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人……吗？”叮叮艰难地站起来，口吻中带点不屑的味道，“确实如此。正如小姳你所说，曾经不知有多少人想成为实验中的一员，可惜都没这个机会。”
“是吗？”谢姳无暇去顾及，退后两步便全神贯注地环顾起周围漆黑的灌木丛来，“大小姐您这话说得可真客气……”
她发誓一定要揪出那个黑衣女，然后将其打个稀巴烂！
自尊心比任何人都强的谢姳此时正咬着牙。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原因非要这样子，现在这个时候，她们大可以不管她，去拦截其余入侵者。
凭两人的实力，完全可以做到。
只可惜，一看到黑衣女，她心里就会莫名如被针刺。
是的，莫名地不爽起来！
“无法解散……”叮叮无奈地摇摇头，“黑蔷薇与人体实验还是其次，对于四家族曾经的辉煌。以前无数社会名流、大款人物，有多少人变着法想要加入，还不能轻易加盟。当然，这只是明面上，得到基因改造技术后的精英更是少之又少。能有幸成为其中一份子，外面传言，是多少辈子修来的福气。”
“……”
谢姳看了看叮叮，听出其强烈的讽刺意味，也艰难地挤出一丝苦笑。
不屑一顾。
这似乎对那些老家伙马屁过头了。
然而，其中的嘲讽，俩人心知肚明。
“放心，他们答应过父亲。绝不会伤害我一根手指头，”叮叮装模作样，拍起胸脯保证，“我想呀，等真正对上我们时，疼爱还来不及，怎舍得伤害？”
不知为何，谢姳突然很想笑出声，调侃回道，“啊是是是……还疼爱呢。”
如今的形势似乎让人笑不出来，她只好淡淡地继续追问。
“那……如今我们怎么办？”
“怎么办？”
叮叮沉思片刻，瞪大她那双美丽的眼眸，竖起手指。
“现在……没有办法了，只能让我们先疼爱一下对面。”
叮叮一会唱黑脸，一会唱红脸，紧张的气氛瞬间被冲淡许多。
“噗……”望着她古灵精怪的俏脸，谢姳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笑得很舒心。
是的。
如今的公孙大小姐，早不再是当年那个，只会躲在角落哭泣的小女孩。
曾几何时，她跟任何一位多愁善感的小女神一样。在每个夜里，总以为自己是最快乐，也是最幸福。可是在眼泪掉下的那一刻，才深深明白，再多的假装，再多的无所谓，依然还是欺骗不了那颗最脆弱的心。
所以。
大家都没有不勇敢，谢姳握紧枪柄。大家都很坚强地不让自己哭泣，也很坚强地告诉自己，她们可以！毕竟再多的伤心，也不能回到过去。能做的，就只有一天一天地让自己坚强起来！
而她们，也就一天一天地忘记掉怎么哭泣。
俩人对视一眼，背靠着背，那番饱经世事沧桑的话语环绕在俩人心中。
“行！让我们先疼爱一下对面，”谢姳笑道。
“嗯，小姳呀……”叮叮从大腿皮夹中抽出她唯一的武器，一把匕首，“还记得我母亲临终前，追忆昔日繁华时，跟我们说过什么？”
纵使看不见大小姐的脸，谢姳依然能从话语中感受到那颗炽热的心。
“夫人的话，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她的冷笑缓和起来，透出些温度，“女人一生最重要，便是活得优雅高贵。”
“嗯！或许老天不曾给我们一个倾城倾国的惊世容颜，可这并不妨碍我们做一个优雅的女人，”叮叮自信地接上去，“不一定要锦衣玉食，更无需名车豪宅衬托。只要满心的笃定与安闲，那便是自然优雅。”
沉默两秒，谢姳撇撇嘴，“好像这些，我们都有喔。”
“这……”叮叮郁闷了，“嘿！好不容易提起劲，你能不能不要吐糟，往日却不见你如此好的幽默感。”
“好好好……行，”谢姳也认真起来，“那我们为了能够继续优雅地活下去，就不要说我欺负对面了！”
“欺负？哼！这敢情好，”叮叮一本正经，“我们是绝不会欺负像老家伙那样的小朋友！”
又开始说教了，不好的预感，谢姳柳眉一皱。
“按黑蔷薇的原则。我们仅仅是想通过交流，让人感受到恐惧，让对方知晓人性，明白我们的目的，最终达成共识。又或者……让其停止心跳。”
“这还不叫欺负？”
叮叮有点生气，“你不是最讨厌那些假装清高的人吗？撕下他们的面具，让他们丢掉虚伪与这个世界平等相对，这不是你所期望？”
“话虽如此，但……”
面具吗？
谢姳沉思起来，说撕下别人虚伪面具的同时，自己又何尝不是带着虚伪面具？
带着虚伪去揭露别人的虚伪……
这有意思么？
这有意义吗？
或许，这个世界本来就这么矛盾，又本就如此不公。
因为大家都明白，当虚假面具被撕下时，看到的却是另一种感慨，另一种伤痛。
夫人所向往的世界，在四家族面前简直就是个笑话。
一个没有纷争，没有杀戮，没有悲伤，甚至没有死亡的世界。
有可能实现吗？
“想想看，在以后的世界中，大伙都能和睦相处。如此温馨的画面，难道你不愿意看到？难道就不希望，这一天的到来？”叮叮依然坚信着。
传说中的乌托邦。
听着叮叮描述的话语，里面充满热情、充满希望以及所有情感。谢姳实在是不忍心去打破她这个无法实现的理想。
从小到大，每当大小姐失落犹豫时，她都会去肯定和鼓励。
但是，当自己失落犹豫时，谁来肯定和鼓励？
谢姳深呼吸起来，调整气息，“好，我保证。不会欺负他们，这总可以了吧？”
是的，她不需要别人来肯定和鼓励。
因为她还活着，只要自己一天还活着，那就应该由自己来肯定自己，自己让自己优雅地活下去！
叮叮沉默。
“刚才……黑衣女是在这边消失，对不？”谢姳见状，转移起话题。
“呃……好像是，”叮叮察觉到她看出了自己的心思，却依然谈笑风生，“怎么一点危机感都没有？除她以外，这不还有其它敌人。说不定下一秒，我俩便会被射成马蜂窝。”
“那您还有闲情逸致开玩笑？”谢姳换弹上膛。
叮叮吐吐舌头，“好嘛，不玩了。”
“说实在，如今已是肉在砧板上！猜猜我们还有多少机会？”谢姳十分耐心地做起汇报工作。
“机会？什么意思？”
“他们的队伍估计在我俩跟黑衣女周旋之时，早已将这里重重包围。只要阿武那家伙一声令下，我想我们就再也回不去大宅了！就算我们仍有这个心，但距离这片树林的边界，似乎还有一段路程。”
“然后？”叮叮笑了笑。
“他们应该想静观其变。而我们，先不管那个黑衣女的身份是谁，要避开她野兽般的袭击，还要从接下来的重重包围中突破而出。在这段不长不短的山路中，若然只要身中一枪，那便无法脱身。从数据上来理解，我们不会有什么机会。或许不会看到大家的欢笑，甚至也见不到今天的日出，”谢姳说得很淡，仿佛不是在描述自己的处境一般。
思考两秒，再次补充，“还有，吃到晓雨妹妹煮的饭菜。”
叮叮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前面的黑暗。
“喂喂喂，我家咚咚煮的不好吃吗？”
谢姳一懵，没想到大小姐会如此一问。
她略为思考，似乎带点为难，“也不是说不好吃，只可是……”
“可是什么？你是来月事吗，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墨迹？！”
叮叮显然对谢姳的反应很不高兴。
谢姳再给另外一把马格南换上全新的弹匣，“再好吃，也吃上这么多年……有点腻了。”
“……”
好有力的吐糟！
叮叮陷入沉思，吃妹妹做的饭，还真吃上很多年了。
但是！她想继续吃下去！
所以，她们不能载在这里！
“既然都吃了那么久，”她语气忽然强硬起来，“但我想继续吃下去！不给点颜色对面看，他们是不会开窍！那概率呢？”
“零……”
对于这样的威胁，谢姳没有方寸大乱。
“坑爹呢这是！”
“是有一点……”
“那我立刻去把她引出来，再磨蹭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叮叮迈开大步，向草丛走去。
“不！”
谢姳慌了，扑上前去，拉住叮叮的衣角，随即将人按躺下去。
“哎呀！小姳！你干什么！”
叮叮也没反应过来，只好任由谢姳死死地压住自己，埋怨不断。
话音未落，猛然几声划破天际的枪响！
一排排子弹，从密林深处再一次疾射而来！
于岩石上闪出炽眼的火光！
突如其来的电光火石，真让人大失方寸。
她瞳孔徒然收缩。
这一次子弹也未中目标，皆打在旁边的岩石上！跟上次打在树干上是一样。
谢姳似乎明白了点什么，这也许只是警告。
就像——宠物要离开笼子，主人的警告。
“别急……大小姐，”她用蚊子般细小的声音说出这话，“上次是我急着当靶子，这次是您急着当靶子。可这两次，对方都没有真正意义上想要拿我们的命。”
“那就说明，”叮叮重拍胸膛，压下惊来，接上去，“他们想活捉我们？”
“不，”谢姳摇摇头，“我觉得不是如此简单。”
“哦？”
“不管是黑蔷薇还是阿武他们，对方来犯，人数应该不会少。如今我们被围于此，大可以一拥而上，估计瞬间便可制服我们。对于战争，只要能胜利，俘虏的死活根本无关紧要。只是对面为何不这么做，我想有别的原因！”
“别的原因？呃……我只是普通人，在这种战局中，还以为会拖累你。现在知道他们的意思，那就好办多了。我们不必再伤脑筋，”叮叮见她也跟自己想到一个方向去，转眼又唱起红脸。
“拖累倒是没有，”这会儿，轮到谢姳懵了，“不必伤脑筋？什么意思？”
“一言简之曰！困兽斗！”
叮叮将谢姳从地上搀起来，扶着她重新背靠着背。
轻擦匕首的刀刃后，警惕地四处观察。
“怎么样？该明白了吧？”
“既然知道，对方不会真正意义上地伤害我们，”谢姳将一把手枪塞给叮叮，“那么我们的胜率便会一下子提升到了95%，基本上不需要考虑战败。”
“还有另外的5%呢？”她默默地接过手枪，紧锁着眉头。
“那是因为我真来月事了。”
“……”
“……”
谢姳迟疑片刻，无奈地苦笑。
“那你自己悠着点，让我们将疼爱还给他们！”
说罢，叮叮上膛对着树林自信满满。
“大小姐您想怎样？”小腹一纠，谢姳略带痛苦地掩住脸，喃喃细语般地问道，“现在我们可以直接开溜，绕过她，去找阿武他们！”
叮叮双手紧紧地握住枪柄，“不，我们要演好这场困兽斗。”
“这……”
不过听到她如此满怀自信的话语，谢姳也没有任何意见，毕竟这也是意料之中。
加以也确实想毙了那黑衣女。
不知为何，对方要困她们在这里，还强制俩人跟其缠斗。但如果她们不采取迂回战术，盲目恋战，便会正中对面下怀。
相互看一眼，俩人都了解彼此的想法与处境。
既然大小姐想玩，她没有理由不奉陪到底！
谢姳嫣然一笑，“那行……毙了她就赶紧去找其它敌人。”
“嗯，”叮叮点了点头。
突然，一个沉闷而尖锐的声音响起，“哇啊……！”
只见黑影由一棵树上从天而降！穿着严实的漆黑皮衣，手持的那把长刃，在仅剩的月光下，闪着片片寒光。
谢姳冷哼一声，“她声音是真的难听！”
“你这话，说了不止一次咯，”叮叮笑道。
黑衣女于中间一刀竖劈而下，似乎还带着凌冽的刃气。不敢轻易硬接，原来是背靠背的俩人也不得不分开，以躲避这突如其来的袭击。
三人对峙数秒。
战况瞬息万变，黑衣女骤然看向叮叮，一边嘿声狂笑，一边举起武器，飞奔过去！
“哇哈哈，嘿嘿……！”
“！”
一下来不是找自己？不！其实也就两人，不是她就是大小姐。
谢姳见了，勃然大怒，不禁向叮叮那边望去！
拉臂瞄准，对着黑衣女，随时准备开枪。这么近的距离，即使是晚上，要爆头，这可比吃菜还简单。
几招格挡与躲闪之后。
却见叮叮明眸含怒，扎好的马尾已散乱披下。始终是匕首对长刀，本身力量上就有悬殊，但她双脚依然如行云流水，跟黑衣女有意无意地周旋着，躲避着其进攻。
她的眼神变得凌厉，夹带着俏煞的寒意与迫人的销魂。
面前的黑衣女，一定不简单，也许等其完全清醒之后，能有个答案。
一个她想要的答案。
因为叮叮受袭，被迫迎战。密林里所有的枪口似乎都转向了谢姳，当她向前一步时，都噼噼啪啪地射在脚步前！
“你们这群家伙，”谢姳有点沉不住气，怒道，“行！那我就先解决掉你们！”
天气开始反常，突兀且毫无预兆。
这座城市，时不时便会出现这种奇异的现象，持续不断的细雨连绵。
今晚也不例外。
纷纷扬扬的雨点如星子一样，下起来就没个完，宛若凄怨的美女在不停地泪水长流。
“唔？”谢姳望回大小姐。
叮叮撩起早已被打湿的发梢，看向夜空，“是的，下雨了。”
就算是偶尔下上一场，也是这种蒙蒙细雨。那细细的雨丝似乎没有重力，被风一吹就漫天飞舞，打在脸上很轻很凉很舒服，让人都不忍去拒绝这份轻柔。
忽如其来的雨点，并没有让任何人动容。
黑夜中，野兽们依然目露寒光，蓄势待发。
“看来得速战速决，”谢姳紧咬下唇，“不知道其余人什么情况……”
叮叮凝望着山头的另外几个方向，还是舒心一笑，“放心，相信大家。你们以前不都一直这样，将背后交给值得信赖的同伴吗？就算是老练的军人，也要依靠队友。”
“您就这么肯定？”
她退回谢姳身旁，重新做出戒备的架势，“小洁关键时刻还是挺靠谱的。当然，也别看小上官家的人。听爹爹说，当年最狂暴的便是这一族人。那群家伙，疯起来自己人都砍。上官家的血脉便是如此。作为盟友，最好不过；作为对手，也最伤脑筋。”
“……”
谢姳无语而对，更暗自担心。
意料之外的是，叮叮轻叹一声，再幽幽接道，“也许是人为因素过多，对大自然造成越来越严重的破坏。这场雨，于这种时候，本不该出现。”
其实，她早已经全身僵硬，除开微微发颤，似乎什么也做不了。
想起眼前对峙的黑衣女，还有身边的谢姳，甚至那一群可怜的女孩子。同时伴随着愤怒而来的还有巨大恐惧。冰冷的心中，除了绝望，早已还是绝望。
因为叮叮也害怕，总有一天自己也会变成那样。不正常的人，跟平常人不一样的人。
生命是什么？
或许没有人能说出一个，让所有人都信服的答案。
在遥远的历史岁月中，曾多少哲学家探讨过这样的问题。关于它的争论，几千年来都没有停止过。
生命是脆弱的，在大自然面前显得那样地渺小，当灾难来临时，是那样地不堪一击。生命又是坚强的，数亿年来，人类不停地繁衍生息，与自然做抗争。
但是，生命终将逝去……
永恒？有没有让生命永不消逝的办法？
无稽之谈！叮叮一直如此认为。
人类有史以来便不停地追求生命的永恒，现代科学似乎证明，这仅是一个幻想。但科学的进一步发展，似乎又让人们看到了曙光。父亲从来没有欺骗过她，没想到他第一次的欺骗竟是这样的残酷，足以把她彻底击溃。
参与四家族间开发永不消逝的生命。
谢姳爱怜地望着大小姐，目光从她脸上，慢慢转向漆黑的灌木丛。
儿时的照片上，她们嫣笑得阳光灿烂。一袭白纱犹如天使般地依偎在父母怀里，姣好完美的脸蛋上，写满幸福。
但是，幸福不再！
谢姳紧握枪柄。
这时！俩人都猛然发现，一点点的光，在四周丛林深处隐隐亮起，并向她们这边缓缓包围。星星点点，不知有多少。
似乎是，那群家伙开始急了！
思绪迅速拉回，俩人互相对视。
“小……小姳？！你不是已经把他们全部干掉了么？”叮叮苦笑。
谢姳点点头，“我是以为干掉了。”
“不太像哦。”
“别在意那么点细节。”
“那你……刚才噼噼啪啪在干什么？”
“这个……”谢姳被打湿的脸蛋，红了起来，“手术后遗症，晚上视野有点黑，看不太清楚。”
“好吧，让我来。”
“嗯……抱歉了，大小姐。”
当俩人迈开脚步时，黑衣女却再次出现在前方。
“这神出鬼没的东西！”谢姳轻砕一口，眼神犀利起来。
“慢着，小姳，”叮叮张开手臂，拦住了她，神色讶异，“刚才跟其交手，接触过一会。虽然她身手了得，但是缺乏机动灵活性，甚至还带点机械式。估计是……这点你应该也清楚。”
经大小姐如此提点，谢姳忆起这黑衣女的行为和模样，也不得不承认。
“嗯，是的！我当然留意到。是手术后遗症和药物控制的呆滞反应。会跟雨霏姐妹俩一个模样，我也想知道详细缘由。”
“要活捉！不到迫不得已，尽量不要开枪！”
“明白，”谢姳认真地点点头。
黑衣女看似毫无表情，实际上也是惊怒非常！
此时她就像一只受伤的刺猬，对身边所有一切都抱有敌意。只知道竖起身上可以竖起的尖刺，反射性地去排斥她所见到的东西。
转眼间，其攻势更快了，顿时如急风骤雨！
几招下来，叮叮慢慢地也渐感不支。
高声喊道，“小姳，要不你先走，去解决丛林里面的敌人！或者去支援其它方向！”
谢姳一仰柳腰，转身躲到树干后面。
几道电光火石飞出，神乎其技地击中一波飞来的子弹，无数火花伴随着这缭乱的枪声，在空中绽放。再一记枪柄旋转，她猛地瞪起双眸，像猎鹰直扑猎物般凌厉。扣下扳机的瞬间，子弹皆反射回林中。
接连几声惨叫，谢姳那模糊的声音响起，“要走一起走！”
“这……”
黑衣女难缠得很，叮叮颇是为难。
“哈哈哈……”突听一声大喝，雨夜中如雷暴霹雳，从天而降，“今晚你们谁也走不了！全部都得死！”
叮叮抬首，看见一壮汉如大鹏展翅直扑下来！
他人在半空，猛地挥出一拳！人未到，便感觉拳风先至！
是阿武？！
她不敢硬接，身子嘀溜一转，避过拳头。忽感后背一沉，剧痛感蜂拥而至。却是被黑衣女从背后偷袭，一臂挥中。幸亏这记不是用利刃，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老是喜欢于后背袭击，这点让叮叮十分懊恼且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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