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然伏在洗手台边,用凉水冲过刚才取挂钟时蹭到的灰尘,她揉开手肘上的污渍,水流顺着紧致的小臂滑下,皮肤随即又变得光洁如初,
她一面拿手背擦了下额头上的热汗一面抬头,看见洗手台镜子里姜恂的身影,赫然被吓了一跳,
见薛然大汗淋漓的模样,姜恂缄默不言递给她一罐饮料,后者从善如流地接过了。
薛然正想问他有何要事,姜恂便脱口道:
“你体力太差了。”
身体素质如此之差,担负危险系数极高的外勤工作显然又多了几分隐患。
挪开落在对方身上的视线,姜恂清了清嗓子说:
“你有没有想过,做一些简单,不那么危险的工作,比如……”
嘟——嘟——
嘟——嘟——
他话音未落,电话铃适时响了起来,而后又立马被薛然挂断,
“抱歉,您接着讲。”
“你……”
姜恂才发出个单音节,铃声又锲而不舍地响了起来,他于是拧了下眉。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薛然慌乱地正要关机,听对方声音冷冷地道:
“接吧。”
薛然一愣,尴尬得脸色瞬间红了起来,
“谢谢。”
她随即接起电话,转身走到角落,
姜恂沉了口气,听见薛然的声音悠悠传来,
“妈,最近挺好的,工作……工作也挺好。”
“当然不是违法乱纪,就是……正常的工作啊,唉,妈你就不要瞎操心了。”
“我最近有些忙,下个月月底回来一趟吧。”
……
姜恂静默站在一旁,听见薛然和她母亲的谈话,似乎想到什么,神思恍惚了一瞬,
他抬眸紧盯着对方的背影,直到她复又回到自己身边。
“我是想说……”
——“姜探长!”
女职工突然从门口走进来,姜恂刚要开口又被人打断,心想他这话今天是说不出口了。
“探长,”
她快步走过来,递给姜恂一个被黑色胶布缠得严严实实的包裹,说:
“刚才来了个快递员,说这是寄给您的。”
姜恂伸手接过,低头看了眼这个没有署名的包裹,不安的感觉油然而生。
.
突如其来的快递包裹,似乎让姜恂全身神经都紧绷了起来,他支开旁人,径直回到办公室,顺手将房门反锁。
姜恂坐在椅子上,在确认包裹里装的不是炸弹后,他细细端详一阵,却突然脸色大变,
他在上面嗅到了一股非常熟悉的气味。
鞋盒大小的包裹重量很轻,姜恂扯开胶布,才发觉里面竟然塞着满满一盒子的白色塑料泡沫,
他于是拨开杂物,捡出掩埋在最底下的一个信封,
信纸上只有简洁的一行字,然而在看到字迹的那刻,姜恂禁不住瞳孔剧震,擒着纸页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薛然从办公室外走过,目光不经意顺着被微风带起的窗帘往房间里一望,随即看见了里间正看着信纸的人,
他在干什么?
见怔忪的神色从姜恂脸上一闪而过,他抬起眼帘,不露声色地将什么物什锁进了抽屉……
.
“余先生,看你脸色不太好,你最近精神压力很大吗?”段玲有些担忧地问。
坐在她对面,这个叫余鸿文的男人一身商务西装,抹了发蜡的头发梳得十分油亮,
他身材匀称,手臂肌肉线条明显,一看就是生活自律,并且时常健身的成功人士,
不过纵使打扮靓丽,也无法掩饰他脸上憔悴的神采。
“我还是……时常会看见她。”男人声音苦涩。
“你一定很爱你的前妻吧?”段玲说。
他微微皱了下眉,又轻轻点头。
“你前妻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段玲问:“如果你不介意告诉我的话。”
闻言余鸿文似乎纠结了一阵,而后说:
“小檬她……她小时候是在孤儿院里长大的,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
她不聪明,也算不上漂亮,在任何方面都平平无奇,甚至算得上平庸。
她性格温顺,习惯于服从,不过温顺过了头,甚至可以说是有些软弱。”
段玲有些疑惑道:
“我怎么觉得,你对你前妻的评价不太高呢?”
“小檬这个人,的确没什么出彩的地方,但她对我很好,特别……特别的好。”
余鸿文说:“我们是在大学时候认识的,早年我的事业也不是一帆风顺,创业那会儿亏了一大笔钱,是她一直支持我,鼓励我说坚持下去一定会有出路,
她的经济条件也不富裕,因为出身不好,所以一直都比身边人要加倍努力,才终于如愿成为了一名高中老师,可她后来还是辞了工作,为了尽心尽力照顾这个家。”
余鸿文喉头一梗,显然有些说不下去了。
段玲一边仔细聆听着他的话,一边在本子上记下了一些关键信息,
她埋头写着字,没注意到对方的眼睛时不时瞟过她的脸。
说话时,余鸿文总是难以克制地将视线落在段玲身上,只觉眼前这个心理医生五官标致,身材也相当不错,绝对算得上大美女,可惜妆化得太浓,反倒显得不太自然了。
余鸿文还知道她一定非常聪明,他一直觉得用左手写字的人都是怪物,在智力方面是不同于常人的,
所以在段玲面前他不敢撒谎,或者说,不敢轻易撒谎。
“那天晚上,我在公司开会,会议中途突然接到通知,说是我家燃气起火,大火把家里烧得什么都不剩,当时在会议室里听到消息,我差点儿晕过去,小檬她,她还在家里啊!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我简直不敢相信,我无数次期盼这是场噩梦,一觉醒来大火没有发生,小檬也还安然无恙地在我身边,可是……可是!”
余鸿文像是被触发了什么开关,一时有些激动,他愧疚地低下头,声音甚至带上了些哭腔,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早知道她做事总是冒冒失失,要不是我留她一个人在家里,她也不会……”
“你是不是觉得,方檬的死有蹊跷?”段玲问。
“啊?!”
余鸿文猛地抬眼,表情变得有些古怪,又摇头说:
“没,我没这样想。”
“虽然内心难以接受,但我知道这场火灾就是起单纯的意外事故,”
他说:“我本身就是在保险公司工作,知道意外总是难以避免。”
段玲点点头,将水杯推到他面前,示意他润润嗓子。
余鸿文单手捏着杯子,却没有喝,他沉了口气,神情有些哀伤,
“我只是压抑太久,太想找到一个可以倾诉衷肠的人了。”
“我知道。”
段玲善解其意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攥紧他捏着杯壁的手,眼睛里似乎噙着情愫,
“你可以告诉我,我一定会竭尽所能,全身心帮助你的。”
似乎从她的目光里品出了别样的意味,余鸿文心脏猛地跳了几下,禁不住用另一手掌握住了她的手背,
“段医生,谢谢你。”
.
待男人离开咨询室,段玲摘下眼镜,揉了揉酸涩的眉心,
她知道余鸿文这样的人,对自己各方面都非常有信心,总是有种身边女人都会情不自禁爱上他的自信,不过她似乎也并不介意对方这样想。
她拉开抽屉里,取出里间余鸿文给她的一张照片,那是一张他和前妻方檬的生活照,照片里两人似乎新婚不久,模样都还非常年轻,
相比高大挺拔,俊朗帅气的余鸿文,女人则是身材干瘪,有着一张相当寡淡的脸,
不过虽说是面色惨白没什么表情,倒还是能从眼角微微弯曲的弧度里看出些幸福的滋味,
这就是方檬,如余鸿文所言确实相当平凡,女人生活的全部就是自己的丈夫和那栋称之为“家”的别墅,是那种死了都不会有人知道也不会有人挂念的人。
看着她,段玲摇摇头,禁不住感慨,
“真是个可怜的人啊!”
.
离开咨询室,余鸿文双手插兜,心神不属地走在石子路上,脑子里回想着刚才的女医生,
对方玲珑有致的身体自然前倾,露出领口诱人的线条,总教他禁不住浮想联翩,
他吸了口气,回味起女人肌肤滑腻的触感,呼吸不免急促起来,他捏了捏喉结,身体某个部位开始有些躁动难耐,
正这时,短促的电话铃声猝然打断了他的思绪,
余鸿文于是烦躁地接起电话,烦躁地听对方唠叨完,而后说:
“我知道,马上回来了。”
打来电话的是他现在的妻子——唐姗姗。
她是余鸿文从前的秘书,两人也确实如舆论所言,在方檬还是他妻子的时候就是不干不净的关系,
他曾经多么喜欢这个女人,她带给他无尽的快活,让他愿意为她花钱,听她使唤,可是现在……
是不是情人一旦换作了妻子的身份,就会变得索然无味?
他想不明白,觉得有些心烦,刚要抬脚便听见身后传来一道陌生的女声,
“请问您是,余鸿文余先生吗?”
他转过头,看见说话的是一个清瘦的女孩,那双明亮而不染纤尘的眼睛倒是教他印象极深,
“我是,”他皱了皱眉,疑惑道:
“你又是哪位?”
“你好,我姓薛,不好意思打搅了,”薛然微笑着说:
“是想替我们老板向您咨询一下有关保险投资的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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