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点:未知的道路
无人的清晨,晨雾为天空蒙上了一层虚幻的薄纱。露水静静在灌木低矮的叶子上躺卧……
一声声响打破了清晨该有的宁静。
“疫,为什么非要选那辆货车?”一名粉色头发,背上长有四条蜘蛛节肢的女孩抱怨道,“这样的量,以我们的供给根本不足以运到最近的能交易的市场。”此时她正在拖拽着一只沉重的箱子。
“收获颇丰不是吗……”疫静静回答,此时她正擦拭着她的三眼火铳。
“撇开收获而言也太危险了,三名骑士……这不是我们一定能吃得下的虫子。”粉发女孩停下手中搬运的动作,歇了一口气,汗珠从她的额顶流到了脸颊上,她轻轻用袖子擦去汗珠继续说,“再者,如果不是他们三个家伙没有与火器战斗的经验,哪有这么容易……”
话音未落便被打断了。“毒蛛,我说过了是私人恩怨……如果你害怕我们现在就可以按之前的约定分成离开……”疫淡淡地看了毒蛛一眼,将擦拭好的三眼手铳收回了枪套中说。
毒蛛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边继续处理她们从上次行动中得到的东西去了。
她们根本不足以带走如此多的货物,这些货物大都是一些常见的铜币、粮食、羊毛、布匹等……但货车最里面的夹层中也有值得关注的东西——一些上等绸缎、红酒与金块——看来外头放的细碎之物不过是掩盖这其中的奢侈物罢了。
在毒蛛的挑挑拣拣下,两人只带上了夹层中的奢侈物——她们只能带走这么多了……其余的物品被她们在路旁的森林里找了个隐秘的地方藏了起来。
这树林中的道路如同触手般从公爵领的中心向四面八方衍射着,将一块一块的地方串联起来。在大大小小的路的衍射中,一条条路线也确实成为了被公爵以及税务员所操纵着的触手,不断从路衍射到的地方的农民、工人与商人的钱袋里无声地搜刮、肆意地掠夺……
疫和毒蛛正走在其中一条路上,只是她们不是将财富带给公爵,她们只是将财富带给了自己而已……
太阳缓慢地从山脚下爬到了天空中,将它的光明与威严散发给了全世界。那么多条路上也渐渐像每天一样运作着,发挥着一条路该有的作用。
疫与毒蛛正行走在路旁的树林中,阳光与可能出现的行人好奇的目光被树们生出的枝杈挡开了,他们正想着萨哈丁的市场进发——一个沙漠中的商人们所建立的城市,汇聚了许许多多稀奇古怪的东西,连东方运来的瓷器与绸缎也都是从那边转运来的。
“疫,停下吧,歇息一会儿。”毒蛛对疫说道,“一个往返大概要二十五六天,不用着急着这一下。果然,只带这些东西去轻松多了,补给够了,我们可以不用那么着急的。”
疫点了点了头,于是她们便在树林中歇息了下来。
这里的树林比较浓密,树冠像是一张广大的厚布一样将整个树林罩住了。可这张布罩得不是特别严密,阳光如淘气的孩子一样依然找到了一些细小的缝隙钻进了林中,在林地潮湿的泥土上留下一些小小的光斑。
疫和毒蛛便坐在被光斑照耀的大树树根上,阳光透过树顶的缝隙轻轻洒在疫的脸颊上。疫也如阳光一般轻轻将双眼闭上,难得的宁静——自己也是喜欢这种感觉的吗?
(难得的宁静持续了不知多久)
远处传来了一阵一阵的马蹄声,声音愈发接近,在这宁静的环境下千米外传近了疫的耳中。(疫是安拉人听力比常人好)
“毒蛛,我有事出去一下,你不必跟来了。”疫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说。
“你没感觉变闷热了吗?待会估计要下雨了。”毒蛛指了一下树冠中稀疏的地方,阳光已然消失了。
“没事,我一会儿就回来。”疫回答道。
如果让毒蛛知道疫这一下子出去是为了再干一单子的话,毒蛛是不可能答应让疫去的。同样的,如果疫知道这次拦路抢劫是命运给她开的一个巨大玩笑,即使是让她在曾经这条倒流的河中随意找个地方让自己湮灭掉也不会这样做。
疫走出了树林,就这么站在道路上,那条通往她所痛恨的公爵的府邸的道路上,那条一单选择便无法回头的路上,那条让她的双手沾满鲜血的路上,那条将自己推向歉疚与迷惘的路上。
车轮轰隆隆转动的声音逐渐清晰,在头脑中放大,马喘着粗气打响鼻的的声音也慢慢接近,车夫的嚷嚷与护卫的咳嗽似乎也缓缓在疫的耳朵中响起。而这些,都是她所熟悉的,她相信这次势在必得。
马车的轮廓在已然乌云密布的天空中如期而至,车轮的轰鸣不断放大,是公爵的车,是公爵搜刮百姓的车,车厢上公爵家族的徽章告诉了疫这个信息。耳蜗中也响起了车夫的惊呼,与护卫的大喝……可惜这些不足以让疫离开……
乌云已经完全占据了天空,与彼此之间欣赏着地面上发生的好戏。
疫的左手握住了手枪套中铳的把柄,右手取出了展示身份的鞘中的招架匕首。
车夫恐惧的喊叫,马匹被嚼子紧拉的长嘶,护卫慌张而且绝望的嚎叫……是她——公爵领道路上的恶魔、惯于将人连同甲胄一齐撕碎的魔鬼。
“嘭!嘭!”两声紧促而让人胆战心惊的枪响,两发可怕的霰弹向马车飞去……护卫脸色苍白,无力地倒在了地上,流出红色的血渐渐渗入大地变为了黑色。倒霉的车夫和他的马也遭受了波及,他们与护卫一齐倒在地上渗出黑色的血……马车失去了动力,滑出一段距离后停在了疫的面前。
“倒霉的家伙,本来你可以离开的……”疫看着倒下的车夫说。紧接着她开始接近马车车厢,此时,车厢中传来一声女人的惊呼。疫在强盗的本能下向着车厢的幕布发射出了三眼手铳中最后一发霰弹……
“竟然是客车……公爵家能有什么好客人?”疫将幕布放下,失望地转身离去。但她有觉得这个客车中的女人意外的眼熟……
忽然,疫发现了那个藏在的是记忆中哪个深处。“拜托,不要,不要……” 疫慌张了起来,她犹豫地将手伸向了风衣胸口上的内袋,但她又将手颤巍巍地手了回来,缓缓撩开幕布再次看向车厢中的女人,顿时疫心中的惊惧又增添了万分。这次疫战栗的手从风衣内袋中掏出了一块怀表“拜托,不要,千万不要……”
疫轻轻打开了怀表的盖子,表盘的玻璃已然留下了三条贯穿整个圆盘的裂痕,时针与分针也停留在了一个不变的时刻。表盖翻起后是一张黑白小相片,相片上并没有疫的身影——一个男子与一名女子的合照,幸福从他们的表情中显现。而相片上幸福的女子现在正无力的瘫坐在车厢里……
疫忽地跪倒在了马车前,双眼失去了神采,低头看着被黑色的血浸染的大地……车中女女人身上的白绸缎衣服绽放出了一朵朵血红的大丽花……
阴沉的天,下起了灰色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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