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严主任带着六名保安回来了。
“没有在学校里搞几辆拖车是我的失误。”严主任说,“我能找到的运输车就只有垃圾车了,真是委屈了我这几位兄弟。”
垃圾车?真的没有关系吗?常子腾腹诽道。不过既然这是严主任本人的决定,常子腾也不好多说,大概杀手都是这么不拘“小节”吧。
保安们刚踏进办公室,就被那辣椒水的气味熏了出去。
“干什么?这么点气味都忍受不了吗?”严主任骂道,“子腾,文达,你们先出来,叫他们进来搬!”
常子腾和吴文达走出了办公室。
“主、主任,不是说搬尸体吗,尸体在哪啊……”
“那不是?眼睛瞎了吗?”
保安们顺着严主任的指头看向那三具血骷髅。
“是这个?”
“废话怎么那么多,还不快搬?!”
保安们终于不敢多言,连忙二人一组搬起尸体来。这时候第一节课已经上课了,外面没学生,但是他们还是动作十分迅速地行动着。垃圾车在外面摆着,里面沾满了各种污秽之物。常子腾看不下去了。
“等一下,我来把车清洗一下。”常子腾从空间袋里拿出了一瓶清洗剂模样的东西。没错,这又是常山的发明——极速清洗剂。
常子腾用手一按,透明的液体从瓶子里喷出,刚一和垃圾车的表面接触,那些污秽之物瞬间溶解,变成了一些灰色的液体,在车外壁的脏东西直接流到了地上,车内的污垢则变成了车底的一层水。再看垃圾车,绿色的表面就好像新的一样,被路灯一照还反射着光。
众人都看呆了,常子腾对于自家的发明早已见怪不怪,抬起的把手垃圾车想倒掉里面的水,然后悲催地发现……
自己不够高,没有办法把水倒出来。
严主任连忙上前,把那些水倒在了一旁。
“被这个清洗剂溶解掉的垃圾不会有气味,放心倒就好了。”常子腾刚想起来这一茬,忙说。
“就算有气味还冲不掉么。子腾,我听说你爸是个发明家,这是他的东西吧?”
“嗯。”
“有这种好东西他干嘛不去申请专利,造福了人类自己也能赚个盆满钵满。”
常山在搞出几个颠覆人类认知的发明被世人抵制以后就不再公布自己的发明了,常子腾也不明白他的想法。
这对父子对对方的了解都太少了。
——在常子腾的认知中。
严主任见常子腾不语,知道这事背后有自己不知道的内幕,也就不再多言了。
将污水尽数倒去以后,保安们将血骷髅抬进垃圾车中,并且盖上白布,以防被人从窗户看到垃圾车里面运的是什么。做好了这一切,严主任回去把办公室的门锁好,众人便向着圣光里大楼的地下停车场出发了。
圣光里大楼的地下停车场和普通的地下停车场没什么区别,灯光也正常,只是里面一辆车都没有略显得有些诡异。严主任指挥保安们把尸体放在停车场中靠外的位置,以减轻他们的恐惧。
在他们放尸体的时候,常子腾在一旁的墙上寻找着什么。
“你在找什么?”吴文达好奇地问。
“我要找个地方贴监控。”常子腾说,“直觉告诉我,这些血骷髅可以行动,如果它们像僵尸一样可以把别人变成血骷髅的话我们必须警惕。”
吴文达觉得汗毛倒竖。
“真的?”
“小心驶得万年船。来抱我一下。”
“啥?”吴文达愣了一愣
“我是说,来把我抱到高一点的地方,我好把监控贴上去。”
“为什么不叫严主任呢?我抱你也没那么高吧?”
“严主任是嫌疑人之一,保安也不可靠。”
吴文达差点忘了严主任也是嫌疑人,顿时不再多语,蹲下抱住常子腾的腿,把他抱了起来。
常子腾拿出一块改正贴大小的纸状物贴在墙上。没错,这块小纸片就是一个监控探头,他刚才说的“贴监控”动词并没有用错。
在贴完这一个监控以后常子腾又偷偷摸摸在对着这堵墙的地方贴了一个监控,如果有人想要破坏第一个监控的话,第二个监控就会拍下他的样子,而如果他想拍下第二个监控,他又不得不进入第一个监控的视野。这道保险对于《喋血百魔图》来说可能只是小儿科,但是常子腾不愿再花第三个监控去做双保险了。
三具血骷髅被整齐地摆放在地上,保安们正在整理血骷髅身上盖着的白布。常子腾想起了什么,问严主任:“严主任,这白布是从哪找的?”
“昨天发生那个事件以后不是准备了白布吗,我想以后一定用得上所以就叫小伙子们准备了。在医务室喊盖尸布就可以得到一堆,倒是不缺这玩意儿。”
在医务室可以喊出盖尸布?《喋血百魔图》的脑回路倒真是清奇。
常子腾要求把白布移开,如果尸体被盖住了,万一这些血骷髅站起来往里面塞点东西然后跑路该怎么办?
放完尸体以后,严主任把保安们打发去各忙各的去了,他自己也正准备走,却被常子腾叫住了。
“还有什么事吗?”严主任问道。
“严主任,得向您说声抱歉,您得和我们一起去传达室。”
“为什么?”
“因为您是嫌疑人之一,我们必须让您在我们的监视之下,防止你做出对办案不利的事。”
听到这话,严主任笑了:“子腾啊,如果我真的是凶手,在我叫你们来之前我就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布置现场,根本不用等到现在。”
“现在您是嫌疑人,我是侦探。严主任。”
常子腾眼里闪出坚毅的冷光,严主任不至于被吓到,但也暗自吃了一惊。
“行吧,反正我现在闲着没事干,就陪你走一遭。”严主任一扬手,大踏步在前面带起了路。看到严主任的样子,吴文达没忍住笑了一下。
可接下来,他就笑不出来了。
从致远楼走回传达室,和从初一部走到致远楼没什么区别,毕竟初一部就在传达室旁边。这可真是苦了吴文达了,这相当于在圣光中学最南端和最北端打了一个来回。
“不行了,我得歇会儿……”
到达传达室门口的时候,吴文达直接瘫在了墙上,要常子腾扶着才没有倒到地上去。
“疲累状态下你的记忆力怎么样?”
“我不行了,我什么都记不住了……”
“跟我说一串数字,84651327984512335743216874512。”
“84651327984512335743216874512……”
“……”
“……”
“跟我进来吧你!”
吴文达第一次为自己拥有超强记忆力而感到后悔。
王保安是圣光中学的保安头头,生得十分健壮。这是常子腾第二次与他相见——第一次是在昨天的主席台上。
他们来的时候王保安正坐在电脑前玩着蜘蛛纸牌,见他们来了连忙起身。
“你好,‘拳皇’。”常子腾先打招呼。
王保安的动作停在那里。
严主任和吴文达吃惊地看着常子腾。
常子腾淡淡地一笑:“我应该没说错吧,三年前在蝉鸣市拳击大赛上获得冠军的‘拳皇’?”
“啊,没错。”王保安笑了笑,“是的,我是‘拳皇’,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谢谢你白虎,谢谢你抓到他。”
三年前的蝉鸣市拳击大赛上,王保安获得了冠军,获得亚军的郑耀国为了报复,买通了他的朋友给他下了药,挑断了他的筋。这在当时是一个大新闻,王保安的那个朋友被杀人灭口了,没有人知道幕后主使到底是谁。直到后来郑耀国参与了银行抢劫被常子腾抓住,才顺带逼他招认了这件事。郑耀国被关押的监狱是“天牢”,没错,郑耀国也是18英之一。
昨天王保安得知常子腾是白虎时没有直接道谢,因为他不想再回忆这段伤心往事,没想到常子腾认出了他。
谁也不会想到,当年的“拳皇”,现在沦落成一个保安。
常子腾向王保安说明了来意。
“血骷髅?”王保安吃了一惊,“今天早上还有个人来找我要监控,说是看到了一个血红色的骷髅在路上奔跑,想到我这里要证据报告给你,可是我这里的储存器已经全部被砸烂了,只剩下这台电脑还能玩玩。”
常子腾感到震惊:“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他没说,我也没问。他是个学生。”
如果王保安所说属实,那个学生也没有看走眼,那么血骷髅说不定真的可以行动!
常子腾拿出监控器看了一眼,三具血骷髅还好端端地躺在那里。
但愿是多心了。
“事实上,我们这次前来正是为了这血骷髅。”当下,常子腾将严主任办公室发现三具血骷髅的事告诉了王保安,并开始了对王保安的盘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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