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女生最恶毒的咒骂是什么？古往今来一直没有一个定论，但是如果要把前十恶毒的词句总结出来，“绿茶婊”应该是排得进榜单的。
相比于对女生的某一部分进行的攻击，绿茶这种称呼是对女生外貌的肯定和其他全方面的否定，意味她和全部的人类美德绝缘，所表露出的好都是虚假的。
所以这个小崽子被马上禁言+打包带走也是很合理的。
但是皮锐习惯性的查一下成分啊，习惯性的，不是故意的啊！大家都看到了，是他先骂人的，我很讲武德的。
经过皮锐的查询，这位冲脸怪的成分如下：不是看虚拟主播的人，没有粉丝牌，也不是专门开的小号，内容正常。根据成分做出结论：被盗号了。
别笑，这个号的各种历史痕迹完全解释不了他的行为，这样一个热爱生活、品行正直的人无论如何也不应该突然去直播间里无端端地辱骂没有做错任何事情的主播。
但是这样一来确认不了恶意来自何方，虽然按皮锐的想法暂时所有的幺蛾子都是夜魅沫沫全责，但是万一是自己的操作引来的贵物没有及时处理就不好了。
得想个办法骗他出来！
虽然没有电脑限制了皮锐的发挥，但他还是想到了一个简单易行的方法：私信钓鱼法。找到备用的三无小号，给他发一条买水军的消息，特地注明价格合理火力强劲，然后就等他上钩了。
除了这个小插曲，上午的直播都很顺利。之前的狂热消费没有破坏粉丝的财力，还是有了一点钱进账，粉丝数也突破了四千大关，新的切片视频效果也不错。只是在经历了独轮车、主播倾轧之后，又兼刚才的感悟，皮锐居然有些不确定这是不是一件好事了。
“最后，来祝贺光嫣突破四千粉吧！这是大家的成就，光嫣在这里谢谢大家！”
“光门！”
“是光嫣自己的努力。”
“恭喜4000+！”
最后一个被狠狠拿下了，倒不是皮锐文字狱，实在是这个词太敏感。
但是点进去一看，这个比刚才那个还逆天：4级光之子牌子，转发过光嫣切片，没送过付费礼物，但也算是粉丝中有黏性的一级了，甚至被禁言后取关都没点。
难不成突然嫌弃“光之子”牌子占他便宜了？这当初粉丝投票选的啊？
皮锐索性盘腿坐在客厅的瑜伽垫上，此刻贴近地板有利于帮助过载的大脑散热。光嫣的成长轨迹他是最清楚的，虽然老季天生的性格和这个圈子不太相容，但绝对没到会被脱粉回踩的份上，我寻思昨天打礼物也没花你钱啊！
该不会真的只是祝贺4000粉以上了吧？
福尔摩斯曾经说过，“排除掉所有的不可能，剩下的那个结果无论多么离谱也是真相。”既然没有什么征兆，皮锐也就把他的禁言取消了，信他一次，只是把这个词汇屏蔽了。
这时候直播已经结束了，老季从房间里探出半个脑袋，“老皮你还在吗？”
“在，怎么了？”
“中午去吃饭吧！”
皮锐下意识脱口而出自己要剪切片这种话，好在他及时收住了，“那你请？”
“成，过四千粉了，我们好好庆祝一下！你等一下啊，我换身衣服。”说着房门又闭上了。
皮锐低头又看了眼手机，两个逆天中被钓鱼的那个还没咬钩，新的这个也没有动静，所以皮锐去逛了逛论坛，想看看是不是起了什么节奏——
同样的压缩包，同样的话术，不同的是攻击的对象换了，果然有些人是不会消停的！
“你要用我的魔法对付我？”
皮锐反手就是一个举报，然后检查帖子的热度。好在光嫣不是她夜魅沫沫，没有干过任何真正能引发节奏的事情。下面大部分回复都是“这是个什么人”的状态，显然夜魅的尝试是无效的。
“也就是说只转化了两个吗？”如果这样的话他就不用担心了，过不了两天这个压缩包失去时效性，不至于每天生产两个自爆兵。
“啪嗒啪嗒啪嗒啪嗒！”这边暂时安下心，那边老季衣服也换好了，踩着拖鞋风一样地蹿了出来，看起来突破四千粉的成就还是很让她高兴了一番，即使这在主播中间还只是一个不大的数据。
“我这身怎么样？”
皮锐的视线顺着老季的脚往上爬，青色的长纱裙、白色的短袖，好像还行，“挺好的。”
“你觉得这个花纹和裙子搭不搭？”
嗯？花纹？
介于对老季的敬畏，皮锐不得不把视线从手机上拉回来仔细看了一遍，原来短袖是那种带着层叠花纹的，上面还缀着小珠子。
“有没有典雅的感觉？”
“……”虽然这种事情说点善意的谎言对大家都好，但是皮锐实在不能夸老季的典雅，那是对老季和典雅的双重侮辱，“你穿这身去放火的样子我都想得出来，哪还有什么典雅？”
“……”
“喂！你别动手——”
……
老季人还是很好的，虽然皮锐的言论严重伤害了她的少女心，但是请客的诺言还是践行了的，也没有多余的打击报复，就是老皮这两天熬夜有些上火，牙疼，吃不了太多。
“干嘛非得要我夸你典雅啊？”皮锐活动了下下颌，还是感觉有些隐隐作痛，“你变得比以前漂亮多了是实话，但典雅要看气质的呀！”
“……今天是高兴的日子，你不要再提这个了。”
“行，”皮锐想想也是，“说起来你对接下来的皮套改进和活动有什么想法吗？既然又过了一关总要做点新东西嘛！”
“这个话题好！”毕竟本质还是小女生，季嫣然听到给“自己”买新衣服之类的话题马上精神头十足，“老皮你之前说的就挺棒的，但是我觉得，马尾可以飘动地再柔顺一下吧，还有眼睛，现在眉头的变化和眨眼动作不匹配诶，然后是腰肢……”
如果是早些时候，皮锐一定会马上打断她并提醒这些都是不容易被注意到、却很花钱的项目，但是既然今天是个高兴的周日，或许他也该学着抛开这些。
所以他用双手支起下巴，耐心地听嫣然的构想，一如过去搞恶作剧前开小会的时候。
“……你都记下了了？”大约又过了一会儿，老季才讲完自己的全部想法，如果这一套全部实现的话，光嫣的模型灵动的水平恐怕在现在的国一V里都是遥遥领先的。
“嗯，一步一步来吧！”皮锐尝试报之一笑，同时把刚才就在振动的手机拿了起来，原来是私信的提醒。
“我也是啊，给钱的。”对方的回答非常简明，却让皮锐皱起了眉头。
有人给钱让这些正常的号来找茬？
“兄弟你那能挣多少？”他马上回复道，直觉告诉他这事情不像上次那么简单。
“老皮？”
老季的声音把皮锐从阴谋的味道中拉出来抬起头。
“怎么了，表情突然变得有点可怕？”
“可怕吗？”今天是高兴的一天，他不可以扫兴，所以用手指摁着嘴角把它调整到了正常的角度。
“又有什么人攻击我了吗？”
“怎么会呢……呼！”这谎话纯属多余，两个人又不是没有经历过类似的事情，“但是不用担心，没有几个人，之前我手快直接封掉了。”
皮锐紧张地等待着老季的反应，看着她慢慢地起身、走过来，把胳膊张开……然后自己好像被一大团海绵砸在脑袋上了。
刹那间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怖，因为他人生的所有部分所积累起来的定力和智慧在这一刻消失了。他的脑袋用了似乎很长的时间才意识到自己应该是被搂着脑袋抱在怀里的，头顶还能感觉到那小珠子压着的感触。此刻虽然处处都很逼仄，但他感觉像是被抛进了无垠的宇宙中，独有那点作为人的思维正在漫无目的地游荡……
“好点了吗？”等他恢复正常的时候，老季已经回到对面的座位上了，好像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
“嗯。”虽然问题没有解决，但是这感觉还不赖？
“有麻烦的时候要先和我商量，这是新规矩！”看得出老季很满意他的反应，表情甚至在向当年那个不顾仪态的样子靠近。
“没关系的，我会解决好，这种事情让你知道太影响直播效果了。”光嫣是传播希望的魔法少女，不适合参与到他的工作中，“其实你也不用这样安慰我啦，我也没有心情不好，只是这事情……有点隐患在。”
“那如果感觉棘手的话要和我商量哦！毕竟我们可是……”
皮锐仔细端详了下嫣然伸过来的拳头，用了点时间想起来这是中二病时期两个人预定的仪式，是怎么做来着……
把右拳举起，相碰，这代表我们相互扶持。
然后上下相互碰一下，这代表我们相互成就。
最后在猜拳而过的同时伸出小拇指勾住，这代表……
“我们是不可分割的团体！”老季露出了非常不淑女的大笑，露出两排粲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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