玥的意识醒后就已经来到这个森幽黑暗的囚笼,玄石打造的铁囚笼条条框框封锁视线,一条条纵横交错的黑色宛如天罗地网映入眼帘,微弱的晚风从最顶部的小通风窗里偶然路过,也不会踏足此地一分一毫。
这里是天宗关押邪恶罪犯的底层监狱,在这儿的弟子皆是十恶不赦之徒,弑杀师尊,炼祭同门,篡权夺宗,血洗门派等等。
李清玥仅仅是使用搜魂术陨落一名命不长久的守藏史也被关押至此,若是说给那些穿着肮脏囚衣的家伙们听,估计得笑掉大牙吧。
她幸运地被锁进一间火黄明亮的牢笼里,扎人的干枯草堆将她嫩滑的肌肤硬生生划破了好几道细小的口子。
如果被他看见了,会不会又心疼得皱起像是女儿一般的剑眉呢?
她闭眸蜷缩在角落里,修长的双臂裹紧着弓进怀里的小腿...
“李清玥。”
她披散着凌乱的乌黑长发,肮脏打结,几日未清洗的分叉和干草屑扎根,病恹恹地起合干裂唇瓣,“你是...谁?”
穿着白色道服的它思索了一会儿,“东天宗初入炼气期弟子,夏清菡。”她顿了顿,“当然,你可以叫我...‘劫’。”
“劫?”
她的思绪缓滞不前,像是一条彻底罢工的履带,永远颤抖着停顿在了某一刻,直至过了好久...“你就是‘地’里的‘劫’吗?”
病翳的眸子里失去瞳光,涣散的凭借一点微弱亮光落在纯白的道服上,“呵呵,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李长生和白灵玉就是你作线人吧...难怪我探查不到。”
当日的夜晚暖和幽静,地牢不远处的江风带着茉莉花的清香,吹得人懒洋洋地打瞌睡。
天空又柔软又安宁,闪着光,好像一幅黑缎子一样。
“李清玥,你失败了。”
李清玥无力地将脑袋砸靠在一旁凹凸泛黄的土堆墙壁上,甚至落下了不少灰尘,“是啊。”
“失败了,毕竟...”
“我是恶魔。”
她的神情飘忽不动,动容的瞳孔里还能挤出几滴已经干涩的眼泪。
“李清玥,收起你的虚伪。”
“虚伪?”
“你好像..很恨我...,为什么?”倏然,李清玥眼睛明亮了不少,甚至有了些许灵动的迹象。
“呵呵,为什么?”
“羡慕,嫉妒。”
茉莉的馥郁越来越近,似是承载着涓涓细流从天窗倾尽,不同于雪白栀子的茉莉却也同样向往着温暖炙热的太阳。
她斑驳在太阳的温柔下肆意生长,绽放出仅仅只有一刻时的虚伪雪白,但那雪白却是真实的,就像是夏清菡涌动在暗潮底部的爱意。
“劫”不自主低沉下目光,眼里满是病态的爱意和炙热的嫉妒,“那夜雨里他昏迷不醒,我候着他一夜,可他却念叨了你的名字...”
“不下百遍。”
不甘和懊丧涨的胸腔疼痛。
“所以...你还要演到什么时候,李清玥!?”
她刺耳的声音回荡在深渊里,贯穿整个走廊的揭露毫不留情面撕破了楚楚可怜下的伪装。
三息...
轰!
磅礴的灵力从清幽的狭小牢笼鱼贯而出,纯净的渡劫期威力势不可挡,一举冲破了玄石制作的牢笼。
她露出了俏皮可爱的神情,眯着的美丽柳眉弯成月牙,红润的双唇被粉嫩的舌头舐了一下,“啊呀,这么快被发现了吗?”
但很快,李清玥冷下眸子,杀意源源不断涌现在她清澈的明眸之上,“看来你都知道了?”
“劫”叹了一口气。
“道心碎裂是假,叛逃天宗乃真。”
“呵呵,呵呵呵呵...”李清玥笑的阴险狡诈,像是被逼上穷途末路的穷凶极恶之徒,“想不到那个看过去一脸乖巧的炼气期女孩,居然也这么的阴暗痴狂,真该说...你我不愧是同类吗?”
李清玥慢慢迈着小步子落在夏清菡旁边,“你可真是孩子气呢,居然来朝我撒泼。”
“就因为当时,他没有多看你一眼?”她露出和善美丽的笑容,却伸出手掌,蕴含在掌心里的灿金色法诀正磅礴燃烧。
但...
“还是算了。”燃烧的金色灵力消散,恐怖的渡劫期威能也减弱,“活着对你来说,会更疼吧。”
女子调皮地拨弄了一下夏清菡的头发,“小凡...我就带走了。”
“劫”愣在了原地,本应该没有感情的她却意外获得了感情,这份感情化作了蛊毒,永远留在了名为“夏清菡”的心中。
当夜,原天宗圣女李清玥,屠杀东天宗数千修士,叛逃天宗;共犯,原天宗传功长老,林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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