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余鸿文公司,却没找到人,从前台听说他昨晚刚请了三天病假。
“这家伙是真病还是装病?”
夏铭盛疑惑地摩挲着下巴,抬眸见薛然径自往前走,二话不说拧开了余鸿文的办公室门,
她麻利地在房间里搜找一番,没看见药片,没发现值得怀疑的物件,桌上也没瞧见烟灰缸打火机什么的。
夏铭盛抱臂倚着房门,思忖着说:
“我总觉得,余鸿文在这种地方工作久了,老谋深算都成精了,他的话肯定不能信。”
他脸一转,叫住了过路的几个女员工,跟人搭话说:
“诶,我们是特调局的,想问问,你们在这儿工作待遇还行吗?
还有……你们觉得,这个余鸿文余经理人怎么样?”
话落几个员工面面相觑一阵,还是一个刚进来公司不久,扎着麻花辫的小姑娘出言无忌道:
“帅哥,我们这儿啊,工资算不上太高,总体也就那样吧!至于余经理嘛……”
她仰头想了想说:
“那不用多说,绝对的高富帅嘛!像余经理这种有钱还不抽烟喝酒,不打牌烂赌的真算是模范好男人了!”
话落她又急着澄清,
“我就是有感而发,没别的意思,你……你可不要想歪了啊!”
这边还在着急忙慌地解释,一旁扫地的大姐身子一抖,手上扫帚“哐当”一下掉在地上,眼睛直直盯着夏铭盛,
“你……你们是……特调局的?!”
“哈?”
夏铭盛转过脸,见穿着工作服的大姐激动得双腿颤抖,
“你们是来查案子的吗?
这么多年过去了,终于也有人惦记起这件事了?”
薛然闻声也看了过去,见大姐一个箭步冲到夏铭盛跟前,出口就问:
“是不是……找到韩山了?”
“啥?”
差点儿被激动的大姐扑倒,夏铭盛震惊得瞳孔剧震。
看夏铭盛这反应,对方似乎猛地怔住了,
“你们……你们不是来查失踪案的?”
“什么失踪案?”
夏铭盛一脸茫然,“我们调查的是几年前那起火灾事故的案子啊。”
期望落空,女人情绪有些激动,扯着夏铭盛的袖子半天也不撒手,夏铭盛满脸“什么玩意儿?这怎么还扯上失踪案了?”的表情望着薛然,
见他一个大男人一时手足无措,薛然于是上前安抚几近失控的大姐道:
“这位女士,你说的失踪案,是什么意思?谁失踪了?”
“……是我儿子,失踪的是我儿子啊!”
女人激动得语无伦次,
“我先前给特调局打了几十个电话,接线员说人口失踪的案子不归他们管,她让我找警察,可是警察他们找了好些天也找不到人,说什么最近轮船,航班失事好些没确认身份的死者,让我去看看我儿子有没有在里面。”
女人一着急,口音就带上了点儿方言,
“我……我说不来话,又找不到人,真的不晓得该怎么办了。”
“他们都跟我说,韩山失踪了这么久,要么是躲着刻意不出现,要么已经没了,可我……我偏偏就是不死心呐!”
薛然皱了下眉,随口一问:
“你儿子是什么时候失踪的?”
女人说:“到现在都……都得有五年了!”
闻言薛然跟夏铭盛不约而同对视了一眼,立马发觉有些不对。
“能去您家里一趟,我们详细了解一下情况吗?”他问。
.
没想到那起火灾事故的同期还发生了一起失踪案,失踪人员赵韩山,就是这位女清洁工的儿子。
女人叫王素,儿子赵韩山是这家保险公司一名寂寂无名的小职员。
王素的丈夫早逝,她在农村一个人含辛茹苦将儿子拉扯大,在赵韩山大学毕业后便跟着他搬到了这间出租房,成了他的全职保姆,
王素没受过教育,又因为个人观念等原因,思想多少有些闭塞,平时也没怎么接触过家门以外的人,
她总是说着一口方言,由于语言不通,跟当地人交流起来十分困难,
“我是半年前才在这家公司当上的扫地工,当时就是想在我儿子生前工作的地方看一看,就好像还能感觉到他的气息一样。”
为了能在赵韩山上班的公司工作,王素拼命学习当地语言,学会了怎么跟城里人打交道,才渐渐融入了这个社会。
三人这会儿坐在王素家客厅沙发上,听女人悲戚的声音说:
“找不到人,我就想着,韩山他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儿,改名换姓躲着不敢见人,偷偷摸摸跑到别的地方去了?
可他也不告诉我一声,我……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让警察接着找下去。”
“我想他是不是嫌弃我,觉得我累赘,才把我这老太婆一个人给丢在这儿,可是我又觉得都这么久了,他要是还在,好歹该有点儿消息……”
女人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起来,薛然心一紧,生怕王素酝酿着情绪更加激动,她跟夏铭盛两个嘴笨的人只能干瞪眼,连忙又问:
“您儿子的房间,可以进去看看吗?”
“他不喜欢我碰他的东西,房门都是他走之前自己锁上的,”
王素说:“我也没找开锁匠,想着万一有一天他还要回来,知道我不听他的话,擅自进了他屋子,会不高兴的。”
“所以你这么多年都一直守着这间房子吗?”
听夏铭盛这么问,王素轻轻点了点头,她又说:
“不过……我想这么多年过去,他应该是不会回来了,你们要看的话,我给你们联系个开锁师傅吧。”
“哦,不用麻烦了,”薛然微笑着说:
“我们自己开。”
.
眼见薛然拿着根铁丝不知怎么捣弄一番,上锁的房门便被打开了,夏铭盛一脸讶异看着她,
“你还有溜门撬锁的本事?”
“会一点点。”
……这会的不是一点点吧?
“你以前是干什么的?”他诧异问:
“你家专门开锁的?”
“不是。”
薛然尬笑了下,顺手将铁丝扔进一旁的垃圾桶,抬脚走进门,
她在赵韩山乏善可陈的房间转悠一圈,没瞧见什么异常之处,不经意拉开了书桌下的抽屉,
薛然扇开迎面扑来的白灰,不想入目竟是满满一抽屉的白色信纸……
.
“我天,这一抽屉都是些什么?!”
夏铭盛看着里间的东西一脸惊异,
“硬笔书法?”
薛然拾起抽屉里的纸页粗略看了眼,摇了摇头,说:
“好像是……情书?”
墨水字迹有些褪色,应该是赵韩山亲笔书写,上面的句子深情露骨,看得薛然都禁不住有些脸红心跳,
“我看看。”
夏铭盛略略扫了两行,忍不住瘪嘴,
“哎呦我去,这也太肉麻了!他这是写给谁的?也不署个名啥的。”
薛然在一堆信纸里翻了翻,瞧见了压在抽屉最底下的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长发及腰肤白貌美的女人,身材凹凸有致,精巧的脸蛋嫩得仿佛能掐出水来,她正弯腰捡着东西,画面不得不说有些香艳诱人,
薛然看着对方那似曾相识的脸思忖了片刻,倏然意识到,
这不是唐姗姗吗!
“嘶……该不会这家伙一直暗恋的人就是她吧?”夏铭盛摸了摸下巴说。
女人那时的妆容还没有现在这么夸张,妖娆中多了几分温文尔雅,
薛然知道,黑长直成熟-女性显然对赵韩山这种直男具有相当强的冲击力,所以他会暗恋唐姗姗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不过唐姗姗是余鸿文的女秘书,他俩又暗地里有一腿,看着自己喜欢的人跟有妇之夫搅在一起,这对苦苦单恋着唐姗姗的赵韩山而言显然是毁灭性的打击。
而后薛然又看见书柜角落放着一张裱过的相片,那是赵韩山自己的半身照片,
赵韩山不愧为理工科标准大直男,照片里他穿着翻领白T,留着板寸头,戴着圆框眼镜,毫无一点时髦可言,
面相上看,薛然估摸他可能有点儿自卑,属于那种不善言辞,碰到女神根本不敢多看一眼的人。
至此薛然意识到,赵韩山多半已经死了,与此同时,狗血剧情似乎在眼前重现,
设想中,她仿佛看见赵韩山鼓起勇气按响余鸿文家门铃的画面——
叮咚——
“谁啊!”
余鸿文不耐烦地打开门,看着眼前一脸局促的男人。
“余经理,我……我是……赵韩山,是公司的……一个程序员。”
“不认识。”
余鸿文甚至懒得多看他一眼,正要赶他走,却听对方磕磕巴巴说:
“您……您和唐秘书私底下……交……交情很深吧?”
闻言余鸿文瞳孔一缩,后颈一下紧绷起来,显然过度解读了赵韩山话里“交情很深”这四个字眼,
怀疑对方话里有话,他眼珠一转,紧盯着赵韩山的脸,心想这人找上门来跟他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余鸿文第一反应就是,这个眼镜男是要拿他婚内出轨的事敲诈自己?!
“你想干什么?!”
“我……我就是想问问,你……你们是打算要……要继续交往下去吗?”
赵韩山镜片下的眼睛挤出一道微笑,
“您别担心,随……随便聊,我……我知道您夫人刚才出去了,一时半会应该不会回来的。”
他这一笑,余鸿文心头更瘆,
他怎么知道方檬刚才出去了,难道说他一直在监视自己吗?
“你少在这儿胡说八道!”
余鸿文下意识否认道:
“你谁啊你,凭什么说我出轨?你有证据吗?”
“我……我有您和姗姗的照片,日期什么的也……也都记下了。”
他说着把一沓办公室里两人亲密的照片从兜里拿了出来,
“你……你偷怕!”
余鸿文瞬时一怔,这么多照片,他要是一张要价几万,以后再时不时拿出几张新的,那不得把他敲得裤底都不剩,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我没想干什么,我就是想问问,您是真心的吗?还是……只是玩玩儿?”
“他妈的,管你什么事?”
“您……您是真心喜欢姗姗吗?”
见对方要关门,赵韩山情急之下拉住了余鸿文的手腕,
“您……您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这举动似乎带着点儿威胁恐吓的意味,余鸿文心头一惊,愤怒和震恐的情绪在脑子里交织蔓延,他看着男人那张狰狞的脸,心下歹意骤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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