萦绕在心头上的悲伤久久不能消散,胸口的苦闷无法言说,手背上的印记传来的阵阵灼烧让我忍不住的打颤。我强忍着内心的怪异感,用手背抹着眼角的泪水,环顾着四周。
勉强的站起身子,遮住手背上发烫的印记,我就像是被牵引着走向了关押着缇艾娜的房子门前。很奇怪的是应该一直在暗中监视我的骑士即便是现在也没有出现。
我能够确定,那歌声的源头便是这里。被歌声所吸引,我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推了推房门。
【没有锁上?】
大门理所当然的被推开让我感到有那么一点点的惊讶,在角落里,缇艾娜低着头颅保持着我最后所见的姿态。很难想象在这一周里她经历了些什么,房间里恶臭的气息很难让人感到舒适,墙壁上还残留着飞溅的血渍,肮脏的地板上残留着被打翻的食物残渣。
【缇艾娜..】
我试着呼唤,但是那歌声却一直传达到我的脑海里,我越是靠近缇艾娜,我手背上的印记就越发的滚烫。我也不知道此时此刻我所流出的泪水是因为内心的悲伤亦或是手背的灼烫,我只是想在靠近一些,亲眼去看看缇艾娜的状况。
【萨利德·v·库西瓦·卢克先生,初次见面呢。】
在我触碰缇艾娜之前,缇艾娜抬起了头,双眼空洞无神,苍白的脸上却挂着温暖的笑容,那个笑容却让我有一种说不出的暧昧感。
【你是..谁?】
【我是种子,摧毁世界亦或是拯救世界的种子。】
模棱两可的回答,让我完全琢磨不透,这个或许是在魔法层面中所说的精神控制?我在神圣教堂的藏书中读到过有关于魔法与圣光的知识,拜此所赐,我至少不会显得太过于惊慌失措。
【缇艾娜呢?】
【你是说这幅身体的主人吗?她已经沉睡了,所以我才会出现,来重新掌管这幅身躯,从理论上来说呢,我也是这幅身躯的主人呢。】
【教堂的书中曾经提到过,长期沐浴在圣光之下的人们,会越来越接近神,也就是说你是哪位神明吗?】
【....神明?我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我只是...种子而已。】
看样子缇艾娜现在的状况并不是所谓的精神控制,而是双重人格?但是却有种微妙的感觉。不过至少缇艾娜的生命体征还没有消失,如果只是意识的沉睡,多多少少还有些许治愈的可能性吧。
【我既不是神明也不是其他的什么,我就是我自己,我就是....种子...】
刚刚的她似乎并不打算说自己是种子吧,明显的停顿了许久,第二人格也受到了创伤吗?到底是忍受着多大压力才会让分裂出的人格也要产生崩坏。
【为什么还在努力做那样的事情呢?】
缇艾娜完全无视掉了我的存在,在胡言乱语的说着一些我完全弄不明白的话语,有时笑着,有时哭着,有时又会有些许生气的样子,一个人的喜怒哀乐全部表现在了缇艾娜的脸上。
【我很开心啊。】
【嗯,这样的话就完成了。】
【这个是...笔记本吗?】
【呵呵呵呵。】
我只能旁观,完全没有我能够插手的余地,我很想要分担缇艾娜的痛苦,但是却无能为力,我伸出了手..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悬在空中的手..还是放在了缇艾娜的头上,因为之前我也这样做过,缇艾娜也并没有表现出很反对的样子。
【呃...啊啊.】
就在我触碰到缇艾娜的一瞬,我手背上的印记灼烫到了极致,鲜血从印记的边缘渗出,我却没有理由松开自己的手。
无数的碎片不断的涌入我的脑海里,那或许就是缇艾娜的记忆吧,碎片化的记忆伴随着完全无法听清的吵闹声一股脑涌入了我的脑海里。
我似乎已经无法动弹了,脑袋就快要炸裂了一样的疼痛,不属于我的记忆侵占着我的脑,我想要大声吼叫,却连自己的嗓子该如何使用都不知道了。
【花束要这样插在花瓶里才会漂亮。】
【您是神圣教堂的光!】
【请您救救她吧!圣子大人!】
【初代-钥匙】
【救世-种子】
缇艾娜内心的矛盾不断的刺激着我的大脑,各种各样的词汇不断的涌入,我明明睁大着双眼,却什么也看不见。
【治愈的代价...我很快就会完成的,所以你要等着我...】
【我完成了...治愈的代价!有了这个的话..就可以..】
【失败了... 】
陌生男人的声音在我的脑海中格外的刺耳,模糊的身影跪在了某个墓碑前,墓碑上所刻着的模糊的字我只能看清寥寥几个,完全无法读懂意思。男人手握着地面的泥土,指尖在松软的土地上留下深深的痕迹,此时此刻的男人沉默不语,只有无尽的懊悔。
男人似乎看向了我这边,刺眼的光让我无法看清他的面目,但是我能够确定的是他一定是注意到我了,在这记忆的碎片李,却有着能够看到我的存在,或许这就是所谓的讯息?我强忍着头痛,想要看清男人的面容。
【对于现在的你而言,还太早了。】
男人拍了拍手,我的意识也随即中断。当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自己依旧是躺在缇艾娜房间的地板上,我不知道自己昏过去了多久,手背上的印记似乎还存在着。
支撑起自己的身子,发现原本被锁在角落里的缇艾娜已经不见了踪影,或者说是此时的她正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把玩着桌子上摆放着的策略用战棋。
【嗯,你醒了呢,哥哥。】
【你还占据着她的身体吗?】
【嗯,可以这么说呢,的确如此,确实如此。】占据着缇艾娜身躯的人格如是说道,看她的样子从容,猩红的眼眸却有着一股让人颤栗的寒意,但是这样的家伙却将我称之为‘哥哥’。
【你叫什么名字?】
【我的名字吗?记不起来了,很抱歉呢。】
缇艾娜低着头像个小孩子一样把手中的战棋拿起来相互碰撞,随后不合时宜的传来了一阵奇怪的声响。
【啊啊,肚子饿了,哥哥。】
明明之前还称呼着我的全名,到了现在却把我称为哥哥,或许是另一个人格的苏醒吧,但是分裂出来的人格一般都会拥有自己的名字才对吧。
缇艾娜现在的行为举止完全就像个小孩子一样,虽然她的年纪的确不算大,但是也不至于会如此的无所顾忌,毕竟圣子大人可是受过良好的教育,绝不会将鞋子挂在脚尖甩来甩去。
【肚子饿啦,肚子饿啦。】
果然像小孩子一样的吵闹,这样吵闹着的缇艾娜瘫软的把脸搭在了桌子上,摇晃着的双腿幅度也变小了许多,肚子叫个不停,说起来一周没有用过餐的缇艾娜到底是靠着什么坚持到现在的。
【我这里倒是有一块馅饼。】
当我掏出用油纸包好的馅饼的一瞬间,缇艾娜就张着嘴巴连着我的手指一起咬了下去。
【痛!】
【唔姆。唔姆。唔姆..好难吃。】
缇艾娜吐了吐舌头,表现出一脸嫌弃,如果这种样子的缇艾娜被其他神圣教堂的骑士们看见的话,一定会感到不可思议吧。
我剥开沾满缇艾娜口水的油纸,将里面的馅饼拿了出来,在她的面前晃了晃,她猩红的眼睛没有了之前的寒意,甚至让人觉得在闪闪发光。
【喏,吃吧。】
【啊呜!】
又是一大口连带着我的手指一起咬下去的虎咽模样,不过这次并没有让缇艾娜咬到我的手指。
【嗯..嗯,干巴巴的,嗯嗯,不怎么好吃。】
【呃..那还真是抱歉了。】
现在的我完全摸不着头脑了,我的记忆就像是中断过一样,完全不记得自己昏倒之前发生了什么。
【那个,缇艾娜,能够问一个问题吗?】
【嗯嗯,我不是缇艾娜哦,不过哥哥的问题,我会稍微考虑一下是否回答的。】
虽然说这难吃,但是缇艾娜还是把馅饼吃的一干二净,抹了抹嘴角的她盘着腿坐在了椅子上。
【我进到这个房间之后,做了些什么?】
【嗯嗯,摸了我的头,然后被我打昏过去了。】
【呃...】
是这样的吗?虽然感觉很敷衍,但是却完全没有其他的记忆了,明明在醒来的时候还依稀记得点什么来着,但是现在完全忘得一干二净了。
【就只是这样?】
【嗯嗯,没错,就是这样。】
缇艾娜天真烂漫的舔着手指,她的手腕上还留着被铁铐勒出的血痕,让人有些心疼。
【可以让我看看你的手腕吗?】
【嗯嗯。】
缇艾娜没有任何的反感,吃着自己的手指,伸出了另一只手,我小心翼翼的捧起她小小的手掌,观察着她的手腕。
【看样子有些严重了..得处理一下才行。】
我就在我掏出手帕的一瞬,缇艾娜收回了自己的手。
【如果不处理一下伤口的话...】
【处理...伤口?】
【就是让受伤的地方不在难受的手段啦..】
我仿佛在许久许久之前说过这样的话来着,但是什么时候我却已经记不清楚了。
【.....】
在缇艾娜听到我的解释后,她的表情变化了,她不再像个孩子一样摇晃着自己的身体,只是看着我。
【我脸上有东西吗?】
【老....师....】
【诶?】
缇艾娜突然冒出了这两个字让我忍不住一阵错愕。
【嗯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但是很快她的表情又变得天真烂漫起来,我越来越搞不明白现在的状况了,但是有一点我能够确认,就是那一瞬的缇艾娜就仿佛是薇薇安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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