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皮上前一步,瞪着孟伏说道:“当年我打伤了你哥哥孟起,但那些皮外伤却不至于死人,事情都过了半个月孟起却突然死了,当时我就怀疑你跟康郎中在中间搞鬼,可是没等我查出来,你就恶人先告状,说我打死了你哥,险些让我蹲了大狱,事到如今你认还是不认?”
“你瞎说!”孟伏咆哮起来:“明明是你跟那个贱女人合谋杀了我哥,还想……”
孟伏还想狡辩,孟寡妇上前一步指着他大骂道:“你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生,当时孟起已经能起床了,可是喝了你和康郎中送来的药没多久就七窍流血而死,不是你毒杀的他还能有谁?”
孟伏仰起头看着天,一副我不认罪你就不能怎么样的架势。老皮气得七窍生烟,孟寡妇流着泪不停的诉说着当时事发的过程。
站在小花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陆正秋突然走了出去,不大会儿工夫从门外带进来一个人,走到院子里冲孟伏喊道:“姓孟的,你不是不认罪吗?你看谁来了!”
来人是谁?孟禄。高轩客栈的孟禄。
孟伏冷眼看着孟禄,问道:“你来做什么?”
孟禄被孟伏一喝,初时有点害怕,扭脸看看陆正秋与诸葛老妖,胆气突然壮了起来,指着孟伏大声道:“我是来揭发你的,你这个畜生。”
孟伏脸都绿了:“揭发我?你可是我堂哥呀?”
“堂哥,”孟禄更火了:“你拿我当你堂哥了吗?那天你烧我客栈的时候怎么不认我是你堂哥?”
原来那天高轩客栈的火是孟伏放的,沈方鹤鄙夷地瞪着孟伏,这狼崽子做事太狠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呀!
孟伏没话说了,瞪着大眼驴脸拉得更长。
孟禄向钱应文施了一礼,又向院子里的所有的人一抱拳,说道:“当年我叔叔是做古玩生意的,一辈子辛辛苦苦挣下了一份不小的家业。
“我叔叔一生娶过两房妻子,我大婶婶生下了我大兄弟孟起,在孟起刚几岁的时候我大婶子就生病去世了,后来我叔叔又娶了我的小婶子,没过多久小婶子就生了他。”
孟禄说着抬手一指孟伏,眼里有着无尽的厌恶。
“大家都知道,后娘对待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是怎样的,从小孟起就在后娘的打骂声中长大的,大了以后我叔叔给他娶了媳妇儿,又给他盖了新房,从此让孟起跟他媳妇儿住到了外面。
“当时我们就猜测这是我小婶子的意思,这是不想让孟起继承我叔叔的家产。可惜这是他们家的事,做为外人是管不了的。
“后来,没过多久,孟起的媳妇儿竟莫名其妙的死了,没有知道什么原因,好像也没人去过问这事,后来就草草安葬了。”
沈方鹤不知道孟起还有这么一段,听孟禄说得有根有据,再看诸葛老皮、沧州老皮听得频频点头,就知道是有这么回事。
孟禄接着道:“再后来,连城兄弟从沧州到了六合镇,时常聚集了一帮朋友吃喝玩乐,这里面就有我那兄弟孟起。时间又过了两年……”
孟禄说着眼睛看向孟寡妇:“……有一天连城兄弟带回了一个姑娘,当时的事情我也不是很了解,只知道后来这姑娘嫁给了孟起。”
孟寡妇听孟禄说到了自己,眼睛红红的低着头揉着衣襟,心里满满的不是滋味。
“本来我那婶子跟孟伏已经不再管整日酗酒的孟起,这时候见他又娶了个妻子,变得对他又热乎起来,整日地送东送西、嘘寒问暖的。外人都以为这对母子改了秉性,谁知这里面藏着阴谋。”
听孟禄说到这里,众人的心都提了起来,虽然好多人都知道了是孟伏害死了孟起,但听到这里,又忍不住为孟起担心。
孟禄接着道:“也是合该有事,那次连城兄弟跟孟起……”
孟禄说着眼睛看看老皮又看看孟寡妇,两个人都把脸转过一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两人为了些小事打了一架,孟起被打的在床上躺了十来天,当时我曾去看过孟起,听说只是一些筋骨扭伤,并无大碍,说是躺一段时间就好了。可没过几天,就听到了孟起死亡的消息。”
门口围观的人群响起了唏嘘声,十几个捕快也拦不住好事的乡民,一个个伸长了头向院里观看,周老黑、老田等人还攀在墙头上向里探望。
龚县令已是带罪之人,自身难保哪里还有心思管这闲事儿,钱应文坐在竹亭中静静地听着孟禄诉说,似乎根本就不知道外面有人在。
孟禄已跟孟伏撕破了脸,也不在乎是不是同根同祖,也不管街坊四邻看着,竹筒倒豆子把一切说了个底朝天:“就在孟起死的那天,我去孟伏家找他商量办孟起的后事,到他家后发现门没关,院里也没有人,可能都去孟起家帮忙去了,我也没声张,自己就走到了后屋。”
孟伏听到这里,脸上露出了惊慌之色,仿佛是想起了那天的事。
“我走到了后屋门口,听到了屋里有人在说话,声音压得很低,我当时也是好奇,就凑到窗边听了一听,这一听当时把我的魂儿都吓飞了。”孟禄想起那天的事还有后怕,舌头都不利索了:“我……我听到屋里有……有两个人的声音,一……一个是孟伏,另一个是老……老康郎中,两人正在说着毒死孟起的事。”
孟禄说到这里院外响起了咒骂声,人群一片喧哗,许多人对着孟伏指指点点。
孟寡妇含泪看着老皮,老皮也有点激动,多年来的冤屈终于清白了,两人都感到了浑身一轻。
孟禄停了一会儿又苦笑道:“打那以后我都不敢找康郎中看病了,生怕自己也像孟起那样着了他的道儿。有个头疼脑热我都是远道去城里去看郎中,这些年这罪受的,还好沈郎中来了,还好康郎中死了!唉!”
孟禄说到这里住了口,回头再看孟伏,一张驴脸埋在了胸前,整个人瘫坐在了地上。
“孟伏,怎么了?”老皮冷笑着问他:“你兄弟说的事是真是假?说呀!”
孟伏无力地抬起了头,说道:“你们赢了,是我错了,可我不服气,单凭你老皮是斗不过我的,恨只恨我低估了你!”
孟伏说到“你”这个字时一转身手指着沈方鹤,狠狠地道:“你初到六合镇我就知道你不是单单来开医馆的,但我没把你放在眼里,一个外来的郎中能在我的地盘上翻起多大的浪花?到后来我才知道我错了,从她到你医馆去之后我就意识到要出事。”
孟伏口中的她指得是孟寡妇,说这话的时候孟伏特意看了看孟寡妇,孟寡妇脸上没有表情,静静地听着看着眼前的一切。
沈方鹤接口道:“你让你家夫人给云浮姑娘服下了假孕的药,想借着假孕的借口逼我离开侯家集,既能破坏云浮姑娘的名声,又可以再找邱连城的麻烦。可惜呀!孟老爷,你的意图被我看得一清二楚。”
孟伏道:“所以你就让你那傻侄儿向我密报,然后再在人群中侮辱我是也不是。”
沈方鹤没回答,他不能回答,因为张怜儿向他密报不是他的意思,至于后来在人群中嘲弄了孟伏,那也是利用了张怜儿的病根解了围,无论如何这一段都不能对别人说,张怜儿的身世绝不可对任何人提起。
沈方鹤想到这里看看张怜儿,又看看挤在门口的李东平,心想着这事了了就带着两人回侯家集,再不能在江湖上漂泊了。
孟伏见沈方鹤不说话,以为他不屑搭理自己,又狠狠地道:“本来我哥的事已埋入尘土,你一来就又把这事提了起来,我孟伏跟你何冤何仇,为什么要跟我过不去。”
“唉!”沈方鹤叹道一声:“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孟老爷,为人处事最忌一个贪字。若是你不贪图家财,你就不会指使康郎中毒死孟起。若是你不贪图麒麟双尊,你就不会派人杀死叶青松,再嫁祸给孔大头,又让孟优勒死了孔大头顶罪。”
“你胡说,我没有……”
沈方鹤笑了:“孟老爷,你当我看不出孔大头脖子上的绳痕跟康郎中是一模一样吗?”
孟伏说不出话了,沈方鹤接着说:“你怕麒麟双尊落入他人之手,所以就大开杀戒,你指使他人下药要毒死丁克邪,还想要丁克邪、张怜儿死在你寡嫂家中,再往她身上泼脏水,是也不是?孟老爷,你心肠太毒了!”
孟伏此刻不怕了,横竖是个死,怕又顶什么用,冷笑着说道:“还有什么?一起说出来吧!”
“孟老爷,说你心肠歹毒一点儿也不假,你杀外人到还罢了,康郎中、孟伏,都是为你卖命的人,可以对他们动起手来一点都不手软,还有你为了逼出哑巴,竟然放火烧了自己堂兄的房子,呵呵呵!孟老爷,真是厉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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