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宫的餐厅里，苏离看着互相打着哈欠的弥生和夜莺。
“你们昨晚都没睡好吗？”苏离问道。
“没有。”弥生和夜莺异口同声地摇了摇头。
弥生满脑子都是昨天苏离有关“结婚”的话，夜莺则是被怪梦困扰着。
“反正现在还早……”夜莺看了一眼手环的时间，早上八点半，“今天也没什么事情，要不回去睡觉吧……”
“同意。”弥生点了点头。她已经急不可耐地想化身懒狗了。
“……”苏离有些无语地看着两个人。
趁着弥生去选粥的时候，夜莺将头靠近苏离。
“喂，你们关系怎么样了？”
“已经没事了。”苏离摇了摇头，他避开夜莺散发着八卦气息的目光，“昨晚我们就和好了。”
“那就好。”夜莺长舒了一口气。
“你管地倒是很宽。”苏离笑了笑，“怎么，你对弥生很感兴趣？”
“那种绝世美少女谁会不喜欢啊！”夜莺夸张地挥了挥手，“可恶啊，苏离，有这种人当女朋友，你上辈子一定拯救了全宇宙吧！”
“嗯。”苏离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有时候我也有总是会有这样的感觉。”
“夜莺。”
就在这时，一个女人叫住了夜莺。
夜莺回过头来，看到了一个穿着铅灰色西装，戴着眼镜的知性女星。
“啊，是蕾切尔部长！”夜莺连忙站起身来。
蕾切尔，联合序列在23序列分部的部长。联合序列分部被阿瓦隆摧毁后，她便来到了星宫与其联合办公。
“苏离，这是联合序列23分部的部长蕾切尔部长。”夜莺连忙对苏离介绍，“蕾切尔部长，这是星宫的初级专员苏离。”
“女士。”苏离礼貌地站起身来微微鞠了一躬。
就在这时，弥生刚巧端着粥回来，她把燕麦粥交给苏离，然后好奇地看着蕾切尔，苏离简单地介绍了一下眼下的情况。
“啊，是联合序列分部的部长。”弥生有点惊讶地看着蕾切尔，蕾切尔笑着对弥生挥了挥手。
“几天没见你，你染发了？”蕾切尔看着夜莺蓬松的粉色卷毛问道。
“嗯，之前的棕色太阴沉了。”蕾切尔说道，“之前搜集物资的时候我刚巧有看到一盒染发剂，就拿回来用了。”
苏离皱了皱眉头：“你们之前认识。”
“嗯。”蕾切尔点了点头，“之前我在夜莺培训的时候代过一段时间的课，大概是三年以前了。那时候她和现在……很不一样。”
在她的记忆里，夜莺是个很阴沉的学生，虽然很懂礼貌，即使蕾切尔只是带过她几个月，但之后三年的重大节日，夜莺都会寄来礼物。
“人都是会变的嘛。”
“请问，您也是修士吗？”苏离问道。
弥生看了一眼蕾切尔，她微微闭上眼睛感应着四周的灵力。
修士的卦灵都有着独特的灵力，在场的四人中，唯独她没有探知到蕾切尔的灵力。
不对，蕾切尔不是修士，只是个普通人。
“星宫的修士可真有趣。”蕾切尔笑了笑，“谁说只有修士当修士的老师的？”
“不是啦，蕾切尔老师是普通人。”夜莺笑着摆了摆手，“但她很厉害哦，除了修真，作为一个联合序列调查员应该具有的细节都是蕾切尔教我的！”
“明白了，刚才是我失礼了。”苏离点了点头。
“我和苏离有时候也会谈起联合序列，苏离他知道一些，我倒是对联合序列一点了解都没有。”弥生合起双掌看着蕾切尔，“联合序列做的一定都是相当厉害的事情吧！”
“和你们星宫一样。”蕾切尔喝了一口咖啡，“不过你们负责修真事务，我们负责调停世俗秩序。”
“哦，那也很厉害啊！”
“是吗？你们分部的部长戴维斯可不这么想。”蕾切尔露出一个有些苦恼的笑容，“虽然答应接纳联合序列，不过他似乎并不想和我们合作。”
听到这里，苏离微微皱起了眉头。
“可能在他这样的修士心里，世俗生活远比不上修真重要吧。”
……
和蕾切尔分别后，弥生和苏离走向回房间的路。
“在想什么？”苏离看着若有所思的弥生。
“我在想，戴维斯部长和蕾切尔部长，他们到底谁是对的呢？”
“呵，有关世俗生活和修真哪个更重要的问题吗？”苏离问道。
“嗯。”弥生有些困惑地点了点头，“你看，我们是修士，奔赴【终极】确实是修士最该做的事情，但是我总觉得世俗生活也很重要呢。要是只有修真的话，生活一定会很无趣吧。”
“这种问题想破头你也不会有结果。”苏离摇了摇头，“你觉得星宫真的只有调停修真事务这么简单吗？”
“诶？”弥生愣住了，“什么意思？”
“很多人都喜欢把星宫比做一个正面的再临。它是正道修士的大本营，虽然一心向往【终极】，但是手段和理念都没有再临那么极端。”苏离停下讲话看着弥生。
“难道不是吗？”弥生困惑地摇了摇头。
“笨蛋当然都喜欢这么想。”
“喂！”弥生撅起嘴轻轻打了苏离一拳，“我也没有那么笨！”
“星宫没有再临那么单纯。”苏离接着解释道，“星宫本身就不是一个修真组织，它是一个四不像的缝合怪。”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星宫是修真和世俗相互妥协的产物。它产生于世俗和修真界的和平协议，这就注定它的立场远比再临复杂。虽然星宫成员全部都是修士，但星宫注定不可能只是顾及修士的利益，因为它原本也是世俗的产物。”
“也就是说它要平衡世俗和修真双方的利益……”弥生点了点头，“唔，这也确实是星宫建立的理念。”
“你真的觉得这种理念有实现的可能吗？”苏离问道。
“为什么不可能？”弥生反问，“不管是修士还是普通人，我们不是都人类吗？”
“……每个序列之间的序列公民尚且有分歧，更何况是修士和普通人之间？”苏离说道，“星宫产生于世俗和修真微妙的平衡，也维护着这个微妙的平衡。你有没有想到，这个平衡終有被打破的时候呢？”
弥生停下脚步。平衡被打破，她心里忽然吃了一惊。
“平衡打破不就预示着……”
“预示着修真界和世俗终有一战。”苏离说道，“星宫内的势力盘根错节，错综复杂。即使是星宫修士，也有不少倾向世俗生活的。星宫为平衡而生。如果平衡被打破，那等待星宫的结果只有分崩离析一个。”
听到这里，弥生吃了一惊。
分崩离析……
“也许事情不会那么严重……”弥生小声说道，但在内心深处，她其实是认同苏离说的话的。
苏离没有说话。他是苏家的人，自然站的比一般人高，眼界也要更远。
他没聪明到算出这平衡会什么时候崩溃，但也没天真到觉得这平衡会一直持续下去。
他望着远处有些阴霾的天空，也许在他们这一代，平衡就会崩溃也说不定。
“如果有一天平衡崩溃，苏离会站在哪一边呢？”弥生有些担心地看着苏离。
苏离和苏北是修士，但池余可不是。
“我从来不选边站。”苏离说道，“即使被群起而攻之，我也不会做这种愚蠢的选择。”
“世俗和修真重要与否，我从不会讨论这种无聊的问题。”苏离说道。
“……”弥生点了点头，之前苏离也说过类似的话，他确实不喜欢做选择。
“没关系的，就算被群起而攻之，我也一定会保护好你的！”弥生捏紧拳头说道。
“那我先谢谢你。”
就在这时，脚步声传来。苏离和弥生回过头来，看到了向二人跑来的夜莺。
“诶，可算找到你们了。”
苏离对夜莺摆出一副奇怪的眼神。
“我们有约定过要同行吗？”
“啊？”夜莺发出一声怪叫，“我们不是过命的朋友吗，朋友一起回去不该是理所当然吗！”
过命的朋友……苏离在内心吐槽，你真的相当自来熟啊。
弥生倒是没感觉什么，她本来就是个相当好相处的人。倒不如说，她反而觉得夜莺这样的性格非常可爱。
“你们刚才在聊什么呢？”夜莺问道。
“在聊一个很深奥的问题。”弥生严肃地看着夜莺，“幸亏有苏离解释，不然我又要钻好久牛角尖。”
“啊，那别讲给我听了。”夜莺摆了摆手，“我一想复杂的问题就头疼，还是不想了，我还想之后睡个好回笼觉呢。”
“好的。”弥生笑着说道。
忽然，她又想到了一件事情。吃饭之前她姑且是和苏离领到了生活必备的用品。
“苏离，能领的东西就只有这些吗？”她问道。
“怎么了？”
“那个，我的战服手环忘在家里了，没有带回来。”弥生垂头丧气地说道。
对弥生而言，战服倒不是什么必备的战斗用品，但弥生现在为了掩盖身份需要隐藏大部分的实力，没有战服的话衣服很容易在战斗中产生磨损，她平日还是比较爱惜衣服的。
如果分部可以提供额外的战服手环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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