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九点千晔才慢悠悠地爬起来，由于今天约了那名少女所以就没有去五河家做早饭。
当然，如果士道会变成可爱的女孩子什么的，她会考虑让士道每天都能享受到来自世界各地不同风格的美味。
“诺可丝，你说我今天穿什么出去好点？”千晔站在试衣镜面前不停地换着衣服，纠结的问着还懒洋洋躺在床上的诺可丝。
“普通点吧，毕竟她对你态度可不能说是很好。”诺可丝一边说着一边用被子将自己包裹起来：“好了快点去吧，我好困还想再睡会。”
“……”千晔一阵无语，最后还是随随便便穿了条连衣裙就出去了。
她到水族馆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四十五分了，本来以为少女就算是会来也会是十点钟之后的事情。可是没想到少女已经站在水族馆门口很久了。
“你来了。”少女有些勉强的和千晔打起招呼。
“没想到你会先来。”千晔无奈的笑了一声，本来还以为自己提前到会被晾着的。
“现在能说了吗？”
“不着急嘛，现在在大庭广众下的。说崩坏倒是没事，说起精灵的话可不行呢。”千晔拿出两张水族馆的门票朝少女晃了晃：“一起来吧，我会和你好好说的。”
少女思考片刻，跟着千晔的脚步走进了水族馆。
“姑且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千晔，天命的创始人和第一任领导者，现在身份姑且算是终焉律者和精灵。”
“鸢一折纸。”
“真是个不错的名字。”千晔走在前方，仿佛真的是在逛水族馆一般。
“或许除了夸赞之外可以说一些有用的话。”折纸毫不留情地回击了千晔。
“好吧，你想问什么，说吧。”千晔叹口气，少女的敌意还是太严重了。
“如何才能消除崩坏。”
少女的问题干脆利落，或许是考虑到作为精灵千晔不一定了解很多。所以她直接问了千晔最熟悉的问题。
“……”千晔没有说话，而是停下来，把目光先放到了水族馆里面的动物上。
“怎么了？难道你会不知道？”
“你说如果这个隧道突然出现一个一平米的缺口，会有多少个人淹死在这里？”
千晔还是没有直接回答折纸的问题，而是提出了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假设。
“你想这么做？”折纸连忙警戒道，她甚至拿出了便携性的显现装置。
千晔看到她的反应，不由得笑了一声：“放心，这里算上你我只有47个人。如果我真想杀人也不会去碰无辜的人。不过看你的反应，应该会有伤亡的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折纸依旧戒备着，只要千晔有什么轻举妄动她就会着装并拖延她的行动。
“别那么紧张，我现在没这个兴致搞破坏。”千晔举起自己的双手表示没有敌意：“还有，你不在意别人那些异样的目光吗？”
注意到旁人奇怪的眼神后，折纸也解除了警戒的姿势，不过还是随时穿着显现装置。
“话题转回来吧，这里的水破裂了会淹死无辜的人。但是如果处理得当并且出现在缺水的地方，你觉得会有多少人会因此活命？”
“崩坏和水不一样，崩坏是只具有危险性。”
“话可不能这么说。”千晔反驳道：“你别忘了，我一周之前恢复了崩坏能的时候帮你们把污染和危害都清理得差不多了。”
“三十年前，因为崩坏，南亚次大陆死伤了大约一点五亿的人口，和亚欧大空灾不相上下。而据我所知这次是人为的灾害。”
还是被公布出来了。
不过倒也是，自己早就不在天命了，这些东西被挖出来也是正常的事情。但是引发那场崩坏的是DEM，突然跑出来的是凯文，嗯。后来人类发现她是终焉律者之后把锅扣到她身上似乎也说的过去。
“对，有一个是我。”既然都暴露了自然要大方承认了：“但我是应战方。”
“可依然是你和崩坏让这么多无辜的人丧命。”折纸指出了千晔的漏洞，无论怎么说她手上都沾满了鲜血：“现在你依旧没有受到制裁，甚至还到了一所高中里面当起了学生。”
“还是被监视到了啊。”千晔无奈的说道，一提到这件事就吃亏了。不管怎么说确实有她一份责任。
不过今天不是被说服的，她是来了解对方的：“确实有我一份责任，可是你把所有问题都推给我和崩坏，难道你们人类就没有一点问题吗？”
“我不明白。”折纸摇头：“这和你手上沾满鲜血有什么关联。”
“我的意思是，没有人类作祟，那些人完全不用死。难道你们就不知道那场崩坏是人为引发的？”千晔可记得，那场大崩坏是艾扎克引发的。
除非说艾扎克不是人不然锅就不能让她一个人背。
“如果是人为的，我更加愿意相信是你引发的。从最后的收益上来看你完全有动机策划这次大崩坏。”
“阴谋论？拜托，我差点死在那次崩坏里。猜猜看没有我你们会死多少人？”别的不说，如果自己和凯文打太极的话，以这个世界的科技水平。就算自己被杀了，人类也可以宣告灭亡了。
“为了把崩坏彻底消……”
“那你们和我有什么区别？”不用等到后面千晔都知道对方会有什么话了。当初她为了回到自己的世界确实没有关心这个世界人的死活，而现在别人却在用这点指责自己的同时……
“所谓崇高伟大的理想，最后却是用普通人的鲜血成就。”千晔冷冷地说：“这不也是你们的私心么？或者告诉我，究竟经历了什么，让你不惜如此大的代价都想要消灭崩坏？”
凯文那是被女朋友影响了，但是面前的少女又是因为什么？天下应该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恨才对。
折纸咬着嘴唇，半晌之后才缓缓说道：“四年前，在一次躲避崩坏的事件中，我的父母被突然出现的空间震杀死了……”
“你说什么…”千晔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少女，如果单是被空间震杀死或者是被崩坏侵蚀而死的话都还好说。
可是同时被这两股力量打击的除了她本人之外居然还会有人……
“不对，你怎么能确定是崩坏+空间震杀死你父母的？”
“因为我当时就在现场。”
“有太多不对劲了啊……”千晔心里暗想着，姑且不论其他的，少女究竟是怎么做到亲眼目睹自己父母死于空间震之后活下来的。要知道目前最小的空间震也能把半个街道给挖掉啊。
“那真是太不幸了。”即便内心认为这起事件有太多诡异的地方，但明面上她还是露出了惋惜的表情。
“因为崩坏和精灵的存在，每天都在发生这种不幸。”
如果折纸没有经历过那些痛苦，那么千晔还能反制对方。可她是真的经历过痛苦的，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千晔都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对方。
“如果我说，有人能够让精灵不再引发空间震换取精灵们在人类世界作为普通人活着。”千晔叹了口气，认真的询问道：“你会愿意相信我的话并且不再对她们发起攻击吗？”
“我不相信会有这种事情发生。”折纸摇头，她不认为精灵能够进入人类生活，这样意味着她们很快就能被检测出来。
而且她也不相信精灵能够和人类和平共处。
“既然你们监视了我，也应该知道一个叫做夜刀神十香的女孩子吧？”千晔缓缓的说着：“你们难道不觉得很巧合吗？公主失踪后她就加入到了来禅高中。长得和公主一模一样却没有检测到灵力。”
这个时候只能卖十香了，不过问题应该也不大。贸然对少女发起攻击的话会导致灵力的逆流从而再起战端。
“如果不相信你们也可以去试试，不过我不推荐。毕竟一旦发现人类社会容不下自己就会重新化作精灵。”
“……”
望着沉默不语的折纸，千晔耸肩：“我知道，人类的科技是会往前进步的。可是如果为了生存精灵们也进化了呢？到时候双方随便打一下就会让无数人丧命……虽然我没有资格这样说，但这就是现实。”
“我知道，做出选择是很艰难的。但是有一天，你不得不去做出选择的时候，你就会发现选择的艰难。”
千晔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消息，露出抱歉的表情：“如果是我，哪怕是伤害到他人也没有关系。该有的罪孽和诅咒我都能承受，只要能够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人就行。那么，我就先失陪了。”
说完，她就消失在了水族馆，留下折纸一人在原地思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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