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乐和余森的笑法很诡异,都是那种皮笑肉不笑的形式。在笑声中这个礼拜堂愈发显得诡异了起来。
他们究竟在笑些什么?
白芷不知道,也无法理解其中意味着什么,只是在他感觉来,余森这个人浑身都充满了让他厌恶的气息。
一种出自内心的排斥感在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就自然而然的升了起来,白芷不知道是为什么,就连一出现就将自己揍了一顿的沈乐都无法出现这样的感觉。
白芷皱了皱眉头,目光随后落在了余森身上,似乎是想从他身上发现那种令他厌恶的理由,但是徒劳无功,心里因素根本无法从表象中察觉出来。只好放下目光不去想它,比起这个让他第一眼就厌恶的人来,还有一件事情令白芷更加在意。
白芷发现,不管是沈乐、贝拉,还是余森这一群剑之序人到了礼拜堂之后,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向犹自还在阅读手中书籍的老者那一边,好像老者本身就不存在一样,彻彻底底地被自己以外的所有人都无视了。
——为什么?难道这个老头只有自己才能看见吗?
百思不得其解。
记得沈乐和贝拉进来之后,余森进来之前他还跟老者说过话,难道他们连话音都听不到吗?
白芷看了看老者,自从沈乐进来之后,他就一直保持着阅读的姿势,从未动过。白芷张张嘴想要问些什么,这时,耳边传来一串脚步声。
自从与那个性格有些恶劣的少女颦儿一吻签订了契约之后,白芷的感官就一直在持续增加着,这种细微的改变在不知不觉中就变现了出来,虽然白芷不知道是为什么,但终究不是坏处。
——也许,归根究底,应该与魔力有关吧。
这样想着,脚步声越来越近。
——又有人来了。
白芷再心底叹了口气,本来只是以为救出胡丁这件事情而已,但现在人越来越多,这么看来事情终究是超出了自己的想象,虽然决定来到西邻教堂的“地狱”时候已然知道会和自己有关,可是,好像其中侧重点已经完全倒向了自己这边,给他一种感觉——反而胡丁已经可有可无了。
因为老者说了,这是“审判”,审判他的“罪”的场所。行刑人出现了,裁决者也出现了,剩下的来的人应该都是“陪审团”了吧。
白芷想着,忽然又发现了一个令他奇怪的地方,既然是要审判自己,为什么不直接找自己或者抓自己呢?而是用胡丁的事情来引诱。
对!
是引诱,白芷便是被引诱过来的。
为什么呢?为什么非要把意见很简单的事情弄得这么复杂?
——特定的地点……特定的时间……
等等等等,这些思维都在白芷脑袋里乱转着,忽然,脑海里突然出现了孙伟的印象,白芷为之一愣。
随即白芷的嘴角勾了起来,似乎在笑一般。
——那就来吧!
白芷在心底说着。
以此同时,之前白芷听到的脚步声的那群人已经进来了礼拜堂,清一色的灰色斗篷,来人只有七个,比起剑之序的那二十几个人,这群穿着灰色斗篷的人倒是显得有些少了。
这七个人的脸面都被遮在斗篷的帽子下面,看不清面容,只有七人为首的那一个在进礼拜堂的同时就将帽子拉了下来。那是个中年男人,中等的身材,面目是那种看了过后就会忘记的那种所谓的大众脸,脸上留着胡子,和面目一样也是那种随处可见的样式。总之,这个人浑身上下根本没用任何特点可言。
硬要说特点的话,那是有的,就那种是给人的感觉特别“平和”,仿佛就像是一口古井,毫无波澜。
平和的中年人一进来,便朝沈乐、余森、贝拉行了一礼。这种礼节白芷没有见过。将左手掌托在右手之下,右手伸出食指和中指,然后上半身前倾。这是这个礼节的全套动作,类似于道教道人的姿势,可总体来说又不像。不过,这个礼节的动作也不怪异,倒是和行礼人给人的平和感觉十分契合。
余森以同样的姿势还了一礼,贝拉倒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最后不伦不类地也学着余森一样还了一礼,而沈乐,则是翻了一下眼皮,算是打过招呼了。
平和的中年人没有看向白芷,同时也和其他人一样“无视”了老者的存在,一挥手,带着身后的六个人走到礼拜堂的一个角落坐了下来。
“式之序。”沈乐轻轻地说了一句。话音虽然轻,可白芷确实听到了。
“我们也坐下吧。”同时,余森朝身后的人说了一句,率先在礼拜堂的前方长椅上坐了下来,自然,贝拉也跟着坐下了,紧挨着余森。
以礼拜堂中间的走道为中线,余森、贝拉以及剩下的剑之序成员坐在白芷左前方,沈乐和老者则是在右前方,沈乐与老者坐在同一张长椅上,只不过相隔了几个身位。平和的中年人他们七个坐在右边的最后面的角落,不知道有意无意,他们所坐的位置在整个礼拜堂中是离被锁链绑住地胡丁的未婚妻最近的地方。
所有人都坐了下来,不约而同地全部都没有说话,瞬间,礼拜堂中又变得寂静压抑,这种气氛似乎是特有的,并没有因为人数增加有所缓解。
压抑的气氛似乎铺天盖地地朝白芷压了过来,白芷开始有些烦闷,渐渐地白芷忽然觉得整个人都烦躁了起来。一股闷气似乎在胸前越积越多,就和白天那会发现抬走胡丁的那几个医护人员并不是真的医护人员时的感觉一样,暴躁、易怒。
除了白芷,似乎被锁链绑在那边的胡丁的未婚妻也有同样的感觉一样,首先是呻吟,然后渐渐地变成了挣扎、咆吼,锁链哗哗作响。
锁链碰撞的响声传来,还有胡丁未婚妻的咆吼声,这些声音并有没打破整个礼拜堂中的压抑气氛,反而觉得更加地浓郁了。此时,白芷也愈加烦躁,甚至有些躁动不安。不过,他在克制,做着深呼吸试图然自己冷静下来。可是,都是无用功,只得隐隐地将拳头紧紧攥紧。
白芷的呼吸越来越沉重,拳头也攥地越来越紧,胡丁的未婚妻也是一样,声响越来越大,像是在忍受着非人的折磨一般。
白芷看了一眼坐在长椅上的众人,他们都是一样地脸色平静,和之前并没有任何差别。
时间感觉过得很慢,白芷就这么堪堪地忍受着,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长的时间,反正当白芷感觉头脑昏昏沉沉,意志开始模糊的时候,耳边又传来了脚步声,又有一行人出现在了礼拜堂中。
瞬时,礼拜堂中的压抑氛围荡然无存,白芷头脑变得清明,猛然惊醒,那边胡丁的未婚妻也没有了声响,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一般。
来人依然是一群,白芷数了数,来人一共十三人。他们和式之序的人一样有着制式的服饰,大红色的披风,看起来十分惹眼。
同样,这一群人和剑之序、式之序一般,都有一个为首的人。他们为首的那一人十分的醒目,她除了大红色的披风之外,还穿着裙子。
对,是裙子,还是短裙,短裙下面丝袜的根部蕾丝和洁白的大腿时隐时现。毫无疑问地,这是个女人。
这个为首的女人很醒目,披风是红色的,衣服是红色的,短裙是红色的,丝袜也是红色的,高跟靴和手上戴的薄丝手套依旧是红色的,此外,她的头发也还是红色的。反正一眼看去除了红还是红,这样全身上下都是红的穿着想不醒目都难。
虽然穿着很怪异,但女人本身十分漂亮,她的脸孔是西方人的特征,肤色却不是白色人种,是个显而易见的混血美人。
她的出现除了老者和式之序平和中年人外——似乎都平和地到了清心寡欲的地步——其他人都朝女人看了过去。
“术之序红皇后……怎么来的是她?”余森皱起了眉头,不过很快就舒展了下来,因为身旁的贝拉噘着小嘴拧了他一把。
“哈,没事。”余森笑了笑将头转了过来。
“哼。”贝拉轻哼了一声,朝余森丢了个白眼。
“哟,红皇后!”一个大一点的声音响了起来,同时不合时宜地还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能够出口这么轻佻的,不用想也知道,在这所有人里面也只有沈乐会这样。
听到声音,叫做红皇后的女人平淡地看了沈乐一眼,然后又平淡地将头转正,根本没搭理沈乐,之后一言不发地带着身后十二个人在左边后面的角落里坐了下来。
“真是无趣。”沈乐嘟嚷了一句,似乎有些索然无味。
白芷静静地看着,似乎这个全身穿着活波红色的女人性子很冷清,从始至终一言不发脸色也没有变化一下,就这么走进来,然后找位子坐下,一切都显得十分自然。相比起轻浮的沈乐、活波的贝拉、令他感到厌恶的余森以及礼貌的平和中年人,这个叫做“红皇后”的女人倒是显得特立独行。不禁细细地打量了起来。
“人都来了啊!没想到最后一个才到,喂,老子没迟到吧?”
白芷正在打量着红皇后,由于受到友人刘彦禧的影响,自然而然地算着三围的时候,耳边突兀地响起来一个中气过剩而张狂的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白芷心底猛然一跳,机械般地抬起头,心脏猛然开始跳个不停。
只见礼拜堂的正门口站着那么一个男人,二十七八岁的模样,但有一脸刚硬的络腮胡,虽然是在冬天,可还依旧偏执地要展现自己阳刚的肌肉美而穿着的黑色小背心,还有迷彩的宽大短裤,露出一双穿着人字拖的毛绒绒地双腿……
白芷记得认识他的前一年也是在冬天,他的名字叫——罗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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