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克定知道地牢中还关着几十号男女,要不要解救他们,拿不定主意,便询问柳之思。
柳之思没有给出明确答案,因为李克定一贯遵从她的吩咐,所以养成了李克定的习惯,就是从来不做决策,只负责询问和执行。如此下去,对李克定的成长很不利。柳之思希望他能自己多拿主意,多做决断,便沉吟着说道:“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你还是问问你自己吧,然后告诉我答案吧。”
李克定开始扪心自问,一下子救出全部被监禁的人,且不说能不能救得出去,即便是能,又该如何安置他们呢?
这可是个大难题!罢了,天下事那么多,我一个人岂能都管得过来,李克定这样一想,便觉得暂时放弃救人:“我想好了,咱们还是不改初衷,打探和我姨母相关之事,至于救人,就留待以后再说吧。”
柳之思为他做出决定,感到很是高兴,用如悦如羞的眼神望着他说:“既然你决定了,我听你的。”
李克定顿感自己的形象好似高大了起来,也难怪,连柳之思都开始听他的了,怎能不感觉高大上呢?
二人这次前来,起因是接到一封书信,所以要探知姨母唐淑的情况。如今折腾了将近一夜,还是个徒劳无功,李克定需要抓紧时间,再探探牢里的情况。
“之思,咱们走吧,去里面看看。”
他揽过柳之思,柳之思顺从的偎在他身侧。
38号牢房就在身边,他记得里面住着一个叫刘鸽儿的女子,不知她的情况怎么样了?
因为好奇,李克定透过门上的小窗往里望去,刘鸽儿并没有在床上躺卧,而是在地上走动着,和其他监牢中的人所不同的是,刘鸽穿着衣服。
看她的样子,不到四十岁的年纪,细皮嫩肉,并非一个促使之人。
刘鸽儿听门口有动静,往门上望去,她见到了,是一位年轻的男子。
“你是谁?”刘鸽儿惊慌问道。
“哦,你别怕,我这就走。”
二人不想惹事儿,就要离去。
刚走出两步,听后面刘鸽儿在牢房中叫道:“等一下。”
二人停下脚步,返回道小窗口上,李克定问道:“什么事情?”
刘鸽走到小窗口近前,盯着李克定问道:“你也是被抓来的吗?”
“不是。”李克定摇了摇头,回问道,“你呢,到底怎么被抓来的?”
刘鸽似乎很警觉,她问李克定,“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来这里?”
李克定也学警觉了,见人留得三分心,不能轻易讲出实情,便笑道:“我们就是随便来看看。”
“你们?”刘鸽儿在牢中,门上的窗口较小,见不到外面的柳之思,故而问道:“还有谁来了?”
柳之思凑到窗口之上,说道:“还有我。”
刘鸽儿一见柳之思,瞬时眼睛瞪得多大,竟是愣住了。
柳之思笑道:“怎么,吓着你了?”
刘鸽儿这才醒悟,连声说道:“没有,没有。”
柳之思不想耽误时间,对刘鸽儿说道:“既然如此,你安心在这里住着吧,我们还有事情,告辞了。”
“等等。”刘鸽儿再次出言叫住了二人。
柳之思问道:“还有什么事情?”
刘鸽儿请求道:“你们带我走吧,我求你们了。”
柳之思看看李克定,用目光征询他的意见。李克定有些犯愁,他本想先不救人,只查访姨母失踪一事。可面对刘鸽儿的哀求,心下有些不忍。柳之思看了出来,便对他说:“克定,救刘鸽儿出去吧。”
刘鸽儿急忙谢道:“多谢少爷,多谢小姐。”
李克定在一旁将凯旋剑一挥,牢门上的锁链从中而断,李克定打开牢门。
刘鸽儿从中走出,再次谢过二人。
李克定这才仔细打量刘鸽,虽然她人到中年,相貌气质却是不俗,便问道:“你是怎么被捉到这里的?”
刘鸽儿的从牢房出来,心思就不再李克定身上,也不知她发现了柳之思什么特别之处,只管上下打量着她,如此看了几遍,才问道:“这位小姐,你可认识幻清先生?”
柳之思久闻幻清先生的大名,却不识其人,摇头说道:“不认识。”
“奇怪?真是奇怪!”那女子忽然似想起了什么,急忙又问,“那你认识唐淑夫人吗?”
她话一出口,柳之思和李克定均是心头一震。
柳之思尚不能证明唐淑就是母亲,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
李克定吃一堑长一智,始终留着心,不敢暴露给刘鸽儿太多信息,便说道:“先不急,有话咱们到外面去讲吧。”
一时出得山洞,再往后行,到在高高的后门。
李克定顾不得许多,将后门上的锁链砍断,三人出到了街上。
这条街是一个小胡同,平时少有人来,现在天光刚刚放亮,更是空无一人。街的对面坐落着一座破败的小庙,更增了三分萧杀之气。
柳之思急于离开,对刘鸽儿说:“咱们找个地方去说话吧。”
“嗯,我去哪里都行。”刘鸽儿答应道。
三人正要离去,听后面狼嚎声起,李克定说道:“不好,定是灰狼追来了。”
如果只有他和柳之思二人,他抱着柳之思,也可以轻松走开,可有刘鸽在侧,少不得要和灰狼一战。
李克定看看形势,带着柳之思和刘鸽到在小庙之前,让二人先躲进庙门。他抽出凯旋剑来,护住门口。
六匹灰狼迅速而至,到在近前,死死盯住李克定,目光凶残而恐怖。
柳之思在庙门口数了数,发现少了昨晚那只灰狼,她在想,或许那只灰狼被白狐所伤,又或者被白狐吃掉了吧。
六匹灰狼,在头狼的的带领下,将李克定半包围在庙门之前。
不一时,两个妇女走了过来,一个高个儿头,一个中等身材,正是昨晚给刘鸽儿挤奶的二人。
头狼用前爪一指李克定和柳之思,问那两个妇女:“就是他们俩个吗?竟敢擅闯咱们的地盘。”
高个儿头的妇女回答道:“是,就是他们。昨天我二人挤奶完毕,曾经见到过他们,明明被关了起来,不知为何却能逃脱。”
头狼听后,勃然大怒,道:“你二人老实交代,我七弟哪里去了?”
李克定哈哈一笑,这头狼显然以为是他伤害了七灰狼,故此兴师问罪。他评估形势,觉得能够应付六匹狼,便笑道:“你七弟?这可不关我们的事。哦,我知道了,定是你们胡作非为,你七弟遭了天谴,这个实属正常。”
头狼更加恼怒:“大胆小子,竟敢侮辱我们,敢快报上名来,我不吃无名之辈。”
李克定讥讽道:“就凭你们几条野兽,也配问我的名字吗?”
一条灰狼急急地说道:“大哥,别跟他废话,先吃了他再说。”
“好!”头狼同意了,吩咐道,“二弟,你先上!”
二灰狼得到命令,为壮声势,它一声长嚎,似乎带着远古的洪荒,让人听的毛骨悚然。
嚎叫声刚停,二狼作势就向李克定扑了过来。
它来势极其迅猛,李克定不敢怠慢,忙举剑一撩,一道剑气登时划将过去。
二灰狼识得厉害,身形陡转,险些中招,嘴里喊着:“好小子,真有点本事。”
李克定为震慑住七匹狼,大显神威,一招彗星袭月,直取二灰狼。
但见飞龙乍起,犹如闪电,击向二灰狼。
二灰狼大骇之下,两只狼爪去抓龙头,被剑气冲的向天上邪飞而去。
其余五条狼看得大惊失色,那头狼问李克定道:“你是谁,因何会使五行剑法。”
“我不是讲过嘛,你不配问我的名字。”李克定就是不透露姓名,昨天七灰狼定是通过小泽,才知道了我是谁。既然你们这六条蠢狼不识得我,我偏不告诉你们。他说道,“头狼,你听好了,今日我要斩妖除魔。”
李克定话音未落,一招白虹贯日,击向了四灰狼。
四灰狼是七匹狼中功力最弱的,只因它身体最弱,被对手攻击的时候,总是首要的攻击目标。为此它早有准备,李克定长剑刚刚举起,它身形一闪,总算躲得及时,没被剑气所伤。
头狼心中有一杆秤,李克定剑气如电,它自知不敌,便又道:“且慢动手。”
李克定问他:“你还有什么话讲?”
头狼暗暗叫苦,如今老二不知被击的何处去了,老七也失去了消息,倘然我们七兄弟全在,上来摆好阵势,连番攻击李克定,谁胜谁负,尚未可知。如今七兄弟去了两个,阵势难成,只好暂时罢兵。
它笑道:“我听闻,有一句话叫‘四海之内皆兄弟’,大家既然有缘相逢,何必必刀剑相向。既然你要救走刘鸽儿,我念你是条好汉,放她走就是了,大家交个朋友,日后也好相互照应。”
李克定心中不屑,但也怕大打出手,照顾柳之思和刘鸽儿不及,便说道:“既然如此,今日先到这里吧,改日闲暇,咱们再切磋较量。”
头狼见李克定同意罢手,也算全了七匹狼的脸面,笑道:“很好,那咱们就改日再切磋。”
狼性狡猾,它们不走,李克定就敢大意,手执宝剑,等这五匹狼退下。
头狼看李克定一直戒惧着,正要招呼兄弟们离去,忽的一个人影跃将出来,快捷无伦的落在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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