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龙笑道:“还算不得‘家’,房子我已经看好,在南城,便宜一些,我靠自己挣的钱,也勉强能买下来。等以后,再有个‘相爱的女主人’,我的家就算齐备了。”
他讲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看着陆宛。
陆宛明白他的意思,她移开目光,向风阅水瞧去,她的意思是:‘风阅水,这么妥帖的计划,你为什么就没有呢?’
风阅水和陆宛四目对视,他从中瞧了出来,陆宛对他,仍存有一分疑问。
但他做不到陈子龙那样,因为他的理想在办学。一旦走上办学之路,他以后的生活,必然贫苦,也可以说,他的未来,前途难料。
陈子龙刚才的一番说辞,已经引起了陆宛的关注。他很满意,心里想着,‘风阅水,你想捷足先登,没门儿。就算你对陆宛再好,我也要给你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他趁热打铁,抛出了观点,“至于大家都关心的未来,依我看,诸侯纷争已经开始,大约需要三十年,才能再归于一统。”
他此言出口,连李克定和柳之思都觉得惊讶。
李克定忍不住问道:“陈子龙,眼下还是太平世界,你却得出天下要大乱的结论,请问,你的依据是什么?”
陈子龙要让众人心服口服,他潇洒一笑,说道:“克定,那我就讲讲依据。一个社会,从太平走到大乱,必须有两个条件。一是现有制度约束不住众人,二是能号令天下的人离去。当今的情形,老袁刚刚驾鹤西去,能号令天下英雄的人,已然消逝。我们再来看现有的制度,谁都心知肚明,制度就是个摆设,对位高权重者,形不成任何制约。须知‘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如此一来,天下分崩,近在眼前,大家万万不能再等闲视之了。”
柳之思暗自沉吟,陈子龙描述的情形,也许就是未来要发生的事情。纲常已经崩溃,乱世即将开启,这让柳之思隐隐感到了一丝不安。
听完陈子龙的分析,李克定顿时哑口无言。
他对未来,可没有这么清晰而坚定的认知,即便师父普云,也只是大概判断,陈子龙这只鬼,能详知未来,着实可怕。
现场众人对陈子龙,无有不佩服的。
这种情形,让陈子龙暗自得意:‘我用未来人的眼光,向后看历史,自然再清楚不过,你们如何能与我相提并论?风阅水、李克定,跳梁小丑而已,试问天下,谁能有我这样的见识?’
他当众露脸,开始自豪的望着陆宛,火辣的目光,让陆宛既高兴,又稍有不安。高兴的是,如此青年才俊,却偏偏喜欢我;不安的是,他如此厉害,会真心待我吗?即便真心,一朝得势,会不会对我生出嫌弃。
赵璧自然没有陈子龙的见识,他笑着说道:“陈子龙,你可真了不起,‘江山如此多娇’,这话讲得真好,为了多娇的江山,咱们敬他一杯吧。”
众人随着赵璧,开始敬陈子龙。
敬过之后,赵璧说道:“轮到我讲了,我这个人吧,没什么特长,从小在胡同里长大。没有雄心壮志,也不想大富大贵,只要有口小酒喝,就很满足。对社会,对生活也没什么特殊看法,就是个得过且过的人,普普通通,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可谓‘混子一个’。”
李克静在一边听得笑个没完,对赵璧说:“我看你这点和洛诚挺象,就是俩个混子,你们干一杯吧。”
洛诚便和赵璧没觉得混子有什么不好,一起痛快喝了。
古洛诚说:“赵璧,我看你的小情侣很不错,你们如胶似漆,是不是已经住在一起了?”
“这不很正常嘛。”赵璧笑道,“非要分开住,我看不必。情侣住在一起,你们也可以的,不用羡慕我。”
他一句话讲完,让众人各自想着心事。
“怎么了,我说的不妥吗?”赵璧问道。
“没有不妥。”风阅水回答说,“华夏在变,变的越来越自-由了。象赵璧说的这种现象,在西方根本就不是个事儿。咱们这边,以后肯定也会越来越多。”
陆宛盯了风阅水一眼,说道:“我听你这话,好像别有目的吧。”
风阅水一笑,“人嘛,做什么事情,还没个目的呢?”
柳之思看他二人开始交头接耳,便说道:“风阅水,你也讲一讲吧,别只顾着和陆宛聊天,冷落大家。”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风阅水和陆宛身上,陆宛面上一红。
风阅水心怀理想,正好趁机讲一讲,也好得到大家的支持,他说道:“我和你们有些不同,一来我年纪大些,去年就毕业了,二来我属于赤贫阶层,一无所有。但我还是想做些事情,华夏的情形,大家刚才都有提到,正处在风云变幻之际。为什么人心思变呢?是因为大家看到了落后,看到了和西方的差距。我想最大的问题,还出在教育上。你们想啊,现在遍地的穷人,都上不起学;另外学校基本为公办的,思想僵化。而华夏振兴,需要培养真正的人才,所以,我打算投身到办学上来,希望大家能够多多支持。”
李克定举杯说道:“阅水,你志向高远,我一定会支持你的。”
等古洛诚一众也都谈过之后,柳之思对秦宙说:“我再敬你一杯吧,感谢你这几年对我的帮助我。”
秦宙心想你什么都明白,只是你这样八面玲珑,在你面前,让我有话也没个说出口的机会,便无奈笑笑,“之思,你能记得这些,我也满足了,来吧,咱们干杯。”
与秦宙饮过酒,柳之思对众人说道:“轮到我讲了,我的打算比较简单,不论未来会如何,我只想过好现在。所以,我决定了,再修一科,也读读经济科的书。”
古洛诚便笑问她:“你真想再修一科吗?我看是想陪着克定吧。”
这句话正说中柳之思心事,她脸上微微一热,笑说:“哪有?”
克静也来打趣:“之思,你索性搬到我们家住吧,咱们一起上下学。”
柳之思含笑说:“瞧你们俩,竟拿我取笑。”她举起酒杯,“别光顾着说话,忘了饮酒,快端起杯子来吧,我敬你们两位。”
古洛诚给克静斟好酒,二人陪柳之思饮下一杯。
陈子龙站起身来,微微一躬,对众人说道:“大家的想法都谈过了。我还有一句话想说,不管我们是过好自己的小日子,还是为国为民做些大贡献,但华夏孱弱已久,人又大多愚昧,这是事实。所以,希望咱们能施展才学,改变这番状况。”
“对,这种状况必须改变。”风阅水虽然反感陈子龙,但陈子龙话讲的在理,不能因人废言,便说道,“为了华夏能崛起,咱们共同干一杯。”
九人热烘烘干尽杯中酒,随后,克静和古洛诚也挨个敬起酒来,屋内顿时一阵热闹。
席间陆宛起身出去后,风阅水装作透气,也跟到院子当中。
正是午后,阳光明媚,风雨水躲在门口,悄悄看向陆宛,白衣蓝裙,秀发披肩,正手托花瓣,似与鲜花一体,心想:‘如此女子,真是难得!’不由赞出声来。
陆宛听到了,回头见是风阅水,问他说:“你怎么啦,在那瞎说什么呢?”
风阅水找个借口说:“我看这里的花,生得美艳,所以才感叹,打扰你了吧。”
陆宛笑着说:“你也能看到花花草草,我还以为你的眼里只有苍天大地呢?”
风阅水喜欢和陆宛逗趣,只是目前二人之间,需得有个突破的方法。他殷勤的附和陆宛,说道:“你讲的对,最近也不知怎么回事儿,变得喜欢风花雪月了,可能是因为遇到了你的缘故吧,心境变了。”
陆宛看看门口,怕有人出来,正要说他两句,恰一只螳螂飞过,落在了陆宛头上。
陆宛惊叫一声,螳螂在她的头发上乱挠,她又不敢用手去探。
风阅水见状,急忙上前说道:“你别动,有个螳螂,我给你拿下来。”
他伸手抓住螳螂的脖子,可是螳螂的爪子还在死死的勾着陆宛的头发。
风阅水只好慢慢的把它往外拿开,陆宛也就顺势低了头,风雨水一手把住陆宛的秀发,一手来抠开螳螂的前爪。
风阅水见陆宛温顺的低着头,闻着她的体香,故意磨磨蹭蹭,好一会儿,才把螳螂从陆宛的头发上弄下来。
这时古洛诚和克静正好也到在院中,见他二人姿势奇特,古洛诚笑问:“风阅水,你和陆宛干什么呢?”
陆宛听后,面上略有尴尬。
风阅水收起笑容,正色回答道:“你们别误会,刚才一只螳螂落在陆宛头上,我把它弄下来。”说着手一扬,又说:“你过来,我把它放你头上吧。”
古洛诚走上前去,一边说着:“一只螳螂算什么,我小时候杀过无数。你给我,我把它脑袋揪下来。”说着伸手接过,就要弄的螳螂身首异处。
陆宛见古洛诚要杀生,下意识伸手拦住他:“放了它吧,怎么说它也是一条生命。”
古洛诚停住手,对陆宛说:“那好吧,既然你求情,我就放过它。可是放到哪去好呢?”他转了一圈,又笑看着克静,抬手说:“要不,还是放在你头上吧。”说着真的举起手来,拿着螳螂摆在克静头上。
克静见古洛诚一抬胳膊,她哪里能看到头上的情况,忙向旁一闪,嘴里连说:“你快放了它,别吓我。”
古洛诚追上克静,把手在克静头上轻轻一点,克静再行躲避,谁知脚下踉跄,幸好被陆宛扶住,对她说:“你别怕,古洛诚逗你玩的,你看,螳螂还在他手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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