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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吱———咯吱——!
主:「不用那么拘束,这里的地板够老旧了.......断断续续的响声希望你不会厌烦。」
客:「……」
主:「可以坐的地方很多,还请随便找个位子,不要让我觉得我在怠慢客人,我们之后的谈话估计会用不短的时间……」
咯吱————!
客:「仿佛招待来客一般啊,可是我并不想见你。更没有要来这里的意思。甚至我都没有搞明白这里是哪里,而你又是谁!」
主:「嗯……是这样吗?但似乎我知道你非常想见我。曾不止一次的想要见我,然后还想打爆我的脑袋。」
客:「……」
主:「稍稍明白了吗?还有你刚刚后半句话的问题,这里是哪里?哦……我想在你进来屋子里前的时候都看到了吧?」
客:「地…狱?」
主:「原来是这样认为的吗?可外面的一切可是与你内心相照应的。」
客:「莫非这里还会是天堂?哈哈!」
主:「有那么好笑吗?你这样的反问让我很尴尬。你觉得你不会死后去往天堂?」
客:「不清楚,我从不考虑这些。我更在意的是你对我做了什么?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主:「是你想见我而已,而我从这里感受到了,之后将你带到我的面前,仅此而已。」
客:「你看见我的内心所想?是…什么内容?」
主:「我看到你无休止的抱怨,诅咒,憎恨,这些是最多的。而这一切都是冲向我。所以我选中了你。」
咣————!
客:「你是……上帝?」
主:「上帝吗?也许吧,但我认为我不是,你认为人们心中理想的上帝会是什么样子的?」
客:「仁慈…公正,围绕这些词吧……等等,你不承认你的身份?」
主:「那么你看我会符合这些形容吗?」
客:「看上去完全不会的吧。」
主:「所以说我也很赞同你的观点。」
客:「……」
主:「你对我很不满?」
客:「没有错!」
主:「为什么会不满?难道拥有一个有血有肉的灵魂,就这一点也不觉得满足吗?这是我是我赋予给你的。」
客:「你说的这一点需要纠正,据我所知能铸成所谓灵魂的人已经不止你一个了,这又是为什么?你的失职对吧?」
主:「……并不是失职哦。」
客:「什么…意思?」
主:「不要搞混,我只是‘造物’而已,而在这之后的事就不归我管了。」
客:「这算什么?不对你所做的事负责?」
主:「很像呢!」
客:「嗯?」
主:「说着差不多相同的话,表达着差不多的意思,我指的是跟你一样很多以前同样来到这里的人。」
客:「还有……其他人?」
主:「是的,即便来的人形形色色,但都同样有一点相同,对我抱有不满,程度有轻有重,再听到他们的话后,我开始着手进行世间的改变。」
客:「但依旧没什么起色,看样子你也很失望?」
主:「我无法确认,到最后我只能更清楚的认识到,我最初创造的生命是多么复杂。我得承认,会有人在人类生活的世界中遭遇不公,但那都是必要,总是要有这一部分的人,而我后来想做的是为了让这一点变轻,让遭遇苦难的人变少……这是我唯一能努力去做的。」
语气颤抖。
客:「——那…在这期间你都做了什么?」
主:「我又创造出了一个新的世界,与你所处的世界不同,那边是为‘里’,我最初是打算将人类中罪恶的一面放到那里面去。」
起身。
客:「喂喂喂!这根本做不到的吧!」
主:「确实有些不可思议,但效果还是有一些的,应该可以有助于管理。」
客:「可你说了,你并不对管理上的事负责。」
握拳。
主:「理解的倒是很快,是的,也是因为这样,我交给了‘回收’」
客:「……?」
主:「这点上很难理解吗?'回收'是可以销毁一切的存在,如果可以甚至连我硬性强调的法则都是可以消除。只是她本人不清楚。」
客:「人?」
主:「嗯,是在人类活动越来越活跃的时候,那个时候她代表'回收'就出现了。」
客:「可那还会是人吗?人可是没有那么多生命力可以来维持那么久!」
主:「或者可以的话你称她为'神'也是没有什么错的。在你那个世界很多灾难都与她有关,例如许多战争。」
客:「……」
拾起毛毯
主:「失去兴趣了吗?」
客:「不,总觉得有些不对,‘回收’的掌握者也是你创造出来的吗?」
主:「呵呵,怎么可能,那时候虽然很苦恼该找谁去担任'回收',但我也没有特意的为此创造出什么……」
客;「那…又是怎么回事?」
咯吱————!
主:「觉得很意外吗?你不觉得如果那样的话,那个为此诞生的人就太可怜了吗?我不想为某个生命戴上枷锁。」
客:「可你确实已经为你创造的人类戴上了各自伴随一生的枷锁。况且我猜测现在‘回收’的状态一定不好。」
主:「……我只希望那样并不糟。」
客:「……你该为你旁边的灯换个灯芯了。快要变暗了……」
咔————!
主:「不想索取一些‘补偿’吗?」
客:「补偿?那算什么?」
主:「放心,我会让你满意的。这是你理应得到的。」
客:「……」
主:「哦,对了,你也知道,你是死后来到了我这里,所以这个补偿是应对你下一个生活的开始……」
客:「等一下!我……的确是死了…吗?」
主:「哦?想不起来了吗?你当时按下了手里的装置,爆破了列车。按照你生活的那个世界时间来算,在几个小时前,已经有很多人因此而死了!而且数量还在不断增多。」
客:「所以就说像我这样的浑渣都可以得到补偿?」
主:「.....不要太往深处去想年轻人,在距离你之前,有一个同样到访来的人曾给我叙述过,人类是能展现出何等程度的善与恶,嗯......是的,她很会讲故事,我知道她一定经历了不少,见识了太多太多。也是那时候我开始重新定义什么算对,什么算错。在生命下一次轮回的开始,你的一切都将重新开始。你还会在意今生的过往吗?」
客:「即便如此的话……」
主:「所以即便如此——就算是这样告诉你,你也放不下是这样吗?也许你该换个方式想一想,该为这些罪孽得到惩罚的应该是我…而不是你,并且……你的身上不依旧保留有爱与善吗?」
客:「……」
主:「已经全部想起来了吧?很疑惑?但那就是你,人本身就是矛盾的,在你新一次的生活中,我会让你跟她见面的。这就是对你的『补偿』,而我想那之后的生活会推翻你今生一些错误的认识。」
客:「……你可以操控命运吗?」
主:「——我不会,这世间也不会有人能做到……拿来比喻的话我能达到的仅仅是重置初始点,再之后的路就是要每个人自己去走了。而并没有谁可以编织命运。再者说,如果有人可以编织所有人的命运,那谁来为它铺路呢?」
沉默。
客:「……谢谢……」
主:「希望你可以有一天体会到幸福,打开你进来时的那房门吧,再走出去,你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客:「嗯……我也挺想见一见是什么样的‘神’在掌管生死。」
转身。
主:「呵呵,说不定真的可以见到,那么还想打爆我的脑袋吗?」
客:「可惜了,我没带枪,要不然定会给你一个大号的回礼。」
花样的手势。
主:「看上去精神恢复的不错。」
客:「当然,我现在感觉偶尔多说几句话也很不错。对了,我还没有看见你的样子呢!」
咚————!
人却已离开。
————2————
许久以前
「喂!你这样不寂寞吗?」
「寂寞?为什么?我理应呆在这里,没有觉得任何不妥。」
「不是这个意思啦,你自己一个人就这样一直一直一直……哎呀咬到腮帮了……抱歉。」
「你的情绪太激动了,而且刚刚也没什么可抱歉,至于你说的我感觉还好吧,总会有人陪我,就比如你现在不就是吗?」
「可是,我马上就要走了啊,就算像你说的可以有好多好多的人再来这里替我陪着你,但时间也很短啊。」
「你有些混淆概念了,你呆在这里并不是你所必须要做的。」
「既然这样的话,那也就是说,引导我去寻找幸福就是你要做的喽?」
「你不会又要说是从我的眼神中看出来的吧?」
「嗯!」
发出稚嫩童音的女孩坚定的应答着,并同时用力的点点头。而在她的对面,昏暗的灯光照不清与她对立而坐的男孩。尤其是面部,诡异的昏暗一片。看不清容貌。更不要说眼睛之类的了。
「你就是一直这样引导大家去找到幸福,那你自己的幸福呢?」
「看你年龄不大,你也理解不了什么是幸福吧?」
「呜……即便你这么说也……」
被难住了吗?男孩看面露难色的女孩,说着。
「得到幸福的时候应该会让心情变的很开心吧?即便在那之前心里是很烦闷的。」
「嗯嗯嗯,对对对,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看着手舞足蹈女孩,应该是很期待自己的下文,男孩也没有怠慢立即给出了自己理解的答案。
「如果说看着从这里走出去的人能有发自内心的笑容,那种时候我就很开心,虽然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真的找到属于他们的幸福,但我希望他们会找到——抱着这样的想法我也为此去行动,这差不多就是我得来的幸福。」
男孩说着提起手边方桌上的水壶,把桌上的透明杯子逐渐灌满。
女孩慢慢接过杯子,视野略过窗外的雪景,外面很冷,那是有着完全可以将自己脆弱的身体冻僵的温度,而在这间看似倒塌的木屋内,却是自己感受到最温暖的地方。温存的记忆保留在心底,即便以后不再能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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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屋中的身影缓缓坐回椅子上,从身后的窗边拿起一本厚厚的书,轻轻的翻阅着,静静的等待着......等待着下一位"客人"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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