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要不要去联合序列那边看看呢？”夜莺问道，“这下面的楼层就是联合序列的办公地点哦。”
“……”苏离有些心不在焉地摇了摇头，“算了吧，我现在没什么心情。”
“诶？”夜莺愣住了，“刚才你不是还兴致蛮高的吗？”
苏离没有多说什么。
“对了，这几天我住在哪里？”苏离问道。
“哦，对哦。”夜莺拍了拍脑门，“我带你去看看住处。”
在她的带领下，苏离来到了第十层的房间。
“这里很多宿舍都是办公间改来的，毕竟没有那么多地方让这么多人住。”夜莺说道，“23中心城一部分居民逃离了，另一部分则留在了这里。阿瓦隆割据了半天中心城，并垄断了相当多的生活资源，大家现在的日子都不好过。”
苏离点了点头。他的住处很小，里面只有一张床和一个书桌。
“听说你是那个苏氏集团的继承人。”夜莺有些担心地看着苏离，“会不会住不习惯这里啊？”
“我不是继承人，继承人是我哥哥苏北。”苏离说道，“我也没你想的那么娇生惯养。”
简单地介绍完后，夜莺就离开了苏离的房间。
“等有任务我再过来找你。”夜莺说道。
“你过来找我做什么？”苏离疑惑地问。
“我们是搭档啊。”夜莺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刚才都在一起执行过任务了。”
“我们不是，我们甚至隶属于不同的机构……”苏离正想要解释，但夜莺已经径直离开了苏离的房间。
“……”他一脸黑线地看着夜莺离开的方向。
苏离稍微整理了一下行李。经过了一天的逃亡他也有些劳累了。
苏离脱下外套躺在床上。好硬的床板……他暗自叹了口气。
然后，他又看到了一旁电子闹钟上的日期。3022年11月24日。
通讯手环里，弥生仍然没有回复消息。虽然他也没指望弥生能够回复。
苏离抹了一把脸。他得冷静一会儿。虽然申请参加这个任务就是他极不理智所做出的决定。
只有两年的时间了，虽然被卷入了光荣之梦计划，但实际上他手里掌握的线索所剩无几。
可恶……苏离抹了把脸坐起身来。
就在这时，有电话打了过来。
苏离看了一眼手环屏幕，是池余的名字。
他接通了电话。
“妈……”
“小离，你在23序列？”
“嗯。”苏离点了点头，“我以为这是保密任务……算了，我知道你肯定查得到。”
“嗯，那是当然。”池余说道，“我不是质疑儿子的能力。但是，这里的环境对一个四境修士来说是不是过于险恶了？”
“还好吧。”苏离说道，“目前上头还是把这定义为序列内纷争，星宫似乎没有想要插手的意思。”
“嗯。”池余点了点头，“说起来，苏家在23中心城有过一些投资。”
此时，池余正站在苏家大厦的顶层，透过洁净的落地窗看着雾濛濛的申城。
“有一家代号异能的研究所，就是苏家一手资助建立的。”池余露出了一个微笑，“那个阿瓦隆的领袖，人们都叫她至高智慧。你觉得她是从哪个实验室出品的？”
听到这里，苏离皱起了眉头。
“这算是场外观众援助吗？”
“算是。”池余正色道，“无论如何，注意安全，还有人在等着你回去。”
“我知道，你就放心吧。”
“等你回来的人可不止有我。”挂断电话前，池余最后说道，“你我都心知肚明我说的是谁。”
苏离挂断了电话。
……
日落时，他找到了夜莺。
敲响夜莺房间的门时，顶着一头湿漉漉的粉色头发的夜莺诧异地看着苏离。
“苏离，这么这么晚过来？”
“我有想要确认的东西。”苏离说道，“一个叫异能的实验室，就在阿瓦隆的边缘。”
“嗯，你找戴维斯打过申请了吗？”
“没。”苏离摇了摇头，“星宫不想介入这次的行动。这是我的个人意志。”
“那你为什么找我？”夜莺忽然兴奋地两眼发光，“我知道了，因为我们是搭档！”
“……算是吧。”苏离说道，“其实是这里我只认识你。”
夜莺直接无视了后半段话，她拉着苏离一路跑下楼来到了地下车库。
“你指路，我开车。”夜莺兴奋地启动机械摩托：“嘟嘟嘟，骑上我心爱的小摩托。”
“嗯。”苏离点了点头，他将手环里的异能实验室路线图上载扫了摩托的导航系统里。
夜莺和苏离就这样悄然离开了大厦。
“为什么帮我？”苏离忽然问道。
“因为想和你交朋友。”夜莺直言不讳，“你很有趣。”
“不知道我是怎么让你误会的。”苏离多少知道一点别人对自己的评价。“有趣”绝对不是其中之一。
“首先你的言论就和我听到的很不一样。”夜莺摇头晃脑，愉快地哼着歌，“而且，我总感觉你有很多烦心事。”
“这倒是。”苏离点了点头。
“比如今天中午你看了和某人的通讯记录后，突然就心情不好了。”
“你怎么还想着这事？”苏离叹了口气。
“是你很重要的人吗？”
“是。”苏离点了点头。
“真好啊。”夜莺脸上的笑容忽然收敛了，“我也好想多几个朋友啊。”
“你看起来不像是缺少朋友的人。”苏离说道。
摩托车驶过霓虹的街道。
23序列的建筑高楼林立，各种闪烁的霓虹灯光层出不穷。
炫目的灯牌，闪耀的光束。二人此时就在这些光束的阴影之间穿行着。
七色的灯光扫过夜莺的脸颊，夜莺笑着说：“是有很多朋友。但是来到这里忽然发现，我其实很孤独呢。好像我根本不认识之前的自己一样。”
“是吗……”苏离皱起眉头，“有时候我也会有这样的感觉。”
经过了大概一小时的车程，二人终于来到了异能实验室。
这里已经遭受了严重的破坏。夜莺停下车，背上了她的匣子。
“这里距离阿瓦隆已经很近了。”夜莺警惕地看着四周。异能实验室前方就是阿瓦隆高耸的钢铁墙壁。
“阿瓦隆……”看着远处纯白的城市，苏离笑了笑。
“真好笑，人工智能建立的城市，却要用人类传说的名字来命名。”
“是啊。”夜莺耸了耸肩，“真搞不清楚他们到底是不是真的想切割人类。”
苏离点了点手环，黑色的聚合战服包裹住了他的身体。夜莺也穿上了类似的制度。
同苏离不同的是，夜莺的制服是白色的。
“走吧。”夜莺说道。
两人跨过了变形的大门。实验室里一片漆黑，不用灵力强化视力简直是寸步难行。
“苏离，你到底要来这里找什么啊？”夜莺问道。
“……那个至高智慧是在这里诞生的，苏家曾经有参与过一部分投资。我想看看能不能从这里发现什么情报。”
“算是探索任务吗？”夜莺问道。
“算是。”苏离说道，“不过应该不会有什么发现。说不定星宫和联合序列的人已经派人搜过这里了。”
“也不是不可能。”夜莺说道，“那我们为什么还要来呢？”
“也许还有什么遗漏的细节。”苏离说道。
这里被破坏的很严重，看样子觉醒人工智能和人类曾在这里发生了很大的冲突。
苏离一路来到了数据库前。
“希望这里的电脑还能用。”他看着到处飞溅的火花和变形的墙壁说道。
苏离打开数据库的电脑，还好，电力系统仍然能够正常运转。
苏离查看着数据。但是很多数据都被损毁地过于严重了。苏离叹了口气。
“要是温良在这里就好了。”
“温良？”一旁的夜莺疑惑地问，“那是谁？”
“是我的朋友。我在星宫有一支叫Gold的小队，温良专门负责处理这些数据方面的东西。”
“诶，真好啊。”夜莺羡慕地叹了口气，“还有自己的小队。感觉你朋友才应该很多才对。”
“……”苏离没有说话。整个星宫，他的朋友也只有小队的三人。
“我可以加入你的小队吗？”夜莺忽然问道。
“你是联合序列的人，怎么加入星宫的小队？”
苏离坐下来，静静等待那些能够使用的数据传输上载。
“也可以申请加入星宫嘛。”夜莺说道。
“你一个联合序列的调查员对星宫这么感兴趣，很难不让人相信你有别的目的。”
“我倒希望我有别的目的。”夜莺叹了口气，“我只是对联合序列的生活没什么实感，想换个工作环境。”
她有些疑惑地皱起眉头：“就好像，之前的记忆根本一点实感都没有。”
“也许你该看个心理医生。”苏离建议道。
他倒是对过去很有实感，或者说实感来的有些过头了。
就在这时，苏离忽然被什么东西吸引了注意力。
他站起身来走向一旁的地板。然后，他看到了地板上一道已经干枯的血迹。
“看来这里的冲突比我们想的要严重。”
就在这时，苏离在黑暗中看到了一束微弱的红光。
“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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