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点:无名的道路
一条道路蔓延于茫茫的戈壁中,路旁低矮的灌木艰难地匍匐在被太阳炙烤得灼热的沙地上,远处若隐若现的绿洲远远便向路途上的人招呼着虚幻的客礼。值得干渴之人欣喜的希望吗?还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呢?
疫与毒蛛正行走在这样一条路上,尽管已经避开了最炎热的时段,戈壁也绝非令人感到舒适的存在。两人的干粮与饮用水以所剩无几,不过也并没有让她们感到慌张——一座旅客酒馆就在附近了,那里不仅卖酒水饮料,还有食物与住宿服务,就在不远的一个绿洲小镇上。在那里,两人口袋里的钱币可以变成食物、淡水和需要补给的枪药。到了酒馆还能歇歇脚,住上一晚上,打听打听事情,以决定之后去干什么。
远处的地平线上屋舍的踪迹终于显现,一番跋涉过后,两人到了……
“呼,终于到了一个能好好休息的地方了。”毒蛛扶住酒馆的门长舒了一口气。
“你歇会,我去换点东西。”疫去了前台。
这是一座由木板搭建而成的建筑,酒馆内部除却蜡烛之外没有别的光源,好在有几个大窗户,采光还不算太差。酒馆内有各行各业的人,也有许多不同种族的人在此论事,不过疫和毒蛛这样的种族外貌依然让人感到稀奇,两人吸引了不少异样的目光。不过疫显然是早已习惯这样的目光,并未有所理会。
“那个长着山羊角的紫发姑娘是什么人啊,还有跟她一块儿来的粉发姑娘,怎么会有人长着那样恐怖的节肢啊?”一位有着牛耳与牛角的酒客悄悄问了问一旁的朋友。
“噫,见鬼!那是安达人!离她俩远点。”一旁的朋友回答。
同样的议论纷纷不断,疫也懒得去回之哪怕一个白眼,同样的情况太多了。好在老板是不计较这些的依旧以微笑待客,疫付完钱之后就回到了毒蛛坐下的那桌。骚动也渐渐平息下去。
“嗯嗯嗯,反正结束了,喝点再回去呗”一个声音从门外响起,径直传进了酒馆之中。一位灰发的狼族少女推开了嘎吱作响的酒馆木门。她身后跟着一个橙红发色的女孩,一对狐狸的耳朵彰显了她的种族。“好吧,我请客怎么样?”“恭敬不如从命咯。”
来者正是沃夫娜和狼狼,狼狼坐在了身旁的桌子上,躺靠在木椅上歇息,而沃夫娜去了柜台点酒水去了。
“要点什么,狼狼?”沃夫娜向桌子的方向问去。“来点啤酒就行了。”
“嗯,一罐啤酒,还有……一瓶牛奶。”沃夫娜犹豫了一下,但终于说了出来。
“牛奶,哈哈哈哈,这可不是小丫头该来的地方。”一旁的酒客们嗤笑起来,引发了不小的骚动。
“回去找妈妈吧,小姑娘。小小年纪可不该来这地方,或者回去玩泥巴吧!哈哈哈哈!”
“哼。”沃夫娜并不在意那些,看都没看那些嬉笑中的人们一眼。可老板终究还是显露出了自己的担心:“小姐,要不你还是换成酒水吧,我按牛奶的价钱算,这儿的客人……”“谢谢,不用了。”沃夫娜态度坚决,付完款后便将饮品带回了桌上。
即便只是这几步的距离,那些嘲笑、鄙夷的目光还是纷纷投来。嘻……不知谁的暗笑总在难以预料的地方响起,而这暗笑又是那样饱含恶意。狼狼紧盯着人们,终于,她发现了一个暗暗诉说着恶劣玩笑的家伙,于是狼狼忽然站起身准备向他走去——好好教训一下那个无聊的家伙。
“不用了狼狼,坐吧。”沃夫娜回到了桌旁,轻轻拍了拍狼狼的肩膀。狼狼与沃夫娜一起坐下了:“为什么?沃夫娜,虽然在酒馆点牛奶……但只要让我去抽他们几个嘴巴子,他们就老实了。”
沃夫娜闭上眼睛耸了耸肩:“不是第一次了,上次我和青鸟来这里也是这样。”
“那你就这样让他们嘲笑你,你又没做什么愚蠢或滑稽的事。”狼狼挥了挥手中的啤酒罐,愤愤不平地说。
“唉,狼狼算了吧。”沃夫娜轻轻叹了一口气,“虽然在我们四个当中我的年纪确实最小,不过我很久很久以前就学会了一个道理——世界上真正会关心你的人只有那么一些,家人、朋友……数量不多,但也够了。至于其余的闲人,他们的言语中有些会有恶意,还有的也有人对人之间的关心。那么我们只需要去向那些关心表达谢意,而恶意的挖苦视而不见不就好了吗?”沃夫娜对狼狼笑笑,扬起了嘴角。
“这可真不像是沃夫娜会说出来的话呢,不过也有道理,我嘴巴子笨,不会和你们一样说这样的道理,不过你说的对……但是为什么一定要是牛奶?”狼狼点了点头,但是忽然指向沃夫娜的牛奶杯问道。
“嗯,这个的话……”沃夫娜抬头看向天花板,眼神略微有些迷离,又低头看向了杯里的牛奶,牛奶在杯中静静地形成一个平稳的平面,倒映着沃夫娜一双橙红色的大眼睛,“狼狼,你和鳞蛇还有青鸟都知道的,我总要去扮演成需要的人以工作……有时候我真的会将已经不必要的身份代入自己……我害怕……害怕我是否会忘掉自己是谁……迷失在那些……那些并不是我的自己中。”
“可你怎么样都是沃夫娜。”
“对,就是因为我只能,也只想做为沃夫娜而活着,所以我保留了沃夫娜才会有的爱好——所以来一点沃夫娜才会点的牛奶吧。”沃夫娜将眼神收回,看向狼狼咧开嘴笑了,“希望下一次行动顺利吧,难得一次我们四个人一起去的行动,还是小心点好啊。来干杯吧。”
狼狼也很高兴:“那么干杯咯,沃夫娜。”
“干杯!”
杯杯相碰的声音响起,而嘈杂酒馆里满是这样的声音,很快这一声杯响便被淹没在其余的碰杯,交谈,或是滑稽的笑话引发的哈哈大笑中了。
但总有一些不谐的声音响起,辱骂——虽然挺常见的、摔碎酒瓶的声音,“嗷呜”的痛喊,拳脚踢打在木头上的声音,忽然一下在酒馆中爆开了,毫无征兆地就这么爆开了。霎时酒馆的一角瞬间便成为了混乱的中心,几个酒客莫名其妙地打了起来,同时这场粗鲁的风暴还喜欢席卷到了邻桌的客人那。
“别跑,吃我一拳。”一个络腮胡子的汉子揪住一旁长着牛角的矿工,挥拳向他的面门打去。这位牛角工人显然没想到,一拳结结实实打了他的鼻梁上。随后,更多和他一样的倒霉蛋并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便挨了打。
其实这样的事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了,毕竟酒馆里趁乱打架抢东西的人可不少,不过总是有那么几个不长眼的家伙挑了个不该挑的家伙。
“嘿,你们这两个家伙坐的挺安稳啊!”一个青年男子摩拳擦掌,渐渐逼近了疫所坐的位置。疫轻蔑地瞟了他一眼,继续歇息在椅子上。毒蛛瞟了一眼,然后并不在乎地打了个哈欠。显然青年男子被这般的无视给激怒了,冲上去就想往疫的头上招呼一下。疫一下子站起来,扯过他的手随即便给他的腹部来了一记膝击,男子痛哼一声就跪倒在地上。
可是男子也有自己的同伙,见到自己的同伴挨了打立马放下自己的对手赶来过来。其中一人看来的确有些拳脚功夫,一个飞踢踹向疫,可是在空中被毒蛛一枪托砸中了下巴,瞬间便像一块铁砧一样重重地砸向地面。可是这一举动后,那些挑事的暴徒纷纷从身上掏出了棍棒等武器,没有武器的则抄起了酒瓶凳子等东西向两人围拢过来。
“你不懂规矩吗,毒蛛?”疫轻声问道。
“我今天第一次进酒馆,能懂个啥?”毒蛛无奈地回答。
“无妨,多揍几个家伙罢了。”疫叹了口气,“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在酒馆这种地方打架不准抄家伙,不然抄家伙还输的随便对方处置,打死了也没人管……”
“所以我怎么感觉这规矩对我们更有利……”
“尽量别杀人吧……”疫看了看自己沾满难以擦去的染红的匕首和火铳把手,心中的罪恶感爬上了思绪,“呵,人皆有其必行之路……”默默地,疫与毒蛛将后背交给了对方。
此刻的不远处……
“狼狼,看到那两个家伙了吗?她们好像被为难了。”沃夫娜指向疫和毒蛛的方向,“她们好像不是这一带的人啊,从没见过这样种族的人呢。”
“好想教训一下那些欺软怕硬的家伙……沃夫娜,去教训那些挑事的家伙吧,他们已经欺负不少人了,你看,老板都被吓得趴到桌子底下去了。”狼狼好像没听沃夫娜说了什么,反而推了推沃夫娜的肩膀。
“是该教训一下那些欺负别人的坏蛋呢,还可以借此向那两位小姐打听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情报。”沃夫娜想了想,决定赞同狼狼的主意,“去帮一下她们吧,马上。”
“好勒!”狼狼兴奋无比,向人群冲去。沃夫娜见到狼狼这般的激情,也将手中的连弩上好了弦,加入了酒馆中的混战。
之前被欺负的酒客也有不少加入了这场乱战,很快本来人数上占优势的暴徒被渐渐击垮,最终酒馆安静了下来。
“这样,最后把这几个家伙扔出去就行了。”疫对毒蛛说,此时她正拖着一个只剩下力气哀嚎的暴徒,向门外走去。“那我这应该是最后一个了吧。”毒蛛干着同样的事情。随着最后两个黑影被扔出门外,太阳也渐渐没入了山崖之下。
“这群人什么来头,老板?”疫敲了敲柜台,询问老板。
“哎,我也不知道啊,真是谢谢两位了。这伙人总是接机打架,打架就要牵涉到别人,越乱他们就抢越多东西,吓跑了不少客人。我这柜台里的本钱都丢过不少。今天两位小姐真是为我们这些平日受他们欺负的人好好出了口气啊。哎,总之谢谢两位了。”
“没什么,那样的家伙谁都想教训教训。老板,你这提供住宿吗?”
“当然,两位可以在这免费歇一晚。”老板笑了笑。
“不必了。”疫从一个小麻袋里掏出几个银币,“这是住宿费。”又掏出了五枚金币,“这是你在这场冲突中损坏的桌椅、杯碗的钱,不用找了。”
“真不必了,客人。你教训了他们,我感激你们还来不及呢,怎么能收你们的钱。要赔,也是他们赔啊。”
毒蛛在一旁捂嘴笑了起来,疫撇了一眼毒蛛,继续平淡地说:“这些钱就是从那些家伙口袋里掏出来的,就算他们应付的吧。”老板听后一愣,随后便呵呵赔笑起来。
夜幕降临,荒漠戈壁上的气温低了下去,疫和毒蛛被老板安排到了楼顶的一间最好的房间。一扇向阳的窗户,足量的木柴,烟囱高高耸起足以将屋内的烟气全部送出,一桶新鲜的水,干净的烧水壶和……一切都是那样齐全的样子,看起来风尘仆仆的两人可以好好在这里修养一下了。但是,如此齐全的房间依然有一个问题,这是老板以及两人都没能想到的——这个房间里只有一张双人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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