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抓了我的头发在指尖绕了绕,而后挑眉看我:“你说呢?”
我被他这个表情迷得一愣,“我如何能够知道!”略一思索,我试探问道:“莫不是昨日我亲了你的缘故?”
他眸色一深,难道是被我猜中了?
我急道:“可是我压根没修过什么采阳补阴的邪门歪道,怎么会呢,若是……”
洛华打断我,温声道:“阿畹,你先回去可好,我调息几日便能好些。”
我将信将疑,“真的?可是从前也有过这样的情况?”
见他点了点头,我快速从床上爬起,边理衣裳边与他道:“那你现在就调息,我、我回去等你。”
脚还没跨出洞门便被他一把拉进了怀中,密密麻麻的吻铺天盖地的向我袭来,令我几近腿软,只能借力挂在他身上,待我快呼吸不过来他才缓缓放开我,将我的头压在他的肩上,瞧见他滚动的喉结,简直是惑人到不行。
“我说过的,我的定力不如你想象的那般好。”
从前见他那般踽踽凉凉,以为他若是动情至多也是相敬如宾,没曾想却是如今这副样子,所以说人不可貌相,他这孤冷之下暗藏的奔放着实是令人欣喜,只觉得内心被他填得满满当当的几近溢出。
须臾,他呼吸缓了下来,轻轻将我推开,拨弄了几下我额角的碎发道:“去吧。”
从洛华身边离开从未有过今日的迫切,往常都是一步三回头,如今是尚未回头已至云疏宫。
这一路我思虑良多,我读过的经书不多,可这般亲一亲便白了发我是二十几万年来闻所未闻,略一会想,大约是从那日受了炎极一鞭只后开始觉得洛华有所不同。
夜垣显然对我的到来颇为惊讶,调笑着如今我竟敢往他的地界跑,也不怕他将我给吃了,他说这话的时候小桃也在,眼中升起蒙蒙雾气,我没什么功夫搭理她这情绪,只勉强的冲她笑了笑,又对夜垣道:“你能否先屏退众人,我有话要同你讲。”
待小桃带着几名宫娥下去,我才絮絮叨叨又颠三倒四的将洛华的情况讲了一遍,从洛华撕我衣裳起讲到一个时辰前我发现他增了白发,自动将吻得忘乎所以一笔带过。
起初他面色淡然,哪怕讲到亲吻那里他也未有什么变化,直到我讲到仅一夜那白发就增了许多,他的表情才越来越凝重。
“到底怎么回事?”我已经急得上火,讲完了许久他还是默在那里。
他抬眼睨我,“你确信你没学什么采阳补阴之术?”
我翻了个白眼,“没有,绝对没有,一万个没有,我这么懒的人怎么会去学那些劳什子的术法,况且能不能用上还不一定。”
折扇在他手中慢悠悠的敲了又敲,“此事我须得亲自去瞧一瞧,你先在这等着。”
我在云疏宫等得急不可耐,短短几个时辰叫我过得仿若几十年那么长,这一上午我都没挪过地方,宫娥便在此处替我备了午膳,全是我平日里爱吃的,却是半分胃口也无,我正百无聊奈的拿筷子戳着碟中的一粒水晶虾饺时,夜垣便回来了,又唤宫娥替他备了一副碗筷。
我放下筷子定定的看着他等着他的答案。
“你做这般表情作甚?又不是他要死了。”
我瞪了他一眼,这般状况下他竟然还敢说这种话,若不是心知我定然打不过他,否则倒想试着撕一撕他这张嘴。
他慢慢悠悠的吃完才同我道:“我替你问过也探过了,他如今修为突飞猛进,绝不是常人可与之相比,有些许反应倒是正常,无伤大雅,你没发现他增了那一缕白发后反而越发潇洒了?”
我左思右想一番,潇洒倒是潇洒,可不知到底是个什么毛病,便准备诈他一诈,“你莫要看我傻便来诓骗于我,我可不是那么好忽悠的。”
“你若不信,此事你大可去问问女娲娘娘,或是太上老君,看看他老人家怎么说。”
这叫我如何开口?同自己的母上大人说我将洛华神尊的头发给亲白了,您老人家来瞧瞧怎么一回事?不过太上老君那儿,我倒是可以忍一忍他的啰嗦去打探上一番。
结果便是待我还未开问,太上老君便笑眯眯的同我讲起了道法,我每每听起道法来便如同受刑,我时时等着找个恰当的时机去插上句话,因而一扫往日的昏昏欲睡,反而是听得格外认真。
他老人家脸上明明白白的写着:孺子可教也。
大约是以为我如今开了窍了,想来一个二十几万年的混子忽然对道法有了兴趣,这是多么普天同庆的事情,于是因着这假象他讲得越发慷慨激昂。
屡次想要打断奈何找不着时机,替他添了三四回茶,又望了三四回欲晚的天色,他老人家终于意识到了时间问题,嘱我先回去,若是还想听便明日再来,要知道平日里要听他讲上一段经,须得等上百年才开一次的坛会,如今因着娘娘这层关系给我开了个后门,还是个我着实不大想走的后门。
为了避免明日再生生受上这一回刑,走之前我还是硬着头皮问了一回,只说会否有人会有人修炼太快便白了头发?
他哈哈大笑道:“你倒是不用怕,你这样的资质应是不会存在这样的困扰,你若是哪日修到洛华那般境界,倒是可以忧虑忧虑。”
我资质吧,倒也不算是差,虽是自取其辱了一回,不过他这句话倒是侧面印证了夜垣的说法,我稍稍放下心。
为了不打扰洛华调息恢复,这后头两日我都未去青崖山,待他与炎极决斗的那一日,我便早早在洞门口等着,他从里头出来时愣了一愣,继而给我一个温柔的笑,笑得我五迷三道,也不知我何时才能够在他面前出息些,好叫我自己不那么鄙视我自己。
他头上的白发确是少了许多,只余了额角淡淡的一缕,走上前来理了理我的头发,“早晨起来没梳头?”
我窘了一窘,立马为我这头发掐了个诀,顺带连衣裳也换了一身,洛华微微偏了头,目不转睛的看着我。
我低头打量了这身同他身上一般颜色的裙子,活脱脱的情侣装是也,又觉得自己有些太过主动,面子上有些过不去。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很好看。”
“真的?”我半信半疑。
他点点头,我难得见他这般耐心,不免得寸进尺道:“那你再夸上我两句。”
许是我这得寸进尺进得太多,他越过我走了,走了几步见我还未跟上,又走了回来拉着我的手直接踩上了云头,洛华素来不是个话多的人,我也不是,我只是善于思考而已,所以一路上沉默无言。
待到快到沧流海他才开口,“好看。”
我有些没反应过来,转头看着他,“什么?”问完才想起来他是在夸我,这人真是别扭,而且他好歹也算是博学多才,看了那许多书竟是白看了,夸来夸去竟只有一句好看。
也罢,有些东西急不得,徐徐而图之罢,不过若是他如白泽那般巧舌如簧,我倒是不知该喜还是该忧了。
洛华的云头本是比我自己腾云要快些,可今日他却慢慢悠悠不甚着急,整整花了一个时辰才飞到,我往下瞧了瞧,被下头的阵仗给吓了一跳。
那日他二人约战时,硝野的人确实是不少,一传十十传百的,如今这局面,倒像是天魔两界要开战了一般。
东边海面上铺满了大大小小白花花的云头和各式各样的剑,反观西边海面,飞着各种各样的妖兽。
我瞧着这上头的修为都不是太高,先前说道沧流海底镇压的妖魔鬼怪众多,修为低些的怕是没什么胆子下去,便在这上头凑凑热闹,想必已经去海底占位置的要么是修为高些的,要么是盲目自信的,或者还有一些可能是不要命的。
洛华皱了皱眉,他当初将地点约在沧流海底,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怕是就是担心人太多,这海底便能替他刷去大多数围观者,其二估计是准备放开来打,在下头阵仗也小些。
他带着我绕开密集的众人,选择从无人的地方入海,再从海底取道自沧流海底的正中心。
待下去候才发现,上头那些着实是多虑了,下面两股浓厚的仙气魔气暗涌,镇压的妖魔鬼怪估摸着以为大军围剿来了,早已退避三舍。
洛华一路带着我行去,接近众人时便松开了我的手,我心头顿时一空,众仙向我们行礼,洛华拱了拱手,又见他从上前来的宴广手中接过一个食盒递给我,我还未打开便问:“这是什么?”
他微微有些不自然道:“或许要耗费上许久的时间,担心你无聊,让宴广备下的。”
我打开一看,里头全是瓜果点心,他虽是说不来好听的话,可做起来能让人甜到心坎里。
同陆洲眠一起时,也未曾有过如今这番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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