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VS协会暗部
“你听说了吗?昨天那个暗黑骑士又行凶了!”
阿利亚特在她待的便宜旅馆楼下吃中饭时,听见隔壁座位有两人在讨论前晚的事情。
她一口咬下坚硬的黑面包。以她的体魄,吃这种打得死人的面包也泰然自若,只是口感就不敢恭维了。没办法,更高级的店家她都没法住进去,只有这种平民区的最低档旅馆,藏污纳垢之处,才不会按照城卫队的要求对入住者进行身份检查。阿利亚特估计,住这里的人至少四分之一有案底。
“啊?我今早听还几个冒险者说,他们昨晚有大动作,几百号人跑富人区去抓人了啊!”
“几百号人啊,也好,哈哈哈,让那些有钱人没法睡个安稳觉。不过既然那个暗黑骑士跑到别处行凶去了,他们的包围应该是失败了啰。”
“害,别说失败了,连人影都没见着!那暗黑骑士根本就是来了个声东击西吧!所以说,暗黑骑士又干了什么?”
“你别说,吓死个人!冒险者协会有个执事,全家老小都被杀掉了!一整个院子里都是魔晶,凶得可怕啊!”
阿利亚特手一僵。
“冒险者协会的?那就是打击报复啰。”
“估计是的吧。唉,罗德里格斯能不能给点力啊,都戒严了好几天了还没抓到人。”
“那可是暗黑骑士啊,听说一个人就能杀溃上千人的军队,我倒是觉得干脆打开城门,请她走算了。别逼急了让她屠城!”
“她要是不想走呢?”
……
阿利亚特将黑面板往喝干了的汤碗里用力一擦,连带着最后一点汤汁送进嘴里,然后拍拍手走出了旅馆。
她不记得杀过克利夫兰“一家老小”,也不知道“一整个院子里都是魔晶”怎么来的。如果说前一个还可能是口口相传出现的夸张化表述,后一个,“魔晶”作为一个本来没有的事项,其出现多半不是空穴来风。阿利亚特骑上了马。闲着也是闲着,不管怎么样,她要去返回现场看看。
——希望冒险者协会或者什么别的家伙别在现场周围设伏吧。经常看到有人说高智商罪犯喜欢在作案后返回案发现场,没想到阿利亚特也成了其中之一。
“克利夫兰死了?” 托马什·阿德莱德一到冒险者协会,就发现协会里乱成一团。
“不仅如此,昨天夜里的围剿也失败了!”
托马什·阿德莱德闻言,也跟着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尽管他心中舒了一口气。“那么,克利夫兰应该是被报复了吧。”
“恐怕是的。唉,真惨,听说他一家都被杀害了!”协会职员兔死狐悲,惴惴不安地摇着头。看得出,克利夫兰的死让协会的员工们人心惶惶,谁也不知道下一次报复会不会来,会不会落到自己头上。
“你说,一家?”克利夫兰心里也是咯噔一声。他对阿利亚特的接触也不是特别多,只知道这人行动果决,手段狠辣,如果她真的因为泄愤杀掉了克利夫兰一家,那无罪也成有罪了。
克利夫兰前天突然得到了阿利亚特的行踪,并一手推动发布了讨伐委托。尽管协会职员们没有意识到有什么问题,但托马什·阿德莱德作为一个追查了“权厄之秤”这么久的特务,第一时间就对克利夫兰做了调查,结果显是他与“权厄之秤”有瓜葛。作为“权厄之秤”的关系人,阿利亚特除掉他当然无可非议,但他的家人确实无辜的啊。托马什·阿德莱德自己还抱过克利夫兰的双胞胎,印象不浅。
他心情沉重地走上二楼,见黄金级冒险者阿尔芒走了上来。
“早,阿尔芒先生。” 托马什·阿德莱德虽然心情不好,但他还是很有礼貌地向阿尔芒问好。
“早上好,阿德莱德秘书。”
托马什·阿德莱德点头回礼了一下,本来准备径直走过去的,阿尔芒却一下子挡到他面前。
“阿德莱德秘书,我有一个委托,酬劳方面有些疑问……”
“酬劳问题你可以问……”
托马什·阿德莱德说到一般,看见阿尔芒正在使眼色,心下疑惑,便不再多说。
“这里不方便讲话,我们到这边来吧。”
托马什·阿德莱德跟在阿尔芒后面,心里的算盘打得飞快。阿尔芒是敌是友?托马什·阿德莱德记得他也参与了昨夜的讨伐,难道是与阿利亚特有关的话题吗?一到了角落里,托马什·阿德莱德就开门见山地问道:“你参与了昨夜得围剿吧?你要说的事,与暗黑骑士有关吗?”
“这……”听托马什·阿德莱德这么说,阿尔芒反而有些不好开口。但他的微表情怎么骗得过托马什·阿德莱德这个老江湖呢?于是托马什·阿德莱德换了个问法:“你是从阿利亚特·洛星那里听到了什么说法吗?”
听到托马什·阿德莱德这么说,阿尔芒点了点头,将与阿利亚特见面、并协助她逃亡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末了,他说:“正是阿利亚特大人……不,洛星大人让我和你这么说的。”
“嗯……你也听说了吧,她在逃出包围圈之后,杀害了协会执事克利夫兰一家的传言。”
“我确实听说了。”
“你觉得呢?当时她的精神状态怎么样?”
阿尔芒回忆了一下,道:“我当时确实有一瞬间,认为洛星大人对我有杀意。不过后来事实证明她只是在试探我。那位大人,怎么说呢?一直表现得镇定自若,即使在那种处境中也感觉她游刃有余,不像是会失去理智无差别杀人的样子。”
“好的,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如果阿尔芒所言非虚,那么克利夫兰一家就是被其他人所杀?据他所知,克利夫兰一家也没招惹什么别的势力,能干出这种灭门惨案的,勒塞夫中应该就只有“权厄之秤”了。那么是什么原因,才会让“权厄之秤”杀掉自己的关系人呢?
——嫁祸?托马什·阿德莱德很快想出来这个可能。
他决定去看看现场。
“对分会长说,我去看看克利夫兰家的现场。” 托马什·阿德莱德逮到一个职员,交代了几句,就急匆匆地下楼去了。
没想到,他一下喽,斯特林分会长就佝偻着腰从三楼的楼梯上走了下来。
“咦?托马什还没来吗?”
“分会长,他刚刚离开,去克利夫兰家了。要我去追他吗?”
“这样啊……”
当阿利亚特回到克利夫兰家时,却得到了一个好坏参半的消息。
如果搁近现代,这样的凶案现场一定会被警察和记者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但是艾特拉姆的刑侦技术远没有到那个水平,城卫队将尸体收走,简单地在案发地采了一些样,就撤离了,留下一个空荡荡的庭院等着阿利亚特大驾光临。这是好的一部分。
坏的一部分则是,尸体被收走了,她无从观察尸体的状况。不过看庭院里遍地的魔晶碎屑,这里发生过什么就呼之欲出了。
毫无疑问,这是陷害。阿利亚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喷魔力,难道是她睡觉的时候另一个她干的?拜托,阿利亚特早就过了那种中二病的年龄了。
尸体被城卫队草草收走,背后说不定也有克莉斯特的手笔。阿利亚特最后肯定是要洗白的,现在有人给她泼脏水,那她之后洗白的难度肯定会增大。克莉斯特赶在事件发酵前收拾现场也是用心良苦了。
那么,谁是谁干的呢?阿利亚特捻起了一点魔晶。异端猎手?还是“权厄之秤”?还是这俩合伙?阿利亚特不觉得异端猎手用魔力有什么问题,巫蛊在他们看来是异端,魔王崇拜者在他们看来也是异端,他们能用前者的道具,用用后者的魔法又有什么问题呢?至于“权厄之秤”就更没有不可能的了。阿利亚特记得那个地下小赌场,里面就非法圈养了魔物。能养小的,养几只大的有什么不可以?
而且,对手用这个方法来陷害她,是看穿了她们的苦肉计,将计就计给她抹黑吗?如果是这样,那阿利亚特恐怕就要停止这个计划,即使止损了。不过,她觉得昨晚还有人兴师动众找了一堆冒险者来抓她,看起来就是真的被她蒙在鼓里的样子,结果一两个小时候后就看穿了她的计划,一转攻势要将计就计陷害她?哪有脑筋转得这么快的人啊?就算脑筋真急转弯了,计划也赶不上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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