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皮锐意识到了风险并放弃了这个切片，而季嫣然也出于自己的小心思少见地没有宣传，但是直播的内容还是很快通过各种切片和二创被推广开。许许多多缺乏类似经历的路人都看到了最新的热门，为这个别出心裁的情景不由地点了个赞。
其中又有最优秀的一则二创，尽管当事人都极力避免，还是裹挟着热度冲上了他们的首页：本人特意带着面具出马，和光嫣的定制场景进行了非常巧妙的互动，仿佛真的是对他说的话一样。
“诶呀诶呀，我也没有你说得那么好啦！”
“真的吗？你真的会注意到我的支持吗？”
“啥？我吗！这个……当然很开心，就是感觉太不真实了，我怎么配得上你呢！不过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今后就一起走过吧！”
……
皮锐看完了视频后，支着手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个视频点了三连。虽然我不赞同你的行为，但是我从这个视频中看到了艺术和人性的光辉，拿走吧，你应得的。
季嫣然抱着腿在转椅上看完了视频，感觉自己身上起了鸡皮疙瘩，“怎么有人能干出这种事情啊？”
总之这个视频在短短一个小时内超过了原片，成为了V圈的一大圣经，所有人都在旁观一个缺爱的人自顾自进行着最深情而可笑的表演，然后为之动容并推他上首页。如果说奇迹之夜是皮锐用自己的智慧在严格的计划下促成的，那么这次“宅男面圣”就是在抽象的玄学操作下阴差阳错达成的超越奇迹的怪谈。
虽然涨粉是好事，但是这也意味着原本靠经营组成的粉丝群特性将快速失灵，而新加入的粉丝都会呈现出男友粉的一定特质。
“虽然有点隐患，但是送上门的流量还是不能拒之门外的。”皮锐开始策划稳固新的粉丝的办法。
“这些人真的烦，我不要理他们！”季嫣然看了两眼，只感觉那些人吵闹，把她的真心曲解成各种各样的意思，在这里编笑话！
两个人的想法一如既往地有偏差，不过双方掉了个儿。
不过不可否认的是，这个问题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得到解决，就像现在这些经历了几次风波却对光嫣更加热爱的粉丝绝非一朝一夕养成的一样。
“来吧，一边向十万粉发起冲锋一边改善这些粉丝！”
皮锐的工作又开始了。
……
第二天的直播内容是设定好的和茵可联动，两个人的关系设定显然是不好的，所以有各种带着奇怪的甜味的互动。本来这是完全没问题的，但是那些未知的男友粉实在让墨璎有些不安。为了保险皮锐也是打开会议充当场外指导。
“我说，一会儿别光顾着卿卿我我啊！”但是墨璎还是感觉自己始终散发着多余的光，“先把注意力放在直播上。”
“什、什么卿卿我我！没有的事！”
这个回复透出两个信息：一是季嫣然没成功，二是这个石头开窍了。换句话说，现在是进攻的最好机会，“说起来今天下播后你有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事情，也说不上有空，看你要干嘛。”
“别那么冷淡嘛……”
“我现在离你只有五步远，慎言。”
“调动一下直播情绪，冷静冷静些。”
于是打开直播间的粉丝们看见了难得露出嫌弃表情的光嫣和一脸惬意的茵可，不得不说画师妈妈真的是个任劳任怨又技术高超的人。类似的画风居然真的把两个人迥异的性格特征表露地异常明显，加上各种演出效果的执行，皮锐都开始动把她拉进团队的心思了。
“大家好我是光嫣。”
“这里是茵可哦，欢迎老观众和新人来到魔法小屋。虽然今天要和一个板着臭脸的家伙合作，不过您在此度过的时间一定不会受到影响，我在此以图灵之名保证。”
这样的剧本其实没什么，但是果不其然有人就坐不住，被皮锐直接击杀在发言之前，“这个效果很好，继续吧！”
“你确定？”摁下一个按键，麦克的频道就能切换到后台模式，“我可能感受到蠢蠢欲动的恶意比我旁边的本人更凶恶诶！”
“没错，就是为了赶走他们。”皮锐现在在工作，所以没有注意到墨璎的言外之意，“把这些人筛出去！这样的粉丝是很麻烦的。”别看他们和主播好的时候各种冲锋陷阵逆风开团，等到了倦怠期的时候也是真的恩断义绝，所以倒不如在此先断了联系。
他要控制好这个群体的主体特性，所以就得用点看似霸道的手段。
“哼，今天分明是按照我的希望电台办的节目，你难道以为自己更懂得如何让观众们振奋起来吗？”光嫣发出符合她这个年纪的娇嗔，脑袋往过一扭，给观众展示优化过后的侧脸。整个过程流畅自然，仿佛是做的动画一样。
“希望带来的振奋不过是虚假的，只有切实解决情绪低落的问题才是真实的。”身材更为丰满的女巫也扭动着身躯，带动起骨骼绑定的各个部分活动了起来。簌簌的抖动效果带动着观众的眼神发生了共振。
有一说一，皮锐的剧本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在不破坏设定的情况下这场共同完成的情感电台能持续很久。在缺乏投稿的间歇两个女孩的斗嘴也非常有趣，梗和包袱都是新鲜的，理论是很难挑出毛病的。
但就是有人有毛病：在阴影中的弹幕里满是对茵可的不爽，即使两个人是同一个团体，甚至提到过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这些人还是脑补出了一场霸凌大戏。也不知道这些人脑子是怎么长的：如果墨璎敢霸凌老季，他难道是吃干饭的吗？
如此的情况只要坚持一段时间，把这部分粉丝逼走，剩下的工作就好做多了。
不过在直播将近尾声的时候，一个新的投稿卡住了两位魔法侧的英杰，“我想问下茵可对于老P的看法，和光嫣一样吗？”
弹幕没有语气，账号也看不出端倪，所以两个人都顿住了等皮锐来判断合理的回答，不过本人对此非常放松，“想到什么就说吧！”
想拱火，可惜这里没有任何能引发问题的要素……或者说，唯一的要素你们还都不知道。
“我的话大概还是有区别的，毕竟虽然先光嫣一步来到这边的世界，但是确实光嫣先遇到的愿意帮助她的人类。所以她们的感情肯定要更深些嘛！不过呢，姐姐倒是也受了老P不少照顾，说不定往后也得还债啊……好忧愁呢好忧愁呢！”
她的回答赢得了光嫣的白眼。
皮锐瞪着那个账号等他发表看法，不过似乎在拿到了答案后它（？）就从直播间退出去了，像是专门在等这个答案一样。
又有搞幺蛾子的人了吗？
现在这样的怀疑已经变成他的本能了，虽然辉耀君的保证稍稍让他安心了，但是还不能掉以轻心：老季是完全可靠的，墨璎用时间证明了她的可靠，但是柳小姐是个生意人，她永远都不可靠。
联动从下午一直播到晚上，最大限度满足了双厨的需要，同时也为两边粉丝提供了良好的节目和交流机会，这样就能将过于庞大的粉丝流进行拆分，同时肥水不流外人田。而代价是皮锐脱下耳机的时候，感觉自己的耳朵里全是来自世界的低语。
“不行了，我得去转转！”
听可爱的声音说话是一种享受，两个可爱的声音更是如听仙乐，但是当两个人左右声道说几个小时，那就是折磨了。他现在只想什么都不听地拎着一罐子可乐去沿着晚上的街道走一走。
于是他就这样做了。
这个点出去基本看不到人，本来是最合适的休憩时间。他把自己的手肘往后卡在天桥栏杆上，一口一口喂着可乐，反思自己之前的错误。晚风习习，他感觉一切都很好，如果不是大半夜的身边突然冒出来一个一身黑的家伙差点把他吓得翻过去的话。
“在这钓妹妹吗？”墨璎也拎着一听饮料，不过看包装不是熟知的汽水，“不介意的话加我一个吧！”
“你大晚上不睡觉跑出来干嘛？睡不着吗？”
“嗯，挺想有个人帮我来暖暖被窝的……算了不闹了，其实是你的心肝宝贝儿把我赶出来啦！等她气消了我再回去好了。”墨璎本来是想按照以前撩动小男生心绪的方式发起进攻的，但是皮锐眉眼间马上浮现出的警觉暗示这不是正确答案，所以撩人的pose半途中又缩了回去。
“老季赶你干嘛？你气她了？”这两个人其实更像是损友，所以皮锐其实没有太担心，“别看她咋咋呼呼，其实挺怕孤单的。现在看看也多亏是你搬来了，不然之前的事情恐怕每一件都够她受的。”
两个人用同样的姿势靠着天桥望着天，自从谈判之中他们好像就没有正经说过话，唯一的话题也只是老季。
“我真的不多余吗？”墨璎小心地问了一句，这个问题在季嫣然逐渐要修成正果的时候越来越尖锐，她其实是有在担心的吧？
毕竟她是个不懂眼色的外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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