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天地万物俱静,恐惧和野兽的声音都消失不见,只有那坚定的马蹄声在她耳边萦绕。
她就这样呆呆的坐着,一动也不动,身子却是放松了下来,只是有些瘫软。
耳边似乎有马的嘶鸣,还夹杂了几声野兽的惨叫,她抬起脸,朦朦胧胧地盯着那个如天神降临一般的男人。
看着他一脸急切直奔自己而来,带着夜的寒露,和一丝血腥味儿。梦雪怔怔地盯着他在眼前放大的脸。
只见他满脸焦急,两片嘴唇不停地上下翻动,好似在说些什么。
然而她却什么也没有听见,如同痴傻了一般,盯着他的脸,好似,不认得眼前这个人。
辰渊心中着急,他放下火把,伸手扶梦雪的肩。却被突然醒悟的梦雪一下子打断。
犹如瞬间回魂,梦雪直接张开双臂,紧紧抱住了辰渊,脸埋在他的颈见,放声大哭。
她趴在他的肩上哭了好许久,把之前的委屈与害怕,全部都朝他倾泄了出来。
直到哭得全身颤抖,辰渊也紧紧抱着她,静静的听她的哭里的恐惧与不安。
哭累了的梦雪,仍是抽抽搭搭,她断断续续地说了一句:你,你,怎么才来?说完又放声大哭。
哭得辰渊心都痛了。他在心里呵护的那个小姑娘受了委屈,此刻正如一只受了伤的猫,哀怨凄婉呜咽不止。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吐了出来。慢慢抚着梦雪的背,带着内疚,轻声安慰她:“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听他这么一讲,梦雪觉得更委屈了,只是眼睛此刻肿得睁不开,肯定像两个水蜜桃。
情绪宣泄过后,梦雪心绪开始平稳,辰渊燃起了篝火。放了一个信号出去,又把梦雪的腿伤检查了一下。
忙完这些,他便把梦雪抱在怀里,此时的梦雪已不在抵触,而是温顺的靠在他的胸膛。
心已经被打开了,她做好了被人保护的准备了,而这种感觉,是她从来没有过的,那么义无反顾与坚定,又那么让她心安。
辰渊捧起梦雪的脸,细细地看着,从怀里拿出一个手绢来,轻轻给她擦脸。
而梦雪却抽了一下鼻子,直接把脸蹭在他的衣服上。辰渊见她这样去,索性把外袍扯开,露出里衣来。
“你要干什么?”梦雪吸了一口冷气。立刻弹离他的胸膛:我刚把心放出来,你就这般禽兽?
“嗯?”辰渊不明所以。
“外衣脏,而且没有里衣软,你若要擦眼泪鼻涕,就用里衣。”他一本正经,看不出有任何不轨之意。
反倒是梦雪谄谄的,扭了下通红的脸。倒是我小人之心了。
突然她的心里清亮了起来,脑子里有个点爆了,想到自己坠楼时,是芳雪在自己身边,又想到自己要提前离开,她却一定要拉自己换衣服。
本来以为是自己想多了,原来在这等着呢。真是下得好哒一盘棋啊。
她越想越气愤,脑子一热,伸手大力撕扯身上的衣服。见她突然专了性,辰渊却被唬住了。
慌忙按住她的手:“你这是干什么?”梦雪一时太过放松,此刻又气过了头,推开他的手继续扒着衣服。
“都是这衣服才生的事端。我现在觉得,身上像是披着一条蛇皮。”
说完也不顾辰渊的面色,只管把外衣扒了去,那速度之快,辰渊也来不及阻止,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她把扒下来的衣服嗖的一下,扔进了火堆里。
一阵冷风吹过,吹醒了某个心思单纯的,姑娘的脑袋,也吹红了她的脸。
突然气氛变得怪异,梦雪才想起这尴尬的情形来。她小声嘀咕着埋怨:“你怎么,不拦着我?”
看着她气恼的鼓着嘴,辰渊一脸无辜:“我拦了,可是拦不住。”
呵,说的好听,骗鬼呢。唉,悔不当初啊。
“你这个道貌岸然的小人,谁知道刚才是不是真心拦我的。”她仍嘴硬。
然而,只有嘴硬是没有任何用处的,比如现在,没了外衣的梦雪虽然坐在火边,仍觉寒气袭人。
扭扭捏捏,不由自主地往辰渊温暖宽大的怀里钻了钻。啊,好暖和,真恨不得整个身子都蜷起来钻进去。
美人如此投怀送抱,他怎么会坐怀不乱。满面微笑如春风吹过的桃花开,映着红红的火光更是灿烂。
额,不对,不能再让她钻了,再这样下去,自己真的要控制不住,城池要失守了。
正人君子的辰渊紧紧箍住怀里的人,不让她动弹。
怀抱虽然很舒服,但梦雪也觉得自己过分了,忍痛挣扎着要离开,然而却被抱得更紧,她都快喘不过来气了。
更主要的是,她觉得辰渊在用美人计,企图用身上的男子气息麻痹她。
不行,我可不是一般人,决不能被迷惑到。她憋着气,粗着嗓子:“你放开我,我去坐到火里去就不冷了。”
听到这话,辰渊也哑着嗓子:“你现在不就在火里吗?”
看着他满脸涨红,双眸染色,一个激灵传遍了梦雪全身,她打了个寒颤:这男人,兽性发了?
然而,那只被称为兽的男人依旧紧紧抱着她,得寸进尺的把头埋在她颈间,深深吸了了几口气,再没有其他动作。
更深露重,潮气很重,冷冷的风将烈火中的两人吹冷了,火影下,两人身侧投下了如绕颈一样的姿势。
头脑冷静梦雪,见辰渊已没有之前的躁动了,以为他埋头睡着了。
于是轻轻叫了声:“辰渊,你睡着了吗?”
面色如常的辰渊抬起脸,对她一笑,却伸手往自己颈见摸去。
啊?还来。“你又要干嘛?”梦雪蹙着眉脱口而出。
辰渊不答,在颈间摸了半晌,才掏出一枚玉佩来,递到她眼前。
梦雪凑近一看,心里诧异:这不是自己讨好锦绣的那个吗?怎么在他这里。
登时,心中就有些不悦。“这个怎么在你这里?”她面上戴着连她自己都没差觉得冷。
不知死活的辰渊满眼得意:“属于我的东西,当然得在我身上,”
啊,手痒,打他手会疼。见他这样轻狂,梦雪怒了,松开紧握的拳头,闪电般出击,欲夺了下来。
还是那句话,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终究还是慢了一步,只见辰渊迅雷闪电般,手一握一缩,又将那块玉佩放了回去。
见梦雪面有愠色,却仍旧作死般笑着。
“你的在这里。”他歪着头去看梦雪气鼓鼓的脸,不知死活的试探着。他怎么就这么欠揍呢,这想给他一个嘴巴子啊。
说着,他从怀里摸出一个绢子,小心翼翼地摊开来,献宝似的呈到仍是气鼓鼓的梦雪面前。
只见洁白的帕子里,也是一枚玉佩,跟梦雪的那块大小差不多。只是成色却比那块要好得多。
那块泛着洁白柔润光泽的玉佩,被辰渊拿起,戴到梦雪脖子上。
当时就被梦雪制止了:“这个是你的?不是别的姑娘送你的?”
两只眼睛和星辰争光辉的辰渊,笑着将那玉佩套过她乱糟糟沾着草屑和泥土的脑袋,又亲自给她放入贴近皮肤的地方。
梦雪心里别扭,梗着脖子,缩着肩膀,极不情愿。
她挣扎着扭动着身子:“你不说清楚,我不要。”
见她心中不快,辰渊双臂重新将她揽住,笑眼盈盈继续作死:“这玉佩,却实是别的女人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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