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静也知道古洛诚是在开玩笑,只是她不愿和古洛诚过于接近,又不好总是明着拒绝,所以才假装害怕,故意躲避着。
这就是克静的聪明之处,她从不给古洛诚想象的空间,也从不和他态度暧昧。克静时刻小心行事,保持着和洛诚的距离。她要让所有人包括古洛诚都清楚,二人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
今天更不例外,为防止古洛诚故伎重演,趁机接近她,克静假装害怕,捂着胸口,长出一口气,对陆宛说:“都怪你不好,把螳螂给招了来。”
风阅水和古洛诚在一旁看得发笑,古洛诚便说:“陆宛,克静在怪罪你,不如你让风阅水把螳螂吃了吧,就当他替你接受惩罚了。”
“你真恶心,快别讲了。”陆宛说着,牵起克静的手,向里面走去,风阅水见状,也赶紧跟了过来。
酒席之上,只有柳之思在自斟自饮,其余人都是东倒西歪,显然已被柳之思灌醉。
克静见柳之思一副孤独之状,似大英雄俾睨天下,寻寻觅觅,再无对手,更无知音,不禁替她感叹。
克静走上前去,叫过古洛诚、风阅水和陆宛,几人开始陪柳之思饮酒。
十几杯下肚,古洛诚不胜酒力,已经趴在桌子上。
风阅水说话也不再利索,陆宛便劝风阅水说:“咱们别再逞能了吧,你的舌头,都不知道丢哪儿去了,还喝个什么劲儿?干脆学学李克定,你看他多老实,趴在那睡得好香。”
风阅水已经喝了七八分满,柳之思不想让他饮醉,以免耽误他和陆宛接触,便说:“阅水,你酒量真好,咱俩改天再喝。”
“好,改天再喝。”风阅水说完,和陆宛起身,到在一旁去了。
秦宙一小觉儿睡过,刚从桌子上抬起头来,知道柳之思远远没有尽兴,可是这里的人根本陪不了她。见陈子龙和赵璧不在,定是在外面躲酒,便出去叫二人:“你们进来吧,咱们一醉方休。”
赵璧一面应承着:“马上就去。”一面又悄问陈子龙:“你和陆宛到底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陈子龙坏笑着说:“目前还没什么进展,都怪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赵璧叹口气说:“你呀,也别强求,听我劝,该放手还得放手。”
陈子龙诡秘的说:“我还有点舍不得。你放心吧,该放手的时候,我自然会适可而止。”
赵璧自知能为有限,可陈子龙高深莫测,便说:“你的事情,我也理会不来,走吧,咱们进去喝酒。”
陈子龙因着在柳之思近前久了,浑身难受,才偷偷出来,如今赵璧叫他进去,他便找借口说:“你先去,我方便一下,一会儿就回来。”
赵璧独自进来,看里面的情形,知道难免一醉。他斟好酒,对秦宙说道:“为让之思尽兴,咱俩也豁出去吧,来!大家干杯。”
各自饮下六七杯后,陈子龙才姗姗来迟。
他不敢再饮,怕酒后被柳之思发现马脚,故而陪着大家饮了几杯,便装作酒量不济,头一歪,倒在了桌子上。
柳之思见赵璧和秦宙也有些醉意,说道:“咱们不能再这么喝了,我看还是随意吧。”
二人早知没一会儿就得趴下,正巴不得如此,秦宙说了一声:“好”。
李克定此时被吵醒了,晃晃晕晕乎乎的头,看看周遭,恰见古洛诚仰躺在椅子上,嘴角流着口水,睡得正酣,就说:“你们瞧洛成,就这点出息,醉得跟头死猪一般。”
逗得陆宛和李克静相视而笑,同声说:“好像他多有出息似的,刚刚睡醒,就开始嘲笑别人。”
李克定讪讪地说:“没办法,就算李白重生,遇到之思,也被她喝死了,哪里还会有斗酒诗百篇?”
柳之思把酒杯握在手中,看着李克定,嗔怪地说:“我听出来了,你明明是在贬低我,说我是个酒鬼。其实,我很少喝酒,今天好不容易来了兴致,你不好好陪我,还在一边说风凉话儿。”
说到喝酒尽兴,李克定自然没这个本事,他想起了岳如山饮酒时的情景,便对柳之思说:“不是我不想陪你,我实在没有酒量。依我看,能陪你喝到尽兴的,估计只有岳如山一人。”
岳如山还有这个能为?柳之思倒想见一见他,对众人说:“以后有机会了,咱们去南方见见岳如山,找他痛饮一场。”
陆宛说:“岳如山饮酒,我以前在岳家见过一次,他的酒量真不知有多大,应该能和之思一拼。”
柳之思笑道:“只要能尽兴就好。”
众人开始随意起来,两两说着话,偶尔吃些东西,或小酌,或畅饮。
风雨水和陆宛二人,坐在一处,商量着办学的事宜,神情亲密,笑容甜蜜。
李克定陪着柳之思说话,一瞥眼,看到风阅水和陆宛的样子,也感到欣慰,他知道,陆宛已经开始接受风阅水了。
他伏在柳之思耳边,悄声问道:“你看陆宛,是不是已经喜欢上风阅水了?”
“你说呢?”柳之思反问道。
“我看是的。”李克定说道,“因为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就会那样。”
“真讨厌。”柳之思如悦如羞,轻嗔薄怒的说,“你看不出来嘛,我其实烦你的很,才不会喜欢你呢。”
李克定最爱柳之思的撒娇之状,便说:“那你多讨厌讨厌我吧,我喜欢你。”
柳之思不再和他玩笑,“克定,我觉得吧,陆宛对风阅水只是有点好感,还谈不上喜欢。”
李克定偷眼观察陆宛和风阅水,想他二人的关系,要是不用多久,便能确定下来,该有多好。
他替风阅水想着美事儿,给柳之思斟了酒说:“之思,咱俩再干一杯吧。”
“你还敢喝,不怕再醉了?”柳之思知他酒量狭小,不欲他再饮。
“没事儿,醉便醉了。”李克定已经举起酒杯,悄声对柳之思说,“你看陆宛和风阅水多亲密,咱们为了这个,也得再干一杯吧。”
柳之思和李克定轻轻碰杯,低声回答道:“嗯,希望他二人能发展的快些。”
陈子龙在假装睡觉,对陆宛和风阅水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他心里十分不爽,在计划中,陆宛是他的嘴边肥肉,随时可以吃的,可现如今,却堪堪要被风阅水盛入碗中,他岂能甘心。
趁众人不注意时,陈子龙又偷偷溜出,以缓解身体的不舒服。
他已经明白了,只要在柳之思近前,时间一久,便会浑身难受,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为此,他正在犯愁,怕话剧正式演出时,他和柳之思同台久了,身体会难受的支持不住。
从房间里出来,远离了柳之思后,陈子龙感觉舒爽许多,便不住暗骂:风阅水,你个穷鬼,叮当乱响,还敢跟我陈子龙争陆宛,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奈何眼下的陆宛,愿意让风阅水陪伴,他不能强行阻止,只好另做打算。
再次进入房中,陈子龙就对陆宛讲:“我给你唱一首歌吧,这首歌,你肯定没有听见过,而且保证你爱听,觉得好听。”
他的前世,在宋凝凝身边长大,常听宋凝凝抚琴唱曲,自幼熏陶,颇有些能为。对于1980年后出现的经典歌曲,会唱很多
“你唱呗,我听听你又创出什么新歌了。”陆宛前些天和陈子龙在一起时,常听陈子龙唱歌,虽然他的唱功算不得卓越,但歌曲的旋律却是绝佳,一听之下,便生起百听不厌的感觉。尤其听他唱的一首《滚滚红尘》,最是喜欢。
陆宛说完这话,还轻哼了两句:“来易来,去难去,数十载的人世游;分易分,聚难聚,爱与恨的千古愁。”
陈子龙听得暗自欣喜,称赞陆宛:“你真聪明,哪首歌,听了两遍,就能唱的这么好。”
陆宛笑道:“你也别再夸我了,唱给我听吧。”
陈子龙今天能在众人面前,一展才华,感觉神情舒爽,便选了一首《千千阙歌》,在陆宛身边轻轻唱了起来:“。。。来日纵使千千阙歌,飘于远方我路上,来日纵使千千晚星,亮过今晚月亮,都比不起这宵美丽,亦不可使我更欣赏,AH,因你今晚共我唱。。。”
旋律优美动听,尤其词、曲新颖,不仅陆宛听得入迷,连柳之思都听得心头一震,暗自沉吟,如此歌曲,是谁创作的?
一曲唱罢,柳之思便问他:“陈子龙,这曲子是你创作的吗?”
陈子龙心中得意:别以为只有你柳之思才能填词谱曲,我顺手拿来,也可以独领风骚。他面露自豪之色,对柳之思说道:“当然是我的创作,不然还能是谁?可惜我嗓音不好,否则会更好听。”他讲到后面时,眼看陆宛,“不过,就算我唱的不够好,也是用心给陆宛唱过了,我再无遗憾!因为这首歌,我就是专门写给陆宛的。”
他热烈的表白,让陆宛甚感喜悦,风阅水却醋意大发,只是陈子龙的歌曲,的确堪赞,他也只好暗自酸涩。
李克定犹自不服不忿,心下怀疑,对陈子龙说:“这首歌曲既然是你创作的,如此大才,何不即兴再来一首,也给大家助助酒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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