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芙心如擂鼓,猛力推了推门,然而无济于事。
火光已跃动着映入门窗,紧锁的小屋成了牢笼,若他们留在里面,片刻之后就会葬生火海。
“得出去,要快!”顾如归蓄力冲过来,猛地踢在门上,门只晃动了几下,听得外头铜锁被撞得当当作响。
窗子太小,根本出不去人,予芙急中生智爬上了方桌:“哥,把瓦掀了,从房顶出去。”
“好!”顾如归也爬上桌,扎了个马步叫予芙踩他的背,“你先走!哥哥托你上去。”
予芙眼圈红透,攀上他的肩膀爬上房梁,奋力用手肘撞碎瓦片。等一成功,她顾不得自己被呛得咳嗽,立刻解下自己的外衣垂下去:“哥!咳咳,一起走!”
顾如归抓着衣裳借力,试了几次才终于成功。他俩在不断浓重的烟雾中摸索着,一同从屋顶破洞爬了出去。
“他妈的,这都烧不死!”
予芙刚落在院外,钗寰散乱狼狈不堪,很快和哥哥一道,被手持钢刀的三个大汉擒住。带头的二话不说,大刀举过头顶,对着她就要下手。
“予芙!”顾如归牙呲尽裂,绝望地嘶吼着。
正在此时,不远处却传来喊叫:“着火了,大家快来救火!”
接着有许多杂乱的脚步往这边跑动。
“老大,自保第一!”其中一人连忙拦住带头的,“救火人的来了,一旦堵住我们,就麻烦了!”
“好!绑了塞上车,先带走!”带头大哥恍然大悟,立刻点了点头,予芙来不及呼救,便被他捂住嘴,和顾如归一道,拖进了小院后门外的马车。
一个时辰后。
“主上,江有鹤来了……有事。”
杨劭正带着傅怀仁,在城楼上查防务,赵云青面色铁青跑进来通传。
杨劭一身箭衣飒踏,看着地图,眼睛都未抬一下:“他来干什么?夫人派他办的事,这么快就办好了?”
“主上,有……大事。”赵云青已知了个大概,说着话就觉自己喉头发紧,后颈一阵一阵地凉。
杨劭这才严肃起来,将地图放在了一旁。
江有鹤一进门便跪倒在地上,他的后背早全是汗湿,心慌胆战不知如何开口。
“江有鹤,到底什么事,要说就快说!”杨劭心里隐隐有了不祥的预感。
江有鹤膝行上前,颤声道:“主上,夫人……可能丢了。”
杨劭一瞬间愣在当场,只觉脑中忽然一片空白,仿佛没听懂江有鹤的话,许久才慢慢问:“你刚刚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你再说一遍。”
“早上夫人说出门买东西,后来把跟着的人都支开……她独自去了益庆和,然后便不见了。”江有鹤头磕在地上,心如乱麻,“盘查了伙计,应该是夫人的哥哥来过,将夫人带走了,但顾公子暂居的院子,刚刚失火……”
“失火,是什么意思……”杨劭喃喃把这两个字放在嘴里,嚼了几遍,脸色苍白,已然没有半分血色。
“加派了人手在清理残骸。”江有鹤咬牙闭上眼,颤抖着道,“但院子,已经…已经…焚毁了……”
杨劭的整个脊背都弓了起来,握着扶手的指头不住地打颤,脸上的表情古怪异常。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屋内静得可怕,众人连呼吸都屏住了。
“主上……”赵云青忧虑万分,试探性地往前一步。
杨劭却突然站了起来,不自然地笑着,喃喃低声道:“怎么可能呢……这不是真的,江有鹤,我把予芙交给你,你居然,敢骗我……”
他的眼中都已猩红,不顾在场众人,三两步走过去,一脚狠狠踹向了江有鹤的心口。
江有鹤嘴角都有了血迹,却赶紧挣扎着爬起来跪好:“是卑职愧对……”
赵云青看踹完后的杨劭已然步履虚浮,心急如焚,连忙上前:“主上!”
可他还是没来得及,杨劭便眼前一黑,像被抽去了全身力气,整个人仰面倒在了地上。
“王爷!”
“主上!”
“快传大夫!”
城楼之上顿时大乱成一团。
话说两边,那头遭劫的顾予芙,却是被颠簸的马车一路带着,朝城外山区狂奔而去,直到了一处山坳间的小平房。
“给老子下来!”蓝衣大汉毫不怜香惜玉,揪着予芙的头发一拉,便将她拽下车来。
“你们是谁?”予芙双手被反绑在身后,踉跄几步傲起头环顾三人,横眉冷对道,“你们知道杀了我,会有什么下场吗?”
“小娘们儿倒挺烈!”带头的大汉狞笑着,“下场!什么下场?等傅怀仁知道你死了,爷爷早就拿着赏钱远走高飞了!”
“傅怀仁?”予芙一愣,顾如归也转头看向她:“傅怀仁是谁?”
“是…是徐州的太守。”予芙忽然察觉出一丝不对劲,若是杨劭的政敌要杀她,有的是训练有素的杀手,大可不必找这几个绿林山匪。
旁边的男人眯着眼,不住上下扫视顾予芙:“大哥,这小娘们细皮嫩肉,怪好看的。”
“太守的小妾,能长得差么!老三,家伙又管不住了?”带头大哥哈哈一笑,“就你急色!成,等会儿兄弟们先一起爽爽,再动手。”
“这位大哥,你们抓错人了吧!我和傅怀仁毫无关系。”予芙心中的疑团越来越大,强压住恐惧,力图镇定道,“若是有误会,冤家宜解不宜结。”
“你不是傅怀仁的小老婆么?”带头大哥却也愣住了。
“她当然不是!”顾如归仿佛受了天大的冒犯,大吼道,“我妹妹冰玉似的人,怎么可能给人做妾!”
“误会?放他娘的屁!我们跟着她几天了!天天看她从太守府出来,到慈幼局去。”见老大面露迟疑,一旁的蓝衣男人急忙道,“大哥,买家亲自指的人,要杀的就是她没错,他们这会儿自然是不会承认。”
“对,就是她!傅怀仁的小老婆。”带头大哥冷笑一声,看予芙的眼光越发凶狠,“奸了给三百两,杀了给五百两,杀完之后若有全尸,扒光了挂在城外再加一百两。雇主的话我记得分明,差点儿给她忽悠了。”
“敢问雇主是哪位?”予芙挺直了身子,忍住心中的恶寒与恐惧试探道,“这位大哥,如果你是想要钱,那万事好商量,只要你放了我们,我立刻给你一千两。”
“一千两?”
“她说一千两?”
“真的假的!”
三个绑匪彼此看看,显然来了兴趣,可蓝衣汉子略一思索又道:“等等,她一个给人当妾的,哪来的一千两?”
“老二,俗话说三年芝麻官,十万雪花银,傅怀仁应该是有钱。”老大刀戳在地上,“就是不知道傅怀仁,愿不愿意出这个价。”
“只要送信回去,傅怀仁一定会送钱过来赎我。”予芙看带头大哥已然心动,连忙趁热打铁,“他很看重我,无论如何都会愿意的。”
“呵,你果然就是傅怀仁的妾!”老二咧嘴一笑,“看来还挺得宠。”
“傅怀仁…真能乐意,为你出一千两?”带头大哥迟疑打量她,“这价钱,都能再买七八个黄花大闺女了,到时候他不给怎么办?”
“我现在已经在你们手中,若是送信回去他不给,你再杀我也不迟。”予芙背后全是冷汗,却不卑不亢循循善诱,“活着的我,可能值一千两,对你们更有利。一旦拿不到,你再杀我去雇主那儿赚五百两,稳赚不赔,你怎么都不亏!”
“说得很有道理啊!”老二听到这一大笔钱,简直乐不可支,“这小娘们挺聪明的,怪不得傅怀仁喜欢她。”
“你要的是我,可以先把我哥放回去送信。”顾予芙眼波流转,“我一个女流之辈,也不敢怎么样。”
可顾如归面露异色,在旁立刻急道:“不!我不会撇下你!”
“倒来了个兄妹情深!”老大哈哈大笑,“你回去弄到钱,再救你妹子不迟。”
“不成!刚说她聪明,就立刻给我们下套。”老大正准备上前解顾如归的绳子,老二突然道,“若放了他回去,岂不是立刻暴露了我们的位置?”
“有道理!差点儿被她诓了!”老大眼中凶光乍现,顺势提起刀,“小娘们,竟然敢和老子耍花样!”
予芙下意识后退两步。
“大哥,把她交给我。”一旁的老三眼中越发猥琐,眯着笑道,“如花似玉的小丫头,我多的是手段教训。”
“就你憋不得!”老大呲一声,“去吧,狠狠教训她。”
顾如归踉跄着,不顾一切拦到了予芙跟前:“你要干什么!”
老三却已一把推开他,黝黑的瞳孔中淫光毕露。
顾予芙转身就要跑,老三随即追上来,一把扣住了她的后脑勺,粗糙的五指穿过乌发,毫不留情猛地一把揪住。
予芙只觉得头皮一阵剧痛,迫得她一声吃痛,立刻仰起了煞白的脸。
“你滚开!”予芙泪眼蒙蒙尖叫着。
“小贱货叫起来还真好听,撩的人心里痒痒的……等会儿,给老子叫得再响一点儿!”老三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手下一个用力,便将她拽进了自己怀里。
顾予芙被迫仰起的脸上全是羞愤,清澈的眸子里凝着薄薄的水雾,她强忍住疼痛和屈辱,“呸——”的一声直直啐在老三脸上。
那男人不可置信地看着手中的女人,瞬间已是牙呲欲裂的狂怒,扬起手一巴掌狠狠抽在了予芙脸上:“万人骑的小贱妇,敢啐我!老子这就干穿了你!”
说罢,怒不可遏的他立刻骑到了予芙身上,粗暴地开始撕扯她身上的衣服。
“啊——!”顾予芙被那一巴掌抽得晕头转向,脸颊登时红肿起来,情急之下,她再也顾不得疼痛,拼命挣扎了起来,双脚胡乱踢着,试图逃脱男人蛮横无理的大手。
“予芙——!”顾如归咆哮着,歪歪扭扭爬起来。
“老三悠着点儿,可别把人玩儿死了!”一旁的老二看着好戏,不忘喊道,“还指着她换钱呢!”
外裳被撕扯殆尽,圆润的肩头已经露了出来,予芙在绝望中孤注一掷,朝着老三的耳朵,奋力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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