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压倒地上的我第一次直射着刺眼的太阳。也是第一次意识到彻骨的寒冷。那种感觉就像是溺水的人在大海里绝望的挥动自己的手臂。
从小的时候我就被教育做一个优秀的圣女,一个为国家、为社会、为人民奉献自我的圣女。然而现实就是,他们打着冠冕堂皇的幌子,用高昂的价格将我的初夜权交给一个从未谋面的人,这就是他们口中所说的为这个国家做贡献!
“好了,你也玩够了吧?玩够了就跟小爷我进去。为了这天我还专门去附近的家具市场买了一床天鹅绒软床,比你在员工宿舍睡的硬板床舒服多了。感谢小爷我吧,不然你这辈子都睡不了这么好的床!”
整个天地之间仿佛就只有伯爵的说话声,此时正值酷暑,我的长发依然不能抵挡强烈的太阳光的侵蚀,我感觉我的头皮像火一样烧了起来。腿脚发软的我用了最后一丝法力,将其聚集在手上,凝聚在指尖,然后推出去。
作为青年圣女的翘楚,我的能力自然不仅仅限于治疗。不过从小我就懂得了能者多劳的道理,我面对的患者总是最多的。而且辛辛苦苦的努力工作之后,我并不会收到任何实质上的感谢,连最起码的小贩贩卖的冰沙,都是遥不可及的奢侈品。
所以当我觉醒战斗技能的时候,我将这份能力隐藏了起来。这是一份及其痛苦的事情,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总会将法术凝聚在我的指尖。幻想着法术仍在敌人身体上的状态。
或许是因为职业的原因,我总是幻想着杀戮与尸体。但我庆幸并未展露出来,不然几个月前的那场出征,我既要承担治疗的义务,也要作为战士冲锋陷阵了。
爆炸的冲击波四散开来,空气中弥漫着由血液、尸体以及飞溅的尘埃组成的薄雾。围观的群众已经散去了,熙熙攘攘的人群并没有注意到这处僻静的地方。
我费力的挪动他们的尸体,从伯爵的腰间找到一把刻着銮金花纹的手枪,并把钱包里面的金币倒出来。让安保的手掐着伯爵的脖子,让他们看起来死于相互之间的残杀。这种可笑的障眼法拖不了太久的时间,我要趁着机会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在我平淡而枯燥的圣女生活中,为数不多的娱乐便是周六的时候会由上司统一分发报刊。报刊里面的内容自然是经过精心挑选的,首页便是国王的半身像以及一些老生常谈的话题。相较于这些伟光正的内容,我更喜欢里面边边角角的花边新闻。贤惠冷淡的伯爵夫人和黑人搞在一起了,正直的伯爵家中有数不尽的珍宝,这些都是我所喜爱的。
其中我最期待的便是报纸中的凶杀故事,故事的作者显然笔力深厚,将简简单单的一幢案件描述得拨云诡谲,一波三折。最后大多以嫌疑人痛哭流涕,警察保卫人民安全为结尾。
但现实告诉我,杀了人的状态并不是书中描述的那样。即使到了现在我还是有着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仿佛这一切都是一场梦,我的腿仿佛踩在棉花上,东倒西歪地向前走着。我的全身都在战栗着,是兴奋的战栗。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我有预感,往后的生活将会大为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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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宅邸
阿道夫.皮特今天的心情好极了,他心心念念的姑娘答应了他的请求,决定在周末与他携手去皇家歌剧院看戏。而他的父亲在前几天吃饭的时候,故作神秘地对他说给他准备了一份大礼。他现在正在黄铜镶边的镜子前,仔细地打理起自己身上的晚礼服。
“叮咚!”
门铃响得柔软且规律,来的人并不是父亲,大概率是一位女士。皮特兴奋的将手上的胸针搁置到一旁,飞奔到玄关前开门。
“难道是艾莲娜突然到访了吗?这个艾莲娜,这叫我没有准备呢。”
“您好,是皮特先生吗?”
迎着阳光走来的,是一个笑靥如花的女孩。她的皮肤是罕见的雪白色,沐浴在阳光下的肌肤反射着柔和的太阳光,皮特正好能看到来客那充满笑意的眼眸。
“是了,是了,这就是报纸上的奥利弗圣女,难道他就是父亲给我的生日礼物吗?怪不得父亲早早就出去了,原来是为了这事。”
皮特手忙脚乱的邀请奥利弗进门,圣女的礼节很到位,跟皮特所见的贵族小姐并没有什么不同。
“我来拿一下阿道夫.里德公爵的一些东西。”
“她果然是因为我父亲而来的!”
兴奋的皮特并没有意识到圣女的行为有多么的奇怪,乐呵呵的把圣女送出了家门。
我转过身的时候把脸上的笑意收敛了,带着一副面具展示给这些人看还真累。这个伯爵的儿子也是蠢得离谱,眼睛快要把我的全身扫一遍了。
不过忍受着这样的目光自然有它所带来的好处,伯爵的书架暗格里装着满满一袋的金币。按照他们平日里在对公众的空开讲话中,那视金钱如粪土的态度,我应该做了一件大好事。
毕竟我把伯爵家中的粪土清理走了。离开伯爵家的我第一次感到神情愉悦,没有安排紧张的日程表,没有监管人员的催促,没有繁重的治疗工作。我第一次感受到了街道上的空气,是多么的自由与香甜。
此地不宜久留,伯爵出事毕竟是一件大事。现在应该就有人看见伯爵的尸体了,晚上我便将作为最大的嫌疑人出现在警察的通缉令上。现在的当务之急便是找一家能换装的商铺。
我找了一家最偏远的服装店,这里的店员先是将我的身材和外貌好好的夸耀了一遍,然后再给我介绍衣服。换装是一个麻烦的过程,我将雪白的连衣裙换成衣服和裤子。
在理发店里将一头引以为傲的长发剪短,染色。再在眼镜店里买了一副墨镜,现在的我已经完全看不出是一个圣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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