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于光嫣和茵可的奇迹之夜结束了，而皮锐的工作才刚开始：收集信息、配发礼物，提醒两位生活相对懒散的女孩记得手绘和签字的部分，确保每一位真心支持的猴王都能收到饱满的谢意。本来每个月这部分的工作量和其他运营活动相比轻如鸿毛，但是现在却变成了最头疼的部分：有些猴王乘兴而来，根本没加粉丝群就上了猴王，也没有留心主播的自动私信。如此一来庞杂的信息全部堆在他的案头，只能安慰自己一分耕耘一分收获，这都是自己勤劳的代价。
好在第二天是周一，观众不多的日子，他有足够的时间来清理干净自己积压的工作。
然而未知的恶意没有留给他这样的时间。
事情不是本人发觉的，事实上第二天他是被老季的电话而非闹铃吵起来的，刚摸到电话的时候他还没有多心，只当是自己的朋友想起什么有趣的事情了。
“老皮，你快看动态！”
原来是这个时候到了吗？
“没事的，不用慌。”首先稳住老季情绪，不要自乱阵脚，任何针对他的攻击都是有限的。然后……让我看看这次他们指控了什么。
皮锐点开了自己的平台账号，已经显示是被封禁的状态。这给了舆论自由发酵的一段时间，于是各种阴谋论可以很方便地扩散开来，他很轻易就找到了诋毁自己的动态，其中包含了真真假假的指控，还非常贴心地附上了时间线和截图证据。皮锐感觉如果自己来做也不过如此了。
“和主播有染……呸！”
“引导粉丝网暴……哈哈，只许你们网暴过来不许还手是吧！”这条有点意思，毕竟当初回击过的家伙现在基本都躺板板了，要追责的话还真不能把网络上的死人拿出来用。
“用马甲号带节奏……这条是真的我认了，可是你们中有多少个没干过这些事情？”皮锐从新手一直干到现在，这些运营常备的道具和技能当然是从前辈那一点点学到的啊！
“还有些什么，非法人肉搜索……哦哦，那个家伙，这条也认了，可是这条没有实证诶，我就问一句教导主任的事情干嘛那么紧张？”
一条条看下来，皮锐像是个十恶不赦的网络恶霸，可惜要这样论，恐怕这个圈子就剩不下什么人了，谁让大伙都不是白莲花呢！
皮锐又看了看几个首先发难的账号，没有表现出明确的账户归属，看上去像是纯路人的自发行为，“别让我发现是你哦，纸猫猫！”要是发现是这位“老朋友”的话，他可就要直接上门踢她脸了。
自己不干净的家伙还跳出来，不是找收拾是什么？
他给老季回了电话，这事情不大，不过不要让老季一直担心，“喂，我看了，没什么大事……”
“你不会直接发公告吧？”
“想什么呢？我还等着你保我呢！他们把我的账号举报到封禁了，现在就指望你了。”
“好！”这一声高兴得不像话。
“在此之前我把切片先传给你，今天的工作还要正常完成哦！等对方把牌打完再说。”
“嗯。”
在季嫣然和皮锐打电话的时候，墨璎正在房间里等待审判的到来。这一张张作为证据的截图，没有一张不是来自她的手，可是……
打电话的声音停止了，然后是正常速度靠近的脚步声——“吱——”季嫣然从门口探了个脑袋，“你中午想吃什么？”
“啊？”墨璎没想到这个心直口快的丫头会在大事上如此体贴，还知道先上断头饭，“你随意吧，我不挑的。”
“那就吃披萨吧！正好犒劳一下。”
原来是打着这种主意吗？趁一起分披萨的时候突然调转刀口给她占了，然后带着她的脑袋去见皮锐……噫，这个人怎么在这件事上如此才华横溢啊？
不过战战兢兢吃完饭了，季嫣然还是没有追责的意思，甚至都没有稍稍和她提及这件事，闲聊的不过是今天的直播内容、下次两个人可以联动什么游戏之类的话。
忍无可忍下，她决定主动挑明了，“你就不奇怪为什么会突然发生这种事情吗？”
“嗯？不是很正常吗？老皮干那么多工作，没有把柄落在人手里才奇怪呢！”
“但是、但是不应该这么快啊！而且时间又这么巧，刚好在所有人都对他很满意、知名度最高的时候！你要知道现在几乎每个粉丝都知道有这么一位创意十足的运营，这个时候爆出来这样的事情是致命的！”墨璎开始觉得季嫣然是在和她装傻，都到这个份上还不会怀疑她吗？
“你安心直播吧！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季嫣然用饮料顺了顺口，面色非常平静，“老皮的事情我来搞定。”
“不是，那些资料……都是我收集到的！我一下就看出来了！”
“所以是你的资料泄露了？”
“你就不怀疑是我专门给人的，要知道不是没有人收过这些，价格挺高哩！”
“有老皮的策划案高吗？”
“……没有。”
“那不就完了！你何必要做这种事情呢？”
墨璎有些无奈地打量了一下季嫣然，对这个小一点的妹妹她一直是捉摸不透的：这个人情绪多变思维跳跃，只是在涉及到心爱之人的时候才会显露出残暴和阴险的部分。现在看来更是如此，不然她凭什么那么冷静呢？除非……
墨璎的眼睛因为吃惊睁大了一圈，最为胆大的猜测险些脱口而出。
“这是计划的一部分？”她不敢这样问，因为如果是真的就太恐怖了。
“所以放宽心吧，咱是室友了嘛！”
季嫣然歪歪脑袋，可爱地伸出自己的手。墨璎端详着，犹豫该不该握上去。
“我还真的是不懂你了。”最终她还是摸到了嫣然的手，谁让这位妹妹虽然言语上从不相让，可是切切实实地在日常生活中关心自己呢！
“和我熟悉的人都这样说来着！”话里暗含之意不言而喻。
此刻是如此的温馨，以至于墨璎多问了一个平时绝对不敢问的问题，“说起来你不怕皮锐会被抢吗？”
可爱的元气妹妹马上化身为修罗，不过说的话还是很软弱的，“如果是他选的就没办法了。”
祝你成功过吧，有才华的男人可是很抢手的。
……
视角回到皮锐这边，舆论的发酵对他没有任何影响，反正信的人打扰不到他，群里的粉丝们只会询问他需不需要支援，而皮锐也弘扬了老季的优良传统，“不用你们担心啦，这种事情个人会解决好的。”
虽然他现在还没有解决问题的头绪，但是顺其自然总会解决的。说起来也是他自己活该，最近出风头太多了，有了话题的运营可不是好运营，往后要多注意些。
今天账号被封禁了的话，很多工作就得移交给粉丝了，他也许要迎来难得的空闲下午了。
“睡一觉然后去打打游戏吧！”少年人难得有一个符合年龄的生活计划，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殊不知在他做好这样的打算的时候，一场没有主角的批斗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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