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鸿文他家别墅附近,好像是有一条河。”
脑子里复盘整个经过,薛然对身旁的夏铭盛说:
“我觉得,我们应该勘探一下,查查那条河里有没有成年男性的尸体……或者尸块。”
“你是说余鸿文杀了赵韩山毁尸灭迹,然后觉得杀一个是杀,杀两个也没差,又谋害自己老婆再伪装成意外死亡?
说倒是能说通,不过我还是觉得有点儿奇怪,”夏铭盛道:
“如果余鸿文真杀了人,他因为承受不住心理压力,找到那个叫段玲的心理医生,
段玲把他的事告诉了唐英,唐英又告诉了我们,合着这余鸿文是在自己坑自己啊?”
.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最近总是被一些想法困扰,甚至像是出现了……幻觉。”
走在街道上,姜恂跟同他一路的段玲说:
“这些念头就像阴魂不散的鬼,让我夜不能寐。”
“大概是过往经历留下的阴影,或者未治愈的心理创伤吧,”段玲说:
“能描述一下你幻觉中的场景,或者告诉我,困扰你的到底是什么吗?”
话落姜恂似乎陷入了深思,每多想一分,眉心就皱得更紧,
“我……”
“如果你还没做好吐露心声的准备,也没关系,你可以先试着,跟自己和解。”
他点点头。
两人聊着便走到了繁华的商业区,高大的楼群林立,再走过一条街,就能看见余鸿文工作的那家保险公司了。
姜恂抬手挡了挡挂在高空的艳阳,问道身边的人:
“你知道附近哪里有超市吗?我实在有些口渴。”
段玲摇摇头,“不好意思,我刚搬过来,不住在这里,对这一片区也不太熟悉。”
“嗯。”
姜恂朝远处一望,眼睛一亮,抬手指了指,
“那里。”
两人于是朝远处的便利店走去,段玲余光瞥见姜恂刻意放慢脚步走在她后面,她知道对方断然是在身后默默打量着自己,却也没多说什么。
她一面思忖,一面顺手拉开了便利店的玻璃门,随后见姜恂不慌不忙地走进来,从冰柜里取出了一瓶矿泉水,
“段医生要喝水吗?”
“不用了,谢谢。”她礼貌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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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临别之前,姜恂说:
“今天打搅了,我想我还是没能做好开诚布公的准备,能下次再聊吗?”
“随时效劳。”
段玲微笑着道,然而她心下却总觉得对方哪里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来怪异的地方在哪儿,
她抬起头,此刻得以清清楚楚看着姜恂的脸,
段玲忽然觉得,眼前这个人让她感到难以言喻的古怪,对方身上的压迫感,甚至教她有种似曾相识的错觉。
“那我就先走了。”
她跟姜恂摆了摆手,莫名有些惴惴不安,疾步往前走去了。
望着对方离去的背影,姜恂抓着塑料瓶的手臂沉落下来,目色陡然一冷。
其实在与段玲会面之前,他就先一步在这地方打探了一番,也正是在那家便利店里联系的段玲,
不过出门时,商铺门口写着【拉】的挂牌被姜恂刻意翻了一面,所以这会儿从外面看见的应该是【推】的字样,然而段玲刚才却还是想也不想地拉开了玻璃门,
这让姜恂不免心生疑惑,或许并不像段玲所言,她对这一片区完全不熟悉,她可能曾来过这条街道,并且出入过这家商店,刚才不过是凭借记忆习惯性拉开了店门?
.
咚咚——
薛然敲了几下门,无人响应,于是又试探地喊了一声,
“姜探长?”
果然姜恂还没回来,她便借着打报告的缘由走进了对方的办公室。
过去了这么些天,薛然还惦记着上次在窗外看见姜恂反常的举动,本能地感到不对劲,
虽然好奇心害死猫的道理薛然不是不知道,但知道跟做到毕竟是两码事,
何况这件事放在心里,实在让她有些难安,对真相的渴求唆使她向那个上锁的抽屉走去,
抽屉上挂的是弹子锁,薛然于是又如法炮制用铁丝开了锁,见空荡的抽屉里独独放着个信封,
她做了几分钟心理斗争,还是将其打开看了看。
信里的内容看得她云里雾里,薛然眼眸一转,便瞧见了透明袋子里的红色胶囊,禁不住瞳孔骤缩,
薛然怎么也想不到,他们死活寻不到踪迹的胶囊就躺在探长抽屉里,后者却自始至终没有半点要透露的意思,这让她不禁怀疑,
他跟那些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姜恂真的是在调查真相?还是安插在特调局的眼线?他现下所有行为只是逢场作戏?
如果连探长都是敌方的内应,他们这些探员现在做的这一切到底还有什么意义?
纵使薛然心态再佛系,这会儿也没法冷静了,她禁不住想,她到底在给一个什么样的人卖命?
正这时,猝然听见一道脚步声,薛然心弦一紧,用不着回头,她已经感受到了专属于某个人的气息。
.
薛然不由后脊紧绷,明知姜恂就在身后,这会儿却不敢回头看他。
“你……”
姜恂微微侧过脸,眼眸一低便看见了被对方拉开的抽屉,以及展开来放在桌上的信纸,顿时心下了然。
静谧的空气里薛然屏住呼吸,她不知道自己下一秒将要面对的会是什么,却忽然有种恐惧到了极点反而视死如归的平静,又听姜恂声音淡淡地道:
“怎么了,这么紧张?”
她鼓起勇气转过身,举起手里的塑料袋问道对方,
“这个,是吴智宇给周榭他们的药吗?”
姜恂抿唇未答,垂眸走近一步,看着她严肃时有些凌厉的眼睛,说:
“我不知道。”
薛然眉心动了下,他又道:
“不管是不是,对方既然敢这么堂而皇之地把东西送到我们面前,就一定有把握不会被查出来,
这或许只是个圈套,我们最好反其而道行之,暂时不要有所动作,免得正中敌人下怀。”
薛然惊讶于姜恂竟然没先追究自己擅自撬开了他抽屉的锁,反而认真地在跟她解释,
不过薛然也不清楚姜恂究竟确是这般打算,还是在给她洗脑,毕竟连她也没办法判别对方的话是假是真。
“还记得傅闻川吗?”
姜恂侧过身,转移话题说:
“我怀疑,他也是受试者之一。”
“谁?”
“就是你之前举报的那个人。”
薛然瞬时想起了那个咖啡店老板,毕竟她现如今还住在对方以前的出租房里呢。
“不过他已经死了。”
“死了?”
听见消息,薛然脑子里瞬间想到是……那房子她可以一直租下去了。
“嗯,”
姜恂点点头,“所以没别的办法,我们现在只能试图从余鸿文身上找到突破口了。”
话落他淡淡瞟了薛然一眼,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啊?”
她懵了几秒,随即听前者道:
“怎么,你不打声招呼随便进我办公室,就是为了撬开抽屉,看里面是不是藏着能指证我罪行的证据?”
果然溜门撬锁私自翻看他人物品是要遭报应的……
“不是,”
薛然脖子一梗,脑门登时迸出几滴冷汗,不安地咽了口唾沫说:
“有……是有事要向您汇报。
我们刚查到,就在火灾案发生时点附近,余鸿文公司一个叫赵韩山的员工无端失踪,并且至今下落不明,
我猜想,他的尸体可能已经被余鸿文处理掉了,抛尸地点或许就在别墅附近的河溪。”
话落薛然静默立在原地,等待对方发话的时候忐忑得手心都渗出了细汗,
不知道姜恂是不是故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刚才那般出格的举动,稍微敷衍几句,对方竟选择性略过了“撬锁”这个重点。
姜恂移开盯着前人的视线,眼睫一抬说:
“你要是怀疑,不如亲自过去一趟,看看究竟是不是确有其事。”
.
薛然差点儿以为对方是要她亲自下水打捞尸体,心都凉了半截,所幸她之后得知姜恂只是要跟她一起去到现场探查情况。
据调查,别墅附近确实有一条小河,所处位置比较隐秘,真算得上是抛尸的风水宝地,
通往那条河的山路不是特别好走,薛然跟姜恂两人现正在一条被泥石流冲得面目全非的小路上艰难前进,
每每跟姜恂同处一个空间,薛然就会自动开启静音模式,
她埋头专心走着路,见脚下狭窄的山路陡然出现了一道断口,又是上坡,一脚踏空就有滚下山坡的危险,
眼见旁边的姜恂一个跨步迈了过去,而后稳稳当当站上平地,薛然显然有些尴尬,因为她腿短。
她估摸了一下断口的宽度跟自己两腿长度,心觉这一脚过去肯定够呛,
正要迈腿,抬眼见对面姜恂一脸淡漠地向她伸出手掌,
他手臂很长,手指也十分修长,挽起袖口,露出的一截小臂线条紧致肌肉明晰,莫名给人种十分可靠的感觉。
不过薛然本能地不想跟人产生不必要的肢体接触,就是握下手她也不愿意,于是勉强笑说:
“我自己可以。”
“快点儿,你想摔下去吗?”
姜恂似乎没什么耐心看她在这儿浪费时间,薛然于是硬着头皮伸手搭上他掌心,
“谢……”
姜恂一下握住,大手将她的手整个圈在掌心,不待薛然说完就用力将她往上一拉。
他手臂一曲,力道之大,薛然感觉自己还来不及用力便被他整个拎了过去。
只觉许久不活动,刚才那么一使劲,浑身血液好像都冲向头顶,落地后薛然整个人晕晕乎乎,脸颊都染上了些红晕。
“说了让你加强锻炼,你这体力以后怎么能行?”
姜恂两手抱臂一脸肃然说:
“敌人几招就把你放倒,你去送人头吗?”
“我……”薛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敷衍地尬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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