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一个小镇上出生的,位处广东,小镇是四线城市偏僻的地方,穷得一干二净。
他的爹妈俊男靓女,生下的他也干干净净,至记事起他就对未知的世界充满了好奇,是的,他十分早熟,七八岁的他聪明得像个大人一样。
天生就对信息有着极度的敏感,他会望着镇上的公交车,数着这十米路轮胎转了几圈。几块钱买的肠粉会计算着重量,推断着淀粉与水的比例,让自己回家买材料也能煮得一模一样。
他爹好赌,在他要上学前就把他的学费赌得一干二净,顺带家里唯一的房子,于是一家人便搬去了奶奶家住。
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个傻子,因为他沉默,不爱说话,邻居们总嘲笑他的家庭,嘲笑他爱吵架的父母与无能的父亲。
至那次豪赌…至少对于他们家庭的豪赌过后,他爹甚至还染上了吸毒。
这让整个家庭更加不堪重负,原本英俊潇洒的父亲快速变成了个精神萎缩的瘾君子,母亲总是和父亲吵架,吵架时他们就在家里破口大骂,街上的邻居总是笑呵呵地看着,也不制止。
他在喧闹声中默默注视着自己用废木堆砌起的房子,那是他们本来的房子。邻居家有个清秀的小女孩,与他玩得挺好,和他一起安静地搭着房子。
邻居家有个小孩比较调皮,比他还大好几岁,比起营养不良的他更为强壮。或许是受家长饭桌前的笑料影响,跑了过来,盯着陈煜城看了半天,嘿嘿笑了起来,一脚踹倒了他和小女孩即将完工的房子。
他四周看了眼,确认小孩的家长还在看他父母的热闹的时候,瘦小的他猛地抄起一个啤酒瓶,那是他用来打磨成小房子窗户的材料,他揪住那个男孩,刚想用尽全力打爆对面的头,却笔直地砸在对方脚下摔得粉碎。
他猛地扑了过去,按着对方的脑袋就是一顿猛揍,想着从纪录片里看到的李小龙的招式,瘦小的他一拳打碎了对方的鼻梁。
所有人都愣住了,对方的家长愤怒地揪住他的衣领,给了他狠狠地一巴掌,陈煜城他爹突然疯也似地,竟然抄出把砍刀,要和对面拼命。
可他爹的身体早就在毒品的侵蚀下羸弱不堪,被人一棍子打晕,送进了派出所。
在一个昏暗的深夜,他爹回家了,他爹把陈煜城拉了出门,问。
“煜城你想要读书吗。”他爹的眼神今晚额外温柔,认真地问。
“想。”他喜欢那个小女孩,小镇很小,他们可以在一个班里读书,他不喜欢读书,但是他想见那个女孩。
“煜城其实很聪明的…只是不爱讲话。”他爹笑了起来,示意他回家睡觉,独自坐在家门口抽着那包没剩多少的硬盒经典。
我的儿子应该上最好的学校,考上清华,给我们陈家发扬光大,他爹无声地笑了,留下一地烟头。
他爹消失了,家里面收到了十几万,是他爹的朋友拿来的,说是陈煜城的学费。
他爹把肾卖了,手术感染死在了某个黑诊所。
可他依旧没有上得了学,她妈不爱她,因为他长得像她爹,他的眼睛也像,她妈给他找了个新爹,把他爹用命换来的钱盖了个新房子。
他经常大晚上跑去他爹的坟头,拿着偷来的钱给他爹买硬经典,二十根烟齐齐点燃,呛得他直咳嗽。
有次在路上撞见了那个小女孩。
小女孩的父亲是个兵,据说还是个比较牛的飞行员,95年一架轰六坠毁在了北方某个山里,她爹就在上面。
他看着神色沮丧的小女孩,她背着书包,手上还拿着语文课本。
“我爹和我说世界是圆的,他们不信,还说我骗人精。”小女孩哭了起来,不是因为朋友的嘲笑,她想她爹了。
陈煜城和她静静躺在草地里,那晚的天气特别好,他眼睛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星空,巨大的信息流从他脑海刷刷划过,像翻涌的江流。
女孩睡着了,他怕她着凉,脱下外套盖在她身上。
就这样看着星空流动,他目不转睛,直到天边翻出鱼肚白。
女孩醒了过来,他声音沙哑,有些稚嫩的声音说。
“世界是圆的,和星星一样,和月亮一样。”
小女孩欢天喜地,抱着他的脸亲了一口,开心地背着书包上学去了。
据说后来那个小女孩因为彻夜未归被她妈打了一顿。
可女孩老是在下课跑过来找陈煜城,孩童们讨厌沉默寡言的陈煜城,顺带着讨厌那个干干净净的女孩。
他们在晚霞下的河堤玩耍,小女孩静静地看着陈煜城利用沙土构成的陷阱捕捉着小鱼,成功时她便欢呼地鼓着掌,她崇拜那个聪明的男孩。
营养不良的陈煜城瘦成了一道风,可他成熟的思想让他的眼睛看起来和大人一样,母亲老是打骂他,他越来越像他曾经风流倜傥的父亲,每当她妈与后爹想要打他事,他就跑去他爹的坟头给他点20根烟,渐渐地他也学会了抽烟。
十三岁了,女孩越来越清秀,她去了城里的高中上学,留下陈煜城独自一人。
外人看他是街头里的不良青年,他抽着烟,学着拳击比赛里的招式,任何敢招惹他的人都是一顿胖揍,可他又去网吧看过法律,知道分寸,兜里揣着钢管,这不是管制刀具,被警察看到就说自己是水电工。
他也确实做了个水电工,手艺很好,修过的管路和崭新的一样。
有一天吃饭时,她母亲淡淡地说。
女孩被**了,是街头一个无人不知的疯子,那个女孩大晚上从她父亲的坟上回来,正巧被那个刚从垃圾堆里饱餐一顿的疯子撞上。
那天他看着那个女孩从对面的楼上一跃而下,摔得粉碎。
疯子被带去了警察局,可过几天又放了出来。
他沉默寡言,在女孩的葬礼前被对方的母亲打骂,说是他带坏了他家的女儿,他还有脸回来看她。
晚上他去了他爹的坟头,点燃了十九根烟,自己抽了一根,拿出一瓶他爹生前爱喝的白酒,浇在了坟头上。
半夜之中那个瘦弱的男孩戴着手套,抹干净钢管的指纹,穿着小码的女鞋,踏着模仿而来的步伐,敲爆了疯子的头。
他割断了一只猫的喉咙,丢在了路上,踩着猫的尸体彻底覆盖了疯子的脑浆。
将尸体套上装满卫生巾的袋子,推上了垃圾车在小巷里穿行。他太过于熟悉这个小镇了,深夜里静悄悄的,避开所有有监控的地方,将对方的尸体用麻绳绑着石头从桥上丟下。
第二天他去给人修水管,将水管安放在了一户人家的楼里。
……
十八岁了,他依旧混迹街头,给人打着零工养活自己,每天的学习就是在网吧。
他强悍的计算能力与信息处理能力简直就是一台人型的计算机,他总能准确地计算每一件事,例如在街头斗殴中如何用砖头在混战准确地拍晕对方领头。
他走上了赌场,他能算出每张牌的流向与未知,沉默寡言的他总能计算对方的心理,赚得有数,不至于让对方急眼,又在另一场赌桌给对方赢另一家。
他摇晃着红酒杯,聆听骰子的声音便能感受到骰子转了几圈,如何落地,又是如何被操盘手精准的控制翻转。
赢两场后便沉默地离开了。
他知道那场案件总会水落石出,小镇很小,在尸体被渔民打捞上来时,就是他被审判之日。
赚够了钱,搭上了去美国的飞机,穿着西装,体面的他用着打游戏与美国佬学习的一口流利的英语让面试官以为那是他密西西比河老家对岸的老乡。
可美国的生活并不平静,他加入了旧金山唐人街的华人帮,很快得到了老大的赏识,他是个沉默寡言的天才,看着股市就能推断出市场整个的金融流向与背后华尔街操盘手的心理,让老大赚得盆满钵满。
在黑夜中的他衔着香烟,用手枪打爆了其他帮派头领的头,开着布加迪威龙手持冲锋枪扫射运送毒品的押送人,事后不留一丝痕迹离开了现场。
整个旧金山无人不知他的威名。
那天他搭上了地铁,这里的地铁不叫地铁,而是叫BART,是Bay Area Rapid Transit的简称,也被称为湾区快速交通,是连接旧金山和整个东湾地区主要交通工具,他要去见贩卖毒品的接头人。
可他静静坐着,聆听着路人那不起眼的琐事时,敏锐地发现那一班地铁全都是对方的人。他们怀中的枪整齐地打开了保险,他只能举手到脑后蹲下,任由对方把他身上的枪卸了下来。
接头人是个热情的弗吉尼亚人,叫迪兰克,用力地拍着他的肩膀,在背后悄悄用枪抵住了他的腰,将他带进了一间屋子。
在测谎仪的严格审核之中,他平静地回答对方每一个问题。
三年后。
他成为了Central Intelligence Agency中的一员,也就是CIA,美国中央情报局,还是行动部门的精锐。
……
他们成为了互相信任的搭档,迪兰克是个热情的特工,他们执行了无数危险的行动,跑到西伯利亚的荒原收集情报,与克格勃惊险地交火。
伪装成富豪在俄罗斯寡头酒会上偷偷下毒,趁毒发前便搭上了回美国的飞机。
前往中国的西沙群岛调查军事布防,被中国的海军陆战队侦察到,他敏锐地发现了激光制导,拉着迪兰克狂奔。
轰-6轰炸机的炮弹在岛内爆发起了太阳,大地颤抖中他们丢下枪支,穿上潜水装备,跳进海里夺路而逃。
浅海之中他们遇到了一条饥饿的鲨鱼。
没人知道他们是怎么回来的,陈煜城拖着丢了一条手的迪兰克爬上了游艇,他开足马力,在公海中狂飙,终于来到了直升机前。
迪兰克失血过多了,鲨鱼撕咬之下他的脑袋狠狠撞上了礁石,抢救室里的陈煜城抽着烟,一声不发。
这位四十多岁的美国佬平日里如闪耀的太阳一般,此时却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医生很快判决了他的脑死亡,他去迪兰克的老家看望了他的儿子。
回去时迪兰克死了,死得诡异,医生说他本来还能一辈子都躺在病床上的。
他去停尸房中找到了迪兰克的尸体,他的胸口空荡荡的,心脏被取走了。
很快他便靠着情报网得知,一位富豪买下了迪兰克的心脏,给某个遭受车祸的民主党政客做了心脏移植手术。
那是名手眼通天的居高位者,他在一个雨夜拦下了他的车,质疑着他在选举中呼喊的所谓自由,正义,那些势必要解决美国社会问题的口号。
对方的保镖对着他的肚子开了一枪,他倒在了雨夜之中。
三公里,他捂着肚子硬生生在大雨中走进了医院。
世界上已经没有在乎他的人了,他爹,那个女孩,迪兰克。
他一直很孤独,最痛苦的时候却不知道对谁倾述,因为他是个男人,没有人会可怜他的。
美国航天局NASA制定了个项目,叫做前往未来。
他无牵无挂,前去了冬眠。
在冰冷得感觉让他昏昏欲睡之时,他又看到了那个女孩。
她对他微笑着,像一朵圣洁的白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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