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光嫣完成这套从动作、声音、表情都非常完美的表白的时候，皮锐正在思考这段切片用什么bgm和滤镜最好。毕竟他只是一个工作人员，一个嘴唇上残留着触感、但是心里需要坚强的运营。
所以录下来这一刻比思考光嫣的话对谁说的更加重要。
当然他也斟酌了一下是否有必要把这段发出去，虽然这个节目效果很好，但是容易受这段切片吸引的受众的典型特征也是非常明确的：男友粉。那和现在光嫣的定位不是很搭配，另一方面他有些舍不得发出来。
“还是算了，反正其他人会发的。”他匆匆找了个借口，继续其他工作去了。
柳小姐的承诺还是很真的，仅仅是一夜之间那些扬言要复仇的粉丝就彻底销声匿迹了，仿佛他们从来没来过。去纸猫猫和小布的直播间看看，似乎也没有再提及这件事。她们只是在直播自己的内容，也好像这件事从没发生过。
这就体现出话语权的重要性了：柳小姐只需要一个念头，这些没到位的主播就必须带着她们的粉丝三缄其口。这次尚且是好事，但若是反过来，比如为了执行那个方案，柳小姐能做到让平台万马齐喑吗？
不过那都不是现在要想的事情，他现在要做的是一个粉丝一个粉丝的去积攒光嫣的基础，为未来的所有可能做准备，同时也为老季的梦想做准备。而且还有茵可的事情，她最近从光嫣那里吸纳了一波人气，很是涨了热度，现在他回来了，需要在回落前帮忙把这个空缺填补上。
“还是这些工作适合我。”
他非常满足地忙碌起来，比起破坏，还是建设适合每个喜欢温柔的人。
……
但是他忘记了老季今天是在他家直播的，他不应该沉浸在工作中。
下午直播结束的时候，他已经在客厅靠着手机的那小小屏幕开工了，不方便的操作丝毫没有影响他的工作热情，但是当老季悄悄靠近的时候，他感受了危险而马上躲开了，“咋了？”
“你干嘛一惊一乍的？”季嫣然小心地收起眼中的失望，抓起一边茶几上的一次性纸杯，“谢啦，还知道帮我留一杯。”
“这话说的，我还不至于麻木不仁到那个程度。”皮锐当然记得，因为第一次直播下来老季的嗓子就有些哑了，自此电脑桌前的必备设备就多了水杯。
但是空气中的尴尬还是挥之不去，有件事始终没有得到一个合理的解决。此刻两个人都有些想再提起，可是又都张不开这个口。
“晚上直播还在我这吗？”最后还是皮锐挤出来一句起手势。
“不欢迎吗？”季嫣然接上一句反冲。
“当然欢迎，就是……会不会不太方便？”上次就是这样，结果老季在他这赖到了很晚，那时候他有把握不发生任何事情，但是今天这个环境……总有什么东西像伊甸园的毒蛇一样在劝诱着他，和夏娃一起吃被上帝明令禁止的智慧之果。
那种事情光是想想都要谢罪的。
“那我还是回去吧！”
季嫣然故作失落地转过身，一边大踏步地离开一边心里默默数了三个数，却在接近门口的一瞬间突然像网络延迟一样卡顿了动作，直到好朋友皮锐发出叹气的声音。
然后手被拉住了，“别走吧！”
她想做一个“计划通”的表情，但是嘴角怎么也扬不出那使坏的角度，只能翘起来一点表示幸福的弧线。
“老皮，我……”欲擒故纵的下一步还能是什么呢？当然是顺着他的手臂往他的怀里滚进去杀一个回马枪了。
但是你懂的，大力的敲门声宣告再机智的计策也抵不过一个想作对的老天。
“谁啊！”虽然这问话粗鲁得不像待客之道，但是考虑过季嫣然今天已经够惨了，她理应任性一次。
“嫣然在你这吗？”是墨璎啊！
在那一瞬间季嫣然想了很多，主要都是关于如何把墨璎悄悄无害化处理的方法。再见了，我的好姐姐，还有我的软弱。
但是皮锐躲开她去开了门，要不在这里把所有人都杀了吧？一定是世界在从中作梗，才导致她至今没能成功过哪怕一分一毫。
不过现在说什么也来不及了，她只能微笑着和好姐姐打招呼，同时用不易察觉的方式问她干嘛要来搅局。
“谁赢，大伙搅和谁。”墨璎亲切地和她解释道。
“我想着做点好吃的，小季要是吃不到就太可惜了，所以来找她。”一边树立自己友善且贤惠的人设一边破坏别人的幸福，墨姐姐你可真是好手段啊！
“这样啊，那老季你就……”
“好耶！那我们就回去一起吃了。老皮你不要太羡慕啊！”季嫣然非常好地处理情绪，在扑进墨璎怀里的同时悄悄掐了一下她多余的脂肪。
“好的，别着急，晚上迟到一下没关系的。”
“嗯，明天见！”
“辛苦了，欢迎回来。”
……
得体地告了别后，两个冤家兼室友非常“和睦”地互相看了一眼。
“晚上吃什么？”
“外卖啊！”
“我不会帮你点了，也别想用我的优惠券！”
“应该的应该的，不过你真的是要拿下了吗？”墨璎隔着墨镜挤眼睛，即使对方根本看不到她的挑衅，“不会还是和之前一样在外围打转转吧？”
然后她看见季嫣然的身影突然高大了起来，神色中带着不可侵犯的庄严，“老皮的嘴唇温度要高一些，上面起皮有点多，感觉有些怪痒痒的，下次得给他抹点润唇膏。哦，当然你可能还不清楚这些事情。”
“……我以后也不会帮你画眉毛了。”
“小气鬼！”
“彼此彼此。”
……
与此同时，光嫣的表白切片已经被上传了，虽然上传者没有什么技术力，仅仅是把原来的情景截出来上传视频，但还是引发了一波新的关注：那种真正的青涩中带着勇敢和激昂的表白方式打动了众多宅男的心。这不是理想化的日式告白，而是真真切切的来自一个魔法少女的真心吐露。
“今天起，我就是光嫣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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