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绮瑶捂着头部,跌跌撞撞地回了自己的闺房,在踏入门槛的那一刻,终于支撑不住,暴躁地打砸着屋内所能见到的一切。
癫狂,混乱,她的眼睛里除了这两种情绪以外看不见任何东西。
“你出来!出来!”顾绮瑶对着虚空嘶吼,喉咙里似乎掺了血,带着仇恨和慌乱:“我知道你在!你这样就想跑?”
没有人应答。
——它跑了!它居然真的跑了!
“你给我整出了这么大的幺蛾子,你居然想跑!”
那声音中带着哭腔,接着又转变成了更加令人难以理解的低笑。
“我不想这么干的……都是你的错对不对……她们就要过来了……我不想这么干的……”
忏悔的戏码并不真诚,那空气凝滞着,没有人回答,像是对她的一种无声嘲讽。
“对,都是你的错。”顾绮瑶突然平静下来,“我那么善良。”
头疼还在继续,甚至已经到了无法忍耐的地步。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侍女小心翼翼的声音:“殿下……”
顾绮瑶眼睛一亮,看向她那把自从心神不安起就一直放在床边的刀刃。
“倚翠,进来。”
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带有一丝颤音。
名叫倚翠的侍女犹豫片刻,忐忑地走了进去。
杂乱的器具毫无规律的散落在地上,那些精致的装饰物被粗暴的破坏刮花,放眼望去,整个房间就没有一处地方是有序的。
然而还没等侍女反应过来,那明晃晃的刀刃便出现在了她的眼前,狠狠地劈了下来,没有保留一丝一毫的力气。
刀刃切割血肉,和惨白的骨头碰撞,四溅出血花。
顾绮瑶冷静地松手,让那刀刃叮当一声掉在了地上,接着轻轻擦拭溅到她脸上的鲜血。
热乎的,粘稠的。
她想:
真恶心。
头痛感迅速消退,卷走了压抑和疲惫,连带着整个人都轻松起来。
顾绮瑶深深呼吸了一口新鲜(血腥)的空气,享受着大脑内短暂的安宁。
她冷漠地看向地上躺着的尸体。
自那眼珠子消失后,她就一直头疼的厉害,不管找什么办法都治不好,直到有一天在极度暴怒的情况下抽剑斩了一个犯错的下属,血染了地板,这才荒谬地找寻到了缓解头疼的办法。
杀人。
当然,她也不是失去了理智,为了名声找想,在这之后,每次都会让下属准备几个死刑犯或者奴隶,作为自己缓解病症的良药秘方。
——挥刀,缓解头疼,让人抬走尸体。
这样重复久了以后,居然连杀人都变得顺手起来。
侍女的尸体还在流淌着血,给本就无序的地面添上了一层血色。
这是个侍女,不是什么死刑犯。
顾绮瑶眼底暗流涌动,轻轻啧了一声。
真是麻烦……
看来得给这侍女找个必死的理由了。
不是死刑犯?那就成为死刑犯。
至于会不会给对方家属造成什么影响?
——关她什么事。
这一切都是那个大眼珠的错,她是无辜的,她也是被逼的,她也是受害者……不是吗?
***
顾绮瑶放出的消息,虽然不利于国师的名声,但是对于唐玖而言,也不至于会到达手忙脚乱的地步。
民众现在对她褒贬不一,贬低的贬低,夸奖的依旧在夸。——好事原身干过,坏事原身也干过,受益者和受害者同时存在,谁也不能争出个理来。
不同于唐玖目前的冷静,处在皇城的顾绮瑶倒是慌了手脚。
一切并没有像她所想的那样发展。
大部分处于皇城的大臣们在抉择后居然都表示想观望观望,没有立刻站队。
原因其实很简单。——边塞的势力貌似都对这些国师的负面消息充耳不闻,不屑一顾。
这种对国师的无条件信任和支持是一种极大的变量,导致顾绮瑶都不太敢直接开打,毕竟……这种隐隐要分裂的趋势,可不是她想看见的。
她想要的可是一个完完整整的大宁,而不是一个分裂成两半,天天都得提心吊胆对方会不会打过来的大型战场。
能怎么办?那就让国师回皇城吧,对方又不可能带着边塞所有的兵进皇城里来。
运气好,也许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一举解决掉所有的隐患了。
运气差……那死的就是她自己。
顾绮瑶最近的小日子过得并不是很滋润,甚至恨不得回到过去把那个想给漠北送信的自己给掐死。
本来让漠北军把国师引走其实也没什么大问题,结果没想到那个大眼珠好像也从中参了一脚,邪魔什么的都出来了,顾绮瑶不清楚这什么邪魔厉不厉害,关键是这一切都给国师做了嫁衣啊。
密信里说国师大发神威除掉了一个如山一样庞大的邪魔,顾绮瑶其实是不信的。
——对方绝对不可能这么厉害,不然早就可以把她给扬了。
但是不管怎么说,对方收了边塞民心是事实,顾绮瑶脑阔都快疼死了。
嗯,物理和精神上都有。
已经要崩溃了。
在一切到达极限后,她还能冷静的思考事情吗?
***
顾玥和唐玖抵达了皇城,一路上风平浪静,什么事物也没有发生。
顾绮瑶没来找她们,就像是她们也没选择去找顾绮瑶一样。
所有人心里都知道——很快,标志着一切都要结束的决战就要开始了。
所有人都在默默做着准备。
这场决战,或许会在表面的风平浪静中结束。
没有烽火狼烟,没有战马奔腾,就像是光荣革命一样,在不流一滴血的情况下完成权利的继承。
不过究竟是继承给谁,目前的形式还暂不明了。
唐玖暂回国师府休整,顾玥则是回到了皇宫。
几乎是没过多久,便有大臣前来拜访,隐晦地表达了自己的立场。
以此来看,顾绮瑶其实已经输了。
边塞的势力几乎全部支持国师,而国师支持顾玥,现在居然连皇城都有大臣敢放手一搏站队三公主。
局势已经非常鲜明,顾绮瑶已经没有退路了。
现在只有两种选择,一是打,二是认输。
顾绮瑶看向下属递过来的信件,眯了眯眼睛。
这是她在国师府中的卧底送来的,是关于十几年前那场大火的最后一个证据。
这不是显而易见选哪个了吗?
当然是……
——(作者补充)——
我把线走完了……走完了!大概下一章或者下下章就结束了。然后就是囚禁贴贴了。(不容易)(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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