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苏水水还是领了旨,这清水县之行势在必行。
“主子,摄政王将药送来了。”
苏水水挥手让人将东西放下,小心打开,便见数个晶莹药丸躺在其中,每一种都用纸条写清了名字和用法。
“他人呢?”
“摄政王并未前来,让人送药并带了话。”
“说。”苏水水挑眉。
“他说,为了这药,耗尽心血,要调养生息。”
苏水水嘴角上扬,面上添上笑意,素手执起笔,落墨宣纸。
“好生休养,回来再要。”
短短八字,苏水水便能预料那抠门的沈楚楚看到纸条时一口老血喷出来的景象。
一盏茶过后,便到了码头。
而在苏水水没有注意到的远处,一双凤眼正盯着此处,明明是可媚的眸,偏生了杀意。
夜幕下,水波荡漾。
苏水水运送物资的船已在海上荡了两日两夜,只需明日便可抵达清水县。
倚在窗口,吹着海风。
月升高空,夜已至深,除了呼呼的海风吹过,再无他音,倒是让人更神情心静。
突然,一个黑点映入了眼帘,那黑点随着海浪此起彼伏。
苏水水皱眉,“原信。
“是,主子。”原信应声而入。
她往黑点处指了指。
“看见了么?去瞧瞧,那兴许是个人。”
苏水水让原信前去看那黑点究竟是何物,自己却并未关心结果,转身到案桌后开始处理公务。
翻看着新递上来的情报,这一次的清水县水灾的当地县官可真是身份有点问题。
清水县换过很多次县令,但,每一任都不简单,清水县虽是水县,却物资丰饶,最是容易产生交易。
但这一次,有些奇怪,甚至这情况竟只有寥寥数语。
原信带着一人划着小船向苏水水所指处使去,那小小的黑点也逐渐明朗清晰,只见一人紧紧拉着浮木。
如丝绸般的长发沾湿紧贴在脸上,黏黏,腻腻,将整副面容遮得干干净净,紧扣在浮木上得手被水泡得发白浮肿。
整个人,狼狈至极。
若不是苏水水发现了这古怪的黑点,命他前来探查,估计连原信也要嫌弃这具奄奄一息,浮肿得看不清楚容颜的身体。
“身体都浮肿成这样,竟还有如此姿色,若非遭了如此劫难,这原身岂不是美人一幅,只是这身形有些像个男人。”同船而来的人不禁感慨。
“救了她。”苏水水的声音淡淡传来。
原信快步走向了苏水水的书房,“主子。”原信立在门外轻敲门。
“进来。”
“主子,”原信俯身轻道,“属下依主子所指去寻了那黑点,是个男人。”
苏水水没看他,视线一直停留在手上捧着的名册资料。
“属下是否要去查清那人身份?”原信道。
“要快,只给你两日的时间。”
自己要赶在到达清水县之前明确此人的身份。
现下,清水县正乏于水灾,分不出太多心思防备小人
很快,众人到了清水县。
跟在苏水水身后的真是一身玄衣的君哲,这人便是救上来的那位黑点,他青丝被简单挽起,气质清冷绝艳,甚是扎眼。
君哲跟在苏水水身旁,唇角添上一抹微弯,看起来惹眼极了。
这人就算是浅笑,也让人春风荡漾,船下多数女子都看直了眼。
苏水水只是扫了一眼,心道妖孽。
“为了接本官,林县长可是费了不少心思。”
立在船下的是清水县县林睿,他满身的横肉,整个人胖的几乎看不清眉眼,肥肥的脸,粗短的脖子,偏生了一双鼠眼,整个人显得猥琐至极。
苏水水只是扫了一眼,便悄然摇头:一幅贪官长相,一看就不是好人。
那贪官身后还有一些穿着华服的,也有些跟他一样的,但大多也是个清瘦的,只是那眉宇间的气质,还是难掩精明。
想来,这些都是清水县富家子弟了。
不过,这些人是新面孔,前两年她也来过清水县治水,只是那个时候可没有这些人。
众人望着苏水水由远而近走来,连忙纷纷行礼。
“早就听说侯爷您要来,这左等等右等等,下官总算等来了侯爷您。”
林睿那鼠眼看了苏水水一眼,然后笑意堆在脸上,夸赞道:
“从前只听说侯爷凤容俊貌,没曾想如今一见,果然是气质非凡,下官钦佩至极。”
苏水水挑眉,回:“林大人过奖了,清水县水患,这段日子辛苦林大人了。”
“这原本就是本官职责,侯爷穆赞了,下官身为地方官员,定当义不容辞,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林睿说得激慨,脸上横生的肥肉随着上下嘴巴一开一合,口水也直喷苏水水面容。
对此,一旁的君哲一脸嫌弃,悄无声息的王旁边走了一步。
堪堪躲过这顿口水盛宴。
而苏水水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她被完美的喷了一脸。
她脸黑了黑,嘴上却还是敷衍,“林大人衷心为民,一心治水,这事过后本侯让朝堂官员以林大人为榜样。”
听了这话,林睿眉笑眼开,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缝。
看起来这林睿还真信了苏水水要在圣上面前为他美言。
一时之间,林睿显得更为激动,身躯也大胆地微微倾向苏水水,口吐水沫。
对此,苏水水不动神色地往后退了步,后背恰好抵上了正颔着头的君哲,一瞬间,二人碰撞。
君哲似是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情景,一下子愣住了。
周身满是属于苏水水身上的淡淡的银丹草味道。
困窘制造者林睿准备继续说些什么,苏水水脸色彻底黑了,语气也不如先前那般热忱。
“这几日舟车劳顿,身体疲累,请林大人还是先安置些地方,休息。
有事,今夜之后再说。”
林睿心下一顿,到嘴的话赶紧吞了回去,转身匆匆在前面带路,见苏水水面色凝重,连准备好的各种官话花词都收进了肚子里。
君哲快步走着,身上温热消散,心下竟升起一丝奇妙的感觉,这情绪缥缈得让人抓不住。
他跟在苏水水身后,亦步亦趋,在苏水水清一色男随从中,惹得众人纷纷侧目。
清水县很美,尤其是那淮河水岸,常年有文人墨客慕名前来,但,这都是水患之前的祥和安定,如今,只有肆虐的洪流,破败的房屋,哀号遍野。
视线扫过官绅富商身后衣衫破旧的百姓,全部目光呆滞,像是已经丧失了某些希望。
一路弯弯绕绕,在林睿的带领下,绕入了一处装横简单的院落。
“院子不大,委屈侯爷在此住下了。下官就不烦扰侯爷歇息,就先告辞了。”
林睿不敢多说废话,生怕说多错多,自己虽早听闻苏水水,但性子如何,自己却从未有机会摸清,而在摸清之前,还是少说话为上计。
“有劳费心了。”
林睿看得心突突地跳,这人越笑,怎自己后背越是发寒。
“不劳烦,不劳烦,这是下官该做的。那下官先告辞了。”
苏水水手轻挥,林睿转身,快步走出院落。
“主子。”原信看来苏水水一眼,后道。
只见苏水水微点头,原信飞身而去,轻如燕儿。
林睿走出院落,匆匆赶回自己的府衙,后屋大堂内,早已坐满了绫罗绸缎之人,细看,皆是方前迎接苏水水的富商。
见林睿总算是回来了,富商们纷纷起了身,凑向林睿。
方才被苏水水吓了一身冷汗,天气又炎热,又匆匆赶回来,气有些没喘匀。
其中一个富商发现了这个问题,连忙站出来:
“诸位,诸位冷静,要问也得先让大人喘匀了气再问呀!”
堂内总算静了下来,林睿被扶上了堂中主位。
他随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一口气总算又回到了体内。
“沈相可有说甚么?”其中一名富商问。
林睿摆摆手,“方前在码头冷了那么一下脸,你都不知本官后背都发了寒,本官哪里还敢套话。”
林睿想起苏水水突地发冷得脸色就后怕。
“那咱们的计划怎么办,那位可吩咐了我们必须做的呀。”另一个富商急急道。
林睿也是很苦恼,越想越心烦。
这种事早知道不拦下了,这弄不好,可要丧命的。
“那可如何是好?”
一堂的人吊起了胆子。
“大人,该如何是好啊?”富商颤巍巍问。
“事到如今,不管什么,都得做才是,得罪了那人,咱们都活不成。”林睿心一狠,冷声道。
若是事情败露了,他们可能会死。
但若是不做,且不说这好不容易来的荣华富贵没了,就连命也直接没了。
“诸位,在下有一想法。”立在一旁许久未出言的富商王叶终于开口。
“如何?”几人急问,眼下,无论是何办法,都要试试。
王叶嘴角一扯,眼神狠绝,向几人勾了勾手指,围成一团,密谋了好一会,终于,数人满意离去。
院落内,夏风吹进屋内。
吹起苏水水案台上的卷轴,让她有些烦躁。
起身将窗子关好,又看向那屋内零星的碎冰,朝门外吩咐下人多添些冰块来。
不然这夏日,可当真是难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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