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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小节

第十八小节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世界已经被各种欺骗、谎言、背叛、欲望、恶念所包围。

人们庸庸碌碌地活着,在各种种中谎言的欺骗下、在各种欲望所驱使的背叛下,惶惶不可终日。

怀着恶念的人,被欺骗、被背叛了之后,便去欺骗别人、背叛别人,以找到心理的平衡和安慰,让自己变得无所畏惧。

而善良的人们,却一心只想找到心灵寄托。终于,他们找到了“神”。

不,亦或者说,是他们一起创造了“神”。

他们敬仰、畏惧。将弱小、弱懦的心灵全部寄托到“神”的身上,然后他们发觉自己也能变的无所畏惧了,面对怀着恶念的人们也始终不再动摇。

善良的人们见如此,便去传播了他们的“神”。

接下来,越来越多的人去信奉“神”,“神”将他们团结在一起,于是便有了世人。

世人则对满怀着恶念的人们称呼为——恶魔。

……

以上,出自《世界的真谛·序章》。作者是——图兰卡门,一个来自魔界的恶魔。

图兰卡门将魔界的居民比喻成“怀着恶念的人们”。将真界的居民比喻成“善良的人们”,并称之为“世人”。

“世人”一词是“世界上的人”的意思。图兰卡门将“善良的人们”称之为世人,便是说,是所谓的世界由世人所主导。

然而,图兰卡门真的仅仅是指“善良的人们”在主导着世界吗?不,如果是仅仅是这样的话,那么他这本《世界的真谛》一书也不会成为血腥第五序列成员的必读之物。

世人是由“神”凝聚在一起的,这才成为世人。但是,如果没有了“神”呢,世人还能主导世界吗?那“善良的人们”还是善良的人们吗?

不见得吧……

也许,失去了信仰的善良的人们会比怀着恶念的人们更加可怕。

现在,这个世界就是如此。

因为——“神”早就已经没有了。

跨上机车,打开前端的头灯,心里怀着连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何种的心情,在发动机的轰鸣声之下,用力扭动了油门。

道路两旁的街灯和建筑物在眼前快速地向后飞跃,速度所带来的风扑在脸上,在双耳边呼啸。没来由地,白芷很享受这种感觉,风的声音令他有些陶醉。不过,他的目标依然很明确——西邻教堂。

正是那个令他这段日子不断的困惑、彷徨、恐惧、动摇的“发源之地”。

“夜晚降临的时候一切都会揭晓”

孙伟这句话放佛有着特种的魔力一般,白芷此时脑袋里只有这么一句。虽然颦儿告诉了他不少,但想知道的事情还是太多了,需要自己去解答。就单单关于胡丁的事情来说,他是违法契约者不错,但是作为一个违法契约者居然在杀了几十人都还没有被抹杀,总感觉是有人在故意放纵一样。联系到自己那天晚上碰到胡丁的场面,简直就像是一个需要特定人在特定的地方接触而布置的阴谋。

对,阴谋。

白芷已然这么知道了。

半个月前与胡丁的相遇是“构架”,那个所谓的哥布林的戈洛莫斯族族长辛格尔和孙伟的会面则是各个线索的“任务流”,然后与颦儿的相见便是网接各个线索的“联接器”,共同构筑着这个阴谋的成立。

也许想到了这是个阴谋之后可以逃走,或者避开。白芷本人也这么想过,可是自己跑路了,那么胡丁怎么办?毫不知情的颦儿又怎么办?

很明显这个阴谋是针对胡丁、他、颦儿三人而进行的。想起胡丁将妻子变成了恶魔,而他自己成为了违法契约者的遭遇,还有颦儿那张不知道该说是天真灿漫还是邪性、温柔的笑脸,和那淡淡的绝望的情绪。不管怎么样,白芷都放不下来。

所以,只能面对。白芷想要反抗,这也是他当时能够答应颦儿签订契约的原因。有了力量才有反抗的资本。

当然,白芷决定面对这个阴谋的原因也不外乎于想知道自己失忆之前究竟是怎样的人,还有自己身份究竟有着怎么样的不同,还有关于索兰·该隐·克兰因茨贝伦又有什么着什么样的关系。

这么想想,白芷甚至觉地这个阴谋有些有趣了。除了想知道的以外,他还从中“闻”到了一些特别的东西,这个特别来源于孙伟。

因为孙伟在这个阴谋之上插脚来了个阳谋,在各个方面也隐晦的告之了白芷很多事情,让白芷更想知道孙伟在这个阴谋之外究竟还有什么目的了。

正是有着这么多“想知道”,白芷在决定面对之时就不再有动摇过了。

西邻教堂并不远,同样是处于海林市西邻区,骑着机车不过十分钟的样子白芷就到了这个怪异教堂的门口。

放好机车,白芷围着教堂转了一圈,到了那个颦儿所说的“地狱裂缝”的地方。闭上眼睛感觉了一下,白芷“看”到身前有一个透明的墙壁在眼前,但是所谓的裂缝已然不存在了。

“看来是主动修复了呀。”白芷叹了口气,不过这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此前颦已经仔细说过地狱会自主修复,他只不过是来确认一下而已。发现裂缝已然恢复,就更加说明和他说想的一样,即是确实有阴谋的存在。

白芷反过身,重新朝教堂的门口走了过去。

契约很奇妙,好像是无线电一般,让白芷可以“共享”到颦儿的魔力。魔力在体内形成一个与血液循环和淋巴循环不一样的循环,白芷可以感觉到身上充满了这种魔力的力量。并且运用的十分熟练,就仿若是本能一样。这也许是失忆之前的身体本能反应吧,像闭上眼睛感觉地狱的存在这种行为,只是想想便能做到。

返回教堂的门口,白芷有些犯难了,这才想起之前一直没有想过究竟要怎么样才能进入地狱这个问题。总不能就这么傻站着吧,等待邀请,这又不是赴饭局。

“怎么办呢?”

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抬眼看着锈迹斑斑的铁门有些手足无措的感觉。虽然说他前来面对所谓的“阴谋”,但事实上并没有任何计划。不管是不想这么傻站着也好,还是别的什么想法,可最终还是傻傻地站立在了铁门之外了,就像个白痴一样。

也许,白芷也感觉都了自己确实像是个白痴,无奈的伸手摸了一下铁门。

然而,就当他手指刚碰触到铁门的时候,一层肉眼几乎不可见的波纹在地狱结界之上荡了开来,就像是碰触到了水面一般。

“怎么回事?”看着眼前的景象有些疑惑,再试试用手深入一点,却发现手掌竟然在眼前消失不见,穿透的并不是眼前这个空间,消失的话——就是说手掌已经到了地狱那个空间里面。

手掌能够穿透进去,也就意味着身体也可以了。

“可以进去?”白芷呆颚了一下。不是说地狱结界是要用相应的手段才能进去的吗?结界这个名词的本身也是有着阻挡的意思在里面吧?不可能就这么轻易地便能穿过。

呆了一下,瞬时白芷就反应了过来。既然阴谋成立的话,那么肯定就已经有人事先在大门口准备好了穿界点,不可能要将他这个“主角”拒之门外。

想到这一点,白芷跨步而入,进入了地狱之中。呈现在眼前的世界如同那天晚上一样,黑沉沉的天空、压抑的气氛、黄草萋萋的前庭、歪七竖八的十字架墓碑,还有看起来十分破旧的教堂。

接下来,就如同那天晚上的举动一样,穿过前庭伸手推开教堂的正门,走进礼拜堂。

点满了白色的蜡烛,圣洁虔诚的气氛也是和那天晚上是一样的。只不过,那天晚上在这个礼拜堂中的是胡丁,而现在是一个不认识的老者。老者戴着一副老花镜,身穿着圣职人员的袍子,他和那天晚上的胡丁一样,坐在长椅的第一排,正对着巨大的十字架,手里捧着圣经——灾厄之书。

老者合上书,站了起来。他身穿的袍子与成诺的并不一样,成诺是一身干净利索的黑色长袍,老者是棕黄色的且带着一个连衣帽,与其说是袍子不如说是斗篷更加贴切。老者穿着斗篷,不知道是这身斗篷的制式本身就是如此呢还是由于老者身体瘦弱的原因,看起来松松塌塌的,加上腰间系着麻绳,感觉起来就更加松弛了。

“你来了。”老者用着平淡的语气先开了口,嘴角闪过一丝苦涩似的表情,接着又说。“比预计来的要早,也就是说,你现在已经知道了?”

“知道什么?”虽然看起来是个慈祥的老者,但对方给白芷的感觉并不好。因为有了与颦儿契约所共享的魔力,他在别人的身上能够看到一些特别的东西。如果要形容的话,那么只能说是一种气息。老者的周身散发着的哪一种气息十分令他不快。

“这是针对你的事情。”

老者前言不搭后语的一句话,白芷能够听得明白,点点头。“是的。”

“既然知道,为什么又要来呢?”老者盯着白芷,像是发自内心的和善询问。

“我想知道……”

刚说这几个字,白芷的注意力便被一阵叮叮当当的金属声吸引了过去。

在礼拜堂的右侧角落里有一个人型的生物被锁链捆绑着,锁链不断的相撞,从而发出杂乱的声响。

长长的、显得有些蓬乱的长发;贪婪而凶狠的眼神;以及尖牙利爪。白芷一下便认了出来。

“这是……”

“恶魔。”老者直言不讳。

“胡丁……的妻子?”白芷心底有些复杂,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称呼才好。“怪物”、“恶魔”之类的称呼都好像有些太不尊重了。

“你连这个也知道了吗?”老者转身看着恶魔,眼神之中突然流露出一阵怜悯。“这是胡丁的违法契约所复活的‘怪物’,借用恶魔的力量复生,但是复生的也只是肉体而已。”

“复生的是肉体?”白芷疑问了一句,此前颦儿也在言语中隐晦地说道过,复活的仅仅只是身体。

“圣灵已上天堂,是神之领域,并不是恶魔能够触手而及的,复活过来的只不过是肉体,只有原始的欲望本能,根本没有理性。”老者摇摇头看着恶魔,似乎是在惋惜一样。

“天堂?看你的装束也是教团的信徒吧,怎么称呼你呢,神父还是修士?”一想起所谓的教团,白芷没来由地心里便莫名其妙地不舒服。

“我是祭祀。”老者听出话里的不愉快,回答的时候晒然一笑,略带有些嘲讽的意味在里面。“你对教团的敌意好像很大,那么我又该怎么称呼你呢?”

“叫白芷吧。”白芷知道老者问得是该叫他白芷呢还是白泽,以此来回应他对教团的敌意。

“好吧。白芷,你有信仰吗?”

“信仰?”白芷微微一愣,不知道老者突然问这个做什么。于是便低头想了想,最后摇摇头。“没有。虽然喜欢宗教,但并不想做一个宗教徒。”

“呵。”老者又笑了一下。“我说的信仰并不是指宗教,而是你的理念究竟是什么?”

“理念吗?”这回相对于老者问得“信仰”问题,白芷对于这个想都没想就回答了。“正常人没有人会去想自己所奉行的理念问题吧。”

“不。”老者大有深意的摇了摇头。“我觉得你有,因为你与众不同。”

“因为我的与众不同才会有针对我的计划吗?”

突然间,白芷的言语尖锐了起来,礼拜堂中的气氛开始微妙的变化了,在夹杂着恶魔的挣扎吼叫中,愈发地诡异。

“你知道我们计划的全部?”老者凝视着白芷,或者说是用视线紧逼着白芷。

“我只是猜测。”在老者的紧逼中,白芷完全处于下风,似乎老者有着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势。“你们想做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我想知道为什么要牵扯上胡丁老师和颦儿,你们针对的人不是我吗?”

白芷像是在老者的气势之中挣扎,到底语气还是加重了,简直是是吼叫出来的一样。

“是在诘问我吗!”老者突然之间发怒了,气势也涨大了一截。

突然起来的气势从老者身上发出,压迫着白芷竟然有些透不过气。忽然之间,感觉肌肉都在颤抖,身上从颦儿的契约中共享来的魔力喷涌而出,与老者散发出来的气势对抗。

看着白芷身上涌出的魔力,老者深吸了一口气。“我就知道……你,无法掌控。”

接着,老者叹了一口气,收回了身上的气势,说道。“这就是你知道有针对你的计划还依旧来到这里的原因?”

“是的,我想知道为什么还要针对胡丁老师和颦儿!”

在老者收回里气势压迫之后,白芷重重地喘着气,刚刚在老者的气势对抗中,虽然使用了魔力,但白芷已经深感到了力不从心,“差距”一词突然从脑海中冒了出来。才知道,原来第一眼看见老者的那种不快的感觉,竟是“恐惧”。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你还有要等的要来。”老者说着又拿出圣经灾厄之书面对十字架坐了下去。

“我要等什么?”老者的举动让白芷大感诧异。之前还那么愤怒,为什么一下子就冷淡了。

“你的剑,还有其他人,我只不过是个执行者。”老者的视线沉浸在灾厄之书中,说话的时候也是一动不动。

“执行者,究竟要执行什么?我的剑又是什么?”

“等等就会知道了。白芷,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老者说到这里,放佛是心血来潮的问了一句,转头看向白芷。

“什么地方?”白芷摇摇头,这个他自然不知道,即使知道也是在失去的记忆当中。

“这个地方,叫做‘神佑空狱’,看到前庭的墓地了吗?”

白芷点点头。

“这里是个‘监狱’,也是裁决、审判之地,或者可以说是——断头台。”老者最后将“断头台”三个字咬的很重,让白芷一阵心慌。

老者接着又说:“你要知道的事情,和你的记忆将会得到解答,同时这里将是你的葬身之地……也许,这里也是你的‘重生之所’。”

说完,两人之间突然沉默了,一时之间礼拜堂里之剩下恶魔挣扎的声音和铁链的声响。

“对了。”

一会后,老者突然说了一句。“你的魔力是颦儿通过契约共享给你的吧,最好还是不要用的好。使用别人的魔力,这是需要代价的。”

听完老者说完这一句,白芷脑中突然浮现出颦儿一脸憔悴的画面,让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还记得颦儿也说过“与‘人’的约,才是契约。平等交换。即使用便有代价的力量。”。

想到这里,白芷才发现自己并不知道所谓的“代价”究竟是什么。

突然觉得,自己是个真正的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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