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灵妖？
我不知道什么时灵妖。
姜念雄本来是想这么说的。
可是不行，看到了月池质疑的目光之后，他就明白这么说是不行的。
为什么每当自己计划好了一件事的时候，就会有人跳出来搞出另一件事。
为什么每当自己统筹好了网络的时候，就会有鲨鱼将这张网捅破。
向婷。
缺少她的那份气运是不行的，姜念雄再一次深刻的意识到了这点。
如果没有她，自己的计划永远不可能顺顺利利。
说到底，自己杀她的计划，真的会顺利实施吗？
令狐娇那边进展的如何了？
没有外界的干涉，自己杀不掉向婷。
因此唯一的计划，就是让所有外人不插手。
因为这样的话，会有一个即便自己说了不要插手也会插手的人。
令狐娇。
她从来都不会听自己的，比任何人都更有主见。
当她知道了自己和向婷只能活一个之后，必定会付出行动。
姜念雄并不觉得利用令狐娇对自己的感情十分卑鄙，或者说，因为肩头的担子太重，他早就顾不上卑鄙不卑鄙。
向婷必须死，因为他现在有了活下去的理由。
如果是四年前的那个姜念雄，或许就会找个地方归隐，等待向婷的到来，把自己的性命交出去。
但是在何成兴给了他一个方向，在他再一次见到月池之后。
他重新拥有了目标。
四年之前，佣兵公会。
姜念雄从红云留下的一个任务中，得到了一块记忆宝石。
……
姜念雄，在你见到这段话的时候，或许我已经不在了。
如果按照我的计划，现在的我应该已经死去了。
你一定很诧异，为什么我要这么做，为什么，我要策划这个“天使计划”。
听着，姜念雄。大天使的存在是必要的，为了对抗某个敌人，我必须有一股十分强大又能控制的住的力量。
你也许想问，教廷的力量不够大吗？
的确，算上金诚、军筠、车叶和我，教廷现在有足足四名六阶。
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不够，远远不够。
因为我要对付的，是教廷本身。
不只是我们，还包括黑暗教廷。
教廷有问题，问题的根源，在于每一任的领导阶层如果只有我们如此也就罢了，我和墨玉有过交流，他那边也有相似的问题。
该荣的死是我策划的，但并不是因为他反对天使计划，而是在我提出天使计划之后，因为他提出了反对，最高祭司提前让他继承了位置——那是一个巨大的意外，请耐心的听我讲完。
现在的教廷和黑暗教廷都在谋划着同一件事：让信仰之力散步到整个澜云大陆。这也是为什么黑暗教廷在不断渗透进澜云大陆，我们却没有渗透去他们那边的意思。
神王和冥王，在争夺澜云大陆的信仰之力，却对其他大陆不感兴趣。
这绝不仅仅是对信仰之力的掠夺，澜云大陆的信仰之力在谁手中，势必会对某件事产生极大的影响。
根据墨玉所说，他所得到的神谕是，如果不能把信仰之力散步到澜云大陆，魔痕帝国会灭国。
而我——教廷所得到的神谕是，不计一切代价消除澜云大陆的黑暗信仰。
还记得教廷对暗夜精灵的讨伐吧？
当我得知神王与冥王这样的存在开始争夺人间界这点可怜的信仰之力时，我思考了许久。
人间界的信仰之力，对他们来说有什么意义？
这么一点点的力量，对那个层次的神来说，连杯水车薪都算不上。
那就只剩下一个意义。
当信仰之力浓郁到一定程度时，从神界或冥界神降的代价就会小不少。
换句话说，他们有着想要神降到人间界的某个理由。
为了验证这件事，我进行了一次试探。
那就是我提出了希望神界进行神降的事。
谁都知道想让越强大的神明降临，就要付出越大的代价，我以神降一个天使就可以帮助我们对付黑暗教廷为借口，提出了这个计划。
我满心期待着，自己的计划会被驳回，这样就证明了我的猜测是错误的。教廷没有问题，神也没有问题。神不会为了想要降临人间界，而去牺牲什么人。
可是，老教皇给我的回答是：“拿出一个详细的方案”。
我明白了，明白了这个教廷已经从根部彻底腐朽。
那个时候，我还没有继承教皇之位，但是我明白，如果我继承了教皇之位，也会变得和之前的历任圣子圣女一样腐朽——因为我之前的每一个圣子也都和我一样，是正直而果敢的年轻人，不是这样的人，是不可能被选为光明圣子的。
我的老师，他本来也该是如此。
现在却亲口对我说出了“拿出一个详细的方案这种话。”
我四处调查，甚至游历到魔痕大陆，翻阅各个地方的资料。
却始终没能找到这腐化的根源。
我只能猜测，这和教皇的传承有关。
我拿同样的问题，去“咨询”了当时的圣骑士长和最高祭司。
答案是相同的：“拿出一个具体的方案。”
我十分震惊，因为腐朽的不止教皇一人，而是整个教廷的高层。
我不敢一一试探教廷的每一个人，因为这样太过于明显容易被看出问题。
于是我草拟了“天使计划”的方案，那本来只是一个诱饵，我想用这份诱饵看看教廷到底有多少人支持这个计划。
可是，不只是我的想法被看穿，还是教廷没有那么多人被腐化。我的老师并没有公开商议，而是单独召集了我们六人。
也就是我、花茶、车叶、军筠、金诚、该荣。
我的方案被反利用了。
老师让我借军筠之口，提出了这个方案，然后借此试探我们的反应。
我不得不用了点“手段”，让军筠和金诚按照我的意思支持了这个计划，骗过老师。或许他们暗地里对我不满，但是如果不这么做，他们就会和那个反驳最激烈的人下场一样。
没错，和该荣一样。
该荣的死，是我策划的，但是那是一个不得已而为之的意外。
在他激烈的反驳之后，我本以为老师会想要偷偷的解决他，或者将他赶出教廷。
可是没有。
老最高祭司在那之后很快就宣布了一件事——该荣将继承他的位置。
他们没想要赶走该荣。
他们想要同化该荣。
当我得知了这件事时，为时已晚，最高祭司已经结束了传承仪式。
我怀着悲痛的心情，再次用“天使计划”的草案独自试探了该荣。
这一次，他的态度是赞同。
那一刻，我明白了。那个我所认识的，刚正不阿，宁折不弯的该荣已经死了。
现在只剩下一个一切以教廷——不，一切以神王的期望为先的最高祭司，该荣。
我们这么久的信仰，我们一直以来的企盼，到底有什么意义。
我们的祈祷，到底被谁听到？
被神界那用光明掩饰着自己的神王！？
我绝对不承认这就是我一直所信仰的东西！
念雄，相信，此刻的你和我一样的悲愤……或者你只是对我感到悲愤吧。
因为这份信仰是我给你的。
我曾经告诉你，没有信仰可以寻求信仰，现在又亲手毁了它。
因为我知道，正因为这本来就不是你的信仰，在我告诉你这些的这天，你才更容易接受。
你和我不一样，你没有花漫长时间再次去求证的时间。
教廷的本质是某个神王自私自利的产物，为此可以牺牲无数的信徒。
这不是我所希望的，更不是军筠、车叶他们期望的。
那个“死”去的该荣又会怎么想呢？
我没能对其他人说出这件事，因为我明白，就算我们六个人全部突破到了六阶，想要对抗整个教廷，也是不可能的。
而且，我没有去找其他人做援兵的时间了，找其他人来，光是找到有可能帮忙的人，说服他们相信这一切，就需要漫长的时间。
而在该荣继承最高祭司之后，下一个人是谁，已经不用我去想。
车叶同样提出了反对。
花茶也是。
接下来就是他们。
我只能联系了在这件事情上我唯一可以信任的人，和我有同样苦恼的那个人。
当时还是黑暗圣子的墨玉。
是我把该荣骗了出去，然后让墨玉带着黑暗教廷的人刺杀了他。
我找不到，也没有时间去找救该荣的方法了。
在那之后车叶赶到，对教廷彻底失望了。
正如我所预料的一样，他选择了离开，没有继承圣骑士长的位置。
最高祭司的传承在该荣的手上，在墨玉杀了他之后，我已经让墨玉将那份恶毒的传承直接毁掉了，因此即便后来军筠重新继承了最高祭司的位置，她也没有被腐化。能够直接影响人心智的力量绝对不可能是人间界的产物，更不用说我们的修为已经到达了人间界的顶峰。身为光明圣子。
我偷偷保管着属于该荣的最高祭司的钥匙，并把它藏入了我们六人每人一个的杯子。从那之后，只有我才能进入存放着圣水的圣水空间。如你所知，那里是我关押暗夜精灵和那些光属性体质信徒的地方。
可是，花茶并没有因为该荣的死对教廷感到失望离开，她心存成为教皇然后改变老师等人想法的心思。
这种心思会害了她的。
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只好约墨玉在老师宣布将教皇的位置给她之前，废掉了她。
失去了继承教皇的能力，她只能放弃满腔报复，失落的离开了教廷。但她依然心存希望，留在万人城希望看着我改变这一切。
于是，我和金诚得到了那两份传承。
但是我也并没有得到那份传承。
正因我早就知道了自己会中招，才会在自己的体内设下了禁制。
我封印了自己的识海，并且偷偷在自己的身上，隐藏了一只奇特的魔兽。
那是一种生存在空间裂缝中的生物，多亏了这么多年我遍阅两国藏书，才得以知晓它的存在，并且花了很久在各地的空间乱流中寻找它。
空灵妖。
（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记得这块让姜念雄离开了姜府的记忆宝石？
另外，这里出现的是空灵妖而不是时灵妖，不要搞混哦。还记得大赛篇的虚空兽吗？空属性的魔兽存在是已经被证实且观测到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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