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莺做了一个很漫长的梦。
……
联合序列。
夜莺看着自己的任务书，23序列人工智能危机的调查员。
“怎么样，能做好吗？”导师看着夜莺，“那里的人机冲突很严重，如果不愿意前往，我也可以分派别的专员。”
他不是很想和夜莺说话。夜莺在编队里是出了名的阴沉。
“……”夜莺摇摇头，“我去。”
“夜莺，听说你拿到你的第一项任务指导了？”一个男生来到她的办公桌前戏谑地看着她，“没想到啊，你这个万年考核的吊车尾现在也能自己出任务了。”
“嗯。”夜莺抿抿嘴唇，对她露出一个微笑，“多亏你们平时的照顾和指导。”
“到那里注意安全。”男生提醒道，“那些觉醒人工只能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东西。”
“谢谢你的提醒。”夜莺照例露出了微笑。
“……没劲。”男生努了努嘴，他抛给弥生一本电子书，“我看你今天也挺闲，日常纪录你帮我填吧，回头请你喝咖啡。”
夜莺想要拒绝，她今天要查阅很多卷宗的细节，但最后她还是点了点头。
虽然人很阴沉又不爱说话，但夜莺其实朋友不少，如果那些人可以称为朋友的话。
夜莺高中毕业之后就以优异的成绩加入当地的星宫分部，经过两年的学习后被联合序列看中，成为了联合序列的调查员。
这里有修士也有普通人类。她有修士的天赋，而且做什么事情都按部就班。倒不如说，按部就班就是她最大的优点。
她很擅长融入团队的气氛，每当有人询问她意见或者建议时，她都会摇头说“你们安排就好”，或者是“我都听你们的”。不管是什么要求，她都不会拒绝而且尽量完成。在共同执行完任务后，任务简报里她也会把自己一笔带过。
一杯咖啡换一次日常纪录，这并不是件坏事，但她没时间做，也无法拒绝。
她的朋友很多，没人会拒绝一个这样事事听他们话的跟班。
……
深夜，夜莺终于做完了所有的工作。她摘下眼镜，揉了揉有些酸痛的眼睛 。
明天她就要前往23序列，不知道新的环境会不会没有这么……压抑。
夜莺抬起头来看着第4序列清朗的夜空。
……
24小时后的深夜，她如期抵达了23序列的机场。
夜莺提着法宝战斧来到候机大厅。
飞机还能够运行简直是个奇迹，明明这里已经破损不堪了。
就在这时，她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小男孩。
小男孩也看到了她。
夜莺没有义务去管一个看起来走失发孩子，她是联合序列的调查员，应该专注于任务。
但小男孩用祈盼的眼神注视着她。夜莺无法拒绝别人的期待，从来如此。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来到男孩面前。
“你的父母呢？”她微笑着问道。
“我和他们走散了。”男孩摇了摇头，他恐惧地看着四周，“这座机场早就没有人了，只有AI运营着这家机场。”
“是么……”夜莺看了看四周。
荒凉的候机大厅，确实一个人都看不到。虽然现在人工智能替代了许多人力，但不至于一个候机人员都找不到，确实有点蹊跷。
“姐姐，这里很危险，我们快点走吧。”男孩惶恐抓住了她的衣袖，“那些东西，它们就在这里徘徊……”
东西？夜莺皱起了眉头。忽然，她听到原初凌乱的脚步声。
她是巽风灵的修士，对于周围的风吹草动比普通修士要敏感很多。夜莺抬起头来，脚步声是从北方传来的。
在飞机上她就看到了那里，一座纯白的钢铁之城。她知道那就是觉醒人工智能统治的城市——纯净无瑕的阿瓦隆。
“姐姐，你快走吧！”男孩惶恐地说道，“那些东西，它不会放过你的，我的父母就是……”
夜莺握紧了拳头，她笑着摸了摸男孩的头：“我是联合序列的调查员，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联合序列的调查员？”男孩瞳孔收缩，他微微眨了眨眼睛。
一只机械鬣狗打破窗户冲向夜莺，夜莺手中的匣子瞬间形变为战斧，她双腿灌注长风，借助推力高高跃起。
手起斧落，鬣狗的身躯被劈成了两半。
“机械士兵……”夜莺拿出手环扫描着鬣狗的AI，“是最初级的人工智能，它们是阿瓦隆派来的？”
夜莺皱起眉头，她捕捉到了越来越多的鬣狗的脚步声。
“我们该走了。”夜莺一把抱住男孩，双子发力，她狂奔离开了机场。
机场周围发城市早已经废弃，人类在这里和觉醒人工智能发生了一场大战。中心城存活的人类全部都转移到了地下避难所中。
夜莺在废弃的城市里穿行着，她是四境巽风灵修士，并不惧怕那些低级的机械士兵。
她一面与那些鬣狗和蜘蛛周旋，一面想办法消耗它们的数量。
虽然是吊车尾的调查员，但夜莺实际上有着相当好的战术素养。她吊车尾并不是因为实力差劲，而是每次行动她的存在都太过透明，就连导师都时常忘记这个专员的存在，因此各方面考核的分数都很低。
夜莺采取的战术完全正确，很快这些机械士兵就被她消耗了大半。
期间她一直尝试联系联合序列在23序列的分部。奇怪的是，她的手环就像是被干扰了一样，无论如何都联系不上分部。
“怎么回事……”夜莺皱起眉头，明明下飞机时她特意检查过，通讯手环一切正常，故障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还有四只机械蜘蛛在身后追击着她和男孩。夜莺来不及细想，她抱着男孩闪到一旁的暗巷中。
四只机械蜘蛛也跟随着夜莺来到暗巷里。
这是个死胡同，只有小男孩一个人被留在了巷子里。
机械蜘蛛们忽然停下了动作。
忽然，强大的灵力在它们头顶爆发，夜莺手持战斧从高空降落。
那个男孩只是诱饵，她要在这些AI分析情况的瞬间完成对它们的击杀。
裹挟着浩大的银色长风，她带着战斧如同一柄重锤一般从天而降，那些机械蜘蛛瞬间被压成了碎屑。
夜莺收起战斧来到男孩身边，她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
还好赶上了，没让普通公民受伤。
“没事吧？”夜莺问道。
“没事。”男孩摇了摇头。
夜莺回过头来继续操纵着手环，身后的男孩面无表情地看着夜莺的背影。
“怎么回事？”夜莺疑惑地点击着浮空的虚拟屏幕。
手环不是损坏了，而是被什么东西干扰了。
可是……夜莺环顾着四周，这里所有的AI都被消灭了，干扰信号到底是从哪里发出的？
……
夜莺猛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她掀开被子，身上早已冷汗淋漓。
她环视四周。这里是星宫的分部大楼，她还在自己的房间。
她梦到了自己刚来23序列时发生的事。虽然是亲身经历，但不知道为什么，回忆着这些事情，夜莺一点实感都没有。
不光这些事情，就连自己的过去，夜莺也感觉那完全不是她的人生，回忆起来完全就像是在过电影。
也许她该听从苏离的建议，去找个心理医生。
黑暗中，她大口地喘着粗气。
之后的事情怎么想不起来了？她回忆着击败敌人之后的事，却一点印象都没有。
夜莺拿起通讯手环，手环也没有显示故障的痕迹。
……
夜莺之后把小男孩交给避难所，然后来到这里修好了手环。夜莺补全了事情的经过。
一定是因为最近太累了才什么都没想起来。夜莺又躺回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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