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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本卷后记

第十五章:本卷后记

测试结束后并没有能立刻离开。

因为一些看上去像都城警备队的人早就等候在外面,将两人团团围住,人群中身穿红色队长服装的人走了出来,神情凝重。

看了临一眼,眼神严肃而且可怕。

动了动有些发干的嘴唇,说道:

“你就是临?”

“嗯”

“跟我走,勇者议会有话要问”

简单的通告后,两个警备员来到临的身边,示意临跟他们一起走。

“等一下!这是干什么?”

挡在前面。

“你是,交换生?”

“没错,交换生艾可,为什么要带走临?”

“有些事情要询问”

“可我也是参与者,为什么只带走他一个人”

队长没有回答,只是挥手让其他人带走临先走。

“艾可是吧,如果可以我也会把你带走,关于禁咒的事情或许你更清楚,但是首先这不是抓捕,所以我本没有权力带走任何人,只是因为凯尔想要这样的结果所以我才会过来。其次,快点离开,临不会有事,倒是你,如果等到真正的警备队过来,你的出城证明可就彻底失效了”

说完转身而去。

并且补上最后一句话。

“凯尔叫我告诉你‘路途遥远,一路平安,辉光城的事虽然美好,还请悉数忘记’”

这是逐客令,或者说警告艾可不要再深入其中,这时艾可才猛然发现,自己只是辉光城的一个过客,而辉光城的温柔与善良不过是待客之道罢了。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已是日暮之时,不知不觉测试进行了整整一天,而在辉光城外,一辆魔法马车也已经足足等了整整一天。

那是一辆极其普通的马车,车身部分是随处可见的木材加上黑色的外漆,由于使用有些年头所以掉落不少,看上去有些老旧,相比之下,用来驱动的马型魔偶看上去是比较崭新的,至少对于这种类型的人偶来说是比较新的款式。

如果是在几年前,大概这就是最标准的马路配置,用旧的车加上最新的魔法科技。但是现在来说确实极其的落后,甚至有些古典过了头,就像是你在街上看见有人穿着上个年代的衣服一般,说不出的违和感。

主人并非这样觉得,反倒是光明正大的放在城外显眼的地方,自己坐在马上,身穿黑色长披风将自己全部裹住,全然不顾忌来往人奇怪的眼光,从上午到下午,一动不动。

在傍晚十分,一阵轻轻的敲击吸引了主人的注意,微微的向后看,一位看上去十一二岁的少女在敲车身,当发现主人注意到时,便询问道:“请问去不去约得里克”

约得里克是魔王城,这可真是相当大胆的暗号。

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抬手,示意上车,然后注入魔力,马车吱吱呀呀的往前走。

等到不知何时,艾琳娜的声音打破沉寂。

“殿下!!”

艾琳娜在远离辉光城之后走上车来,一把将艾可抱在怀里。

这时的马车已经停了下来,并施加了视线遮蔽。

“你可担心死我了,没事吧,有没有饿着,有没有受伤,没受欺负吧,还记得我是谁吗?你倒是说话啊?!殿下”

“没事,没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没事。而且你弄疼我了”

“啊!抱歉。是我失态了,殿下果真一点事情都没有吗?确定没有受伤”

“没有,真的没有,一点伤都没有,而且还遇到了不错的人类,还在学校里上了学,你要听吗?”

“真的很想听,不过以后再说吧,现在殿下你先告诉我,为什么您会在辉光城?”

“这个说来话长……你先把称呼改过来,我再告诉你”

“啊?!我都没注意,这几天不见你,我都没有叫过你的名字,艾可”

艾可笑了笑,然后像是外出的孩子一般讲述自己的见闻,事无巨细但是却又不显雍长,艾琳娜只是认真的听着,看着艾可的眼睛,既没有提问,也没有打断,就这样很快的艾可说完了这个故事。

但是却没有说太多临的事情,以及,测试的事情。

“果然有艾可你的风格,虽然临有些让人担心,但是,既然女生也就无所谓了,那我有一件事想要告诉你,艾可”

“我也有,我先说!”

“不行,这件事很重要。你要听好,艾可,刺杀你的人其实并不是针对你的,但是现在的王城,或者说整个魔族都不太安全。所以……黑骑士希望,你可以留在这里”

“怎么回事?”

“抱歉,现在也还不清楚,只是黑骑士这样安排的,你觉得呢?”

“…………”

“如果不愿意没有关系,就算是付出任何代价,我也可以保护好殿下的,只是……”

艾琳娜没有说下去,她想起了黑骑士的话。

“接下来的事情,我们比拼的不是勇气,是疯狂,谁更加疯狂谁就先一步毁灭,你希望艾可看见这些吗?”

不希望,所以艾可不能回来,所以艾琳娜没有再说下去。

“没关系的,你看,艾琳娜,我没有魔族的特征,没有角也没有奇怪的耳朵,所以就算是一直呆在人类这边也没关系的,所以不用担心,我没事的”

“殿下!”

艾琳娜又抱住了艾可,然后极其不甘心的说道:

“我真的非常抱歉”

“没关系的,还有,你抱的太紧了”

“抱歉!……啊,对了,给你这个”

艾琳娜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吊坠,悬挂的是一小块普通的石头,注入魔力就会发光,那是几十年前流行的小玩意。

“这是什么?”

“黑骑士让我给你的,打造魔杖核心的时候剩下的,是你妈妈的东西”

“妈妈?!”

“没错,黑骑士觉得这个应该交给你,并且还有这个”

一件武器,短魔杖,周身白色,在顶端的核心处是蓝色。

“这也是妈妈的?”

“不是,她的早就完全坏掉了,这是新打造的,不过核心倒是完全相同的材质”

交到艾可的手里。

来回的摩挲的,看上去很喜欢,但是微笑却消失了。

“你说奇怪吗?艾琳娜,我居然感觉不到任何的怀念或者悲伤,就像这是陌生人的东西”

“那是因为艾可你并不了解,你的妈妈死的早,加上黑骑士也什么都不说,所以这是正常的,不过没有关系,下一次回来我们一起逼问黑骑士关于过去的事情。据说他们两个可是好朋友”

“嗯!”

“好了,就这样了,艾可,你刚才要说的是什么?”

“啊!没什么”

‘其实我想留在这里一段时间’这句话现在现在已经完全没有必要。

“呃,好吧,就此分别吧。艾可,最后带上小黑,虽然它是一只低等使魔,但是用来送信则是相当不错,而且关键的是……虽然艾可你可能会担心,但是我还是要说,如果在没有被攻击或者主动情况下,小黑消失的话,说明我大概已经遇到了危险,那时,除了黑骑士以外你不要相信任何人,除了他,任何魔族来接你,都不能跟他离开,明白了吗?”

“……嗯!”

“很好,同样的,关键时刻你就让小黑挡在前面,如果它消失了我也可以感受到,我就认为你有了危险,无论路途多么艰险,我一定会过来救你,明白了吗?”

“嗯!”

“好了,再见吧,艾可,我们下次再见”

“等一下!艾琳娜”

“什么?”

“这是我在辉光城小摊上买的,蝴蝶结,给你”

“这个,我要它干什么,我又用不上”

“当作信物,请答应我,艾琳娜姐姐,我们一定能再见面的,对吗?”

艾琳娜笑了笑,眼神坚毅:

“当然,我以生命起誓!”

说完后,马车将艾可送回,路上两人又说了些有关艾可走后魔王城的事,不过两人都闭口不提相关的危机,就这样来到了辉光城的不远处,艾可下车往回走去,艾琳娜目送远去后驱车离开。

车行远处,一道黑影跃入车内。

是黑骑士。

“你为什么在这,团长”

“没什么,无关紧要的闲事罢了;倒是你,是在哭吗?”

看着低头埋在手臂里的艾琳娜,黑骑士问道,不过语气依旧冷漠。

“才没有,我怎么可能会哭”

“可是,你每次这样说的时候,都是再哭,你没发现吗?比如说上次……”

“如果再说下去,就算是团长我也会生气的”

“…………”

“为什么?为什么要把艾可留在辉光城!?”

“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最安全”

“可是……可是,团长你真的放心吗?”

“嗯,她是魔王,虽然现在还不是时候,但是总有一天她该面对的东西我们帮不上任何忙,倒不如趁现在让她好好看一看,什么是人类,而魔族又是什么”

“我才不管那些,如果艾可殿下出事的话,我就杀了那群人,然后再杀了你,最后自杀。你明白吗?”

“虽然说的不错,但怕只是第一件你都不一定做不的到。不过我向你保证,没有问题的。还有些时间,和我说说艾可的事情”

抬起了头,眼圈有些红红的,而且那种大大咧咧的感觉也消失,给人一种本就属于女子的柔弱的感觉。

“她现在住在凯尔那里,然后在学院上学,其他的也就没什么了;对了,还有一个同龄的朋友,叫临”

“嗯,我知道了,凯尔的事情你告诉她了吗?”

“没有,一是没有时间,二来,艾可这个人保守秘密确实有些不太行,我怕她给凯尔添麻烦”

“添麻烦?哼!那个叛徒现在是学院院长,哪里会有什么麻烦”

“叛徒也太过分了,我们都不过是为了要保护的人做了选择而已”

“是吗,可能吧。不过,艾琳娜,你要明白,像他那样的人是不可以相信的,他们可以对同类刀剑相向,也可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可以无视一切的束缚并且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只因为他们有着名为‘保护’的理由。理由?真是让人疯狂的东西”

“团长的教诲我记下了,接下来团长要去哪?”

“嗯……还不确定,不过暂时不会回来,魔王城的事情已经安排好了,你就负责代替我就行”

“可是找那些人处理危机,真的没问题吗?”

“大概,谁知道呢?所以,要是有危险的话,你一定要以保护自己为第一选择,这是命令,明白了吗?如果艾可见不到你,我可不知道她会干些什么”

“明白”

“就这些了……”

黑骑士向前挪动,然后把艾琳娜抱在怀里。

艾琳娜并没有惊讶,用手同样的放在黑骑士的后背上,然后半晌,怀里已经空无一人。

在她的印象里,黑骑士似乎从来没有说过再见这样的话,所以倒也并不算意外。

最后马车消失于黑暗处,这边的事也暂时告一段落。

说回辉光城,在艾可与临各奔东西以后,无人注意之下,阿尔法独自离开了学院附近,他想要寻找凯尔,询问些事情,不过没有找到,然后无奈之下,兜兜转转,再一次来到了圣剑所在的地方,可是这一次,他的朋友日光却有了回应。

“汝怎么了?带着一副吃坏肚子的表情,咱这里可没有药”

“精灵怎么可能会吃坏肚子,你还记得你上次吃饭是什么时候吗?”

“几百年前,或者更久。总之,说明汝的来意吧,加上前一次的一起”

“上次你醒了?为什么不回应我!?”

“上次看汝兴奋的不能自已,怕是又有不少废话说,所以避开了汝。而且上次咱确实很困,现在咱也是困的,不过先说说汝的事情吧,发生了什么”

“天使骑士你还记得吗?”

“呃,提那恶心东西作甚,一提起咱就不禁想到彼时斩断它的感觉,就像是一头扎进欲望的淤泥之中,令人作呕,汝为何提此”

“刚刚我又见到了”

“唔,咱明白了,那这里便不是可以说话的地方,汝来,和咱换个地方”

日光以光球的形式在前,阿尔法在后,两人穿过圣剑殿堂,经过一段小路。然后豁然开朗,眼前是一片空地,没有任何装饰,也没有任何的铺设,泥土裸露,裂痕无数,地面上没人任何足迹或者其他的东西,有点只是枯死的花朵,不过那些并不是这片空地上原生的花朵,而是被人折断摆放在这里的,名为祭品的东西。

空地的周围是一些老旧的建筑,他们和圣剑殿一并都有些时日,有些已经没有在使用,空地的中心有一块小小的石碑,即使相隔甚远,辉光城的每个人都能凭借记忆知晓上面的文字。

‘仅以此纪念逝去的一切,愿战争永不再发生’

阿尔法与日光选择了一个不太有人注意的角落,注视着石碑。

“你带我来这干什么,你觉得这里是合适的地方”

“当然,汝不要忘了,上次战争,咱们可是胜利者,这不足以自豪吗?”

“呵,胜利者吗,但是我们也付出了极其惨重的代价,其实最好的结果就是战争没有发生,而不是谁取得了胜利”

“汝可真是理想主义者,对于咱来说,咱代表人类,咱倾向于人类,对此,咱从不计较是否正义,咱只考虑,人类对咱到底在诉求什么,若是和平,咱就带来和平,若不是,咱也毫不回绝”

“你可真是一点都没变”

“彼此彼此吧,汝不还是像过去一样,把一切忘得干干净净吗?”

“那是约定,守护精灵与人类的约定”

“约定?呵呵,汝真是相当愚笨的人;所以呢,笨蛋为什么而苦恼呢,刚才的禁咒吗?”

“你知道?”

“不止汝知道,观察着这个城市的人都知道。若要打个比方,那便是有人准备了干柴,有人点燃了火焰,但是至于火焰是要烧谁,咱就一概不知了,不过,人类嘛,地位,名誉,金钱,美人,都是理由,也都不是,复杂的很,愚蠢的很,咱也不愿考虑,汝呢,在考虑这些吗?”

“不是,我可是刚来,哪有你了解这个城市,只是再一次交给别人禁咒,着实不太好受”

“是自愿的吗?”

“当然,不过又有什么区别”

“也是,不过汝又为何烦恼呢?汝,咱,加上月影,咱们三人几百几千年来不就干这些事吗?说着公平正义,自由平等,然后推动着相信的人奉献生命,汝不是早就知道吗?或者说,咱们只是提供力量,最终的决定权一直都在他们手中,看不破总不能怪在咱们头上”

“就是这种习惯的感觉才让我不舒服,那些都是孩子”

“哈哈哈,汝真是好笑,孩子?汝可知道,那是战争,不是游戏,谁又在乎你是孩子或是大人,你若选择,便非背负不可”

“…………这一次会结束的,对吧”

“咱不知道,咱也不想知道,咱是一把剑,咱坚信,众人信仰,皆为正义,众人所求,即为结果。因此咱不需要迟疑。汝和咱是不同的,所以,尽管苦恼吧,让咱看看苦恼的最后,到底是何种结果”

说完后,日光便悄然离去,说是解决问题,倒不如说是自己想说些话,阿尔法明白这一点,毕竟是老朋友,之后,自己一个人又呆了一会,努力的回想过去的事情,可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思考了很多,最终下定了决心。

之后好了许多,不多时,也坦然离开。

毕竟答案不是现在就可以想到的。

最后在阿尔法也离开以后,又来来往往数人,其中便有黑骑士,他隐藏成为一名普通市民,久久注视着石碑,等所有人都离开后,方才离去。

插曲而已。

日光回到圣殿,发现今天约见之人已在等待。

“既然来了,为何不去见见,汝害怕阿尔法吗?”

来人笑了笑。

“既然他会忘记上次的事情,大概也不会记得我,所以见不见都一样”

“也是”

“那汝来,所谓何事”

“没有什么,只是觉得你整天呆在这挺无聊的,偶尔应该出去走走。可是没有想到你却自己先出去了,所以现在没什么事了”

“少说些无所谓的谎言,到底怎样”

“怎么说呢?魔族出了些问题,虽然于计划有好处,但是也不能任由其发展,所以我需要去看看,作为遏制,想着带你一起,有了圣剑日光,我也心里有底”

“油嘴滑舌。前任勇者大人,汝和咱的契约已经结束,所以是用不了咱的,带上也是徒增旅途重量”

“如果我说我想带你出去转转呢?”

“恶心,不干”

“哈哈,那我就自己去了,有什么需要嘱托的吗?”

“月影现不知去向,你可不要被他发现,否则出了任何事,咱概不负责”

“没事,我和他关系还没有差到非要对方性命的地步”

“随你”

日光回到剑中,便再无任何声音,来人礼貌的做出告别,也离开了圣殿。

今天终于也已经来到了最后,在一切的未来尚未开始前,先不作过多的忧虑,所以话最少的临,大可成为最后的角色,帮忙画上今天的句号。

虽然警备队长一再警告,临还是将所有责任揽到一个人身上。

‘使用禁咒可是非同小可的事情’

队长如此警告,但是临却依旧像往常一样点了点头。

最后,一切调查结束,见到了凯尔,他什么都没有多说,只是告诉临先回去,剩下的交给他。

这时才算得到解脱,疲惫感袭来,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来到家门口,方才发现原来自己低落的心情,是由于艾可的离去。

艾可离开,自己未能告别,就像一篇故事看的最后。却发现被人撕掉了结局,怅然若失,遗憾不已。

进入院里,站在门外,临听见正厅里是卡洛儿的声音,十分高兴的讲述着白天发生的事情,有人在听,但是没有搭话,临并不知道是谁,但是不难猜到,那是卡洛儿的朋友,因为这样的事情过去常常发生,所有临也就理所当然的这样认为了。

听着卡洛儿愉快的笑声,临知道自己绝对不可能推门进去。

破坏气氛还是算了。

所有便悄悄的退后几步,然后准备转身去到院子里。再练习一会,等到凯尔回来,自己也好有个理由。

悄悄转身,这时门里声音停了下来,然后卡洛儿问道:“怎么了,看上去闷闷不乐?很无聊吗?”

“不是!我是在想,临什么时候回来”

艾可如此说道。

这时临突然推门进来,呼吸有些急促。

听到声音快跑几步的推来门,自然不是什么累人的事情,但是续写被撕掉的结局,确实需要勇气。

“我,我……回……”

依旧无法言语,艾可等在一边,微笑着,像是在等待着临鼓起勇气。

但是,耐心可不是艾可的强项,只需要片刻,便抢先一步说道:

“欢迎回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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