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荣看着西蒙认真的模样，忍不住问道：“你没忘记吃药吧？”
“你看我像有病的样子吗？”西蒙回答道，“再说你刚才不是亲眼看见我浮起来了吗？”
说完西蒙又忍不住原地蹦哒了几下，试图让姜荣相信他说得话。
“但这真的太扯了，兄弟。”姜荣还是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学着政治老师的腔派道：“我可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从小就受过高等科学教育。神神鬼鬼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可西蒙却摇了摇头，脸上浮现出神秘的微笑，道：“巧了，我也是一名唯物主义者，可我认为相信神的存在和我的哲学信仰并不冲突。”
“怎么会——”姜荣正欲反驳，西蒙却打断了他，继续问道：“你觉得神该是什么样的？”
该是什么样？姜荣琢磨了半天，脑海中把如来佛、耶和华还有奥丁和太上老君挨个过了一边，最后总结道：“至少得是个人吧……”
“不不，这太传统，太主观，太不科学了。”西蒙纠正道：“因为你没见过真正的神，所以只能从自己的臆想中去构建它的存在。”
“但如果神真的要存在，那么它就必须的符合自然，必须在生物学范畴里得有它的定义，是个实实在在的生物，有什么界门纲目科属种之类的。更重要的一点是，在蛮荒的野外环境中，它是能服从自然甚至支配自然，且站在食物链顶端的存在，不然就不能称为神了。”
虽然姜荣听得云里雾里，但还是明白了西蒙的意思，说道：“神是顶级掠食者？”
“难道不是吗？”西蒙对姜荣的提问感到很诧异，继续说道：“你认为在黑猩猩眼中，掌握了火和工具，懂得创造的智人，对他们而言，不就是顶级掠食者吗，不就等同于「神」一般的存在吗？”
“这……”姜荣一时语塞，他的三观正在被快速摧毁的同时也在被快速重建，随后他便问道：“照你这个逻辑，我们口中的「神」可能是一种真实存在的生物。”
“是真实存在的「究极生物」。”西蒙纠正到，“它一定是强到能凌驾于任何时代的任何生物的「究极生物」。”
“那神的后裔又是怎么一回事？”姜荣很关心地问道，他似乎对一头究极生物产下人类模样的后代有些莫名的执念。
西蒙听后，却忍不住笑出了声，道：“中国人不是自称龙的传人吗，怎么这个道理你都不明白？”
“这性质不同好吧，我们说的龙的传人是传承龙的精神气，又不是血统。”姜荣反驳道，“龙马精神懂不懂，只是个象征意义罢了。”
“你为什么会觉得这只是一个象征意义？”西蒙幽幽地说着，仿佛在告诉姜荣事实正如他所想得那样。
“不会吧……这不是存在生殖隔离吗？”后思极恐的姜荣问道。
“对一般的生物而言，想要跨物种实现繁殖过程确实不可能。”西蒙说罢又道，“可如果是「究极生物」的话……”
“骗人的吧……”姜荣现在只觉得头皮发麻，缓缓道：“究极生物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
“我说过了，究极生物就是凌驾于所有生物的存在。”西蒙说罢，又道：“可如果究极生物是人类的基因，在赤手空拳的情况下它不如豺狼虎豹；如果是豺狼虎豹的基因，在面对鹰隼的攻击又无从下手……”
“你想说究极生物的基因是凌驾于所有生物的全新基因？”
“不不，那太麻烦了。”西蒙摇了摇头，道：“自然永远是简洁的。如果究极生物存在，那么它应该是所有生命体基因的缝合。”
“换句话说，究极生物就是一个巨大的移动基因库，它拥有所有生物的特征，而且没有缺点。”
姜荣愣了愣，然后缓缓说道：“所以它不单单能和人类繁衍，也能和其他生物……”
“完全正确。”西蒙挑着眉头表示赞同。
“天啊……”姜荣面露难色，道：“这也太乱了吧！”
“道德和伦理是人类才有的东西，对动物而言让族群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况且翻越大多数神话后你会发现，所有的神话讲的都是一家人因为**而发生的那点事。”
“可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让人类的少女怀上一个……一个可能有八个的脑袋和二十九条蜈蚣腿的怪物的后代？”姜荣显然有些无法理解，“原因是什么？”
“别激动，我明白你的感受。”西蒙安慰道，“我已经说过了，对动物而言能让族群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你的意思是这是为了自保？”
西蒙点了点头，道：“在远古时期，所有生物学会的第一件事便是恐惧。恐惧空中的天敌，恐惧地面的天敌，恐惧海里的天敌。”
“若不能征服这种恐惧，久而久之，这种畏惧就会变成敬畏。敬畏敌人的强大，甚至最后演变成病态的愚昧崇拜。”
“崇拜天敌的强大，以至于将它的模样临摹在石壁上，建造它的塑像，把它当成信仰，祈求他的庇佑，渴望它的力量。”
说完，西蒙顿了顿，道：“过分迷恋力量的话，说不定会做出什么了不得的事来。”
“所以你找到我是因为我的体内有神的血统？有那种了不得的力量？”姜荣问道。
“是这样的。”西蒙点头回应。
“可这说不通啊，按照你的说法，那人人都应该有神的血统才对，为什么你偏偏看上了我？”姜荣继续追问道。
“很简单。”西蒙看着姜荣，略带讳莫如深的意味说道：“因为纯度。”
“纯度？”姜荣愣住了，至少在遇到西蒙之前，他认为自己是名正宗中国人。
“所有生命体都有神的血统，可和它们自身种族的血统相比，含量远远不及亿万分之一。简单地说，就是纯度太低了。”
“对人类而言，超过千分之一就是罕见的存在。要是超过百分之一，那么你就会被我们加入观察列表。”
“我们？”姜荣忍不住发问。
“英国皇家特别高等学府。”西蒙回答道，“我们一般叫它梅林学院。”
“梅林学院……”姜荣对这个词汇似乎有些印象，他记得那个SOA战队背后的老板似乎就叫这个名字。“听上去像个野鸡大学欸……”
“很正常，毕竟这个大学并不是对所有人进行招生。而至于学校的师资力量嘛……”一想起梅林学院里那几位为老不尊的教授，西蒙就忍不住想吐槽，但为了不给姜荣留下对学校负面的影响，他最后还是忍住了。
“总的来说，那还算是个不错的地方，里面全都是像我们这样的「超界者」。”
“「超界者」？”
“是的，虽然有些中二，不过我们通常就是这样称呼自己。”说罢西蒙耸了耸肩，有些无奈地说道：“毕竟我们体内流淌的血脉和灵长类哺乳动物的相差甚远，只是徒有一副人类的皮囊罢了，除了混血种这个词汇外，在生物学范畴内再也没有我们这一类物种的定义或者学术名称。”
“在梅林学院中，所有超界者都会因为血统纯度而被划分成ABCDE五个等级，纯度越高评级则越靠前。拿我自身举例，我的体内拥有7.35%的「暴风血脉」，被评为B级学院，而在中国的那位庄凝香女士则是有9.82%的「战争血脉」，被评为A级。”
“啊，那位漂亮姐姐也是超界者？”姜荣显得有些难以置信，但他很快又鸡贼地问道：“这么说来我也是超界者？”
“当然，不然我和你这辈子都不会见面。”
“那我的纯度又有多少啊？”
西蒙看着一脸求知欲望的姜荣，道：“学院给你的评级是S。至于血统纯度我不清楚，保守估计超过10%了。”
“呃，S级是个什么概念啊？”
西蒙见姜荣问自己这个问题，便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吐槽道：“我还想问你呢！你见过年级第一向年级第十问过问题吗？”
“不过有一点我真的很好奇。”西蒙说着一本正经地看向姜荣，道：“你真的听不懂「恩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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