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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异乡人

第十章:异乡人

深夜,一艘名为亚历山大的渡轮缓缓驶进龙港。

自从血历开始,瓜分了整个世界的三大国相继宣布锁国,各国之间贸易一律断绝,只有零星的官员往来。历史学家便称这从血历开始的时代为“大紧闭时代。”

但在龙港,走私偷渡早已成了家常便饭。在这样一个灰暗、阴冷、孤独的时代里,这里俨然成了自由之乡。花都也因它而变得繁华、富饶。

一个男子从亚历山大号走下,他带着两个随从。

他大约三十出头,身材瘦长,颧骨很高。雾一般的眼睛让他那典型的安族人的相貌抹上了神秘的哀愁。

他身着棕色的细条纹呢子西服,下身也是同样款式的宽口裤子,暗灰色的圆头小牛皮鞋上沾着薄薄的灰尘。行李不多,一个装着几件换洗内衣裤的皮质箱子和一个随处可见的公文包,仅此而已。

“姓名。”一个身着夏国官吏服饰、拿着文件板子的中年人拦住了他。在这里,究竟还有摆设式的入境检查。

“路德维希·维特根斯坦。”

他的夏国语说得很好。

“国籍。”

“安国人。”

“入境事项。”

“使节往来,我国元首派我等前来,贺夏国皇帝万寿无疆。这是派遣书。”

中年人没有接过那派遣书,他拿笔挠了挠头,眼也不抬地朝他身后的两人指了指。

“这是我的两个下属:玛利亚·里尔克、弗兰兹·卡夫卡。”

中年人不说话了,只是低着头在他那薄薄的板子上抄写着什么。

“请问我们可以入境了吗?”维特根斯坦有礼貌地问到。

但他依旧不说话,良久,头也不抬地朝后边指了指。

“滚吧。”

风亭街74号。

陈康南万万想不到自己会来到这里。

“老大醒了吗?”泰尔一间福斯从里屋出来就赶了上去迫不及待地问。

福斯摇了摇头,“现在情况还算稳定,病人需要休息。”

拜伦和荣格已经醒来,他们坐在椅子上上,面容憔悴。

双子二人则倒在另一边的沙发上,相互依偎着睡着了。电视机银幕上的雪花闪动,在二人的脸上呈现着光影的变化。

福斯看着眼前的情境,不经叹了口气,“再这样胡来,就算是神也救不了你们。”

泰尔还想往罗萨休息的屋里里面看,被福斯拦住了。他见看不了老大,便转而呵斥陈康南解闷。

“喂。你这个老小子。把你知道的全说出来。”泰尔蹲在陈康南旁。

他早已吓的是魂飞魄散,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你妈的,说话。”一巴掌扇了过去。

“我是被逼的啊……”

“你妈的,说实话。”又是一巴掌。

“泰……泰尔大爷。饶我一命啊。我真的是被逼的啊。请你相信我!”

“你娘的,说实话。”又是几个巴掌,连着又是重拳,打在陈康南的脸上,他的嘴顿时鲜血直流,牙也掉了几个。

“大……爷,请……相信我。”陈康南话也说不利索了,他转而看到了荣格,像找到了救星般。

“荣格大爷。请你相信我……”

荣格抬起了眼。他双手颤抖着,怒不可遏,冲了过来对着陈康南一脚便把他踢的再也站不起来。

“把明明给我还回来!”又是几脚,陈康南没了动静,昏死过去。但荣格依旧狠狠地踢着。

“好了好了。荣格。冷静点。”泰尔上前拦阻。把他来回了椅子上。荣格坐在那儿,无声地哭泣着。

“他还那么小,你们这群杂种,连小孩子都不放过。这是个什么世道。连孩子都要打仗,都要去死。这是个什么世道……”

一旁的拜伦如死了般寂静。

福斯都看在了眼里,她已从泰尔口中知晓了之前发生的一切,也明白金希妍的背叛对于拜伦、明明的被俘对于荣格是什么样的打击。

“哟。都在啊。”那是尖利、天然的带着轻蔑意味的声音。

“福山。哼。是你。”她和福山也算是有些交情。

“美女,别这么冷淡嘛。”福山笑着,又朝泰尔问到:“罗萨咋样了?”

“老大还没醒。”

“所谓吉人自有天相,没事的。哈哈。”福山的脸沉了下来:“放心吧,罗萨这小子死不了。他绝对不能死。”

“你们好好养着,别再和政府作对了。”福斯嘱咐任务似的说到。

“不!福斯姐。我要把那些被抓起来做傀儡的人救出来。”泰尔喊到。

福斯狠狠地给了泰尔一拳。

“自身都难保了,还救什么救。”福斯郑重地说到,“罗萨早已说过,他不能行使帮中老大的权力时,由我来代为执行。你不准有异议!”

“呦,要发大小姐脾气咯。”福山仰着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泰尔则委屈地坐到了一遍,嘴里嘟哝着:“这样的事老大都是让我们投票决定的……”

福斯狠狠地瞪了泰尔一眼,他立马闭了嘴。

她叹了口气,“也罢,我也不能坏了帮里的规矩,这样,你们同意去救人的就举个手。我是坚决反对。”

泰尔立马将手举得高高的。但良久,不见其他二人动静。

福斯笑了,她说:“那就这样决定了……”

这时,荣格将手举了起来,拜伦也是。

“你们……”

“福斯姐。这下子没话说了吧。”泰尔咧着嘴笑了。

“我不想再看到孩子哭了。”荣格只说了这一句话。

福斯朝米吉米蒂望了去,他们安静地沉沉地睡着。

“也罢。那咱们好好地制定个计划。”福斯又朝一旁的福山真太“下了命令”:“福山。你跟着一起去。”

“有美女在,求之不得。”

一盆冷水扑到了陈康南的脸上,把他从疼痛的梦中拉回了更为痛苦地现实。

“喂,醒了没。我说,你他妈的到底肯不肯说。”泰尔一巴掌打了过去。四下是都阴着脸的罗萨之锋。

陈康南则立马苦苦哀求到,“你到底要我说什么啊?!”

“哟,你这老小子。说不说啊。”接连几个巴掌。

“我说我说……”

“他妈的快说。”临了又给了一巴掌。

“我……胆大妄为,想……除掉洪帮。苦于没有办法,就……去找了上官……我们想了这个法子,假扮黑龙帮闹事,挑起你们之间的争斗,然后……做……坐收渔利。”陈康南胆战心惊地说着。

又是一巴掌。

“他妈的老小子油盐不进。谁让你说这个了!我们能不知道吗?”

“那……那要说什么?”

“两件事。”福斯开口了。

“第一,那些伊族人还活着吗?被你们关在哪了?第二,他们为什么要抓走明明,现在身在何处?”

陈康南明白了,他们还想去救人。心里默默盘算着。

“妈的,快给老子说!”又是一巴掌。这巴掌打得他眼冒金星。

“我……我说。”陈康南捂着脸讲着,“上官景宁抓走那孩子的目的我不清楚。但应该就在他的府邸。那些伊族人……还剩三个,关在我的酒吧里。”

众人沉默了一阵。

“先去救谁?”福斯问众人。

“先去‘蜘蛛巢穴’。先易后难。”福山建议到。

如今“蜘蛛巢穴”大门紧闭、空无一人,黑漆漆的真如巢穴一般。众人拿着蜡烛,架着陈康南走下一层又一层,像是迷宫般。

在一面墙壁前,陈康南停下了,他转动了墙壁上的一块石头,一道暗门打了开。里面是牢狱一般的格局,一个个铁栅栏隔出了一个个牢房都空着,死一般的寂静。

这里是陈康南私人的审讯室。

“这里。”陈康南在其中一个牢房停下。

顺着烛火,众人清晰地看见三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赤着身子,双手双脚被铁链捆绑着。都瘦弱不堪。如鬼魅般看着他们。

“过来搭把手。”泰尔用力扯开铁索,他清楚的看到,铁索陷到了肉里,勒出了深深地血痕。

荣格更是发疯似的扯着铁索,他的双眼早已没了光彩。

他在很小的时候就跟着闯荡谋生活的父母来到花都。但是不就父母二人就染病去世,留下小荣格一人,作为异乡人在这个花都孤独的长大,因肤色和相貌受尽欺辱。

“你他娘的,姓陈的!给老子过来!”泰尔怒不可遏,“人呢?”

这时才发现,他就在众人忙着救人的时候不见了踪影。

“不好!”福山大叫一声。

一阵剧烈的晃动。两个近三米的巨大怪物走了过来。

“哈哈!你们都给老子去死吧!”陈康南骑在其中一个肩上叫嚣着。

那是两个人,如机器般攻击着。

“哼哼。老小子,原来是你自己在做着傀儡!”泰尔招架着,但长久的作战已让他体力不支,无力应对。

“我们快走!”福山抱着一个孩子喊道。

“想逃!哈哈。你们毁了老子的一切。老子要让你们陪葬!”

低矮的牢狱哪里经得起这样的震动,摇摇欲坠,铁栅栏被击碎,巨石从屋顶上滚落下来。

“死吧!都死吧!罗萨没命了,洪帮完了,这场赌局我还是赢家!”陈康南的脸扭曲到了一起。他发疯的狂笑,看着这个世界在他面前轰然倒塌。

一阵狂风,不知从哪里吹来,像导弹般打在了其中一个怪物身上。怪物支撑不住,“砰”的一声倒地。

“什么?”陈康南还未反应过来,又是一击,另一个怪物也到了地。

尘埃落定。是一俊美的年轻男子,他撑着双手,上面有龙卷风般的东西旋转着。

“你们没事吧?”从他身后走来了一个高颧骨的男人,他身着西装,文质彬彬。

正当众人疑惑不解之际,高颧骨男人笑了,“忘了做自我介绍,我是Newman安国支部的人,路德维希·维特根斯坦。叫我路德就好。我们奉约翰·罗尔斯的命,前来解救困在花都的同志。这位有风之能力的是我的部下,里尔克。”

他的笑容是那么的灿烂,让人感到这个男人值得信赖。

“不管你是谁。总之你救了我们。谢了。”泰尔低着头嘟哝着,“对了,陈康南那老小子呢?”他跑过去,扒开碎石,把奄奄一息的陈康南翻了出来。

“你他妈的敢暗算我们!”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陈康南的笑声是那么狰狞,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深感畏惧。

“你们知道什么,能活在这儿地狱里就很不容易了。我拼了命的往上爬,因为我怕,我怕哪天我就会莫名其妙的死了,一文不值的死了;就像在街头时时发生的。你们知道些什么,我们这样的异乡人,在这个地狱里,不去赌,不去拼命哪有什么日子可过。那个罗萨还有着什么保护别人的天真想法,真是可笑,可悲!我们本来就是被诅咒了的,自己的家乡抛弃了我们,把我们放逐在这儿,从我们来到这儿的那一刻起,就都死了!好好活着吧!愚人们。”

这便是这位青帮老大最后的遗言。

金希妍看着车窗外变换的风景,她好久没这样好好地坐在车里,看着窗外的风景了。她的身边,是她的爱人,高丽的皇子李闯。她紧紧依偎在爱人宽厚的臂膀里,微笑地睡着了。

“行动就定在今晚。”李闯掐灭了烟。

“妈的,那个夏族狗。真是老奸巨猾。”说话的是带着红色大耳机的激光眼——宋英宰。他坐在副驾驶位子上,韩大同开着车。

李闯旁边还有一个小个子少年。他是金希妍的弟弟金玄彬,能力是瞬间移动。

他看了看睡着了的姐姐,笑着说:“皇子阁下,姐姐总算回来了。”

李闯并没有理会,他接着宋英宰的话茬说到:“这次目标的情报搜集了吗?”

宋英宰的耳机里面放着伊国的嘻哈歌手比德斯的歌,顺着节拍点着头,笑着说:“那是自然,我特地去‘万事通’那里买的情报。殷朗,京师四家之一殷家的二公子,纨绔子弟一个,不是能力者。他身边倒是有两个女能力者随从,但都被上官这个老狐狸调走了,不在他身边。好下手得很。”

韩大同也笑着说:“皇子阁下,放心吧。这次我们可捡了条大鱼,家乡的那群老头子们知道了还不得吓得目瞪口呆。你听的什么歌?比德斯出了新单曲?妈的我怎么不知道?!”

“你日的急什么等我听完。”宋英宰摇着头,沉浸在音乐中。

“把音乐关了!“李皇子发怒了。宋英宰连忙把耳机摘了下来。

“好好布置作战计划。”

这个时候,金希妍醒了。她揉着朦胧的睡眼:“你们在吵什么啊。”

李闯的脸平静了下来,他微笑着对金希妍说:“没事儿,希妍。你再多睡会儿。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姐姐。你醒啦。”金玄彬羞怯地说。

金希妍一把搂住弟弟:“弟弟,这段时间乖不乖啊。有没有好好听你皇子哥哥的话?”

“有……姐姐,我快喘不过气了……”

“哈哈。让姐姐好好看看你。嗯,长高了不少嘛。不错。成个小帅哥了!”

“喂。我说金希妍,摆脱你才去了洪帮三个月,你弟能长到哪去。”宋英宰笑着打诨。

金希妍生气地探着身子去打宋英宰,边打还边说:“我弟弟就是长得快!哪像你这个矮个子。哼!”

“别闹了。”李闯说:“希妍,你在洪帮得到了什么对我们有利的情报?”

“对,那个明明是什么来头?”韩大同也问到。

金希妍收敛了笑容;“这个我不清楚,莫名其妙的被他们捡了回来。”

李闯不说话了,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悦。

金希妍见状,连忙解释:“哥哥。我真的不清楚,我想想,哦。对了,他好像是什么‘新人’组织里的;对了,有一次看见福斯姐从那个小孩儿的屋里出来,手上拿着个短刀,刀柄上刻了个‘L’”。

“福斯姐。哼。叫得挺亲密的。这段日子你在洪帮过得也挺滋润的嘛,金希妍。”宋英宰讥笑到。

“宋英宰!你说的什么话!”金希妍吼到。

“就这么多了吗?”李闯的口气生硬了许多。

“我真的不清楚,他们洪帮的会议我都有参加,他们自己也对那孩子的身世不了解。”金希妍急着对李闯说,“我……”

“够了。希妍你累了,多休息休息吧。”李闯有些不耐烦了。

玄彬见到这个情形,想帮姐姐说话,“皇子阁下。姐姐应该真的不知道。”

“你闭嘴。”李闯冷冷地扫了他一眼。玄彬不说话了。

“宋英宰,说下今天晚上行动的地点和时间。”李闯转过头去,和宋英宰计划着。金希妍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

“姐姐……”玄彬小声地安慰到:“皇子阁下近日太过劳累了,您别放在心上。”

金希妍抹了抹眼睛,笑着说:“姐姐没事。弟弟,今晚的行动你就别参加了吧。你这段时间也累得够呛吧。过两天姐姐带你去吃顿大餐!”

“不。我要去。姐姐。我要帮助爷爷们还有皇子阁下复国!”他小小的脸上露出坚毅的表情。

姐姐看到弟弟模仿大人的样子,“噗“的笑了出来,“傻小子。你知道‘复国’是什么意思嘛。”

“嘿嘿。”金玄彬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在高丽地区,由于政府的将经费用于传统作战力上的错误决定,导致能力者的开发工作很晚才进行。所以到了太极图时期,那些由长老们亲自栽培的这些能力者们大多年纪很小,有的只有十几岁就被送上了战场。但也因年轻,他们的能力尚未定型,可塑性很强。往往能够达到很好的作战效果。比如这支派遣到花都的小分队。

李闯,高丽李氏留下的唯一血脉,高丽族人的希望之子。他年轻气盛,孔武有力,拥有皇室的王者之气魄。他带领着这支特别小部队在花都行动已有三年,为其家乡带去了无数的有利情报,战果累累。

血鼎,即夏族人口中的炼妖壶,本是高丽族圣物,但五十年前夏族人来后就被抢走带回了夏国。由当时的讨逆大将军袁飞豹带到了江左洪都,成了袁家的家传至宝。太极图多次派人夺回都无果,本和在花都执行任务的李闯一众没有关系,但这送上最的肥肉李闯不会不吃。

是夜,一个偏僻之处,李闯一众将车横在马路上。上官景宁早已通知他们殷朗将会乘车经过这里。并且只会带些非能力者的保镖。

宋英宰和韩大同下了车,守在一边悠闲地抽着烟。小玄彬也跟着下了车,他守在另一侧的隐秘处。

金希妍坐在车里一言不发,她抱着胳膊,李闯为她披了件衣服,但女友立马抖掉了。见她有些不高兴,李闯笑着哄到:“好了,别犯大小姐脾气了。这次任务完成了咱们就回首尔。”

“知道你受了点委屈,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任务没做好,我不说你两句如何服众?”

金希妍冷冷地回到:“你变了。”

“您胡说什么。”

“你现在满脑子都是战斗,部署,还有血鼎。你关心过我吗?你关心过玄彬吗?他还这么小你就让他单独执行任务。”

李闯的脸沉了下来:“希妍。我看变了得是你。我们拼死为祖国,可你,连个情报都弄不到,当初可是跟你说的一清二楚,那边有什么风吹草动你都要立刻汇报,可你足足三个月没有音讯。你怎么这么……”

“没用是吗?”金希妍冷笑到:“我是没用,本来我就没想来这个破地方,是你,是你好言好语地把我和弟弟骗过来的,你是怎么对我父亲说的!说会照顾好我们姐俩。我可怜的父亲,服侍了你们李家一辈子到死。李闯!你对得起他吗!”

金希妍越说越气,不停地朝李闯身上捶打。

“冷静点。”李闯一把抓住金希妍的手,他阴着脸说:“金希妍你给我老实点。你将来是要做皇后的人,这样子成何体统!”

就在这个时候韩大同跑过来敲车窗,“阁下,阁下!猎物上钩了。”

一辆车从远处远远地驶来。李闯下了车,稍迟,金希妍也下了来。

“是目标吗?有几个人?”他走到利用自己眼睛能力的宋英宰身旁问到。

“没错,就是他。和资料上一模一样。还有两个保镖和司机。没见那两个女能力者。”

“旁边还有什么动静?”李闯又谨慎地问韩大同。他拢了拢自己的耳朵,仔细听着。

“周围一百米没有一个人。阁下,可以行动了。”

李闯放下心来。他的左臂变成一把机枪走上前去,“出发!”

两道激光和无数发子弹扫了过去,车子被炸得停了下来着了火。出来了两个保镖,拿起手枪向这边射来。

韩大同轻蔑地笑着大喝一声,震得保镖扔下枪直捂耳朵。这个时候玄彬瞬间转移到二人身旁两刀毙命。

“哈哈。”韩大同走了过去,一把拽开车门,司机已经毙命,后座上是殷朗。他一动不动,如雕像般坐在里面。

“喂。出来!”韩大同冲他吼到。

殷朗坐在里面仍然一动不动,他面无表情,像是死了。

韩大同一把拽住他的衣服,这个时候殷朗的身体变得柔软并慢慢化开,成了一滩水。

“怎么了?”宋英宰走了过来询问呆住的韩大同。

“你看……”

现在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滩水打湿了座位和韩大同的手。

“你们是谁?”不远处一个身影,站在废旧的大楼顶上。

“是殷朗。他在那!”

殷朗的身上全无受伤的痕迹,他冷冷地看着下面。他周身如水一般缓缓运动着,那肥胖的身躯像是积雪一样融化成水泼到了地上,最后出现的一副俊美的夏族青年的模样。那赤红色的眼眸缓慢成了冰蓝色。

“怎么?!”宋英宰惊诧不已,他奋力射出激光攻向殷朗。

就在殷朗的身前,一道透明的屏障阻挡住了光线。他轻声笑了笑,用极其倦怠地语气喊道:“易形棱镜。”那屏障化成三棱镜的形状,将激光反射向宋英宰。一击,宋英宰的胸口被打了穿。

“啊!”韩大同鼓足力气,大喝一声,震荡波如海啸般以他为中心摧枯拉朽。

“哼。”站在楼顶的那人左手向前一撑,念到:“易形。花筒。”瞬间在他正前方空气中凝结出无数的小水珠,这些小水珠聚集并把殷朗包裹起来形成防护罩,震荡波根本无法穿透。接着,这些水珠变成了尖锥状对准了韩大同扫去。一瞬间,韩大同的身体就被射成了筛子。

见两元大将倒地,李闯的眼睛像是冒火了一般,他一声大喝,汽车车门便被冲出去数十米远。他走了下来,那双机械臂膀变成了炮筒的形状。

李闯的能力原本很弱,但他自小就被送去做人体试验,双臂被改造成现在这副模样。

“哦?终于来了个像样的。”楼上的殷朗冷笑道。“喂,我说,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杀我?”

“哼哼,要死了的人了还这么多问题!纳命来!”李闯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双臂疯狂地扫射着,射出的子弹并不是金属做的,而是他的骨头,但这些骨头却比钢铁还要坚硬。他的能力便是骨质的超级再生。

另一边,金希妍姐弟悄悄隐藏在掩体处,伺机等待着。

殷朗见到这子弹并不躲闪,只是再次开启了水做的防护罩,那些速度极快的子弹一旦进入这罩中就像车轮陷进了烂泥中无法动弹。虽然攻击对殷朗几乎无效,但李闯的攻势十分猛烈,殷朗似乎也只是招架有余,还击不足。

就在二人鏖战之时,金希妍姐弟相互使了个眼色,一边金希妍双手撑地,一条冰蛇旖旎爬行,慢慢伸向殷朗站着的那幢建筑,另一边,金玄彬隐了身,拔出匕首悄然向殷朗走近。

就在那冰蛇爬上了建筑,渗入了防护罩,金玄彬已将匕首伸向殷朗的喉咙之时,殷朗朝金希妍这边看了过去,这个角度他根本不可能看到躲在掩体后的金希妍,但她分明能感到那双冰蓝色的眼眸中射出的骇人的寒气。

“有意思。”殷朗冷笑了一声,伸出一只手向后一探,一把抓住背后的金玄彬,然后顺势转身,他朝不知所措的金玄彬笑了笑,他的另一只手掌上冒出了一团水样的物质;他用那只手朝金玄彬的肚子上摸了一下,只一下,那孩子的肚子上就炸开了花。

“姐姐!!!!!!!!”金玄彬惨叫了一声。

“玄彬!”金希妍从掩体中冲了出来。

“可逮到你了。”殷朗单手向她那个方向一撑,一大股水像是炮弹一般打了过去,将金希妍炸倒在地。

这个时候,李闯利用这个间隙冲了过来,子弹变得更加密集,那隆隆声震得整栋建筑似乎都要倒塌。

一发子弹擦破了殷朗俊美白皙的脸颊。他抹了抹脸上渗出来鲜红的血,眼神突然变得凶狠起来。“易形。万马奔腾!”他念道。

瞬间,在殷朗的周身,出现了更多的水珠,这些水珠迅速集结,化成了滔滔洪流,以摧古拉朽之力涌了过去,那洪流中似乎隐隐可见骏马奔腾,甚而听到万马嘶鸣之声。

还在徒劳攻击、大喝不止的李闯被碾成碎片。洪流过后,只剩那双金属臂膀还算完好。殷朗摸了摸被子弹拉出一道细长伤痕的左脸颊,向地上啐了口吐沫。他的双脚下出现了两团水,他纵身跃下了大楼。当双脚踏到地上声音之轻,似乎只有脚下的水珠破碎之声。

殷朗俯身捡起了那曾经是高丽几代科学家的结晶,现在成了破铜烂铁的金属臂膀中的其中一支。端详了一会儿,然后打了个响指。一对儿人影划破夜色,出现在殷朗的身后。是两位妙龄女子。

此二人便是殷朗的贴身护卫:千叶煌、房英。

“主人有何吩咐?”其中那着黑衫的千叶煌念道。

“刚才你们没来扫兴,甚好。”殷朗笑道。

“回主人,主人吩咐过,遇到刺客之辈奴婢不得前来阻拦。我等不敢不从。”

“记得就好,还有,把这高丽人的破玩意儿拿回去。”殷朗把那手臂抛给了二人。

“是。主人。”那着绿衫的房英说到:“主人,此次行刺必定是上官贼人所指使。”

“哦?你说说。”

“是。奴婢想,一来,这些高丽反贼在花都猖獗已久,若不是与他有瓜葛,怎会如此嚣张?二来,主人在花都的行程安排、路线时间都是上官一手安排的,若不是有他通报,这些人怎会在这里伺机?三来,主人所新知花都,与这些反贼素无仇怨,则会平白无故要取主人性命,思来想去,只有那上官老贼,想必怕京师调派主人来花都要取代他,所以趁主人新上,根基未稳,先杀之而后快。”

“哈哈。”殷朗大笑着:“我在京师就装疯卖傻,到了这里甚至不惜扮成痴人。这些贼人,即便做到如此还是要取我性命。哼。流放我至花都,好啊,看我不在这里搅得天翻地覆!告诉你们,那脓包能有几把刷子他当我不知?现在好戏才算开了个头。”

正当他们要离开之时,只听到一旁的乱石堆里有动静。只见千叶煌合上双眼,身上冒出了两股紫色的气,将乱石冲了开。里面躺着的是昏迷的金希妍。她还有呼吸,正是这堆乱石,帮她挡住了殷朗的洪流之力,救了她一命。

“主人。您看……”

殷朗走过地上的那女人,用余光瞥着。

“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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