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大人，许久未见，您又变漂亮了。”
——这是该对国师说的话吗？
唐玖没想和对面那玉软花柔的女子客套，只是冷漠地抿了口茶，接着将茶杯放在了二人中间的小茶桌上：“大公主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顾绮瑶没因对方冷漠的态度气恼，只是带起笑，柔柔地说道：
“听闻国师大人新收了弟子……再加上许久未与国师叙旧，甚是思念，所以才借着兴致前来拜访。国师大人……不介意吧？”
挺介意的。
唐玖看了她一眼，没想搭理。
其实无论怎么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唐玖都不应该用这种态度看待对方，况且对方还算是自己的追求者。
但是……别忘了唐玖是知晓剧情线的人，既然知道之后会发生的事情，自然不会对顾绮瑶有什么好脸色。
还追求者……
——反正国师对待她也是这样，没啥好怕的。
“国师大人，就这么不想和我说话吗？”
舒雅的女子目光略带伤心，声音轻柔，就好像唐玖做了什么非常对不起对方的事情。
“大公主说笑了。”唐玖起身，看向开了点门缝的木门。——一道鬼鬼祟祟的娇小身影正在偷听。“该弟子天资卓越，所以臣才会选择在祭祀活动中带上她，绝无其他意思，愿大公主别疑虑过多，反而会伤了互相之间的和气。”
这句话可没给对方面子和台阶，也就只有位高权重的国师敢这样开口了。
顾绮瑶微笑的面庞僵了僵，不动声色地咬了咬牙：“国师大人说的什么话……当初您刚成为大宁的国师时，可是要本公主帮了不少忙……”
望向唐玖，略带委屈。
“现在本公主难道连追求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唐玖冷眼。
——那是原身留下的破事，和她可没啥关系。
而且追求……她那叫追求？哪有追求会在背后捅刀的？背刺还差不多。
唐玖刚想开口，却有人因为大公主的话慌了心神，那门被猝不及防推开，罪魁祸首差点因为恍惚摔倒在地上，她试图前后摇晃的身子，却由于后仰过于用力，摔了个屁股蹲儿。
——顾玥和一言难尽的国师对视，然后羞窘地低下头。
刚刚偷听时因为大公主那一句「追求」恍惚了心神，一不小心摔进来了。
“疼不疼。”
国师淡淡询问。
“不、不疼。”就是很尴尬。
但是顾玥脸皮很厚，只是窘迫了几秒而已，就麻溜地站了起来，看向唐玖眨了眨眼睛，接着望向顾绮瑶，作揖道:“大公主。”
同样不稽首。
顾绮瑶看着眼前向自己打招呼的顾玥，眼中闪过一丝异色，接着看向旁边清冷的国师说道:
“这就是国师大人的新弟子吗？”
“她是。”唐玖点头，接着下了逐客令，“大公主见也见过了，请回吧。”
“国师大人真是绝情……”顾绮瑶朝顾玥笑笑，“顾玥是吧？”
“……是。”顾玥偷偷瞟了眼唐玖，见对方并没有很喜欢大公主的样子，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也姓顾啊……那我们真是有缘。”顾绮瑶看起来很和善，只是那目光完全没在看顾玥，“或许你祖上曾经也是皇室一脉的子嗣也说不定呢。”
“大公主说笑了，我以前是一名乞儿，是师傅带我来到国师府，不敢妄想和大公主攀附这种关系。”顾玥声音还较为稚嫩，但是其中透露着冷静和理智，不像是个十多岁的小孩子。
顾绮瑶笑笑没说话。
一个个都如此不给自己面子。
这小女孩倒是有趣。
顾绮瑶向国师说道：“那国师大人，我先走了，改日再来拜访。”
“慢走。”唐玖淡淡点头。
顾绮瑶打开木门，背对着二人眯了眯眼睛。
有趣归有趣，但是顾玥身上充斥的淡淡威压气势惹的顾绮瑶莫名心烦。
那种感觉，就像是碰着了一头还在幼年期的狮子，虽然长得可爱，却总是有种会来咬你一口的错觉。
——这不是错觉，因为在剧情线中，未来的顾绮瑶就会死在顾玥的手里。
而唐玖为什么会对顾绮瑶冷眼相看的原因，就是因为顾绮瑶手里有着国师的把柄，甚至还在后期用来威胁国师，在最后被顾玥击败后，她为了活命，毫不犹豫直接出卖了国师，但是即便是做了二五仔，最后还是被冷酷绝情的女帝一锅端了，死的不要不要的。
所以原身一开始知道自己被背刺了也是懵逼的，毕竟对方说了这么久喜欢自己，结果转眼间就被卖了。
唐玖不喜欢这种背刺的人。
即便对方也是为了活命。
可是问题就是出在对方还口口声声说着喜欢自己的前提上。
这会让她想起童年的一些不好的经历。
这种人只会给她带来痛苦。
顾绮瑶喜欢国师。
这是母庸质疑的事实。
但是顾绮瑶爱他人更爱自己。
通过她为了活命毫不犹豫出卖国师的行径就可以知晓了。
每个人其实都更爱自己……不是吗？
唐玖合上门，重新坐回位子一言不发。
那么艾尔尼娅呢？
她看向支支吾吾的顾玥，内心讪笑。
大概都一样吧。
只不过……她更好些？
……
顾绮瑶走了，被下了逐客令，可是依旧面不改色，微笑着回了马车。
顾玥得死，因为对方莫名会让她心悸。
她说得死就得死。
为什么？
因为她是大宁的大公主。
她想要对方死，谁敢拦着？
“回皇宫吧。”做点小准备。
***
“师傅……你以后会嫁人或者娶人吗？”
顾绮瑶走后，顾玥犹豫了一会，忐忑地问道。
“……为何这么说？”唐玖淡淡扫向她，见她仓促地低下了头颅，内心讪笑。
“我不会选她的。”
看似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却让顾玥亮了亮眼睛，连忙说道：“真的？”
“嗯。”
“师傅你可不能骗我。”
“我不会骗人。”
顾玥不清楚自己现在什么感觉，只清楚自己现在脑海里一直被一个念头填满着：她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不能再多来一个人夺走师傅的注意力了。
她就是贪婪，就是自私。
渴求对方的目光和在意，想要对方的关怀和拥抱。
——这会让顾玥有莫大的满足和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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