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非说的没错,这可能真的是陈谨最后一次帮他给切尔诺伯格的感染者送东西。
“成为感染者”只是泰拉成千上万件不幸事情中的一件,而“成为乌萨斯的感染者”可以说是比这些事情加起来还要不幸。在乌萨斯内,不要说你是平民、矿场劳工,就连贵族在感染矿石病后也将无差别地被视为帝国的祸患和累赘。
在之前陈谨跟他聊天时曾给他讲过一个故事:他听说过一个神秘组织,是专门发现各种超自然现象、神秘生物等异常事件的组织。不少物品、生物被评价为“Keter”级别,其中很多都是非常危险的,大多数可以像踩死一只蚂蚁一样轻而易举地结束一个人的性命。但这些大多数都是未知属性,该怎么去研究他们呢?
这里就要用到一种叫“D级人员”的“可消耗人员”。
而这“D级人员”是货真价实的人类,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讲到这里时,陈谨曾试探性地询问过他,如果说这个神秘组织是真实存在的,那么里面的D级人员,你觉得派谁去干最好呢?卡非记得当时他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感染者。”
现在回想起来,卡非自嘲地笑了笑。他想起当时陈谨听到了他的答案后沉默了很久,然后点了点头道:“对于你们来说,的确蛮适合的”。
这并不能怪卡非。因为乌萨斯长期以来歧视感染者的政策使得“感染者的生命没必要尊重”的观念深入乌萨斯民众的骨髓。卡非通过其它路径给感染者送补给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当他听到陈谨那样问后,下意识地还是回答了“感染者”这个答案,事后卡非对此非常自责。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只不过乌萨斯的军事力量把这份‘反抗’稍微推迟了而已。”讲完那个故事后,陈谨望着来来往往的切尔诺伯格居民冷笑。“照这个尿性,如果这几年乌萨斯附近有大量的感染者组成组织‘闹革命’,首当其冲的肯定就是这切尔诺伯格。正是你们的种下了这个‘恶因’,才会生成‘恶果’。如果到时候真打起来了,那些感染者不会杀非感染者,我的‘陈’字倒过来写。”
卡非又回想起第一次询问陈谨愿不愿意帮他这个忙,当时陈谨是想都没想就答应了。面对如此热情的陈瑾,卡非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周围,告诫陈谨一定要小心,不要因为他的帮忙反而让感染者纠察队察觉到了感染者的存在。切记,不要让自己也变成了感染者。
之后每一次送递归来,卡非都要询问陈谨诸如“有没有被源石划伤”、“有没有感染者对他发起攻击”之类的话。在得到“没有”的答复后,每隔一段时间卡非都要悄悄地看一下陈谨露在衣服外的皮肤,生怕那里会冒出一两块源石结晶。
直到现在,卡非才确认陈谨真的没事。
之前拜托陈谨帮忙送食物时,陈谨从来没向他开口要报酬。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卡非知道就算他不给他那些钱,陈谨也会悄悄地拿走那袋食物的。而陈谨也知道,卡非只是挑了个好借口把那些钱给自己。
同时,他也确认这可能是最后一次能拜托陈谨帮他送东西。
就在一分钟之前,陈谨推开大门后,对他说了一些话便转身消失在瑟瑟寒风中。
“1900因为恐惧他才没有下船,因为陆地上他无法通过52个白键和36个黑键之外的事物掌握自己的命运。”
“而你不一样,卡非哥,你的咖啡杯和咖啡壶不仅可以决定自己的命运,还可以改变他人的命运。也许对你来说微不足道的一杯咖啡可以让其他感染者有活下去的决心。”
“不要因恐惧而让你的咖啡局限于这家咖啡馆,尝试一下靠你自己让咖啡味飘满整座切尔诺伯格的大街小巷如何?”
(啊……靠自己吗?)
这段话,如同一阵轻柔的微风拂过他的内心,吹散了笼罩在心头的那一层乌云。
卡非深知在乌萨斯成为感染者的后果,所以这段时间以来,对成为感染者的恐惧让他一直通过他人的传递将一些食物送给感染者,从未自己亲手送过。现在想想,也是觉得好笑。
(那么,就从下了班后开始吧。也许,感染者们真的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恐怖呢。)
卡非望着咖啡馆内的天花板,嘴边不由自主地勾勒出一丝微笑。
从今天开始,切尔诺伯格的“卡非”,将亲手制作一杯又一杯热腾腾的咖啡,再亲手送到一位又一位饥肠辘辘的感染者手上。
此时,咖啡馆大门旁的铃铛又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这象征着又有新的顾客来品尝自己的咖啡了。
“欢迎光临。”
卡非走出吧台,脸上依旧残留着刚刚勾勒出的微笑,这并不同于平常接待客人时的那种标准笑容。
然后,他看到一些戴着奇怪面具的家伙,每人手上都提着一把锋利的砍刀。
而他们的衣服上,都有一个奇怪的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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