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月黑风高夜。
或许还称得上是个杀人的好时候。
可惜这夜晚也实在太亮,惹人厌烦不说,还带来了淡淡温度。这点温度哪怕再小,也足够何如是不断擦拭额前细汗。
如今这林间小径之上,几乎要比之当初月下温度还要高出十数度!
是诸葛桓焰刀带来的余温。
哪怕远隔数十仗,还能感受到那极致的温度,好像要把心间血液都点着了一般。
可自这一刀出手。
诸葛桓陷入下风已成定局。
他定住刀身振动的举动,也分明带着些许狼狈。诸葛桓淡漠且随性的表情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双锐利的双眼。
何如是不知何时,收起来了那副像是黏在面庞之上的笑意。
他自从于这北方来的青年打了第一次照面开始,情绪就变得异常怪异起来。
他的面庞是如此生硬。
这坚硬如铁的面颊,或许不该是人类所能够表现出来的情绪。
那围绕在男子周围身侧的危险气息,分毫没有消失——反而变得愈加浓烈起来。
......
诸葛桓从未见过这样的人。
这超脱了常人的肉身强度,不能再用常规的硬气功法来做考量。
“......你的刀真的很好。”
这句话就像是一柄铁锤,狠狠砸在诸葛桓的道心上。若是对方与他势均力敌,这一击没有得手也就罢了。
可是碰上这般诡谲,如此不讲理的身躯,简直连那股怨气都不知该如何倾泻才好。
“很热,很快,当然也很重。”
斯特维尔举起手,却只是活动了一下手肘的关节,他对自己的伤口分明连一眼也没有看。
仿佛不知道什么是疼痛。
斯特维尔见面前的男人没有搭理自己,他自觉一向很少夸人。分明已说得如此直白,如此坦荡,为何这男人的脸色却愈来愈难看了呢。
他不懂,觉得这中原人简直都难懂的很。
斯特维尔甚至开始疑惑,会不会自己想要寻找的人,会不会也是这样,恨不得一上来就要舞刀弄枪,夺取他人性命才罢休。
他又道:“我没说假话,你简直比在酒店中那个武人,还要强。”
诸葛桓道:“谁?”
斯特维尔道:“我不认识。”
诸葛桓一怔,却还是道:“你不认得还有什么好说的。”
斯特维尔摇头。
他轻声说:“我凭什么谁都要认识呢,就像我也不认识你,也不能代表什么......总之他也很强,但不如你。”
诸葛桓险些被气笑了。
他本来想说出点气话,最终还是忍住,只是叹气道:“就权当是你夸我了。”
林间的风还在喧嚣,人影却伫立。
仿佛没有找到出手的时机,就绝不会有人动哪怕一分。
斯特维尔道:“你刀上的火焰还在燃烧,那么就理应赶紧攻来。”
诸葛桓道:“为何不能是你先动?”
斯特维尔道:“我已动过。”
诸葛桓眼皮跳了一下。
这四个字看着简单,却无疑藏着极为可怖的自信和果断。世界广大,他诸葛桓一辈子见过的天才如过江之鲫,能在实战中说出这般言语的人,又能有几人呢?
怕是一个也没有。
“既然你已这般说,我又何须客气?”
诸葛桓刀身抽起,斜摆于身前。
如此规模的刀身,几乎形成了一堵焰墙,摆放在身前,俨然铸成了一股势。
那是招式起止如一的动作。
刀意的残心。
一切起势和终势都能在瞬间转化的中间状态。
灵力顷刻之间汇聚与诸葛桓的身侧。
月,依旧。
风,不止。
潇潇风儿将两人长长的衣摆吹动,此间就像是早就准备好的舞台,从一开始就位这两个人的战事而准备,仿佛天地之间只有他们两人存在。
一切都归于静止。
一切从此刻而动!
火,是漫天飞焰;
灰,是地面掀起的焰浪,烧尽了一切被激起的尘埃。
诸葛桓的第二刀终于出手了。
他那漫天的刀焰竟然在他的挥舞下,完全吸纳入了刀身内部,每一寸刀身之上,橙红色的斑点均匀分布。
形成了交织缠绕的焰痕。
他的刀自然很快,哪怕在一干士阶巅峰的中原修士中,也绝对能够排的上数一数二。
但是这样的速度。
在这般无可比拟的刀势之下。
显得如此渺小而微不足道。
一刀既出,万夫莫敌。
焰过无痕,无可争锋。
他的刀转瞬之间,便已绝对的气焰攻入斯特维尔身前。
斯特维尔见缝插针,如同鬼魅一般的掌法也同步使出,他的力气似乎不用刻意蓄积,就能够无端产生。
极短的时间,极短的距离,挥出的一掌准确集中那刀身的正中——空气中连续爆出无数火花,那无可撄锋的刀被击落了。
诸葛桓的刀分明只有一柄,且是如此巨大而沉重。
可残心势起!
那便决然不可能只是一刀,他此刻的刀,几乎达到了无穷无尽的程度。
每一次刀出,
每一次刀落,
都是在为下一次起势做足铺垫;
每一招的角度,
每一招的力气,
都是下一式的凌厉追击所做的注脚。
直到诸葛桓每向前踏出一步,斯特维尔就要向后退上数步,直到诸葛桓的招式,每一式都需要斯特维尔挥出数掌才能击落。
诸葛桓的刀就像不会震动。
每一次吸纳了斯特维尔掌中力量终势都会最终汇入下一招的起势之内。
他的青筋暴起。
像是将自己的全部心力凝结在刀技的纯粹之上,可谓绝对武技之化身,简直是所有武技入道的最终形态。
是天下武人,无不梦寐以求的终极追求。
炼心的极致。
岂非也需要将自己的所有灵魂也融入到武器的招式之内。
诸葛桓当然看得很清。
面前这个青年根本就没有领悟技的雏形,他仅仅是依靠不讲理的身体素质,和来自本能的身体反映。而这一切,只有用这样同样极端的方法,才能将其彻底压制。
随着诸葛桓的最后一声怒吼。
他的刀身在不断被击落愈发鲜红。
简直就像是在被重新锤炼,敲击与回炉之间,最后形成刀身了无与伦比的形态。
此刻完成的不是刀的本身。
而是刀的技和心。
砰!
这一刀。
斯特维尔没能再用掌法击落,他的手此刻已经伤痕累累,却连一刻也没停下来,依然再反复切向他预想的角度。
反复攻打向这刀身中部。
斯特维尔最终还是被这倾世的威能震开,他的脚步止不住的后退。
他双手所被击溃的瞬间,已然再无反击可能。
诸葛桓也连同巨大炎刀一齐被震到半空之中。
“理之刀,业炎。”
他的双眼燃起了火焰,像是寄存在他心间的另一个灵魂被唤起。
“启!”
没有余波,没有焰浪,也没有空气的爆鸣。
这就是朴实的,简单的,常人都可以使出的一记竖斩。
但又如此华丽。
一刀斩下。
应当可说,将阶之下。
当世无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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